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凡神色镇定,抓住友儿的手,将她轻轻拉到自己的身后,然后面无惧色的看着男人用刀子捅过来。
“小心!”友儿惊得忍不住叫道。
炎凡依旧动也不动,躲也不躲,直到了这个距离,想躲也来不及了。
板寸头心头顿时一喜,还以为这小子已经被吓傻了,以为自己即将就要得手。
小子,你不是狂吗?你给我去死吧!
板寸头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暴戾,刀子狠狠地扎了出去。
只是同一瞬间,炎凡的眼睛也忽然闪过了一些东西。
漆黑如墨的瞳孔在刹那间变成了充满妖异的血紫色,恐怖的瞳仁仿佛能够散播出一道道鬼鳗般的电波。
板寸头男的眼睛瞬间呆滞了,他在对上炎凡那双妖异双眼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的大脑好像在那片刻失去了灵魂一样,眼神变得呆滞、涣散,甚至精神好似也遭到了不明的干扰,动作顿时慢了下来。
抓准这个时机,炎凡拉着友儿闪身让开,同时不动声色的侧出一脚,板寸头男冲过来一个脚步不稳,被绊了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直到站稳的时候他还在迷茫,自己刚才到底看到了什么?
炎凡来到了他身后,二话不说,抬起腿就照着他的屁沟处踹了过去,直接给板寸头男踹了一个狗啃泥,趴在了地上。
“啊——”板寸头男发出痛苦的惨叫。
炎凡这一脚几乎是用了十成的力道,不出意外的话这家伙基本上是骨盆爆炸,可比那天从楼上摔下去的肖无量惨多了,下半辈子基本和站着走路没什么关系了。
对付这样的凶恶之徒,炎凡从来都懒得手下留情。
眼睛又渐渐从血紫色退了回去,变成正常的墨黑色。
炎凡只短暂的开启了不到一秒的魔化视觉,随之就立即关闭,所以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刚刚那一切都是瞬息发生的事情。
虽然只有一瞬间,一秒的时间看似很短暂,但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却是可以做非常多的事情。
炎凡甚至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秒钟,直接把这个板寸头地痞干掉都没有问题!但他并没有选择那么做,一来是这家伙跟自己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二来是他才刚从警察局出来,还想在外面这美好的世界多住几天。
板寸头男摔在地上,一整张脸栽在硬邦邦的水泥地上,磕得满脸是血。炎凡不会再给他机会,又是一脚踩了上去,将他的手骨直接踩断了,板寸头男再一次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哀嚎声,那只手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显然不可能再握得住刀子了。
周围的人听到这惨叫声也是不由得浑身一噤,心道这小兄弟也是一个狠人啊,还好来找麻烦的地痞流氓不是他,否则的话……
炎凡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又踩断了他的另一只手,反正一会儿送到派出所追究起来,也是这个家伙先动的刀子对自己出手,自己是正当防卫,完全没有任何过错。
“好了,他也差不多废了,应该没什么威胁了。”炎凡淡淡的摆了摆手:“送到派出所去吧。”
几个青年还在发呆,此时才反应过来,赶紧跑过来,把瘫软如泥的板寸头架起来拖走了。
做完这一切,炎凡的心情毫无波动,哪怕是看见板寸头有刀的时候他也不觉得有任何威胁,因为他压根就没把这家伙放在眼里。
友儿却成了那一瞬间最紧张的那一个,她紧紧捏着炎凡的手掌,汗水已经浸湿了她整个小手心,当板寸头男掏出刀的一刹那,她的心顿时忽一下的,像是没了着落一样……
炎凡回头看了看友儿,见她惊魂未定的样子,似乎是受到了惊吓,不由得担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友儿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呢?你受伤了吗?”
炎凡笑了:“对付这种货色,还会受伤的话,岂不是太丢脸了?”
友儿看着炎凡,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说:“你要不要这么自大呀?。”
炎凡认真的说:“这不叫自大,这叫自信。”
摊贩们将现场处理干净,又一个个到炎凡面前来道谢,他们面对眼前这个小兄弟的时候实在有点战战兢兢,既感激,又有些害怕,看热闹的人见到没热闹可看了,也渐渐散去。
“谢谢你啦,又救了我一次。”友儿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举手之劳罢了……嗯?等等,你说什么?又?”炎凡奇怪的看着她:“我以前救过你?”
炎凡看着眼前这个女孩,觉得一点印象也没有啊?啥时候的事,自己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友儿偏过头去,没有看他,望着繁华热闹的大街,夜幕下有些昏暗的灯光,刚刚好将她青涩姣好的脸型轮廓勾勒出来。
“可能你已经忘啦……”
“半年前,那堂生物课……”
炎凡一怔,这一下,终于猛地想起来了,原来当时那个在课堂上被邱金刚(那老师的外号)猥琐刁难的女生就是友儿,就说她的背影怎么那么眼熟,原来是这么回事,当初炎凡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友儿是第一排,对她印象最深的当然就只有她的背影,炎凡的性子当然也不是事后会去问对方名字的人,况且他当时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对付那个猥琐的老师身上。
这样也就不难解释友儿为什么敢接近自己,又肯答应唐可心为自己这个“差生”补课的原因了。
“原来,那个女生是你啊?”炎凡当然不可能忘记,他当时就是因为这个事儿,他拿到了第一张处分通知书,还因此一夜炮红成了全校的名人……
南圣历史上第一个敢把书摔到老师脸上的人,倒也真是名垂青史了。
友儿莞尔淡淡一笑,点了点头:“嗯!……”
“其实原本后来我想去找你说谢谢的,但是一直没有机会,你上课总是迟到,下课也总是匆匆就走,要不然就是趴在桌子上睡觉,我连着一个月都没找到机会跟你说上话,后来只好就放弃了……”说到这时,友儿抬头有些幽怨的看了炎凡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