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124章 屯屯鼠系统加点
首页
更新于 2025-02-11 19:41
      A+ A-
上一章 目录 到封面 加书签 下一章

韩信为了展示自己勇武, 非要当这个诱饵。

这次轮到刘盈被五花大绑。

刘肥愧疚地对刘盈道:“阿兄说这次我帮他,他就不计较我们俩绑他的事了。盈儿,委屈你了。”

说完,刘肥让人把自己也绑住, 和弟弟一同吃苦。

萧谨亲自来送皇后的家书。

皇后有点不信任其他人口述的三个混蛋儿子的情况, 更信任性格忠直的萧谨。

萧谨见到刘盈和刘肥被绑在一块儿, 韩信叉腰大笑的模样, 当即要了一匹白帛, 给这三人画了下来。

回宫后, 萧谨将画呈给皇后。

吕雉揉了揉眼睛:“盈儿都长这么高大了?”

萧谨摇头:“那是淮阴侯。”

吕雉深吸一口气:“那被绑着的人是……”

萧谨道:“太子和齐王。”

曹夫人忍不住凑上一看:“这个人肯定是肥儿。”

吕雉看着那个抿嘴讨好笑的简易小人, 不得不夸赞, 只要萧谨说了自己画的是什么,再看萧谨那简略的画, 确实抓住了神韵。

那个张嘴大喊,五官都扭曲了的小人, 就是自己的儿子了。

不过为什么信儿做了盈儿常做的事?

萧谨答道:“淮阴侯要以身为饵, 诱冒顿入包围圈。太子说淮阴侯一力士可擒之,要以身代之……”

萧谨话未说完, 吕雉便按住了额角:“别说了别说了, 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头疼。

见儿子们都如此活泼,吕雉猜测他们过得确实很好, 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放下心后,吕雉让人把画送给刘邦。

刘邦已经让大部分将士卸甲。他命雍齿暂代赵国相国, 镇守赵国, 支援自家三个儿子抗击匈奴,自己带着一小支部队离开了赵国,巡视中原, 尤其是韩国故地。

路上,他看到了萧谨的画,笑得连看到自己刚建国,边郡豪强就和匈奴勾勾搭搭的疲惫都没了。

刘邦对张良笑道:“萧何把女儿教养得很好。”

张良答道:“陛下可不要在萧相国面前说这句话,会把萧相国气到。”

刘邦改口:“盈儿把壮壮教得很好……扑哧,哈哈哈哈!”

张良笑道:“萧相国听到这话,大概就要托病挂印了。”

刘邦:“哈哈哈哈哈。”

当着萧何他不敢笑,背着萧何,他要笑个够。

哈哈哈哈哈。

刘皇帝心中抑郁愤懑一扫而空。

在皇帝皇后安心的时候,韩信已经带着十几个骑兵,与冒顿私会。

他扫了冒顿一眼,嗤笑道:“你这是带兵来围我,还是与我商议要事?”

冒顿没想到韩信只带了十几个人来,看着自己带的千余名骑兵,确实有点尴尬。

不过成大事者,脸皮都厚。冒顿奉承了几句韩信有英雄气概,便不再接韩信讽刺的话。

韩信似乎是真的想来谈大事,冒顿不接话,他也不再嘲讽,与冒顿说起正事。

韩信问冒顿如何助他登上皇位。

冒顿其实没想好。他对手握重兵的韩信会投奔他半信半疑,只是诈一下韩信,没想到韩信真的来了。

冒顿反问韩信需要什么。

韩信狮子大开口,张口就要一万精锐骑兵,再来十万匹骏马给自己的私人部队当坐骑。

冒顿不是给不起,但不可能就这么给了,问韩信能付出什么。

两人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双方都找了人记录私会纲要,好要挟对方。

不过这会议纲要,完全是冒顿要挟韩信。

只要把他们私会的事泄露出去,韩信要如何解释?

