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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高地阔,万里晴空,伴随着圣洁悠扬的钟声响起,教堂里那场隆重盛大的婚礼仪式结束。
新郎新娘和亲朋好友在教堂外的绿茵草坪拍完照,便坐上载满鲜花的跑车,在无数祝福的目光下,先行前往古堡,为晚上的宴会做准备。
作为宾客,沈茉只要等着晚宴吃饭,不用像新郎新娘那样忙碌,和谢绥离开教堂后,俩人就围着这座历尽沧桑的百年古堡悠闲乱逛。
夏日的天气并不炎热,古堡四周绿意盎然,清新空气里好似还弥漫着淡淡青草香。
沈茉看着手中精致小巧的新娘捧花,莹白脸颊还有点绯红。
丢捧花的环节,她并没有上前去抢,没想到靖姿姐姐竟然直接塞到她的手中,还笑吟吟说等她的好消息。
当时全场宾客的目光都齐齐朝她看来,她整个人羞窘得脑袋都快冒烟。
“还在想捧花的事?”
男人散漫的嗓音在身旁响起,沈茉抬起眼,就对上谢绥微挑的黑眸:“难道你不想嫁我?”
沈茉脸颊更烫:“……”
想是想,就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我不管,反正你当着那么多亲戚的面接了捧花,注定要当我老婆。”
“谢绥哥哥……”
一句老婆叫得沈茉耳尖发红,这种称呼对她来说,还是有些不大适应。
谢绥知道她对称呼有她自己的坚持,也不再逗她,牵着她继续在古堡闲逛。
约莫六点左右,俩人在古堡最高处的望台看了一场绚烂的橘色夕阳,便下楼参加晚宴。
谢霍两家联姻在社会引起的反响不小,但霍栩不想把婚礼办得太功利,和谢靖姿商量后,他们并未邀请生意来往之人,大部分宾客都是实实在在有交情的亲戚好友。
林家也在受邀之列,不巧的是,林明栀的外公几天前中风,送去医院急救,是以林家只送了礼,人未出席。
金碧辉煌的宴会厅内,沈茉陪着谢绥和谢家亲戚打过招呼,便拿了块香草慕斯蛋糕坐到休息区,又录了段现场视频发给林明栀。
<:「你看到那一
面蔷薇花墙了么,听说是霍总亲自给靖姿姐姐布置的。」
林明栀:「流泪.jpg」
林明栀:「啊啊啊我也好想去现场!」
<:「摸摸,你外公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林明栀:「唉,脱离危险了,但医生说以后要瘫在床上了。」
<:「啊?这么严重。」
林明栀:「都怪我那个废物表哥,这王八蛋跑去澳门赌博,被人做局输了五千万,还不上钱,偷拿了家里的祖传药方抵债,我外公这才气得住院。」
<:「……」
林明栀的外公家是杭城赫赫有名的中药世家,据说曾曾曾祖是给乾隆皇帝看病的御医,还因医术高超,得了皇帝亲赐的牌匾。虽然那块牌匾在破四旧的浩劫中被毁,但鹤年堂的招牌在国内依旧是响当当的存在。
每次林明栀提起她外公,都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她之所以学医药专业,也是受到他的影响。
先前沈茉也问过林明栀:“你为什么不直接在国内读中医药大学,还能让你外公教你。”
林明栀一向无忧无虑的脸庞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叶家的医术和药方只传叶家后代,我外公又不是没儿没孙,怎会轮到我一个外孙女。”
沈茉暗暗吐槽老封建,却也明白,当下社会虽说男女平等,但依旧存在很多这种无力改变的事实。
只是没想到叶家传到这一代,竟然出现个吃里扒外的家贼。
实在叫人唏嘘。
“大喜日子,叹什么气?”
额头忽的被轻敲一下,沈茉回神,就见谢绥端着杯色泽艳丽的果酒,疑惑睇着她。
“没什么,我在和明栀聊她外公呢。”
“那老爷子磊落一生,临老了路走窄了,怕是要晚节不保。”
谢绥对叶家的事也有所耳闻,在沈茉身旁坐下,语气淡淡:“林明宇的舅舅和表哥,一个废物,一个草包,鹤年堂真交到他们手上,迟早要完。”
沈茉听到这评价,眉头轻皱:“明栀的舅舅和表哥真有这么差吗?”
“我还骗你不成?”
谢绥浅啜一口果酒,“他舅舅人倒不坏,老实巴交,鹤年堂交给他,
守也守得住。问题就出在他这个表哥身上,一个赌狗,能有什么前途可言?”
沈茉想了想,轻叹口气:“可惜了。”
谢绥乜她:“你是在可惜她表哥?”
