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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反派(72)三更(大宋反派(72)人心向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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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4-06-11 1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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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反派(72)

人心向背啊!

吕简夷低声道:“王相, 在下突然便想起了《三国志》。”

王曾捋着胡须,意味深长的看了吕简夷一眼,没有言语。《三国志》里有那么一段记载:荆州人多归先主, 比之当阳, 众十万余。辎重数千两, 日行十余里。

这就是刘备刘皇叔携民渡江的记载。因着百姓携老扶幼的跟随,刘备大军只能日行十余里。

这是什么?这是人心。

明知道前路漫漫,刘皇叔前途未卜,可百姓依旧拖家带口的追随。

无他——爱戴而已。

想起这一节,再拿它跟眼前的情况比, 就会发现有多少共通之处。

比如,刘备是皇室宗亲, 雍王亦是皇室宗亲。

再比如,刘备得一隅, 最后三分了天下;而雍王若是在夏州扎稳脚跟, 难道不是三分了天下?

想到这一节,再看看走来的一对新人。

男子龙行虎步,威严天成。明明刚才跟那些庶民甚至于贱民在一处还有说有笑,可一转脸过来便全无笑意,面容分外冷硬, 竟是不见昔日所见的温文尔雅的少年模样。

而她身边的女子身姿傲然, 凛然不可犯。才还抱着孩童玩耍,这一转脸,像是一把利刃, 尤其是面对他们这些官员的打量, 更是如此。仿若又回到了那个拿着棍子打御史的时候, 她看人的眼神就是如此。

今儿是二位大喜的日子, 何以如此啊。

两人谁都没看,直接进了大殿。外面依旧是欢呼声,依旧是杂乱的乐曲声,并未曾受到干扰。

看热闹的臣属跟着新人进了大殿,大殿里正是欢颜笑语。

萧啜不|正跟太后和官家说话呢:“……牛羊马匹,是部族的命。郡主教会了各部族如何给牲畜瞧病,还教会了部族中的女子如何为妇人接生……子民爱戴,常有人于巫师帐外给郡主祈福……夏国各部族正商议,要给郡主立生祠……

雍王常于田地间劳作,夏国的汉民汉官,唯雍王殿下的命是从。此次,好些汉民都未能成行。因着秋里要种麦,也正是农忙的时节。”

刘太后含笑听着,笑道:“郡主告知哀家了!她有慈悲心,回来就跟哀家念叨,盼着家家能畜养耕牛,家家能圈养母羊,如此,家家的孩童每日有牛乳饮用,家家的田地有耕牛代人力劳作。”

耶律岩母便笑了,“正是!之前我也问过她,她告诉我说,汉人农耕为本,百姓以食为天……”

萧啜不摁了摁公主的手,叫她先闭嘴。而后赶紧接话道:“是啊!雍王与雍王妃心怀天下,护持子民,叫我等钦佩。”

耶律岩母扭脸看萧啜不:这个驸马心眼真坏!人家没惹你没招你的,你害人家干什么?我也生在皇家,话说到你这个份上,我真的可以看懂了。

萧啜不|摁着公主的手没撒开,警告的看她:别说话!

耶律岩母朝她翻一白眼,见萧啜不|又嘚吧去了,只听见他说,“这次回鹘部一听说要来恭贺,那可是……”

“新人来了。”耶律岩母抽出手,在这死秃鹫的手背上狠狠的挠了一把,这才收回了手,笑眯眯的看这位南朝老太后,“瞧!新人来了。”

新人一到,刘太后就发现了,之前坐着吃喝的党项诸部统领,都恭恭敬敬的站了起来。其中还有几位是夏州的大臣。

就像是野利遇乞,又像是杨守素,还有一个叫野利仁荣的,这都非一般的臣子。

可这些人比谁都恭敬,乖乖的起身,躬身乖乖的站着。

这不像是故意做戏,而是真的很恭敬的站着。甚至习惯性的朝后退了一步之后才躬身的,这是臣下见主上才有的动作。之前虽不桀骜吧,但绝不谦卑。

她的心一下子跟装了一只老虎一样,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又有回鹘部呈送了一盘子红宝石捧了出来,跪下行礼之后,以手触了雍王的脚面。

四爷:“……”回鹘部七零八落的,夏州境内有回鹘,辽国境内亦有回鹘,从夏州往西,多是回鹘的聚集地。回鹘跟大宋称臣,但是夏州每每攻击回鹘,大宋并不能庇护。

之前,他为了夏州与回鹘之事,跟李成嵬谈过,跟党项诸部也谈过。只要跟回鹘达成和解,河西走廊就畅通无阻了。

夏州想攻取回鹘,为的还是河西走廊。

而今,夏州打是打不起的。于是,他促成了两边暂时的和解,商路暂时通畅。至于之后,还不知道!但河西走廊这一条通往中亚的商路,必须打开。

回鹘感念终止了战争,以最高的礼节待之。

人家很懂礼,知道汉人女子的脚不能随便摸,因此,只搭在了裙摆上,马上便离开了。

桐桐看四爷:这种礼是回鹘敬神之礼,不能拒。

四爷只能抬手抚在对方头上:“神将赐福于你。”

