能从这种穷乡僻壤不靠歪门邪道发展起来的大老板,定然是有过人的本事。
不过,这并不是让叶晨最为佩服的。
叶晨是佩服他发达了之后还没有忘本,依旧惦记着家乡的村民日子过的不好,给了村民外出务工的机会,还帮衬了村里许多。
这样的人,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幸见上一面。
叶晨心想,什么时候,他也能凭借一己之力,带着林村和叶水村,过上好日子啊!
叶晨带着于涵接着又去了善水村。
善水村距离林村相对远一些,条件和林村也不相上下。
在存款看见一个在抱柴火的妇女。
叶晨和于涵有了之前在吉祥村的教训,并没有一来就自报家门,只说自己是镇上来采访的,想打听一下村子里有没有被贾玉敏骗了的村民。
提起贾玉敏,负女恨的咬牙切齿。
带着叶晨和于涵去拜访那些受骗的村民。
带路的女人叫张小玉,年纪三十多岁。
她长着一张瓜子脸,皮肤因为常年风吹日晒,很粗糙。
不过,依稀可见几分白净。
尤其是那双凤眼,瞧着就有女人味。
年轻的时候,想来也是一家有女百家求的大美人。
她让叶晨和于涵叫她张姐。
此时她一边带着叶晨和于涵往村子里走,一边痛斥贾玉敏的恶行。
“这个贾玉敏,他良心可真的是坏透了,专挑我们这些没怎么读过书的村里人来骗。
咱们善水村的条件不好,粮食每年也卖不上价,他夹着尾巴就来了。
说什么能给咱们提供方便,大家互惠互利,我们瞧着是没有天降馅饼的好事,不过有些人家,哎……”
说到这,张姐已经带着他们到了一户人家门口。
她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转头有些痛心的对着叶晨和于涵说道:
“情况我也不跟你们多说了,一会你们自己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张姐说完,伸手敲门,嘴里吆喝着。
“吕婶,开门,是我呀,小玉!”
叶晨和于涵对视一眼,也都有些纳闷,这农村家家户户都熟悉,也没啥可偷的,很少有谁家大白天的就把门关的这么严实的。
没一会,从里面传出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大门从里面“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只在门缝里露出一只眼睛来。
那眼珠子滴溜溜的将他们瞅了半天,似乎在确认什么。
张姐赶紧说道:
“哎呀,吕婶,你可别这么担惊受怕的了,这两个是镇上来的,说是想来拜访一下被贾玉敏坑害了的村民。”
张姐这么一说,大门顿时从里面打开了。
从里面钻出来一个身材瘦小的女人,看年纪有个五十多岁了。
她一出来就激动的攥住于涵和叶晨的手。
“你们是镇上来的?是哪家报社,电视台的?
这几年电视上不是经常有人演电视台帮人讨回公道的吗?
你们能帮我们家讨回公道不?”
常年干农活的人手劲儿可真大,叶晨感觉自己的手指都被她抓的隐隐作痛。
不过由此可见,这贾玉敏实在是把人逼坏了。
大白天的门户紧闭,见到来人采访就像是见到了救世主一样。
这心中,得是有多绝望了吧。
而且,多朴实啊,都没看他们证件,就相信了。
张姐的脸色也不太好。
她赶忙上来拉吕婶的手。
“你别再吓着人家,人家都是大老远来的,先让人进屋喝口水再说。”
吕婶这才回过神来一般连连点头:
“对对对,你们路上辛苦了,喝口水再说。”
吕婶说着,就领着他们进门了。
吕婶他们家院子外的石头墙砌的还挺高的,叶晨他们在外面的时候并不能看到院子里面是什么样的。
此时一进门,叶晨就被里面的景象给惊呆了。
院子里面破败不堪。
一个低矮的小土房看着都歪歪扭扭的了,也不知道修缮过多少次,屋顶的瓦片下面还压着一块塑料布。
估计是因为雨天漏雨,所以才压在瓦片下面的。
进屋一看,更是觉得有些凄凉。
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也不为过了。
吕婶在屋里找了半天,也就找到一个茶缸子,她有些局促的搓了搓手,不安的说道。
“家里……就这个条件,我们平时都用碗,要不,我用碗给你们倒点水喝吧。”
于涵本就心软,看到这一幕,更是眼眶都湿了。
她赶紧拉住吕婶:
“没事的吕婶,我们自己有带水,这次来,就是想问问你们有关那个贾玉敏的事情。”
提起那个贾玉敏,吕婶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就开始抹眼泪。
“那个贾老板,他实在不是个东西,我家爷们儿出去打工,后来就再也不回来了。
我一个人拉扯着孩子,孩子现在还在县城读高中呢。
家里情况本来就不好,孩子眼瞅着就要上大学了,我就靠着这点地,盼望着能把孩子给供出去,可……”
吕婶说到这,哭的泣不成声。
叶晨已经拿着手机在录像了。
于涵一直在吕婶的身边安慰着。
吕婶哭了一会,心情稍微平复了,总算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出来。
她家里条件本来就不好,眼看着儿子就要考大学了,她正在为儿子上大学的钱发愁的时候,贾玉敏,来到了善水村。
他一通天花烂坠的吹嘘,吕婶就有点心动了。
吕婶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抹抹脸上的眼泪:
“这事其实也怪我,要不是我财迷心窍,想着贪便宜,也不能出后来的事情。
当初签合同的时候还好好的,我还和我儿说,等秋收,贾老板给咱们算账,就能供他上大学了。
没想到,让他骗了……”
吕婶喘了一口气:“搞了半天,他们提供的都不是免费的,农药化肥种子钱,技术员的钱,秋收的粮食要运出去,还要扣掉运输费,到手的钱,还不如我们不用他们呢。
我一个人苦点累点没什么,有点饭吃怎么都饿不死,可我儿子还要念书呀?”
吕婶说着,又再次哇哇大哭起来。
于涵赶紧安慰她,等她平静了,接着询问:
“那我们来的时候,见你家大门紧闭,这又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