沈茉一怔,而后失笑:“我可惜她表哥干什么,我是可惜鹤年堂这个百年招牌。”
“这样。”谢绥清隽的眉眼稍舒,拿过银质小勺,挖了一块慕斯蛋糕,自顾自吃着。
沈茉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养出和她抢东西吃的爱好,反正自助台上各种蛋糕多得很,她也拦他,继续和林明栀聊天。
林明栀:「靖姿姐姐晚上穿的是那套敬酒服?你拍我看看。她白天那套婚纱真是美呆了!」
虽然她人无法来到现场,但沈茉就是她的眼替。
白天教堂举行仪式时,沈茉也全程和林明栀开视频,举着手机让林明栀见证了宣誓的一幕。
现在听她问起晚上的造型,沈茉抬起头,在婚礼现场四处搜寻着新娘新郎的身影。
待视线触及右前方那一抹娇娜的酒红色身影,她顿时看直了眼——
只见璀璨绚烂的水晶灯下,身形高挑的新娘一袭点缀着无数蔷薇花的拖地晚礼服,乌发高盘,妆容明艳,一只手端着杯红酒,另只手挽着黑色正装的新郎,正笑语盈盈挨个和亲朋好友敬酒。
霍栩的外表无疑是俊美出众的,但在谢靖姿身旁,也成了陪衬鲜花的绿叶。
“太美了,姐姐真的太美了。”
沈茉发自内心地感叹。
谢绥撩起眼皮,瞥了眼花枝招展的谢靖姿,再看自家花痴脸的小女友,五根长指在她面前晃了晃:“小乖,她就是披着画皮的妖怪,你可别被她的美色蒙蔽。”
沈茉被逗笑,嗔看他一眼:“你怎么这样说你姐。”
谢绥耸耸肩:“本来就是。你现在是和她不熟,等熟了你就知道,她就是个坑货。”
说到这,他又看了眼气度斐然的霍栩,仿佛看到一个被人卖了还倒给人数钱的大冤种,惋惜啧声:“他这辈子算是栽在谢靖姿手里了。”
“情人眼里出西施,我看霍总乐意得很。”
沈茉边说,边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林明栀。
再次抬头
,就见霍栩松开谢靖姿的手,独自往大门那头走去。
沈茉一怔:“霍总这是去哪?”
谢绥掀起眼皮:“或许去接客人?”
“什么贵客,需要新郎亲自去接?”
“待会儿就知道了。”
果然没两分钟,就见霍栩和一位身形高大的成熟男人一同走进来。
看霍栩和那成熟男人说话的亲热态度,俩人关系应当很好。
霍家有四兄弟,难道这是霍栩的某位兄长?
沈茉好奇的视线定定落在那男人身上,那人约莫三十岁左右,生着一张格外符合三庭五眼的标准脸庞,浓眉深目,骨相立体得有点混血味道。
同样是穿着黑色西装,霍栩显得儒雅俊美,十分绅士,而那人则是一种杀伐果断、强势沉稳的大佬气场。
哪怕他的眼尾和嘴角都勾起弧度,但过于凌厉的五官,还是让人生出一种不敢小觑的敬畏。
这人看着,来头不小……
手腕忽的被不轻不重捏了下,沈茉才回过神。
再看身侧,谢绥黑眸眯起,语气不悦:“就那么好看?”
她看谢靖姿看直了眼,也就算了。现在盯着其他男人看得眼睛眨都不眨,当他死了不成?
沈茉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难为情地咳了声:“不好看,一点都不好看。”
谢绥冷笑:“不好看还看那么久?”
话里的酸气,让沈茉忍俊不禁,她反握住谢绥的手,软了嗓音:“这不是好奇嘛。在我心里,谢绥哥哥才是天底下最好看的男人。”
明知道她是在哄他,可偏偏谢绥吃这一套。
翘起的唇角努力压下,他抬手捏了捏小姑娘的脸:“下次再那样盯着别的男人看,我就……”
沈茉眨眨眼睛:“就什么?”
谢绥眸光轻闪,而后弯腰凑到她耳边,嗓音略沉:“让你下不了床。”
沈茉:“……”
耳尖瞬间染红,她伸手推他:“又不正经。”
谢绥懒洋洋笑了下:“我认真的。”
沈茉才不接他这茬,偏过脸,又往霍栩他们那边看去:“谢绥哥哥,那人你认识吗?他好像很不一般。”
无论是出众的外表,还是周身那阵矜贵沉稳的气势,都格外引人瞩目。
谢绥漫不经心瞥了眼:“他是港城荣德集团的董事长,傅宴洲。”
沈茉惊愕:“他就是傅宴洲?”
傅知微的亲兄长,那位港城大佬傅宴洲?
谢绥:“你似乎很惊讶?”
“是有些惊讶。”
沈茉道:“没想到他这么……呃,显年轻。”
其实她想说的是,外貌出众。
话到嘴边,怕自家醋缸男友真的会让自己下不来床,还是改成了“年轻”。
谢绥将她那点小心思看得透透的,也不拆穿,语气淡淡:“再显年轻,也是三十二的老男人。男人一过三十,各方面都在走下坡路。”
说着,又一本正经牵起沈茉的手往他胸肌按了按:“远比不上你男朋友身强力壮,精力无穷。”
沈茉:“……”
突然就有些好奇,三十岁的谢绥哥哥想起今天这话,会是怎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