桐桐先用手心搭在对方的肩膀上,而后换成手背,此时手心朝上,她掐出了兰花指:“神赐福于你。”

这人才站起身来,双手合十,半躬身念着属于他们的神的经注,慢慢的退下去了。

然后大殿里的悄无声息,气氛有些微妙。

四爷朝上见礼,而后跟各部的首领问好,这才跟赵祯说:“官家,而今各国各部都在,尽皆与大宋接壤。不若借此时机,谈谈边境之事。”

说着,就看萧啜不,“与大辽有了兄弟之盟之后,这些年两国之间无有战端,此乃先帝与辽国陛下之德。辽国与夏州接壤,与回鹘接壤。而回鹘和夏州与吐蕃接壤,吐蕃又与大理接壤,而诸位又都与大宋接壤。大宋与辽国之盟,只限于两国。若是加入了回鹘、夏州、吐蕃、大理,那天下便真的承平了。”

王曾眼睛一亮,忙道:“雍王所言甚是,若是能遍结友好邻邦,此乃天下之福。”

此办法,于大宋的好处最大,能最大程度的缓解边境摩擦。

其次,对夏州很友好,夏州受辽控制,与回鹘吐蕃又有私仇,而今夏州内乱,早不如从前。若是再与吐蕃开战,对夏州而言,那便是雪上加霜。

再其次,这对回鹘和大理很友好。回鹘弱,这就不用说了!大理的地理条件特殊,等闲攻打不进去,但是吐蕃和大理有宗教之争,也尝尝因此而有摩擦。若是有约束,至少能缓解这一情况。毕竟大理佛系,往往争执不过人家。

而这个办法对辽国来说,是好是坏呢?若辽国无进取之心,这就是好的!互不犯边,这是好事;可若是辽国一直不放弃‘重战’的思想,那这绝不是好事。

这相当于把辽国以南的所有势力都集结成一个整体了。但凡辽国想朝南发展,他们就能联合以对。

那么问题是,辽国是想战呢?还是想和呢?

萧啜不|对《商君书》看的那般重,可见辽国朝中,重战的主张占上风。这不过是赶上了一个晚年的帝王,这才未能兴兵而已。

而对于吐蕃而言,此亦非友好。若是真达成协议了,他便会被大宋、夏国、回鹘、大理包围在内,半点动弹不得。

对辽国不利,对吐蕃不利,可辽国和吐蕃并不接壤,他们是无法形成同盟的。

桐桐就笑道:“诸位来贺我们大婚之喜,我们夫妻感激不尽。再多的祝福,也抵不过一句‘天下太平’!若是能借此达成兄弟之盟,这便是给予我们夫妻最好的贺礼了。”

说着,她笑着看向王曾,“王相,请您为礼官。我们夫妻三拜之后,大家好议正事。”说着,就环视一圈,视线又落回秃鹫身上,“您是神祗身边的比丘,以慈悲为怀,必不能反对吧。”

萧啜不:“……”好养的!在这里等着呢。他哈哈一笑,“当然!当然不能。”

四爷朝王曾点头,王曾忙站于大殿之侧,高呼道:“一拜天地——”

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们二人结为夫妻,诚心期盼天下太平,子民康泰。

“二拜高堂——”

高堂尽没,只能拜于太后与官家皇后。此生遇见,乃彼此之缘。若不害天伤民,我夫妻绝无伤害之意。

“夫妻对拜——”

二人相对而立,彼此行礼,而后相视而笑:一生所为,只愿不负天下不负卿。不负卿,可与你一世相伴;不负天下,可求来世依旧是你,只能是你。

没有送入洞房,也不着急入洞房。

四爷摘了头上的喜帽递给桐桐,桐桐捧着帽子独自退下。

郭淮急匆匆的跟出来,“郡主——”

桐桐朝郭淮笑了笑,“朝事我在不合适。外面这么多人呢,我借用禁卫军的厨房,做喜粥与大家分食。”

不等郭淮再说什么,她直接走人了。

要了围裙,系于新衣之上,放米、倒水,禁军中的兄弟都来帮忙。

杨察这才找到机会跟桐桐说话,“郡主……不是!”他马上换了称呼,“王妃,这事……谈的成吗?”

都不是正主,谈成哪那么容易呀?

不过是事逼到这一步了,朝中那些读书人向来爱多想。他们中的很多人都知道,这怕是计策。可还是会止不住的往那边想,想着万一真……那怎么办呢?

事到了这个份上,总得破局吧。

能不能谈成先不说,只这事一抛出来,至少大宋上下的注意力都转移了。他们非常渴望不打仗,跟谁都不打仗,所以,会倾尽全力来促成这个可能压根就无法达成一致的谈判。

这对于自己和四爷来说,足够了。

反正是大喜的日子,闹的还挺热闹。

不过这个秃鹫这脑子是真挺好使的,坏主意嗖嗖嗖的往出冒啊!怪不得耶律岩母会休了他呢!

