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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春梦(if在校园青春期遇见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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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4-12-03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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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 年少春梦

在没长开之前, 霜霜很讨厌住隔壁那个天才少年。

彼时她的脸稚气未脱,还带点软乎乎的婴儿肥,没有后来那样的少女惊艳。她的学习成绩虽然不差, 但那时总体是个平凡的小女孩。

而那个人——

他从出生就开始闪耀了。

他就像修仙小说里那种落地金丹的怪物天才, 听家长说, 顾濯在出生那天就能背出整本诗经, 引发了整个医院乃至全市的震惊,有许多记者和早教行业来看他。

三岁半的时候, 其他小朋友还处于把不住尿的阶段,他就已经能阅完全球通史并且清晰背出时间线,甚至有意图进军天体物理领域的学习,这下全国媒体都炸啦。

大人们都说,他这不像是自己学过——他像是就没忘过!

不知道这孩子上辈子是做什么的,但估计也很有天赋。将来必定了不得, 一定会成为某种领域的大神!

开始上学之后,他们这所小学更是因为他而一跃成为重点学校, 他本人更是有关部门的重点培养对象。

他一人的名字就占据了整座小学七成的影响力。

好夸张,那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小学生而已啊!

霜霜一直住他隔壁,从小被家长耳提面命,要多跟人家学习,追赶人家的成绩。

没有哪个小朋友喜欢被拿来和别人家的孩子比较,她心中曾暗暗腹诽, 课本上伤仲永的事情一定会发生,小时候是神童长大了可不一定——还有可能是变态呢。

她每次在走廊上遇见他,目光相对时, 他盯人的目光很直接,明明也是个小孩, 但总带着冷冰冰睥睨的感觉。

天才,让人很不爽…!

他们一年要在走廊中遇见八百次,早一次晚一次,但是从不说话,像是完全陌生的青梅竹马。

一开始,霜霜的确努力地追赶了一段时间,那时候她还是一个肉乎乎的白团子,追赶他的起床时间、上学时间、看什么书上什么补习班。

于是小升初的时候如愿和他进了一个班,她的成绩名列前茅、胸前的红领巾还没摘下,而他——开始做起了高考卷子。

并且,首考七百分。

——神经病啊?!!

是不是神经病!

他应该不仅是修仙小说里的落地金丹,他至少还是天灵根,还是天神转世,他太变态了。

霜霜回家哭天喊地人生崩塌决定再也不追赶变态的人生了。

可惜她幼时期待的伤仲永始终没有发生,她也始终没有脱离这个天才的人生圈里。很神奇地,他们的命运像是有种莫名的缘分,以至于一直远远近近。

霜霜还是在默默偷偷地追赶他,渐渐发现自己竟然也成了同学之中成绩拔尖的那个。

大概就是她考试常常能够考第一名——而那个少年已经开始帮老师出卷子。

他早已经杀死了比赛。

哈哈!真该死呀!

他经常在开挂的人生间隙将清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霜霜觉得,他一定是在笑话自己和他的差距。

这时候的小女孩开始有了粉雕玉琢的团绒可爱,但仍然没有完全长开,她不是很善于和周围人交际,但对大家都很好,也有很多好朋友。

两人虽然就住隔壁,她没有主动和他说过话。

直到中考的时候,霜霜才第一次和那个少年说话。

那年他常穿白色衬衫,已经是整片街区所有女孩的白月光,他的成熟程度和学术能力早就远超所有中小学生,小孩子都是慕强的。

“你的钥匙掉了。”他垂眸,声音很清冷,像是也很天才地直接越过了变声期,说话时像玉器环佩撞击,而她还是软乎乎的。

霜霜看见他掌心托着的莲花钥匙扣,不好意思地道谢接过,再抬头,才惊讶发现他原来这么高。她要后仰脖子才能对上他的眉眼。

可恶,一定是她还没长开的缘故。

她是因为着急去考试才掉了钥匙,可这时看他慢条斯理的样子,不由地问:“你今天不参加中考吗?”

少年的目光透过冰冷镜片,那银丝边框增加了那种冷冽感,明明年纪还很轻,可目光已经像是藏着波澜。

“不了,”他说话时声音很冷漠,看着她,“我还要去国家科研所。”

霜淩:“……”

哈哈,我为什么要问,啊啊啊?

自取其辱,自取其辱!

但不知道是不是考前沾了学神的缘故,她中考很顺利,她升进了他所在的高中。

那时候的顾濯已经跳级到了高三——说实话,高三都已经配不上他了,听说他已经在参加完某top高校的特招并碾压众人断层第一。

而这一年暑假,霜霜的家长终于斗胆开口,依靠着这么多年的邻里关系,鼓起勇气让天才少年帮她补习——

他那么忙,但竟然答应了。

说实话,霜霜也有点受宠若惊。因为他现在据说已经参与到什么科研项目之中,竟然愿意带小升初的准高中生学习……

他真的不会觉得她是弱智吗?