韩信表现得很坦然,冒顿心中更狐疑。

他不相信有兵仙之名的汉军统帅,会表现得如此愚蠢。

可若是引诱自己进入围杀圈,就韩信这十几个骑兵,这不是拿韩信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韩信表现得越反常,冒顿就越不敢轻举妄动。

在一旁出谋划策的颍川侯韩信也悄悄劝冒顿别杀淮阴侯韩信。

“淮阴侯虽然是汉军统帅,但太子和齐王皆在汉军阵中,汉军还有蒙恬和李牧之孙那样的名将,缺一个淮阴侯不会给汉军造成太大损失。反倒是将淮阴侯与我等私会的事传出去,可能会引起汉军混乱。”

颍川侯韩信并不希望草原上再多一个韩信。

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清楚。若淮阴侯投靠匈奴大单于,恐怕自己在匈奴的地位就会降低了。

留着淮阴侯,一是淮阴侯可能真的会在大汉那边为匈奴提供情报,到时最熟悉中原的自己就会成为和淮阴侯接头的人,地位会大大提高;二是淮阴侯如果真的是来套情报,他们杀了淮阴侯,汉军确实没有太大损失,还可能举起“哀兵”的旗帜。

因颍川侯韩信自己有一颗六国旧王室的脑子,所以看刘盈等人,也觉得大汉的皇室充满着六国旧王室的阴谋味道。

刘盈自幼蛮横。颍川侯韩信不相信刘盈这样霸道的性格,能在长大后还逐渐容忍一位功劳极大的兄长——无论这兄长是亲兄还是义兄。

在颍川侯韩信看来,汉太子刘盈说不定就等着淮阴侯送死呢。

冒顿争夺大单于之位的路上也充满了血腥——他杀光了父亲兄弟,父兄的妻妾现在都在他的后宫里。

冒顿很认可颍川侯的话。

无论现在这位年轻的汉军统帅在打什么主意,放他回去,对匈奴才更好。

韩信一边神游天外,一边一心二用继续讨价还价,似乎没有发现冒顿和颍川侯的窃窃私语。

看他这副表现,冒顿真没发现他有其他的安排。

韩信在私会冒顿的这个地方,确实没有其他的安排。

他的安排,在他处。

“老将军,你都这么老了,还是回去歇着吧。”雍齿看着匈奴的营地,摩拳擦掌。

蒙恬冷冷地瞥了一眼这位援军:“匈奴未灭,便先争功?”

雍齿呼吸一滞,对蒙恬拱手道歉,说自己只是开个玩笑。

蒙恬不再看雍齿,拍马上前一步,垂老的面容上目光如炬,看向自己面对了半辈子的敌人。

雍齿冷汗涟涟,不敢再活跃气氛。

他扫视了一圈其他将士。

汉将汉卒皆队列整齐,神情肃穆。

再看着前排带甲精锐兵卒那一身黑漆漆的皮甲,仿佛黑沉沉的乌云,雍齿恍惚间看到了曾经睥睨六合的大秦军团。

雍齿跟着刘邦与秦军干过许多场硬仗,但他没有见过睥睨六合的秦军。

他所见到的秦军,都是疲惫的,迷茫的,哪怕仍旧很凶悍,但只是像穷途末路的野兽般的。

他没见过一群“人”组成的大秦军团。

【“啊?雍叔父,你问大秦这么烂,为什么大秦能扫灭六合?”

“哈哈哈哈,雍叔父,因为六国更烂啊。”

“秦人扫灭六合时是很为自己是大秦人自豪的。虽然大秦视黔首如牛马,牛马尚能活,多少人想当牛马而不能?”

“灭六国时,大秦兵团真的是有军魂军威这等玄之又玄的东西在的,因为秦人过得最好,他们坚信自己扫灭六合后,会过得更好。”

刘盈强迫雍齿陪着他读书,对抓耳挠腮的雍齿大笑。】

雍齿松开缰绳,在披风上擦了擦手上的汗珠,又重新握紧缰绳。

他骑的骏马上也配备了高桥马鞍和双马镫。

雍齿本不擅长马战,现在能在马上轻而易举发挥出自己的本事。

曾经有人问过刘邦和刘盈,若是匈奴人将马鞍和双马镫学了去,会不会反过来压制大汉。

刘邦摇头:“匈奴人自幼会骑马,汉卒大多服兵役后才开始学骑马。双方都配备了马鞍和双马镫,只是让弱势的汉骑兵,变得能和匈奴骑兵抗衡。不用担心。”

刘盈叉腰,竖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历朝历代,从未有中原王朝担忧自己改良骑兵装备,会让草原民族学去后反压制他们。为何?因为无论是大汉建立前我们的祖宗,还是大汉覆灭后我们的子孙,都坚信同等装备下,一汉当五胡!”

