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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一二三四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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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5-02-11 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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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盈在曹操阵营的时候, 曾阻止曹操屠徐州。

《三国演义》中曹操屠徐州是为父报仇,但正史中,时间线与《三国演义》不一样。

曹操先一屠徐州,陶谦因愤怒杀掉曹操之父曹嵩, 然后曹操二屠徐州。

曹操一屠徐州时, 曹嵩已经在徐州避难, 徐州官宦豪族对曹嵩很是礼遇。

做大事不拘小节, 也不管父母, 人人都有汉高祖之风。

刘盈能以“我有办法帮你得到徐州”和“既然有办法得到徐州, 你还是注意一下你的老父亲”阻止曹操屠徐州, 他却不能阻止曹操屠更多的城池。

曹操是这个性格, 当某座城池的吏民抵抗太强烈,他就会担心反抗力量死灰复燃, 定是要把那座城全犁一遍才放心。

刘盈被拘禁,即将被杀时, 得知曹操派兵去徐州。

他当时很不能理解, 即使徐州在自己建议下没被屠,但徐州人应该也不会为自己报仇。曹操何必霍霍他自己的大本营?

荀彧来为自己送食物的时候, 悄悄告知了自己原因。

迷信而已。

老病的曹操想起刘盈曾努力阻止自己屠徐州, 便想起沛丰乃大汉龙兴之地。

不知道哪个穿道袍的谄媚小人在曹操那里胡言乱语,曹操便想把大汉的龙脉断了。

总之, 还是刘盈自己太厉害,厉害到曹操以为大汉先祖显灵了。

刘盈唱完歌, 倒了一杯酒, 撒入江水中。

他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刘盈拍打着船舷,唱起了《蒿里行》。

“淮南弟称号, 刻玺于北方。

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淮南弟称号,刻玺于北方”,说的是袁术称帝,袁绍刻玺。那是公元197年之后的事。

这时袁术刚称帝,还没死,所以是公元199年之前。

曹操写这首诗的时候,正在和袁绍和袁术打仗。这时他行军的路线,正好是徐州附近。

在中原这四战之地,因是战略要地,许多城池饱经战火,仍旧有许多人居住。

其中最为荒废的大城池,是徐州。

被曹操二屠后的徐州,“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徐州。

“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曹孟德啊曹孟德,你真的“念之断人肠”吗?

若是其他文人说出的话和做出的事很矛盾,刘盈只会讥笑嘴上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实际行为背道而驰的人,很是正常,大宋那群盛世文人不就很擅长这个?

可那是曹孟德啊。

“族兄,你这诗真好!”张翼听到了刘盈吟诗,走上前夸赞道。

刘盈冒充十八岁,十五岁的张翼已经完全把刘盈当兄长崇拜。

刘盈收起郁郁表情,带着平日那般漫不经心的笑容道:“不是我写的,是曹孟德写的。”

张翼敬佩道:“哇!那一定是一位忧国忧民的有志之士!”

刘盈道:“嗯,他二屠徐州后,路过徐州写的。”

张翼敬佩的神情僵在脸上,结结巴巴道:“族兄,你、你是在骗我吧?”

刘盈又倒了一杯酒,摇晃着酒杯,轻声笑道:“很快你就会听到他的名声,再过几年,你就会听到他写的这首诗。”

刘盈又将酒水撒入江水中,又喝了一杯酒。

就这么十分浪费奢侈地撒一杯,喝一杯,刘盈喝光了一坛子浊酒。

浊酒昨日酿,今日喝,酒精度和啤酒差不多。刘盈只是有些微醺。

如果是阿父埋下的陈酿清酒,刘盈就要装疯打醉拳了。

喝完后,刘盈将酒坛子抛进江水中。

青舟飞驰,很快就将酒坛子荡起的涟漪甩在了身后。

张翼家隐居的犍为郡武阳县,就在后世眉山彭山区,走水路一眨眼就到了。

刘盈登岸时,张翼之父还未得到消息。

张翼说自己要留在成都,张翼之父便没有写信催促。当张翼带着刘盈回到家中时,张翼之父吓了一跳。

待听刘盈说成都将乱时,张翼之父沉沉叹了口气,问张翼要不要继续在家里躲藏。

张翼想了想,道:“益州恐怕也不能安稳多久了。我想与族兄一同出门闯荡,若能出人头地,也能庇佑家人。”

张翼之父道:“那你们要快些出发了。成都一乱,恐怕犍为也不会安稳。”

张翼之父掐指一算,明日就是良辰吉日,匆匆和刘盈联了宗。

他熬夜抄写了半卷留侯兵书,并揍了只顾着看书,没想过给家里抄书留备份的儿子一顿,又过了一日,送刘盈和张翼上了船。

张翼之父问道:“族侄此行是要往哪里去?”