嗯!是得休了!

可耶律岩母这会子坐在那里想的是:这死秃鹫,坏都坏不过人家,果然是不能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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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

第1752章 大宋反派(73)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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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反派(73)

事实上, 这样的谈判也是真的谈不成的。

桐桐的粥也就刚刚熬好,听说辽国的驸马坚持叫停了。原因是:这个提议很好,但事不着急。今儿是雍王大婚, 哪能耽搁洞房?

四爷哈哈就笑, “那今儿喜酒得多喝几杯, 我不能醉,你可得多饮。”

一定!一定!

于是,美酒佳肴的宫宴摆上,觥筹交错,尽兴而至。

外面那么些人, 怎么办呢?着人全城的采购,各家食肆的吃食都被购买一空, 只管吃喝便罢了。

于是,载歌载舞, 直到黄昏暮色。

这次, 四爷和桐桐都没有在宫里住,而是出宫住进了这半年为自家准备的雍王府。

今夜自家没有琐事盈耳,只有红烛摇曳。

太后宫里,她靠在榻上,不言不语。

张耆低声道:“太后, 雍王……不能留。”

刘太后挑眉看他:“不能留?”

张耆沉默良久, 而后缓缓跪下,“太后,您叫臣执掌皇城司, 臣自上任以来, 不敢有丝毫懈怠。臣知您所想, 您想的是, 今儿这样的事必是辽国从中作梗,他们忌惮雍王在夏州的影响力,因而,他们想借刀杀人。离间雍王与朝廷的关系,以达到他们的目的,可对?”

这就是离间!

“可这便是离间,前提也得是雍王在夏州的影响力已然连辽国都感受到了威胁。”张耆的声音压的低低的,头却抬起看着太后的眼睛,“重要的不是辽国想离间,而是辽国为什么要离间。”

这话才一落下,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因为雍王对朝廷忠心耿耿,若无忠心,何须离间。”

张耆吓了一跳,这正是官家的声音。

赵祯掀开帘子走了进来,看着张耆:“张大人深夜滞留内宫,就是要与大娘娘说这个?”

张耆稍微挪动了一下,面朝官家不住叩首,“官家,今儿诸部拥戴不是做戏!今儿您所见,便是雍王和郡主在夏州的常态,甚至您看到的还不是全部。夏州一半以上都是汉人,这些汉人之前无所依附,可而今自从有了雍王,他们天然的同雍王捆绑在了一起。党项再想统治汉人,办不到了。而辽国驸马所说的,各部族为郡主立生祠,此事也不假。甚至于牧民家中,有用泥做的塑像,他们日日供奉……”

说着,就不住的叩首,“官家,夏州百姓敬的是雍王和王妃,夏州贵勋们怕的也是雍王和王妃。”

“那这是好事呀!”赵祯看着张耆,“这是好事。雍王乃大宋的雍王……”

“官家!陛下!”张耆抬起头来,“而今的夏州不是咱们大宋的威胁,不是了!他们无此能了。雍王久留夏州,于陛下而言,绝非幸事。”

“你觉得朕不如雍王?”赵祯低头看着张耆,“你是觉得朕无天子气象,比不得雍王?”

“臣万死!”张耆以额触地,泣不成声,“陛下,臣自十一岁入潜邸,陪王伴驾,迄今已是四十五年矣!臣一身本事,皆来自先帝教导。先帝之于臣而言,是君王,是主人,是先生……臣之于先帝而言,亦是能托妻寄子之人……”

赵祯心里的火气一点点下去了,此人可以说自小便跟在父皇身边。大娘娘更是偷摸的托付给张耆,这一隐藏便是整整十五年。十五年里,无一丝消息走漏,足见张耆的忠诚。

就像是张耆说的,他是先帝可托妻寄子之人。

太后叹了一声,说赵祯,“扶张大人起来。”

赵祯抬手将人扶起来了,太后才又说,“若是张耆你都不可信,那我们母子俩便再无可信之人了。”

张耆老泪纵横,“臣绝无私心杂念。”

太后点点头,“哀家也信你无私心。”不过,“这事不急,你叫哀家好好想想。看是留雍王于京都呢?还是……再看看吧!时辰不早了,你先出宫吧。哀家与官家会思量的。”

是!臣遵旨。

张耆走了,赵祯看向大娘娘:“您真的要……”

刘太后摇头,“哀家何曾杀过人?”

赵祯松了一口气,不杀便好。

刘太后看着赵祯,“可官家呀,哀家老了,以后还得看你的。你得有一个心理准备,那便是夏州做大了,尾大不掉……到那时该如何?要么,你自己下决定,听从张耆的建议;要么,你得承担另一种风险。而这些,哀家看不到,也就只当没有这样的风险和危机。可你不行。”

赵祯:“……”

刘太后起身,“去吧!早些歇着去吧。”

这一晚赵祯歇在皇后的寝宫了,半夜冷汗打湿了里衣,竟是在梦魇中怎么也醒不了。

郭皇后起身,叫人掌灯查看,就见他牙关紧咬,眉头紧皱,被窝里双拳攥紧,躺在那里浑身紧绷,直挺挺的。

她唬了一跳,抬手摇他:“陛下——陛下——官家——官家——”

数声之后,赵祯才猛的睁开眼,而后大口大口的喘气,又直挺挺的坐起来,目光直愣愣的看向前方。

郭皇后抬手在他眼前晃悠:“陛下,您……做梦了?”