雍齿不去想以前哪来的汉,也不去想汉灭后怎么还是汉人,他就记得最后五个字。

一汉当五胡!!!

蒙恬亮出了大汉蒙阴侯的旗帜。

除了上面的字,他的旗帜和他在当秦将时无二。匈奴将领一眼就认了出来。

汉军方阵竖起了令旗,汉卒举起了手中长矛,最前排的带甲汉卒握紧了盾牌。

刘盈拍马:“二兄,今日我兄弟二人第一次同上战场厮杀,可要战个痛快!”

刘肥抖抖:“盈儿,你的灰兔呢?”

刘盈回头,龇牙笑道:“去接大兄了。”

刘肥有点想晕,但在战场上不敢晕。

刘盈已经带着他的五百壮卒和终于能与刘盈同行的亲卫小将们,如一条细细的绳索一般,绕向了匈奴人的侧翼。

匈奴人发现汉军大军静悄悄地寻到了他们的营地,已经整兵出营,与汉军决一死战。

这时是不可能逃跑的。不说匈奴人不认为自己和汉军硬碰硬会输,就是会输,现在掉头逃走,才会一败涂地。

“大单于呢?!”左贤王挛鞮稽粥,也就是冒顿的太子,未来的老上单于惊怒道。

两军交战,总有人要为炮灰、为先锋、为中军、为殿后,损伤各有不同。大单于不在,仅凭他的声望,不可能让各个部族首领完全听从命令。这些人都会想着保留自身实力。

“大单于还未回来!”属下紧张道。

挛鞮稽粥直觉他们陷入了汉军的计谋。但这时候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给他思考了,他只能暂代匈奴统帅的身份,一边与汉军正面交锋,一边派人去请大单于回来。

挛鞮稽粥是个很厉害的将领。他的本事,与彭越相同。

在他就任大单于期间,用的就是游击战术骚扰大汉。

老上单于继位后撕毁冒顿单于定下的和平协约,命令匈奴骑兵分小股突然袭击汉军边境,掠夺一番后立刻遁逃塞外。

因秦长城连年失修,在汉文帝时已经荒废得差不多了,烽火台的作用大大减弱,汉军不能及时救援。待汉军集结时,匈奴人已经不见人影。

但老上单于有一个弱点,就是不太会正面大军团作战。

他在连续骚扰大汉后,以为汉文帝软弱,便纠集十几万兵力南下彭阳(今属宁夏),烧毁回中宫,一路差点打到了大汉的甘泉宫。

汉文帝发骑兵十万,要与匈奴决战。

汉军过了月余追到彭阳,老上单于便怯战跑了,汉军一无所获。

之后老上单于继续骚扰大汉,每年杀掠大汉过万人口,直到汉文帝再次与匈奴和亲,杀掠才停止。

不过待军臣单于继位,又再次撕毁和平协约,继续大举杀掠大汉边郡庶民。又是汉景帝与匈奴和亲,边郡的百姓才有了几年安稳日子可过。

好像对每一任匈奴单于而言,杀戮汉人就是他们的求亲仪式似的。

再后来,长城修缮了,府库堆满了,骑兵练好了,汉武帝的双外挂也上线了。

风水轮流转,这次该大汉撕毁和平协约了。

我能等到我儿子当皇帝,大汉死了十几万平民后,再去撕那张协约吗?

那必不可能啊!

刘盈没有灰兔,没有“膝盖中箭光环”的保护,头脑却异常清醒,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迟疑。

有灰兔时,他知道自己很难死。

在副本中,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死。

所以这种大无畏的心态,不是灰兔和副本给他锻炼出来的。

可能是天生的吧。

刘盈咧嘴一笑,手中铸铁长枪在匈奴侧翼划开了一条口子。

“吾乃大汉太子刘盈!匈奴人,可敢与我一战!”

“吾乃大汉齐王刘肥!敢伤吾弟者死!!!!!”

刘肥绕向匈奴人的另一侧,长刀斩落前来应战的匈奴将领脑袋,挥刀直指匈奴人的令旗。

“随本王砍了它!”

“唯!!”

年轻的左贤王挛鞮稽粥得岁数,和大汉的统帅淮阴侯韩信差不多大。

但有他英明神武的父亲在,挛鞮稽粥在他父亲死之前,在登临大单于之位之前,能独领一军的机会太少了。

大汉的劲敌老上单于,那位老奸巨猾的匈奴游击战宗师,还要磨砺个二三十年才会显露锋芒。

所以他现在很茫然。

是战?是逃?

