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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反派(117)一更(大宋反派(117)再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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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4-06-11 1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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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反派(117)

再次见到太后才发现, 她确实是老了。斑白的已经不是两鬓,而是满头都变的斑白了。

四爷和桐桐行了礼,桐桐这才接了孩子。呼延氏跪下, 替曜哥儿全了礼。

太后就伸手,“这便是曜哥儿?抱来我瞧瞧。”

桐桐可不敢递过去,“这孩子淘的很,才还抓了吕相的胡子。您瞧我这头上, 一点珠翠都不能见。他伸手就抓。”

果然,说着话抱过去只给看看,这小子又伸手要抓太后手腕上的镯子。

镯子上宝石闪耀, 他瞧着亮晶晶的, 就想要拿来玩。

太后瞧的有趣, 就伸手要抱。结果这孩子蹭一下把脸躲到一边去了,等不伸着手要抱他了,他又扭过来, 嘴角一挑, 笑着抓镯子玩。

也不是不认人, 也知道不给生人抱, 但又不怕生人。说伸手就伸手,不是胆子大是什么?

她将镯子退下来递过去, “留着给你将来的世子妃戴吧。”

曜哥儿抓来瞧了瞧, 好似还没有他的布偶有趣,顺手又撇了。是桐桐眼疾手快, 赶紧接手里了,递给呼延氏, “给世子收着吧。”

太后都说是王府的世子了, 那咱就认了这是世子。

然后她又抱着孩子行了礼, “我们谢太后的赏。”

太后指了指边上的椅子,“坐过来说话,官家和皇后一会子就到。挨着我近点,这两年,身子越发的沉了,眼神也不如早几年好了。”

桐桐便坐过去了。四爷反而退到稍后一点的位置了。

像是吕夷简、张耆、夏竦、晏殊,还有几个桐桐没见过,不认识的大臣,都在大殿里站着呢。

桐桐好奇的看那几个不认识的,四爷就介绍,“陈尧佐,陈相公。”

“哦!”桐桐就忙道,“王爷常提起您,夸您在水利上见解独到。您以‘下薪实土法’防钱塘潮,又发明了‘木龙杀水法’堵黄河缺口。听闻,您还在汾水两岸种植柳树防洪。此乃功在千秋之业!今日才见这般大才,荣幸之至。”

陈尧佐:“……”能说点什么呢?心里还是很受用的,“王爷过誉了。”

桐桐就笑,“您还不好意思了,有实绩就要说嘛!您要是实在不好意思,回头您赠我一副墨宝吧!听闻您的隶书极好,人称‘堆墨书’……”

四爷就打岔,“你也习不了隶书,麻烦陈相作甚。”

“你不是喜欢吗?”桐桐就笑着问陈尧佐,“不麻烦您吧。”

陈尧佐感受到了大家的视线,他只觉得惶恐的不行,“岂敢?”

四爷又介绍下一个,“范雍……范相公。”

这就是范雍范仲淹呀!桐桐不住的点头,“范相公的谏言八策,王爷与雍郡官员还特意开了一次议事厅。王爷夸您,切中要害,若能如您之谏言,切实施行,则大宋大兴。”

范仲淹:“……”那八策官家也采纳了,自己也调到了副枢密使的位置上。却不想雍王在雍郡也认真看了,这如何评呢?

四爷没再给范仲淹说话的机会,说下一个:“赵稹,赵大人。”

桐桐点头,“王爷说您尤擅刑名,这一点尤其难得。读书人多,但精于某业,亦能从读书人中脱颖而出。而今,雍郡选才便是如此。不求全,但求精。”

赵稹:“……”竟是一时不知道话从哪接起。

张耆就看晏殊:雍郡的消息可真灵通呀!雍王和王妃把京城的官员盘点的可够细致的。

晏殊:“…………”我发誓,我未曾多说一个字。除了诗酒茶,我们师徒早已经不谈其他了。

张耆才要说话,外面唱名说官家到了。

来的只有赵祯,并没有见皇后。

赵祯还是跟以前一样清瘦,面颊微微有些泛黄,也一如既往的温和。

四爷和桐桐抱着孩子就要见礼,他先一步扶住了,“不拘这些礼数。”说着,就看向曜哥儿。

曜哥儿也睁着眼睛盯着赵祯看,主要是看赵祯的帽子,帽子那么长的帽翅,他觉得新鲜。

雍郡的官府与大宋的官服,区别就在于帽翅和袖子上。

宋朝官员的袖子太大了,不利索,还浪费布料,适当的往里缩一缩,咱都方便。

还有那帽翅,官员一但戴上那个帽子,就只能面对面说话,左右之间是无法靠近的。

于是,雍郡的官帽就被改了。又怕改了之后说说易服同易帜,那就只能把帽翅往短的改,区分品级的话,在一些小地方,比如帽檐上镶嵌的图案有区别。便是升官或是降职,其实只要更换图案就行。主打一个节俭、方便。

孩子没见过嘛,尤其是皇帝戴的,那么别致。

桐桐怕这熊孩子去抓赵祯的帽子,这位的帽子不是那么好抓的。于是,就将孩子递给呼延氏,“这孩子淘气……”

结果呼延氏才一接过去,曜哥儿不干了。扑腾着伸手要赵祯,赵祯挺高兴,才要伸手去接,这孩子一爪子呼上去,直奔帽子的帽翅!