赵祯这才回过神来,看向皇后,“什么时辰了?”

“刚过子时。”郭皇后坐在他身边,取了毯子给披上,而后在他身上摸,汗凉津津的,这是:“病了?宣太医么?”

赵祯摇头,朝后一靠,“无碍!朕……只是做个一个梦。”

郭皇后坐上去,把人都打发了,帐子也放下了,这才问说,“能跟臣妾说说么?”说着,想起什么似得,又下去倒了一盏茶递过去。

茶水在杯子里还晃着涟漪,赵祯一下子就笑了。皇后不会照顾人,半夜给人喝凉茶,端茶都端不好,颤颤巍巍的,差点没撒出来。

可这夜半了,也只能跟皇后有说说知心话。

半盏茶喝进去,赵祯这才问说:“今儿……你觉得如何?”

什么如何?

赵祯看皇后,“你站在桐儿身边可觉得不自在?”

郭皇后想了想,“没有啊!她要嫁人了,我心里怪难受的。知道她这一走,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越发的觉得人活着怪没意思的。相投的人总是聚少离多,不相投的人却需得日日相见。不如意者十之八|九,贵为皇后亦不能免俗。”

赵祯又一次认真的打量皇后,“桐儿说的也没错,你啊!真是不存一点坏心,有什么便是什么,丝毫不会隐藏。”

郭皇后歪着头看她,“可是今儿我有什么不妥当?”

赵祯想了想,只摇了摇头,还是不要告诉她:她跟桐儿站一起,那个更像是母仪天下之人。

当然,坐在大殿里,自己在上,雍王在下,可所有的使臣看的都是雍王的脸色。雍王坐在其中谈笑自若,言谈中机锋暗藏,也更像是那个能左右乾坤之人。

郭皇后又问说,“官家的梦与这些相干么?”

赵祯的手攥紧了茶杯,而后点点头,“朕……梦见一条巨大的金龙……”

郭皇后眼睛一亮,急切的问道:“然后呢?”

“朕……怕了?”

什么?

赵祯看着皇后,冲突了一遍,“朕梦见一条巨大的金龙,盘旋于朕的头顶……而后朕看着它,竟是怕了。”

“您怕什么呢?您便是真龙天子呀。”

赵祯一下子就笑了,“是啊!真是真龙天子,为何会怕呢?”说着,就看皇后,“你说……这金龙是谁?”

皇后捂住肚子,“会是龙嗣吗?”

赵祯:“………………”他认真的看着皇后,“你说什么?”

“会不会是臣妾……或是后宫里哪个妃嫔有喜了。那是您的皇嗣呀!”

赵祯:“………………皇嗣?”他一脸的无语,“朕何以惧怕龙嗣?”

皇后眨巴着眼睛,“许是……皇嗣是个不孝子?”儿子反了老子,所以,这是上天给的预警?她觉得肯定是这个意思,“您放心,皇嗣不管谁生的,臣妾都一定会好好教导,决不能出一不忠不孝的逆子。”

赵祯:“……”

“逆子不逆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咱得现有儿子,对吧?”皇后盯着赵祯的眼睛,“双十的年岁了,再无子,朝中该有非议了。”

赵祯将手中的杯子递过去,然后拉了杯子盖在身上,往下一躺,“睡觉吧!”别说话了!朕也是想不开,跟你说这个干什么?

皇后放了杯子,躺回去挤在一个被窝里,不住的用手指在赵祯的脊背上划拉,“官家,今晚金龙入梦……是等着投胎么?”

赵祯一愣,一下子睁开眼睛,“今晚……雍王洞房花烛吧。”

是啊!郭皇后顺嘴应着,刚开始还没明白什么意思,紧跟着就懂了,她忙道:“金龙等着投胎,不入臣妾之腹,那必是要投胎别处的。”

赵祯翻身扣住皇后的肩膀:你说的对!今晚金龙必会入胎。

许是白天太混乱了,桐桐难得的做了一晚上的梦。梦里乱七八糟的,什么声音都有。可早起一睁眼,什么都忘了。

四爷见她眉头微皱,还问说:“是头疼?”昨晚洗漱了没熏干头发的缘故?

桐桐摇头,“我轻易都不做梦,一躺下就睡的沉了。昨儿太热闹了,闹腾的我好似梦里又忙了一晚上。”

“那你再睡一觉,不着急起。”

嗯!桐桐真就翻身又睡去了。

四爷要拉扯他的衣服,没扯动。她抱着他的里衣睡着了。

那就算了,抱着继续睡吧。他悄悄的起来,不叫人打搅她。去外面正要洗漱呢,全有进来,低声禀报道:“王爷,天不亮宫里就召了太医。”

四爷手一顿,“官家又病了?”

