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汉初天团暗中协助, 刘盈想要夺权仍旧不容易。
汉初天团出谋划策用的都是从刘盈那里得来的二手消息,刘盈得自己搜集情报。情报在传递过程中可能会失真,且不能在事态变化的第一时间就改变策略。
汉初天团没有亲眼见到汉末乱世,只凭借刘盈口头描述, 很难制定出最佳策略。
出谋划策的将领更是如此。
战场情况瞬息万变, 他们要亲临战场才能做出最好的决策。有些决策还非要他们亲自出战才行。
刘盈既无谋士替他分担情报工作, 也无猛将替他在战场掠阵, 所有事都必须他自己来完成。连刘邦这个造反成功的皇帝, 都感到有点棘手。
刘盈自己倒是很豁达。
他只是在汉末乱世找存在感, 不一定非要重新当上皇帝。
再者, 只要经验值足够, 刘盈就能无限重刷副本试错。只是他自己定了一个在登基之前完美通关的时限而已。
见刘盈豁达,汉初天团紧迫的心情也放松了一些。
刚经历了乱世, 刘盈再在梦境中进入乱世,汉初天团不由感同身受, 投入感情太深太厚了。
他们是真不希望汉末乱世持续时间太长, 会心痛。
刘盈在梦境副本钻进钻出,时间很快就到了刘焉重病之时。
这几年, 刘盈个头越来越高, 在张修和张鲁那里也越来越受重用。
他不仅作战勇猛,还足智多谋。更重要的是, 根据刘盈后院美女探子的情报,刘盈不举, 从来不去后院。
不举好啊, 不举就没有子嗣,他们就永远不用担心刘盈会威胁他们的统治地位。
刘盈得知这件事,对着系统里文字描述的后院嘴角狂抽。
从小到大, 刘盈唯一不能战胜的克星,果然只有系统。
既生盈,何生统???
深呼吸。这么多年下来,刘盈已经被系统迫害惯了,很快平静下来。
他带着名贵药材,替张修和张鲁走了一趟成都城,去探望重病的刘焉,以表明二张仍旧忠于这位益州牧全家,让刘焉放心病死。
刘盈带着一百壮卒入蜀,刘焉的幼子刘璋亲自来迎接,十分殷勤。
刘盈很好奇。刘璋在历史中虽然是个懦弱多疑的人,但其父是汉朝宗室、高官,性格也十分高傲,素来瞧不起汉中那群“米贼”。
原本历史中,刘焉病逝,刘璋继承了益州牧的位置。在张鲁不服从刘璋的时候,刘璋半点怀柔手段都不做,直接杀了张鲁的母亲和弟弟,丝毫不把张鲁放在眼里——然后被张鲁大败,引发了益州内乱,刘备入蜀的事件。
他居然会“屈尊”来迎接自己?
刘盈打量刘璋。刘璋虽礼节上做得挺足,一副要和刘盈平等相交的模样,但眼中的不屑和厌烦难以掩饰。
刘盈又看了刘璋身后文士打扮的人一眼,戏谑道:“公子若不愿与某相交,绕着某走便成,何必当着某的面露出嫌弃神情?”
刘璋没想到刘盈对他丝毫不客气,顿时呆住。
刘璋身后文士上前一步,试图训斥刘盈。
他的话才说一个字,刘盈就不耐烦地打断道:“某乃留侯之后,曾也是大汉官宦之子,不过是长安内乱,才投奔益州牧麾下。就算某家道中落,也不是任人侮辱之人。等某向益州牧送了礼,立刻就会离开,不会碍了幼公子的眼。”
刘盈毫不客气地瞥了刘璋一眼,重重地咬了“幼”这个字,拱手离开,倨傲无比。
刘璋又气又急,既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他身后的文士竟也不帮他说话,只一直打量刘盈离开的背影。
从宫人转职为刘盈亲卫的下属道:“公子,得罪益州牧幼子是否不太合适?”