他直觉不能与大汉的军团正面硬碰硬。但大单于还没有消息,他真的能丢下大单于逃走吗?

大单于会不会以为他想篡位?

就当退一万步,他篡位了。年轻的自己,真的能压制住匈奴其他大贵族吗?

“快去请大单于回来!”

挛鞮稽粥一边做好了率领本部精锐逃走的准备,一边再次派人去催促父亲回来。

见挛鞮稽粥竟然不想让自己本部精锐冒险,其余匈奴贵族便也怯战了。

……

“既然,大单于不像是诚心帮助韩某,那便等下次再会吧。”韩信算着时间,起身告辞,“待我大败匈奴,大单于再考虑开什么价。”

灰兔驴慢吞吞拱进帐篷。

韩信见到这一只不是自己带过来的大毛驴,淡然自若的神情出现了一点点波动。

“这不是汉太子的小马驹吗?”冒顿可能认不出刘盈那张脸,但认得刘盈那只长相奇异的坐骑。

颍川侯韩信也认出了那头神驴,对冒顿道:“那是驴。”

冒顿不敢置信:“驴?驴怎么可能跑得比马还快?”

韩信没说话,第一次骑上了弟弟的灰兔驴。

以前他靠近灰兔驴,灰兔驴都会故意拱他,就像是使坏的弟弟一样顽皮。别说他和刘肥,连义父义母都不能在喂食之外的时间靠近弟弟的驴。

冒顿笑着走过来:“这真的是汉太子的坐骑?没想到淮阴侯竟然能把汉太子的坐骑带来。若淮阴侯肯割爱,我愿意以三千骏马相换!”

三千?你看不起谁呢?

灰兔驴的眼睛瞬间变成倒三角,韩信正想怎么敷衍冒顿,它已经冲出了帐篷。

“啊!”

韩信咬到了舌头。

冒顿正伸出手,试图摸太子的神驴一把,就吃了一嘴的驴尾气。

灰兔驴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启动驴引擎的时候,正好放了一个超级臭超级响的大驴屁,喷了冒顿一脸。

冒顿捂脸干呕的时候,韩信那十几骑护卫才匆忙追上去。

“将军!等等啊!”

“啊!好快!”

“追追追不上啦!”

刚才还杀气腾腾的韩信壮硕护卫,现在就像是被丢弃的孩子,一个两个呜呜大叫,画风就像是他们奔腾的骏马那乱甩的马尾巴一样凌乱。

冒顿终于停止了干呕,站在原地呆愣了半晌,思维空白了许久。

怎么回事?似乎有点不对劲。

不知道心中慌乱从何而来,但冒顿知道自己现在能做的最正确的事,便是立刻回到匈奴大营。

冒顿回去的路上,总担心遇到汉军袭击。

虽然以他千余精锐骑兵,哪怕遇到汉军的大部队也能轻易甩开,但他不能及时回到匈奴大营,大本营遇到汉军主力袭击,他就不能……

等等!

冒顿终于抓住了自己脑海里冒出的灵光。

“赶紧回去!”冒顿声嘶力竭地吼道。

他简直不敢置信,难道韩信以身为饵,不是想杀他,而是想隔开他和匈奴大军?

难道这么短的时间,汉军就已经来到了匈奴大营的地方,自己却一无所知?

汉军的速度怎么会如此快!

而且他与韩信相约的时间不到半个时辰,只半个时辰这么短的时间,韩信就确信在大汉也没有统帅的前提下,能让群龙无首的匈奴人溃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来,给他们滋个花。”

刘盈击破匈奴侧翼后,在匈奴骑兵增援前脱离了匈奴军队,回到了汉军兵阵中。

汉军的投石机已经准备妥当,上面装的是没有杀伤力的火药罐。

如果加点糖,或许这些火药罐能厉害点。但别说现在刘盈自己都吃不到糖,哪来那么多糖浪费,就是有,在众人都不习惯使用火药的时候,这些火药罐用十个,有五个会炸到自己人,还是威力小一点好。

刘盈的目的本就不是杀伤,就是吓唬匈奴人的战马罢了。

汉军能上的战马不多,刘盈已经让它们听习惯响声了。哪怕还有少许战马慌乱,就汉军那稀稀拉拉的战马,乱了也没事。

匈奴人的战马那么多,乱起来一定很壮观。

“冒顿单于回来了。”

吕台和吕禄兄弟二人浴血归来。

他们负责拦截左贤王挛鞮稽粥派去接应冒顿单于的信使部队。

挛鞮稽粥派去的信使部队,是匈奴人精英中的精英,两人皆身披数创,才将他们全部拦下。

刘盈本没想过他们能把人全拦下,只是阻信使一程便够了。两人做得比刘盈所要求得完美。

“好,不愧是我的表兄!”