霜霜坐立不安地在他房间里。

盛夏时节,不太熟的少男少女,坐的位置中间隔了两个人。

他房间里简直不像有人住的样子,除了桌上冷的茶,完全没有人类生活的痕迹,干净整洁到她都不敢落脚。

但他是个很认真的人,答应了带她飞,就真的在认真教学——

“这套练习册有九万道题,你三天做完,然后再换其他。”少年目光平淡。

“开学应该可以升重点班,冲击我所在的高校。”

霜霜:“?”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在白灯炽明的房间中抬眸看他,那时的夏夜还有蝉鸣,她眼底清澈,认真地问,“三天,你是认真的吗?”

“嗯。”少年垂眸,笔尖在修长指间转了几圈,“很难吗。”

霜霜抿唇成涡:“不难。”

不是人而已。

顾濯白衬衣下的身形已经抽到了一米八,比她大了一整圈,身影背光笼罩在她柔软的半身,淡淡开口。

“我两小时过完的,”他很平静的,毫无装逼意味地,甚至体贴地说,“我以为你三天够用。”

霜霜:“…………”

她的脸红成了一颗苹果。

当夜的日记本:

沙了。

迟早把你们天才豆沙了。

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暑假,她在顾濯旁边,开始痛恨全世界。

但就是这个暑假之后,少女彻底长开了。

青春期的蜕变就像一场脱胎换骨。

上了高中的霜霜彻底褪去婴儿肥,像是含苞的花骨朵抽了蕊,彻底绽放了。她的脸庞白皙得像瓷片透粉,五官漂亮到寸寸得宜,眼瞳如水洗的琉璃清澈盈动,鼻尖小巧,唇珠像是凝的花露一样。

身形也长高变瘦,纤薄又柔韧,路过人群时像是一朵亭亭玉立的清荷,水雾中的莲瓣,叫人移不开目光。

而且少年也没骗她,经过一个暑假的天才打击,开学考试她直接就考了第一名。

于是她成了X中继顾濯跳级之后的第二件轰动的事。

“诶诶,就是她!”

“好漂亮……学习也特别好。”

“这种女孩谁配得上?救命,她是不是看我了?”

霜霜走到哪都有无数的目光,这些目光带着倾慕或者欣赏,让她有点不好意思。

但这些目光都没有顾濯那么强的压迫感。

她做错题的时候被他盯上一眼就会全身发麻,然后又不服气,她又不需要像他那样做个天才,偶尔出错怎么啦?

入学后她在学校里没有遇见过顾濯,可能他又已经完成了什么超神的科研成果,又爬到人生的半山腰了吧。

可就算他不常出现,但仍然到处都是他的名字,女孩子们的告白信塞满了他的抽屉。

十六七岁的男生也正是最旺盛的年纪,霜霜同样开始被人告白。

那年他们都很被人喜欢。

霜霜刚刚婉拒了隔壁班的校草,转头拐角就撞上了结实干净的胸膛。

她捂着鼻尖抬眼,在寒冽的气息中看见顾濯的脸,恍惚间想,校草怎么会是刚才那个男生呢?

他垂眸,淡淡地看着她。

看上去并没有因为撞上她而惊讶,倒像是本就在这里似的。

“好好学习。”半晌后,他淡漠地说。

少女听了又不服,耸着鼻尖,“这就不在你的教学范围了吧?你回来干什么呀?”

他这年已经戴上了眼镜,不是男生耍帅爱戴的那种黑框,而是很严谨清冷的银丝边框。

透过镜片,他漆黑的眸光像是无机质一样冰冷,看得人打哆嗦。

她时常觉得,天才到一定程度就和变态差不多了。

现在他很有高智商变态的气质。

有点厌世,有点不爽。

他伸手拿出了一个一次性包装,指尖撕开的动作莫名性感,然后取出了一个白色的口罩,伸手,给她戴上。滚烫指腹落在她耳廓,很规矩地移开。

少女清丽出水般的容颜被挡住了一半,她眨了眨眼,听见他说,“别感冒。”

“我没感冒啊,”她的口罩动了动,仍问他,“你回来做什么?”

“受邀回来,讲课。”他淡淡地说,“我已经升学了。”

霜霜乖乖点头:“哈哈。”

我这嘴。

我为什么要问?

这个回答从他嘴里说出来还稀奇吗!啊!