刘盈笑道:“益州牧重病,他要稳住张修和张鲁,不想得罪人的是他,不是我。再者,刘范和刘诞刚回到成都。”
宫人听到刘范和刘诞的名字,不再担忧自家主人得罪刘璋,但生出了新的担忧:“那刘范和刘诞,会不会……”
刘盈摇头:“无碍。”
刘范和刘诞是刘焉的长子和次子。刘焉向汉灵帝进言,求得了益州牧之位后,将长子和二子留在京城为官,也算是给大汉皇帝当质子。
刘焉当时仅带着第三子刘瑁进入益州,刘瑁很快病逝。
董卓刚立刘协为皇帝时,曾将刘焉留在京中的三个儿子下狱。刘焉请求朝廷将幼子刘璋送回益州给他养老,朝廷同意了。之后刘焉便把刘璋留在益州,不再送回朝廷。
让刘璋去益州的诏书虽然是刘盈盖的章,但“才九岁”的小皇帝显然没有决定的权力。
董卓同意放回刘璋,是不想逼得刘焉被逼跳墙,领兵来攻打他;公卿推动刘璋回益州,是想说动刘焉来救他们。
结果是刘焉不管长子和次子,有一个儿子继承香火就够了,对长安袖手旁观,如了董卓的意。
历史中记载,刘范和刘诞死于李傕之乱。刘焉因为绵竹大火迁都成都,死于背疽发作。
刘范和刘诞回到了刘焉身边,绵竹还是发生了火灾,他还是迁都成都,背疽还是发作了。
张修和张鲁原本不打算对重病的刘焉示好。因为他们瞧不起刘焉的继承人刘璋。
但刘范和刘诞回到了刘焉身边,两人就要装一手了。
年长又经过董卓之乱磨砺的刘范和刘诞,显然不是刘璋那样容易对付的人。
刘盈入蜀前,张修和张鲁就叮嘱刘盈,一定要展现出对刘璋的不屑,并亲近刘范和刘诞,给这三兄弟制造间隙。
刘盈本不打算听他们的话,但刘璋胆敢先对他表现出不屑,那他也只好对刘璋不屑了。
至于刘范和刘诞会不会认出他,刘盈是不担心的。
刘范和刘诞不常见到他。寥寥无几的见面,两人都离自己很远。几年过去,他长开不少,两人不一定认得出自己。
就算认出又如何?新的皇帝已经登基,谥号为“汉哀帝”的刘协死在董卓之乱那场宫廷大火中。
刘范和刘诞凭什么说自己是皇帝?有什么证据?嗯?
我张盈是留侯后人,有族谱为证!
刘盈丝毫不担忧,他的心腹也就不担忧了。
这么多年,他们已经习惯听从刘盈的命令,对刘盈有极其强大的信心。主人说不用担忧,他们就半点也不担忧。
刘盈甩开刘璋后,大摇大摆去拜访刘焉。
刘范正在帮刘焉处理政务,刘诞则在刘焉身边伺候。
虽然刘璋多跟随了刘焉几年,但长子刘范一回到刘焉身边,刘焉就毫不犹豫地将手头权力全部交给了长子。
“拜见益州牧。”刘盈恭敬跪拜。
“起来吧……咳咳。”刘焉掩嘴咳嗽,面容虽消瘦,看向刘盈的眼神却很犀利,“似乎璋儿与你……太子?!”
刘焉惊恐失声。
刘盈眨了眨眼睛,疑惑道:“益州牧?”
刘诞也疑惑地将视线转移到刘盈身上,然后也露出了惊恐的眼神。
刘盈保持着困惑的神情,自我介绍:“卑职姓张名盈,乃张司马的部将。”
那一声太子,差点让刘盈误以为刘焉看出了他身体里闪闪发亮的灵魂本体呢。
汉献帝可没当过太子。
刘焉一时激动,居然从床榻上爬了起来。
刘诞还在惊骇中,没有搀扶重病的老父亲。
“你、你……”刘焉拍了拍胸脯,终于说出话来,“不对,不对,太子已经死于董贼的毒杀。难道、难道……你真的姓张?你年岁何几?”
原来刘焉说的是汉少帝刘辩这个“太子”啊。
汉少帝刘辩是汉灵帝的太子,十七岁继位。刘焉身为汉灵帝亲近的宗室大臣,又有学识,应该时常入宫为太子刘辩讲学,或许与刘辩较为熟悉。
又不是同母兄弟,难道刘辩和我长得像?
屁,肯定是刘焉年老眼花。刘肥和我长得就一点也不像!我比刘肥英俊多了!