是!宣召的是官家常用的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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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见

第1753章 大宋反派(74)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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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反派(74)

官家病了, 桐桐就睡不成了。早早的跟四爷一道进宫,去探病去了。

赵祯躺在床上,面色有些暗黄, 嘴唇也没有血色。外面的人一禀报说雍王和王妃来探病了, 他想了想, 还是坐起身来,“不是外人,请雍王和王妃进来吧。”

郭皇后服侍在侧,几度欲言又止。

赵祯都只摆摆手,然后靠起来看着屏风的另一边。人一进去, 他就伸出手,“从真, 免礼吧。近前来,朕有话说于你听。”

四爷没坚持, 皱眉坐了过去, “可是秋风起,着凉了?”

桐桐才要退出去,叫人家说话,却不想赵祯又道:“桐儿也近前来,不避讳你。”

郭皇后朝桐桐笑了笑, 自己则去了屏风外, 只留三人在里面说话。

桐桐走过去,站在床榻边上,“您有什么要我去办吗?”

赵祯朝桐桐笑了一下, 然后伸手抓了四爷的手, “从真, 昨晚有人进言, 主张朕和太后杀了你。”

四爷:“…………”

桐桐:“…………”

这话一出,饶是四爷和桐桐,一时之间竟是有些失语。有人进言要杀人,这不奇怪。朝堂上的臣子各式各样,各有各的想法,这都不算是多了不得的事。

叫人一时有些愣神的是:赵祯这么直白的告诉你了。

他说:有人进言要杀你。

其实,直白的说出这个来,若是他在招揽人心的手段,四爷和桐桐也不会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就像是他故意的:有人要我杀你,但我不杀你,我信任你。然后换得人感激涕零。

这也算是一种手段吧。

可问题是,不管是四爷还是桐桐,都没觉得他在做戏。

他说这话的时候真的真的是单纯的告诉你:有人叫我杀了你。

这就叫人……很难评了。

四爷没言语,甚至过多的表情都没有,等着他往下说。

谁知道人家眼泪一瞬间就下来,滴答滴答全都滴落在四爷的手背上,“从真啊,朕以为心中咒人去死皆为恶,又怎么能因无端的猜测就去杀人呢?朕到这人世间二十年……自懂事以来,未曾对任何一人生出令其‘死’的恶念……朕又怎么能将屠刀放在你的脖颈之上?”

四爷:“…………”这话也都是真诚的。他真就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至今未曾对人生出过恶念。

桐桐四十五度扬着下巴,犯愁:拿这种人怎么办?

赵祯闭上眼睛,“朕一晚上噩梦连连,而今才醒悟,朕听了那进言竟是顺着他的思路往下想了……于是,朕一夜难安,深感对你不住,亦是良心不安。”

四爷反抓了赵祯的手,“您是君王,生杀予夺本就是君王之权。”

赵祯摇头,“从真,朕不过中人之材,生于皇家,为先帝独子,这才为帝。朕知道,比之天下大才,朕这般实在是庸碌了些。

朕亦知,朕有诸多不足。诸如桐儿所言,朕明知皇后因后妃之事常不痛快,可亦不能自控,有留恋美色之嫌尤不能改。可这就是朕呐!

朕可俭省,可朕舍不得身边人受苦,朕希望对每个人都好,朕巴望着日日在宫中便可听见宫墙外樊楼上百姓彻夜达旦的饮酒猜拳声。

朕也信,只要朕出自真心,天必有所感,也必能保佑我江山社稷不败,我大宋子民安享太平。”

四爷沉默了,良久良久,这才道:“当然!上天必保佑江山社稷不败,子民安享太平。”

赵祯这才一边掉泪,一边脸上扬起了笑意,“朕昨晚做梦了,梦见一条金龙于朕头顶盘旋。夜半醒来,朕将梦说于皇后听。皇后觉得那是皇嗣要来了……可今晨朕再想,只怕不是!那是太|祖在梦里教训朕了。太|祖说,不可杀士大夫。连士大夫都不杀,又如何能看着赵氏子孙相互残杀呢?

朕解了这个梦之后,便盼着,不拘是皇后还是宫妃,这段时间不要有孕。因为朕生恶念之下所育之子,因恶而生为恶子,朕怕会危及社稷子民。”

桐桐:“…………”我该说点啥呢?嘴巴几度张合,竟是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

赵祯看着四爷,“朕自出生以来,就嫌少出宫。朕又无兄弟,只有过一妹妹,幼年身子不好,送出宫寄养于道观,也未能养成才。朕生来不见生母,小娘娘疼爱,大娘娘严厉……

朕自读书以来,大儒充斥身边,不容朕有一丝一毫不妥。直到你进宫伴读,朕才觉得有了伴儿。你我为叔侄,可在朕心里,你与朕亲如兄弟。既有兄弟之义,又有叔侄之情。朕的至亲不多,你与桐儿皆是。”