刘盈没有过多夸奖。

他各拍了一下两位表兄的肩膀,翻身上马:“接下来交给我。”

吕禄笑得很傻,牙花子都露了出来。

在人前一向稳重矜持的吕台,竟也笑得和吕禄一样傻乎乎的。

兄弟二人目送刘盈离去,接替刘盈指挥投石部队给匈奴人滋火伴奏。

挛鞮稽粥迟迟没等到冒顿大单于归来,又见匈奴人溃败太快,名将的直觉上线,命令匈奴人不等冒顿大单于,直接撤退。

只要匈奴人想逃,哪怕马被汉人不知道怎么弄出来的天雷地火吓得够呛,胡乱逃走也能逃走很大一部分。

至少贵族和精锐肯定都能逃,只是损失了许多青壮牧民和奴隶。

挛鞮稽粥心在滴血。

“撤!”

他撤离前,回头看了一眼汉太子那与众不同的滑稽旗帜。

汉太子刘盈,我记住了。

挛鞮稽粥狠狠甩了一下马鞭。

……

“冒顿大单于,又见面啦!”

“之前约好的,我来取你项上狗头了,你脖子洗干净了吗?”

冒顿看见杀出来的汉人骑兵,和为首汉将马屁股上绑着的匈奴王旗,目眦尽裂:“刘盈!!!!”

“叫你乃公作甚?”刘盈嬉笑,一匹比刘盈所骑战马小一圈的马驹从旁边冲过来,与刘盈的战马并列奔跑。

不,不是小马驹。

“灰兔,来,合体!”

刘盈双手在马背上一撑,竟然从奔驰的骏马上旋身跳下。

“啊嗷!”

灰兔驴大叫了一声。

刘盈在驴背上坐直身体,笑着握住了灰兔驴的缰绳:“抱歉哈,砸疼你了。冲啊!”

灰兔驴越过了奔驰的骏马。

骏马的脚步放缓,被刘盈身后的壮卒一一越过。

“他疯了吗?!”颍川侯韩信没想到刘盈只带了这么点人,就敢直冲过来,“大单于,我去会会他!”

颍川侯韩信挽弓。

冒顿的其余护卫,以及冒顿本人,也都弓箭上弦。

箭雨向刘盈等人罩下,壮卒皆将箭矢挡落,无一伤亡。

而刘盈,他竟然没有挡箭!

冒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亲手射向刘盈没有戴头盔的面门的箭矢,在快射中刘盈的脑门时突兀地拐了个弯,软绵绵地被刘盈的腿甲弹开。

因这惊人的一幕,连冒顿都短暂失语。

刘盈已经冲入匈奴人那千余骑兵中。

匈奴人握住兵器的手松懈了一瞬。

哪怕只有很短的一瞬,在刘盈与他们擦身而过时,他们竟然没生出敌意,便没有及时阻挡刘盈。

相互对冲的骑兵相对速度极快,刘盈的毛驴却能轻松插入他们的缝隙中,动作敏锐得好像在对方骑兵到达某个位置前,它就能提前避开似的。

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刘盈便接近了冒顿。

冒顿再次看到了刘盈举着的枪尖。

说要为冒顿阻挡刘盈的颍川侯韩信,已经弃弓持戟,试图架住刘盈的铸铁枪。

“背汉者,死!”

刘盈突然面目狰狞,一声大喝。

此刻,他才开启了“降智光环”。

灰兔驴连续两个侧跳。

往左,刘盈避开了颍川侯韩信突然停了一瞬的长戟。

往右,刘盈将枪尖递出,扎穿了颍川侯韩信没被盔甲保护的脖子。

灰兔驴越过了颍川侯韩信和他的马。刘盈的枪尖“撕拉”扯下颍川侯韩信半边脖子。

刘盈再次举起了长枪。

冒顿也已经从刘盈的“降智光环”中回过神,举刀与刘盈相对。

冒顿的护卫回过神,纷纷前来救援。

刘盈身后的壮卒也追上来,与匈奴骑兵厮杀。

他们的眼神都有些呆滞,都以本能厮杀,但杀招并未有半点迟钝。

等杀红了眼,谁还动脑子?!