刘盈道:“我确实姓张,乃留侯后人,今年十八岁。”
刘盈今年才十三岁,但他说自己十八岁,看那个头,没人会认为他未满十八。
刘诞已经回过神,忙将父亲搀扶住,并让刘盈起身。
刘盈站起来后,刘诞先松了口气。
十八岁啊,那这位和先帝长相有些相似的青年,应该不是死不见尸的先帝。
刘焉算了算汉少帝刘辩的年龄,也长舒了一口气。
刘辩如果活到现在,也不过二十一周岁,断不可能三岁就有儿子。
只是来者眉目间和刘辩的相似,还是让刘焉有点忐忑。
刘焉在后世不能和汉末枭雄坐一桌,因为他“小富即安”,虽早早在大汉还未完全颓败时就谋划割据一番,却没有称霸的野心,有些软弱。
这一点软弱,让他虽在背叛汉灵帝时没有丝毫犹豫,但在听闻汉少帝和汉哀帝皆惨死时,也有些许愧疚和不安。
当得知刘盈确实不是自己认识的人,只是碰巧长相相似时,刘焉对刘盈竟生出了些好感。
他精神都好了不少,说话都流利了,细细询问刘盈的经历。
刘盈描述自己是在董卓之乱时从长安逃出,带着家中部曲辗转多地,才来到汉中投奔族亲。刘焉对刘盈曾经经历的苦难表示了同情。
留侯后人虽在西汉便被打压,但后人也在汉昭帝时诏复家,其官宦之位一直延续到东汉。
汉光武帝对前汉的勋贵官宦后人相当宽厚。
再加上西汉勋贵积攒了几百年的家世,到了东汉少说也是个豪强世家,在东汉做官轻而易举。
刘盈表现出的学识和气度,很明显是从小经历了良好的教育。
米贼张修和张鲁虽也是地方豪强,从小读了不少书,但气质和刘盈一看就不同。
刘盈以武将的身份来见刘焉,举手投足却有着一股子儒家弟子的板正,换成一身儒衫也不违和。
刘焉考校了刘盈几句儒家典籍。刘盈对孔孟荀之道很是了解,但对董圣人的了解却不多,只了解一些皮毛。
官宦之家教导子弟学儒,正是从古学到新。以刘盈被迫离家的年龄,该学的内容也正好对得上。
刘焉立刻就认可了刘盈那留侯后人的身份。刘诞也再不怀疑刘盈和汉哀帝是否有关系。
众所周知,汉哀帝被董卓关押的时候被吓成了痴呆,纵然公卿有心教导他,但他从未听过公卿授课。
汉哀帝当皇帝时才九岁,九岁前接受的教育,不可能如“张盈”般博学多才。
贵族子弟总是会对同一阶层的人更有好感,刘诞瞬间就想和刘盈为友。
刘焉也是如此想。
张鲁和张修都有狼子野心,他不信任这二人。“张盈”虽是二人的族侄,但身为贵族子弟,不一定和这两人真的关系有多密切,或许能被自己拉拢过来。
刘焉便让人把忙碌的长子叫来,设宴宽待刘盈。
他还悄悄派人训斥刘璋,责怪刘璋竟然得罪人。
虽然刘焉将权力交给刘范,但对幼子还是疼爱的。幼子去招揽刘盈,也是他默许的。
没想到幼子太骄纵,一见面就得罪了人。
别说来者是贵族子弟,心高气傲,哪怕是张修和张鲁派来的普通将领,刘璋既然想招揽对方,也该掩饰好自己的高傲。
刘璋居然厌弃的神情明显到被“张盈”一眼看出,刘焉对刘璋十分失望。
刘璋被父亲训斥后,又是恼怒,又是后悔。
他哪知道那个小米贼居然还是个贵族子弟?若是一个普通人,他的态度已经足够好了。
身边众多文士家臣劝了又劝,刘璋终于忍下了心中那口气,决定认认真真向“张盈”道歉,争取把“张盈”拉拢到自己身边。
知道“张盈”真的可能是留侯后人,刘璋倒也不觉得被侮辱了。
留侯的后人,有些脾气才正常。
刘焉病得下不了床,没有参加酒宴。
刘范、刘诞、刘璋三人为主座,对刘盈频频敬酒。
刘范初次见到刘盈的相貌也感到了眼熟。不过刘范对刘盈更不熟悉,便很快将这种眼熟感抛到了脑后。
刘盈能文能武,无论是留侯家祖传的黄老之术还是东汉时兴的儒学,他都学得不错。
能让刘范惊喜的是,刘盈家中竟然传有留侯所著兵书全卷。
这个连大汉宫里可能都没有全本。
“家中总要有些私藏的。”刘盈暗示道,“祖先留下的家训,便是让我等后人低调处事,不到逼不得已的时候,不可显露出祖先的兵书。”
刘范和刘诞很眼馋,但都没有向刘盈索要留侯兵书。
刘璋情商没有两位兄长高,也知道在世家贵族子弟中,什么是最犯忌讳的事。
什么是豪强?豪强就是有钱有部曲的家族。
什么是世家?有经书传家的豪强就是世家。
他们原本以为“张盈”只是官宦子弟,落魄豪强,没想到“张盈”居然是世家。
有留侯兵书在手,哪怕“张盈”宗族只剩下他一个嫡系,他也是世家子弟!