四爷点头,“臣知。”

“按说,朕舍不得你们,是真舍不得。你们在,朕就有说话之人,遇事有商量之人。你们能回来,朕欢喜是真的。”

“臣亦知。”

“可朕便是不舍,可还要催你们走。朕怕大娘娘有留你们之心。”赵祯说着,一把攥住四爷的手,“若是大娘娘以小娘娘身体有恙为由,留桐儿侍疾,你们该如何?新婚夫妻,怎耐分离?桐儿常怜皇后,朕便知她若为人|妻,该是何等性情。

加之,她自来刚烈,若因此跟大娘娘起了冲突,朝中非议之声只会更大。因而,比那时不舍,朕还是要说,走吧!越早越好。大娘娘年纪大了,这几年能不回来就别回来。朕信你的为人,亦信桐儿一身侠气傲骨,从不做负人之事。”

桐桐:“……”我……我……我真的是有点无语!你倒是真不用这么真诚。

然后人家说完了,往下一躺,“去吧!今早返回夏州,朕把这一肚子鬼蜮之事掏出来,病就好了一半。这一觉睡下去,也就能睡踏实了。”

四爷起身,看了桐桐一眼,等两人退后一步要行礼告辞的时候,床榻上起了微微的鼾声:人家真的睡着了。

两人都沉默了,啥也没说,从里面退出来了。

皇后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看着里面,然后拉了桐桐,眼泪又下来了,“这就又要走了?”

桐桐:“……”哭什么呢?隔着屏风你该听见的都听见了,对吧?然后你拉着我,一副依依不舍的。你们这都什么路数呀。

她点点头,“对!得走了。”

皇后就问说,“这几年怕是都见不上了,要常写信……”

好!常写信。

皇后叹气,“你们放心走吧,也别去给太后辞行了。”

无碍!反正不能什么都不说的离开。

刘太后很惊讶,看着桐桐,“你说什么?”

“官家说有人谏言要杀我们,他为此很不安。也怕您强留我,因此叫我们马上离开京都。但是,我再怎么想,都觉得遵旨之前,得先来看看您。要不然,名不正则言不顺,不像个样子。”

刘太后:“……”只觉得一口什么东西哽在了胸口,吐不出来,咽不下去的。

她就问说,“雍王提议的,几国缔结兄弟之邦的契约,才要开始谈……”

桐桐就笑道:“那是国事!朝中多少大人呢,轮不到我们做主。提议能被恩准,已然是意外之喜了。”

说着就问说,“或者,您认为该留我们在京都,或是该留我在京都?”

刘太后摇头,看着桐桐满眼的复杂:“昨晚我就跟官家说过了,哀家能活几年?那都是我的身后事了,一切他做主。朝中有别的声音也是常事,你们不用往心里去。官家心中有尺便可!要走就走吧,不留你们。只是……我也老了,以后还能见几面也不得而知。以后,相扶相持,好好过日子去吧。”

竟是真的就这么叫自己和四爷出宫了。

坐在这新房里,桐桐看四爷,四爷挠头,看着开的还真好的月月红,然后无奈的叹气:“你说怎么办?”

你心里有了决断了,又何必来问我?

四爷不言语,只看着桐桐笑。

桐桐伸出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蛇的样子,“我能想到的就是两头蛇。”

两头蛇和双头蛇不一样,双头蛇是两个头长在一端,头是头,尾是尾。而两头蛇是不见尾巴,两端都是头。虽然这种的属于一端是真头,一端是假头,假头一端只是有头部一样的控制能力,严格意义上不算是头。

便是不算头,那有足够的控制能力也就足够了。

如果一端的控制能力足够大,假头也能成为真头。到时候,只能是真头顺着假头走

生于一体,两头同大。直到一边发育的足够大,那自然就分出了主次。这是而今最优的方案。

这次这个变故,别管怎么说,就是在朝臣的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从他们对武将的态度就知道,你强了,强的威胁到皇权了,那对不住,你针尖大点的错也能给你无限放大,先压下你再说。

若是如此,跟大宋这些士大夫的内耗就够浪费时间的了,那又何必呢?

四爷就笑,“真成了肚子里的蛔虫了。”

知己!这叫知己。

“行!知己。”四爷说着就不笑了,“那回去之后……就得变计划了。”

其实本想将夏州慢慢的融入大宋的体系的,现在真不用了,自成体系才更合适。以后,是我要兼容它,而不是用它的大躯壳先兼容我。

桐桐生气的是:“都怪萧啜不!”

怪人家干什么?人家这一计用的极好,此人乃大才。

桐桐撇嘴:“嗯!除了丑,还有坏。”

四爷:“……”倒也不用这么刻薄!“再说了,他也没坏过我呀!合着我坏起来,你嘎嘎乐。人家坏起来,这人就不能要了?”