降智光环已然无用。

“哐!”

冒顿和刘盈擦肩而过,长刀和长枪相撞。

战马和战驴几乎同时回旋身体。

又是“哐”的一声,长刀和长枪再次相撞。

冒顿的虎口震得发麻。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刘盈,不明白这个少年郎的力气为何会如此大。

战马和战驴再次在厮杀的众人中回旋身体,冒顿再次挡住了刘盈的枪尖。

他竟然只能抵挡,找不到机会主动攻击。

平日里嬉皮笑脸的刘盈,此刻脸上和双眼就像是结冰了似的,嘴唇紧抿,每与冒顿的兵器相抵,冒顿都忍不住呼吸声音大了许多,他却一声未吭。

在很年幼的时候,刘盈便知道,副本赠送的“光环”和“神驴”可能失效,但有一样东西却永远是自己的。

那便是……

“系统,加点!”刘盈怒吼,“全加力量!”

【已加点。】

系统副本通过时,除了直接增加的素质点和固定素质点,还会奖励自由点数。

耐力、力量、敏捷、智力、敏锐,五项数值,刘盈可自由加点。

每一次加点,他的身体素质就会有提高。加点的效果会越来越低,最后无限接近满分,即人类可能达到的极限。

除了系统直接加的素质点,刘盈从未分配过任何素质点。就连系统分配的固定素质点,只要不是过副本直接加上去,刘盈都全攒了下来。

不然,他刷了这么多次副本,怎么可能身体素质才如同普通弱冠男性?

刘盈是一只屯屯鼠。

他想,扮一只可爱的屯屯鼠,或许能吃到大老虎。

冒顿不知道刘盈在乱吼什么,他用和刚才一样的力量去抵挡刘盈的长枪。

仍旧是熟悉的“哐”的一声巨响,但长刀脱离了冒顿的手。

刘盈将枪尾一甩,一个棍花砸在了冒顿垮下战马的脑袋上。

包裹着铁皮的硬木枪棍,竟将战马的脑袋砸出了一个凹陷。

战马悲鸣一声,往一旁栽倒。

刘盈又是一棍,砸向冒顿的脑袋。

冒顿举起双手,用带着金属块的臂架抵挡住刘盈的枪棍。

金属与金属相撞,冒顿的臂架凹陷,手臂也不自然的弯曲。

刘盈那包着铁皮的枪棍,居然也弯曲了。

“嘶!不可能!”

冒顿痛呼,不明白刘盈为何突然力气大增。

他身经百战,看得出刘盈之前与他交战也已经用尽全力,绝对不可能收着力气。

“快救大单于!”

匈奴人仗着人多,拼命阻挡汉军其余壮卒,前来救驾。

刘盈不再管战马报废,双臂也已经报废的冒顿。

他先掰直了枪棍,然后身体微微后仰,手中长枪平举。

“快放箭!”

冒顿再不敢顾忌射伤自己人,忙命令放箭。

但匈奴人的箭射中了匈奴人,射中了刘盈带来的壮卒,却仍旧避开了刘盈。

离得近了,匈奴人看得更加清楚。

他们眼睁睁地看到箭是如何诡异地偏离了原本的路线,如同遇到了君王一样俯首。

如当初追击刘盈的楚军一样,匈奴人的心态也崩溃了。

他们不敢再射箭,能举起武器抵挡汉卒的兵刃已经是求生本能作用。

刘盈平举的长枪脱手飞出,刺穿了一个中原人长相,正准备逃跑的将领的胸膛。

那位将领虽未着铁甲,但也身披厚重的皮甲。

所以他看着自己被洞穿的胸口,满脸不可思议。

这样也能?这样也能?!

你是项羽吗?!