三人没有胡乱揣测“张盈”手中的留侯兵书是真是假。“张盈”有朝廷认可的族谱,确实是留侯后人,他手中的留侯兵书一定是真的。
如果对这个太较真,那所有世家手中的祖先藏书,都说不好真假。
而“张盈”表现出的本事,也让他们十分认可。只有手握留侯兵书的人,才会成为如此青年才俊。
那么刘盈手中是否有留侯兵书?
有,但只有半卷。剩下半卷张良还没写完。
在那半卷留侯兵书上,还有刘盈留下的圈点墨宝,比如给留侯用朱砂画一朵张牙舞爪的小红花。
别问小红花怎么能张牙舞爪,刘盈的字画都是如此,独家防伪。
如果不是这个时空的淮阴侯被灭族了,他冒充淮阴侯的后人更容易。因为刘盈他阿兄非常敬业努力,已经写完了兵书草稿,只差润色增补。
他是真的拥有全卷淮阴侯兵书!淮阴侯亲笔写的!
哦,如果不是不愿被曹家认亲,曹参兵书他也有。但曹伯父很懒,兵书才开了个头,刘盈不知道在曹参有生之年写不写得完。
刘盈每次想到曹伯父的懒惰就十分生气。他让伯父和阿兄写兵书,是要带到自己墓里当陪葬品,让后人挖出来的。
你们耽误了后世子孙的考古事业,罪大恶极!
刘盈既展现出学识,又透露了几句留侯兵书,那这个世家子弟,就可以在成都这犄角旮旯处扬名了。
刘焉送了刘盈一处别院,刘焉的三子都自诩为刘盈的友人。
尤其是文采不错、除了伺候父亲之外未有其他差事、比较清闲的刘诞,连后院都不逛了,常与刘盈同住。
益州士人纷纷前来拜访。离开之后,他们皆对刘盈赞不绝口,感慨刘盈不愧是留侯后人。
保真的!
张修和张鲁得到刘盈的消息的时候,都惊呆了。
我义子/侄儿这么有本事吗?
暗地里已经开始防备彼此的张修和张鲁,时隔许久又在一起因私事喝了一场酒。
“留侯后人就该有如此本事。”
“原来盈儿真的是留侯嫡系后人啊。”
“不知道那留侯兵书……”
“不可问不可问,即使我们是留侯族人,也不可问。这是世家的规矩!”
“对对对,我们留侯张家,可是世家子弟!”
两人都喝醉了。
从土气豪强变成米贼,又摇身一变成为益州牧属下,大汉官吏。没想到,他们还有成为世家子弟的一天!
“可是盈儿那身体……”
“过继不就行了。”
“对对对,多过继几个,让盈儿多开枝散叶!”
“这个你可不能全抢,我家也要出几个!”