桐桐利索当然的‘嗯’了一声,转身收拾行李去了。

四爷只笑,什么是爱呢?‘偏’才是爱的真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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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见

第1754章 大宋反派(75)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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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反派(75)

重返夏州, 已经是冬日了。

寒风凛冽,竟是难得的飘起了一些雪花。

沿途一路桐桐都知道有人在打量自己,甚至住驿站的时候, 都有人刻意留意自己。这种注意比注意四爷更甚, 这就有些奇怪了。

直到青娘禀报说, “王妃,驿站有婆子留意您的月信。”

嗯?

桐桐指了指自己,“月信?”

是,“特意打听是我与白娘的,还是您的。”

这是想打听自己是不是有孕吧!

桐桐皱眉, 十五岁的年纪,我怀的什么孩子?至少都得再过两年吧。况且, 这正到了要紧的时候了,我怀孩子干什么?得把西州的情况稳固下来才好啊。

驿站留意, 那是给宫里留意的吧。

宫里打听这个干什么?想不明白。

回了兴州府里了, 她还跟四爷说这个事呢:“宫里老盯着我的肚子干什么?再这么盯着,我就把皇城司的人都从兴州给拔出来。”

四爷就看桐桐,然后愣了一下,想起来,“不是梦见金龙了吗?赵祯便是不在意, 别人未必也不在意。”

桐桐指了指肚子, “那我要是那晚上怀上了,这肚子里的孩子但凡是难胎,是不是就是那所谓的天生要危害社稷的?”

四爷:“……”这不是没怀, 也没想怀吗?

桐桐气这个张耆, “他掌握了皇城司, 盯咱们盯的太紧了。我给他把钉子拔了吧!反正冬天了……闲着也是闲着。别弄的有点动静朝廷先知道消息了。”回头还得培养自己的人脉, 往京都里塞探子,这一步一定不能省。

行!你看着办,“我得琢磨琢磨……”怎么才能把党项折腾散了,还不怕反弹。

桐桐‘嗯嗯嗯’的点头,心里却想着,辽国太碍事了,尤其是这个萧啜不,此人的能力确实突出。他能给自己和四爷在大宋下绊子,那我为什么不能先把你踢回辽国呢?

可怎么样才能把这个大秃鹫给弄走呢?

正一筹莫展呢,耶律岩母邀桐桐去冬猎,“陪我出去转转吧,我都快闷死了。”

桐桐看她:“我不跟你玩了,你家那秃鹫太坏了。害的我现在是有家不能回。”她半开玩笑的说着,递了从京城带回来的蜜饯给她,“我现在特讨厌他,连你也喜欢不起来了。”

耶律岩母吃着蜜饯,“其实也还好啦!”说着,用肩膀撞了撞桐桐,“他是他,我是我。咱俩好咱们的,跟他不相干。再说了,我觉得你不回去也挺好的。一回去就得看人家的脸色,那你又何必?”

然后很是直言不讳,“我很不喜欢你们那位太后,她就像是庙里的菩萨,等闲不开口。下面跪着一帮信众,有人求雨,有人求晴。她呢,在上面数人头,今儿求雨的人多,那就下雨;明儿求晴的人多,那就晴天。所以呀,夸她的人永远是多数。我阿娘最瞧不上这种人!我也最讨厌这种人。你这样的性情,我阿娘喜欢,我也喜欢,就是去辽国你也能过最好的日子,又何苦在大宋受这委屈呢?”

桐桐:“……”她就打量这位公主,发现她真的不是没脑子!真的!自家要是敢在夏州自立,辽国就敢册封。人家这是在给任何一种可能留着活扣呢。

这不是个好话题!她主动岔开,问说,“你们成亲也有两三年了吧,怎么一直没怀上?”

耶律岩母低头看看肚子,手在腹部揉了揉,“是啊!我都跟他跑到夏国了,一直也没能怀上孩子。大夫也瞧了,都挺好的,就是怀不上,怎么办?人家像是我这么大,早做了母亲了。”

桐桐就拿住了耶律岩母的手腕,确实挺康健的,没毛病,“那就是时机不到,不着急。”

耶律岩母觉得蜜饯都不甜了,“他之前的婢女倒是帮他生了一个……”

啊?

“有甚奇怪的!不过是个女奴罢了,生下也不过是庶民。”耶律岩母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可见他很康健,能叫女人受孕。只是不能叫我受孕罢了。”

桐桐:“……”得!这又不是一个好话题。她干脆就道,“那就明儿去狩猎吧。”

耶律岩母白眼一翻:这个话题转的一点也不硬!

她凑到桐桐身边,低声问:“你现在成亲了,我问你点事。”

嗯!问吧。

耶律岩母凑到桐桐耳边,低声问:“你们雍王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耶律岩母白了她一眼,装什么傻啊,“你是懂牲口的,对吧?”

嗯!要说什么直说。

耶律岩母问说,“顶几个马?”

桐桐一脸的疑惑,确实没明白她的意思。直到看到她脸上那暧昧不清的神情,她一下子懂了。马的交|配时间大致五到十分钟,她问的是房事。

桐桐气的咬牙切齿,喊白娘,“送客!”