“我说了,背汉者死。”刘盈关闭降智光环。

他已经不需要这个光环了。

“别管匈奴人,把叛徒都杀了。”刘盈平静下令,拿起绑在驴背上的另一杆枪。

这一杆枪是全铸铁打造。

“匈奴人可降,下马者跪拜者我饶你不死。”刘盈用新的铸铁枪砸断了还想跑的冒顿的战马的马腿,“叛汉者,请竭尽全力地挣扎。”

刘盈偏头,对终于落马的冒顿微笑:“大单于稍等。”

说罢,他放下落马的冒顿不管,持枪冲向跟随颍川侯韩信叛汉的将领。

冒顿落马时双臂已断,无法抓住缰绳,在战马倒下前离开。他的腿被倒下的战马压住,已经折了。

下马的匈奴人跪在地上不敢动,无一人敢上前将痛呼的冒顿从倒下的战马身下救出。

汉卒的人数,已经比还骑在马上的匈奴人多了。

更让匈奴人绝望的是,又有一支汉军,在刚与他们分别没多久的汉军统帅韩信的带领下赶来。

他们认识另一位韩信。

他们也猜到了汉军统帅韩信所谓的商议,是在与汉太子合伙骗他们。

大局已定。

败局已定。

吓破胆的匈奴人纷纷下马,叛将却不敢下马。

他们是逼急了的野兽,拿出最大的力气,想要和汉太子同归于尽。

刘盈微笑:“对,就是这样,好好挣扎,别死得太容易。”

“不然,怎么对得起被你们屠戮的颍川人呢?”

刘盈的话音落下,已经有一人落马。

刘盈的速度太快,连护卫的汉卒都只能堵住叛将逃跑的路,不敢插手刘盈的厮杀。

颍川侯韩信,在背汉投匈时,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劫掠了颍川。

如历史中的代国相国陈豨叛汉时一样,举起叛旗的第一件事,就是劫掠屠戮代国。

这样的人,还有人给他们唱冤?

这样的人,都该死。

韩信到达的时候,刘盈还在厮杀。

他没有阻止刘盈,而是和其余汉军一起,安静地看着弟弟一枪又一枪,在叛将身上开出一朵又一朵血花。

最后一名叛将精神崩溃,从马背上跌落,跪在地上求饶。

灰兔驴脚步放缓,踱步走到那名叛将身边。

刘盈高举长枪,枪尖透背而入,将最后一名叛将钉死在地上。

噤若寒蝉。

鸦雀无声。

躺在地上,已经痛得快失去知觉的冒顿,直愣愣地仰面看着刘盈松开长枪,朝他走来。

“阿兄,借把刀给我。”刘盈伸手。

韩信策马走向刘盈,将佩刀递给刘盈。

“轮到你了。”刘盈活动了一下手臂。

杀了十几个人,他快没力气了。

不过砍个废物的脑袋,问题还是不大吧?

“不,不,不要杀我,我投降!”冒顿终于明白了刘盈想干什么,惊恐大喊,再无一丝英雄气概。

“我不接受。”刘盈的长刀落下,卡在了冒顿的脖子上。

他委屈地看向韩信:“阿兄,我没力气了。”

韩信忙搭了把手,帮弟弟砍了冒顿的脑袋后,下马把弟弟从灰兔上抱下来。

灰兔就地一躺,表示自己也很累,也不想走路了。

“为什么阿兄没带马车来?难道让我骑马?我不!”

“嘘噜噜!”

韩信命令人去把马车赶来,其余人原地休息。

另一边应该用不上自己了,还是照顾盈儿更重要。

刘盈用韩信马背上水囊里的水洗了洗脸上的血,让呼吸好受一点,然后往地上一躺,呼噜声震天。

灰兔驴在刘盈身旁一趴,也呼噜声震天。

韩信坐在刘盈身旁,解下披风给刘盈当被子。

干爽的披风瞬间被刘盈身上未干的鲜血浸透。

韩信皱眉。

他看向那一地叛将未凉的尸体,眼神冰冷。

收拾战场的汉军兵卒仍旧很安静,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他们投向席地而睡的汉太子的眼神,有敬佩,还有畏惧。

连与刘盈并肩作战的壮卒也一样。

刘盈不在意身份,对兵卒也会露出顽童的一面。汉军兵卒常对刘盈露出慈祥疼爱的眼神。

现在,这样的眼神再不可能出现了。

……

汉高祖六年,这个时空中的大汉王朝建立第三年,汉匈第一次大战爆发。此战以匈奴冒顿大单于战死,大汉大获全胜告终。

汉匈边境迎来短暂的和平。

上一章 目录 到封面 加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