可不知是这口罩上的卡通莲花印,还是他抬手给她戴时袖口间的清冷洁净香气,他的存在,似乎就代表了最强、最超前、最不可思议的青春期。

于是霜霜又开始努力追赶他了。保持X中前三名就能进他那所学校。

她听着顾濯越来越光辉的事迹一路努力,但高考前反而开始刻意屏蔽这个名字,不去知道他又做到了什么程度,或者去了哪里。平时上下学都刻意避开他的身影,或许也是他很忙的缘故,总之他们没有在走廊碰见过了。

后那个夏天的拼搏记忆都已经变得模糊,高考之后人才能长舒一口气。

而在这个仲夏,霜霜也终于成年了。

这年的少女美丽已经初见雏形……是的,美丽,她开始褪去少女时期的青涩感,彻底变成了让人过目惊艳的压不住的美丽。

莲花濯濯般明丽动人。

她时刻能感觉到别人对自己的注视,但她不好意思去探究,只当是平常心,紧张又期待着未来的大学生活。

出分之后,霜霜才终于踏实下来。

当天晚上她就再次见到了那人。

不知道他这样一路开挂的天才知不知道今天出分?

他大概不会关注吧。

但那个仲夏夜,他正好在。老楼里,她看见他光着脊背,像是刚刚冲凉完,一身冷气黑发湿漉地站在他家模糊的窗边。

他手边是几本厚厚的天体物理学和亮着文档页面的电脑,看着严谨又高智,可那一幕却带着与学术感完全相悖的、蓬勃的荷尔蒙。

霜霜怔了怔,这才想起来。

除了天才,他大概……还早熟。

这个年纪的男生都会躁动、悸动、性启蒙。

那他呢?

他看起来实在不像。

霜霜想,他的样子更像是性冷淡。

可当晚少女的梦中出现了那胸腹块垒的线条,怀抱的手臂很结实。

白衬衣,腹肌,冷感的眼睛。

第二天醒来,她脸通红,好半天不敢从被窝里爬出来,出门却刚好在居民楼走廊里撞见他的身影。

霜霜像是心虚似的,竟然不敢看他的眼睛,心跳得快极了。

他清冷的目光藏在镜片之后,开口,要问她什么。

刚成年的少年少女,可不敢乱想,霜淩都不敢看他,她蹬蹬就跑走,小兔子似的跳。

身后的目光追着她,越过镜片,冷感又灼热。

直到录取结果出来之后,霜霜终于底气充足,光明正大,那股羞耻的意味也终于被抚平。

她撞见了晚间回家的顾濯,他这时已经很高很高了,走在老楼里,竟让走廊都开始逼仄起来,冷冰冰的气场极强。

少女仰头,带着点小骄傲,“我考上你们学校了。”

他垂眸,目光中带着欣赏,点点头,“好。”

“希望教到你。”他说。

霜霜呆呆地抬头,从卷纤的眼睫到鼻尖唇珠,那一刻漂亮得像是夏夜绽放的睡莲,花蕊鲜嫩又清甜。

“为什么?”

他指腹不自觉摩挲一瞬。

因为已经是这个大学的老师了。

霜霜:……

追不上,一辈子都追不上的。

哈哈。

顾濯垂眸看她,她唇瓣抿啊抿,看起来像溢出花汁。

霜霜接收了现实,抬头看,此时他倒的确很有老师的样子了,肩宽平阔远超同龄人,挺拔高大,衬衫领口平整无尘,一直扣到最上,压着冷白侧颈上的喉结。

目光仍静静落在她脸上。

霜霜忽然想起什么,她在难言的羞耻中想到那些梦境,当他垂眸靠近,一种更加羞耻的酸胀感漫上来。

那老,老师…

她梦见…和老师。

“你脸红什么。”

“我、我没有。”她声如蚊蚋,有点战栗,也不知道自己在刺激什么。

“抬头看眼我。”他说。

霜淩更不敢抬头了,她脸红到了耳尖侧颈,夜色都盖不住。

他目光平静清冷,白衬衫勒进窄腰中,干净得像是雾凇柏木,镜框的银边映出暗光。整个高三几乎没有碰面,他很忙,她也忙得要命。几乎都不出现,在他的世界里躲着用功。

于是在夏夜中,他抬手摘掉了眼镜,镜片之下那双漆黑透蓝的眼睛锋利又漂亮,像有浓雾绞动,竟然有一瞬的热意,显得露骨洁净。

“我做梦,梦见你了。”

“做了一夜。”

少女在夏夜中忽地绷紧了脊背,觉得从指尖酥麻起来,脸颊红得欲滴,腿磨蹭。

老师。他说话好浑。

做的是梦,还是…

“大概是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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