干嘛呀!咱俩关系好,说说这个怎么了?你们宋人女子怎生面皮这么嫩呢?说这个又怎么了呢?人家卫慕氏就不矫情,说李元昊能敌三马,李成嵬却只能与马相当。

不给她再开口的机会,桐桐一把给人送出去了。

耶律岩母回去还抱怨呢:“最看不上宋人的矫情劲儿!女人如果不能忠于自己的身体,不能感受属于自己的愉悦,那活的多没意思。”

秃鹫驸马回来的时候听见她在那里念叨,就多问了一句。

耶律岩母直接就说了,“宋人不是说什么‘道法自然’么?不是说敦伦之礼,乃是人之大礼么?都‘礼’了,我问问怎么了?”

秃鹫驸马不可思议的看她:“所以,你在外面跟人家说夫妻房事了?”

耶律岩母‘嗯’了一声,“没事,你还行,跟李成嵬不相上下。虽然比不上李元昊,但……也没有更差。”

萧啜不|以手扶额,看着这位公主,“女人在外谈论这个,无异于叫男人在外受凌迟之刑。”

倒也不至于!耶律岩母叹气,“没事,我没嫌弃你。我就是想打听一下,雍王究竟如何。比的多了,我就知道,是否男人大抵都是如此。”

萧啜不|盯着公主的眼睛,“殿下……对此等事这般入迷?”

怎么就入迷了?耶律岩母问他:“忠于自己,何错之有?”

萧啜不|什么话也没说,一边以袖遮面,一边急匆匆的往出走。

耶律岩母哼了一声,“小短腿迈的还挺快。”

桐桐第二天过来接这位公主的时候,在门口碰上了要出门的萧啜不,“驸马这是要出门呀?”

萧啜不|顿时就不自在了,脑子里总是回想着公主的话,那话必然也说给雍王妃听了吧。他的脸瞬间红了,含混的应了一句,上了马逃跑似得走了。

桐桐左右看看,这是怎么了?一点也没有驸马爷身上那股子从容劲儿了。

耶律岩母出来的时候桐桐还问呢:“这是觉得做了对不起我们的事,觉得愧对友人么?”

这话把耶律岩母给逗笑了,“他脸厚心黑的,知道什么是愧疚么?”说着,就附在桐桐耳边嘀咕了一句,“……给臊的吧。”

桐桐愕然的看耶律岩母:“你疯了?”这太伤男人的颜面了!

“这有什么?辽国女人没那么矫情,辽国的男人也不至于那般怕羞。朝堂上那些大人还常以此事取笑打趣呢,有什么了不起的?”耶律岩母嗤笑一声,“我是公主,我可不惯驸马那些臭毛病。我活着是为我高兴的,难不成还得我去哄他不成?”

桐桐:“………………”她就这么骑在马上看着耶律岩母肆意的甩着鞭子,那对待马儿的态度,真跟对待她的驸马的态度一模一样。

这……怎么说呢?就是吧,在这个阶段跟异族打交道,还真就需要一个良好的心理状态。就像是四爷他家祖宗进关以前,那些乱糟糟的事都不惜的说。

要是没有这些打底子,真的,她现在接受这个也挺难的。

冬日的草原到处都是枯黄之色,因着前几日下了一些雪,气温又低,雪落在枯草之间也没有融化,猎狗放出去之后,满草原跑的都是兔子。

耶律岩母戴着厚厚的帽子,裘皮的帽子两侧,是两根红红的狐狸尾巴,那是为了保护耳朵的。骑在马上跑起来,她肆意飞扬,那两个毛茸茸的尾巴随风摆着,然后搭弓射箭,正中兔子腹部,“捡起来!捡起来!我看看是公兔还是母兔。”

真就分辨了分辨,让后扔给身后的马奴,“是公兔,收好,晚上做给驸马吃。”

桐桐:“…………”秃鹫驸马,我发誓我只想把你踢回辽国,真没想要……嗯!没想知道你这些隐秘之事。想了想,她还好心的问耶律岩母,“我在医书上看到一道方子,你要不要拿回去给你家驸马试试。”

耶律岩母眼睛一亮,“你们试过了吗?”

我们试什么呀?桐桐将脸扭到一边,揉了揉可能只是被冻红的脸,“用不上。”

哦?耶律岩母一拍马:“驾——”我得再射些公兔才行。回头搭着药一起吃!

然后四爷最近就觉得怪怪的,隐隐的总觉得萧啜不|没事就盯着他,眼神并不算是多和善。

四爷:“……”没招你没惹你的,哪里来的了那么些怨气?这人的才气是有的,计谋也是有的,其实心胸也很可以,这怎么突然之间就小心眼起来了。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什么意思呀?

他问桐桐:“你又挤兑萧啜不|了?”

没有啊!我最近都没碰见过他了,怎么挤兑他呀?“他给你脸色看了?”这人怎么这样呀?“你别理他,回头我就给他踢走!”

四爷:“……”肯定还是你把人家怎么着了!老欺负人干什么,这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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