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先生,您也来了。
这句话,让整个教室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刘珂呆呆的看着自己那个本该傲气十足的大伯在叶然面前恭敬的模样,满眼的不敢置信。
这两个人的位置……是不是反了?
难道不应该是叶然向他的大伯鞠躬,然后一脸恭敬的说“刘神医,你是我的偶像”吗?
为什么现在是她的大伯在……
不仅仅是她,班里的其他同学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那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人?
居然连刘文深这种名医都要向他鞠躬问好?
徐浩晨的下巴已经快垂到地上了。
他实在是怀疑,自己到底和叶然是不是校友了。
为什么都是一个学校出来的,人家又是高考状元,又会奇怪的魔术,武功还强大到令人发指,现在就连刘文深都得向他鞠躬问好!?
他上的可能是个假的杭城一中吧。
而叶然这个当事人,此时只是眉头微挑,冲着刘文深道:“我还以为这世界上有两个刘文深呢,没想到居然真的是你来这里任教。没想到,你还挺受人推崇的。”
挺受人推崇?
听到叶然这说话的语气,不少学生差点没喷出血来。
怎么这小子的语气,好像刘文深根本不配现在的名气似得?
刘文深作为华国中医界新一代的传承人,为华国的中医发展没少做出贡献,甚至在场不少的学生都是看了刘文深撰写的中医方面的扩展书籍,才对中医产生兴趣的。
而他的论文,不仅在中医界被广为引用,即便是在世界医学界中,也常为人称道。
面对这么一位大佬,这小子的语气中居然满满的都是看不起?
他到底是什么人?
“哈哈哈,让叶先生见笑了。叶先生今天是来旁听的吗?”
但刘文深,这个平常死要面子的名医此时却根本不在乎周围学生现在的想法,依旧毕恭毕敬的冲着叶然说着话。
叶然笑笑,摇了摇头:“不,我是来上课的,我也是中医系的学生。”
学生。
他也是学生。
可为什么都是学生,差距就这么大?!
不少中医系的大一新生心里都极为不平衡,他们来上课的时候,刘文深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难道这小子是个富二代,家里富可敌国,让刘神医都不得不卑躬屈膝?
可看他的相貌,似乎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啊。
“学生?”
听了叶然的话,刘文深显然也愣了愣。
他很清楚叶然的针灸水平,别的不说,比他,至少高出了好几个档次。而且他也听林老爷子说了,叶然在暴风小队时,曾经靠着针灸和内力把一个心脏已经停跳的人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
虽然刘文深自己没有内劲,但对于这种医学成果,他依旧敬佩至极。
所以他才会误认为叶然是来旁听的,毕竟凭借叶然现在的医术,根本不需要来上学。
他哪儿知道叶然在医术方面,只有针灸这一类比较精通,别的什么望闻问切,配药治病,他一概都不会。
“嗯,我大学报考的是金陵大学的中医系。”
叶然说罢,刘文深却是感叹道:“凭借叶先生的医术,莫说是金陵大学,就算是整个华国,也鲜有人能够有资格成为您的老师。”
这话一出,直接将叶然捧到了天上。
之前还以为叶然是靠着家世才让刘文深如此恭敬的学生,都哑口无言了。
人家凭的,就是医术。
“这小子,难道是哪个中医世家出来的?”
刘珂也是震惊的不行,片刻之后,脑海中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就像是武术世家和一些商业世家一样,中医同样有世家传承,而这些世家出来的中医,跺一跺脚都能让华国的中医界抖三抖。
刘珂还在猜想着,那边叶然就已经像是无视一个普通路人一般从刘文深身边绕了过去,径直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继续讲课吧,别耽误太久了。”
“好好好,你们几个也快回去坐下吧。”
刘文深恭敬的点了点头,面对徐浩晨三人的态度也客气了很多,说罢又转回了讲台上,继续刚才的课题。
但班里的同学们,却没有几个人还能静下心去,去听刘文深的课了。
他们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叶然的身上。
放在了这个能让刘文深这种名医都卑躬屈膝的年轻同学的身上。
这堂课又持续了半个小时,而刘珂这半个小时也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等到刘文深说出下课两个字的时候,她立刻就跑到了自己大伯的面前,拦住了打算去找叶然的刘文深:“大伯,你怎么对叶然那小子这幅姿态,虽然他是宗师,但你也不至于……”
刘文深眼神微怔:“宗师?叶然已经成就宗师了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还是个武者……唉,真是少年英才啊。”
“我对他恭敬,非是因为他是宗师,而是因为他的医术。”
望着自己的大伯,刘珂疑惑道:“他才那么年轻,就算医术再高又能高到什么地步?”