张修和张鲁琢磨,过继哪个子嗣给刘盈。
刘盈身为留侯嫡系,就算他俩将来闹翻,也应该把刘盈摘出去,不能断了留侯嫡系血脉。
到时候自己子嗣留在刘盈身边,即使自己战败了,对方应该也会高抬一手,不会斩草除根。
这件事,便被两人默认了。
他们默认一同为刘盈过继子嗣,又默认将会厚待战败方过继给刘盈的血脉。
……
成都虽闭塞,但有一条长江航道在,长江沿线州郡还是能很快得知成都的大事。
留侯后人带着留侯兵书惊现成都,那就是轰动整个长江流域的大事。
谁不知道留侯的本事?原本以为留侯的后人已经泯然众人,没想到乱世出现,留侯真正的传人也出现了?
凑巧的是,有族谱可考的某一支张良嫡系,也在益州隐居。
张良的六世孙张皓曾在东汉身居司空的高位,其子张纲出任广陵太守,在任上去世。
张纲的子嗣便留居广陵吴县一带。天下大乱后,这一支张家族人为了避开战火,沿着长江一步一步迁徙,隐居犍为郡。
犍为郡就在后世四川乐山、泸州一带。
听闻成都多了个来自长安的留侯嫡系后人,张家很是好奇。
虽然留侯后人枝繁叶茂,不是所有族人都在同一张族谱上。但只说嫡系,那他们应该是知晓的。
不知道那“张盈”,究竟是哪一支族人。虽然他们不认识“张盈”,但“张盈”的祖辈应该是在他们的族谱上。
当张家听说“张盈”有留侯兵书,就更坐不住了。
张父忙派自己的儿子张翼携带家谱,去成都拜访“张盈”,希望能借阅留侯兵书,并与“张盈”联宗。
听闻“张盈”孤身逃来益州,亲族皆陷于董贼之手,应该也是需要族人帮衬的。
张翼疑惑:“父亲,你不是说乱世未出雄主,张家便不可出山吗?”
张翼之父骂道:“那可是留侯兵书!再说了,只是你出山,你父亲我没有!你的弟弟们也不会从山里出去!”
张翼:“……”合着父亲是为了留侯兵书牺牲我了?
但张翼有什么办法?他是长子,只能他去冒险,让弟弟们守家,在乱世中给张家留下香火。
张翼便带着族谱和礼物,去成都寻“张盈”联宗。
刘盈得到张翼求见的帖子时,当即下线起床,去寻张良。
张伯父张伯父,你真正的后人来啦!赶紧快把留侯兵书后半卷写完,我好送给他!
张良让刘盈滚蛋。
又不是自己的世界,什么真正的后人?他真正的后人只有张不疑和张辟疆。
“没想到张伯父的名声,在几百年后还如此好用。”刘盈才不滚,他还霸占了张良的坐榻,“我现在可出名了!”
张良仍旧喜欢坐在榻上,就像是后世人喜欢在床上支一张小桌子一样。
恶霸刘盈霸占了张良宽广的坐榻,把张良赶去坐椅子。
即使是云淡风轻如张良,心中也不由生出了些许涟漪。
几百年后他的名声还能庇佑子孙,确实让他有些激动。
“好好干,不要玷污我的名声。”张良神情温和。
刘盈对张良竖起大拇指:“没问题!我争取追封你为先祖皇帝!”
张良:“……这就算了。”好丢脸。
刘盈对叔伯极好,给予叔伯好处的时候从来不在乎叔伯要不要。
他说要追封张良,就必定会追封,并把此事告知了阿父阿母。
吕雉不仅没有忌惮张良,还很同情张良。
刘邦鼓励刘盈好好干,惹得张良请了好几日的病假,刘邦好不容易才把张良哄回作业小组。
张不疑和张辟疆也加入了作业小组,帮刘盈谋划如何冒充他们的后人。
张不疑摩拳擦掌。刚刚知道刘盈神异之处的张辟疆咕噜晕倒。
太子在神仙给的梦境中冒充自己的后人,还要给阿父追封,陛下还在拍掌说“好好玩”。
太刺激了,他受不了。
这难道不是谋逆吗!自家还是被迫谋逆!
“别晕了,你不是很聪明吗?赶紧来帮我,和你的后人比一比。你不会还不如你的后人吧?”
刘盈捏着张辟疆的鼻子,亲手给他灌进一碗降火的苦药,把张辟疆弄醒。
张辟疆哭了。他不想当太子近臣了。
求陛下将我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