桐桐蹭的一下把孩子抱走塞给四爷了,然后尬笑:“淘气的厉害,才还抓了太后娘娘的镯子不撒手。”

赵祯叹了一声,说桐桐,“抓了便抓了,不过一顶帽子,世人牵强附会罢了。”说完又道,“也不怪你,是朝堂上这些大人们,说什么的都有,这才叫你这般小心翼翼,这本就是朕的过失。孩子何错之有呢?”

一边说着,一边叹气,完了自己将帽子摘了下来,递给曜哥儿,“玩吧,无碍。”

桐桐瞥见太后和大臣尽皆变色的脸,心里叹气,其实,他们都没有赵祯聪明。

这么递来了,四爷能接吗?四爷能叫孩子接吗?

四爷就说:“官家,臣就怕宠坏了他,才太后把随身的配饰摘了给他把玩,这已然是无度了。您再这么着,这孩子长大了还了得?虽说咱家添丁不易,可越是如此,越是不能纵着惯着。臣知您偏他,可礼法不能错。”

曜哥儿大概察觉到他爹严肃了,小爪子刺挠的在胸前抓呀抓的,到底没去抓那顶有特殊意义的帽子。

赵祯又叹气,摸了摸曜哥儿的头,这才将帽子递给近侍捧着,回身坐着去了,“孩子小,松散些也无碍。”然后又招呼,“从真坐吧,桐儿也坐。”

等两人坐下,赵祯就问说,“刚才说什么呢?听着那么热闹。”

四爷就道,“夸范雍范大人的八策谏言说的好!臣也听闻,范大人有意变法。在这里臣表个态,臣支持范大人变法。弊端已然显现,既然有良策,那就该采纳。纵使千难万难,也当一往无前。若是前怕狼后怕虎,或是中途左顾右盼,这终是不能成事的。”

众臣:“……”这个态表的叫人猝不及防。

但是,还就是叫人无话可说。

其一,雍王人家认同他是大宋的雍王这个身份,那么,他议论朝臣,对朝廷的事表达自己的态度,这就是应该的。这证明他没把自己当外人。

其二,想要变法最直接的原因是要对抗雍郡的政策,但是人家雍王不怕这个,人家支持变法。你拿我当假想敌,我拿你当自家人。谁又能说雍王存了私心呢?

其三,雍王说不要前怕狼后怕虎,不要左顾右盼,要一往无前。这话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而是人家成功的秘诀。雍郡从无到有,靠的是什么?就是纵使千难万难,都在一往无前。就是抓住机会毫不犹豫的往前冲,不会前思后想,不会左顾右盼。然后人家真的成事了!现在坦然的告诉你,要干就撸袖子干就完了,有什么要争执的?

这话一出,你就是要攻击雍王,从哪里攻击呢?他哪一句不是实话呢?

大家都是聪明人,雍王表达的意思里还有更隐晦的一层,那便是:如今朝廷的弊病这么多,再拉着雍郡一起下水,合适吗?

这会子朝廷要是提对干涉雍郡的治理,雍王必定搬出范雍的八策出来说话。那每一策都指向一个弊端,也是被太后和官家采纳但没能施行的。

如今雍郡和朝廷的情况就像是一边是清水,一边是浊水。你要非放浊水过去,把清水变的和浊水一样污浊,这不是有大病吗?

雍王这是变相的解释了,为什么雍郡不能同意跟朝廷保持一致。

但同时呢,雍王也没拒绝的彻底,他认同变法,这意思就是说:只要变法成功,涤清污秽,那朝廷和雍郡就是一样的,眼前的事就没有争执的必要了。

所以,平心而论,雍王这只是私心?只是野心吗?

要真这么去说雍王,好似也不恰当吧。

于是,本来准备好要谈的事,彻底谈不成了。雍王直接给把嘴堵了!

怎么办?

大殿里一下子就陷入了安静,大家的眼神乱飞,这个看那个,那个看这个的,相互之间眉眼官司打个不住,谁都没有先说话。

张耆左看右看的,从袖子掏出一个手札,“王爷,这是臣搜集的,雍郡的官员和百姓对朝廷的看法,请您过目。”

雍郡的官员瞧不上大宋,自然没好话。这个手札递的有点歹毒了!

雍郡的百姓很多都是迁移过去的,要是在大宋过的好,何苦背井离乡,说的自然也不是好话。

桐桐心说:你是从哪搜集的消息呀?是我的篱笆扎的还不牢靠吗?看来回去还得再清查一遍。

而四爷呢,拿着这个手札在手里掂了掂,还是打开了。他一手兜着孩子,一手将手札打开。怕孩子上手抓,因此,他胳膊伸出去,朝斜下方的方向,这个方向能借上光,能看清楚。

可才看了个开头,就见一股子水流泚过来了,水花子溅的到处都是。

水花子哪里来的呢?顺着看过去,就见四爷揽着孩子叫孩子站在腿上,而这小子站在那里,小牛牛正对着手札的方向,这一泡尿泚的真远,全打在了手札上。

晏殊眼睛一闭:“……”嘿!这一泡尿,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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