“诶,话不能这么说,”刘文深笑呵呵的摆摆手,“小珂,你应该也听说了,前几个月我去了一趟杭城,帮杭城天语集团老板的爷爷看病去了。”
“我知道,您当时还说林老爷子体内瘀伤严重,即便是您不可能完全将其治愈吗?”
“是啊,当时我能做到的最好的情况,就是让林老能够走的安详一点,减少他的痛苦,”说着,刘文深看了一眼不远处从座位上缓缓站起来的叶然,“但是叶然,却用医书上都没有记载过的针法,堵血化淤,清淤疏堵,把林老爷子的病,治好了大半。”
刘文深的脸上又露出了感叹的神色:“最开始我也不觉得这么一个年轻人会是什么神医,但他用事实告诉了我,他就是这么个天才。”
“不仅如此,叶然还担任过金陵军区特种部队的教官,林老爷子告诉我,那支特种部队在执行任务时,一个队员牺牲,心脏和呼吸都停了,最后叶然靠着针灸和内劲,硬生生将那队员给救活了。”
刘珂听完,只觉得自己的脑海一阵天旋地转。
那小子的医术居然高到了这种地步?
这未免有些太夸张了吧。
好半天,直到刘文深要走的时候刘珂才回过了神来,赶忙掏出了那一卷银针递给了刘文深:“大伯,这是我给你买的银针。本来我看中了七根更好看的,上面雕刻着龙形的银针,但是被叶然给抢走了……”
刘珂小小的埋怨了一下叶然,但刘文深的注意力却没放在刘珂的后半句话上,而是疑惑问道:“雕刻着龙形的银针?你说你看到了几根?”
“七根啊……怎么,大伯,您认识那银针吗?要不要我去找叶然要回来?那明明是我先看中的,就算是他医术再高,抢别人东西也不应该。”
刘文深摇摇头:“我认识,但七根……这个数字不对劲,银针你也别去找叶然要,好马配好鞍,他的针法配得上那银针,我去和他亲自谈谈。”
说罢,刘文深便朝着即将走出教室的叶然走了过去。
刚刚的叶然也算是经历了一波腥风血雨。
下课之后,他立刻就被自己宿舍的几个哥们好好拷问了一番,叶然只能如实说自己当初治好了刘文深都没治好的病,针灸的水平比刘文深强,才让刘文深如此敬佩的。
还没等徐浩晨感叹叶然是个妖孽,教室中其他中医系的同学也有不少围了上来,而且女生居多。
叶然的相貌摆在那里,又有能让刘神医卑躬屈膝的能耐,自然会引起不少妹子的注意和好奇。
而当有个妹子打听到叶然的名字,并且脱口而出“你不是那个杭城的高考状元吗?”这句话之后,中医系的大一新生,又一次轰动了。
叶然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从新生的包围里挤了出去,暗叹刘文深那家伙真是够缺德的。
他没想着在大学引起太大的轰动,之前在小巷子里展现出实力实属迫不得已,而且只有自己的几个室友看到了他的实力,算不上什么大事。但刘文深当众对他这么恭敬,却让所有中医学系的新生都把他当作了异类看待。
这可不是叶然想要的。
只有傻子才会选择去当木秀于林的那棵树,越是出风头,就越容易出事,越容易被针对。
“看来还得想办法换个身份……”
叶然正想着,刘文深的声音又一次从他的身后传了过来。
“叶先生,请留步!”
叶然没好气的转过了头:“你还想干什么,你刚才上课时的表现,弄的我刚才差点没被那群学生给堵死。”
“我……我这不是不知道吗,还以为叶先生您是来旁听的,没想到您也是学生。”
刘文深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将叶然请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中:“来,叶先生您先进来坐坐,我听小珂说,你那天从古玩市场收了几根有龙形雕刻的银针,我想和你谈谈那银针的事儿。”
“怎么?你想要?”叶然挑眉道。
“不……”刘文深面露苦笑,“不是我想要,而是我手中,也有那种银针,而且……”
“是三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