刘盈道:“趁着乱相还未波及南方,我想先出蜀看看,拜访江东豪族。若有机会,便去中原结识更多英豪。”

张翼之父见刘盈带的人不少,还带着藏书,应该到任何地方都会有人相迎,不担忧刘盈的安全。

他向刘盈请求照顾好自家鼻青脸肿的儿子,又资助了刘盈一些粮草布匹,目送刘盈顺流而去。

“我张家居然有如此麒麟子,祖宗留侯也会含笑了。”张翼之父感慨。

时间那一头的留侯轻轻颔首,包笑的,苦笑。

刘盈出蜀这一路,确实没有遇到危险。

虽有些贼寇垂涎刘盈的粮草,几场血腥厮杀下来,刘盈这一支兵磨合成了老卒,威名也响彻整条长长的江水沿岸,连与长江临近的中原城池,都听说了“张盈”这个勇猛小将。

刘盈把自己带着藏书拜访各地豪族,以增长见识的目的传了出去。路上总有人热情地接待他。

每到一处,他果真拜访当地豪族,根据对方的藏书和学识多寡,停留时日不定。只要是汉朝之前诸子百家的典籍,没有人能辩得过刘盈。

若是论兵,那就更是自取其辱了。

交换观看了豪族多本藏书,只要自己愿意,就能过目不忘(但能让眼界极高的刘盈愿意记住的书籍不多)的刘盈,已经对汉以后的经典有了初步了解。

若只论背书,刘盈已经不会输给他人;若要了解其中道理,刘盈还需进一步咀嚼。

每当刘盈记下一本有趣的汉代经典,就回现实念给汉初的大儒听,让他们与自己一起讨论。

大部分时候,汉初大儒都想拔出腰间佩剑,去把后世胡言乱语的贱儒劈成两半。

特别是董仲舒的天人感应,把荀子一脉的大儒都气得笑了。

如果加点特效,他们都要怒发冲冠了。

自然灾害从来不会因为君王是否贤明而发生变化。华夏地域广阔,从南到北,从西到东,每一年都会有地方遭灾,只是灾祸轻重而已。

若按照董仲舒这“天人感应”,那岂不是皇帝年年都要下罪己诏,年年都要找人承担过错?

皇帝自己肯定不能承认有错。若承认,这王朝就不安稳了。皇帝便只能找臣子承担过错,“内有奸邪”,才会让上苍降下惩罚。

这不是年年给朝堂攻讦他人的借口?多少无辜大臣会承受冤屈?

刘邦只觉得很乐:“如果皇帝无错,那肯定是相国有错。一年罢免一位相国,大汉的相国之位恐怕就无人敢坐啰。”

萧相国只想用翻白眼当眼保健操。

刘邦笑道:“朕反了大秦当上了皇帝,后世子孙想世世代代都当皇帝,肯定得找个理由才安心。即使他们知道这个安心是假的,大汉不可能永远存在。罢了,作为先祖,要体恤后人,不用多骂。你们也宽容些。”

不过用一个“天人感应”把自己框进去,也真是太好笑了。

吕雉沉沉叹了口气:“如盈儿所说,还是书读少了。若他知道天下年年必有天灾,或许就不用……”

刘盈插嘴,打断阿母的话:“就不用年年献祭大汉的相国了。”

那时大汉已经没有相国,只有左右丞相。

今年风不调雨不顺?随机献祭一位大汉丞相!反正大汉还有一位丞相。

丞相不够?那就献祭三公!反正三公有三位。

嘎嘎嘎嘎,刘盈笑出了鸭子叫。

大汉的左右丞相和三公都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盈儿这孩子,还是如此顽皮。

“乱世了,谁辩论厉害,谁拳头厉害,谁就是正统。”半眯着眼睛休息的狂儒郦食其懒懒抬眼,“太子,你该好好教一教后世徒子徒孙,何为儒学正统。”

其他儒生纷纷称是,连思孟一派的儒生也是这么想。

刘盈领了师长的命令,拿着师长给的辩论大纲,一反谦虚的态度,频繁找人辩论。

他一路辩论,一路被隐世贤才满脸怒气地送走,去向下一处隐世贤才的地盘。

哦,忘记说了,那些满脸怒气送走刘盈的人,总会赠送刘盈粮草布匹。

刘盈又让张翼去接触商贾之事,沿路采买新鲜货物,到下一地贩卖。部曲成了商队。

长江走了大半,刘盈带走的粮草还比之前增加了,有一小半还换成了更可口的细粮和肉脯。

刘盈的部曲脸上都快笑出了一朵花。

以后,他们就是刘盈最忠诚的下属!愿意为主父拼命!

刘盈从汉中带来的那一百人,日日嘲笑留在汉中的同袍。

留守的同袍一定非常想念他们,想念得咬牙切齿。

哈哈哈,谁让那些人比武没赢?废物就是不能跟着主父吃香喝辣。

至于这沿路的危险,刘盈的部曲都没当回事。

乱世了,谁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他们能在活着的时候吃香喝辣,就活够本,愿意为主父赴死了。

刘盈在长江上漂啊漂,漂到了荆州。

荆州牧刘表不在意刘盈年少,竟亲自来迎接刘盈,请刘盈去襄阳小住。

刘盈便上岸,随刘表去襄阳。

荆州各郡的士人都聚集襄阳,来与刘盈一聚,借阅刘盈的藏书。

刘盈慷慨的名声,已经传遍了荆州。

只要你有藏书,无论是否是“张盈”看过的,都能与“张盈”交换借阅藏书。

若你没有家传藏书也没关系,只要你能在与“张盈”的辩论中得到“张盈”的认可,“张盈”也会将藏书借给你抄读。

不过不是人人都能见到“张盈”。

“张盈”有一少年族弟,名为张翼。若能得到张翼认可,张翼才会将人引荐给族兄。

张翼压力极大。

他认为自己年少,学识还不足以帮刘盈筛选宾客。

张翼病急乱投医,给法正写信诉苦。

让张翼没想到的是,法正的回信,与法正本人一同来到襄阳。

法正一袭白衣,竟已经没了官职。

他微笑着对刘盈拱手:“你的名声也太大了,大得我都馋了。唉,和虫豸一同当官真是没意思,扬名能不能带上愚兄?”

刘盈出拳轻轻捶击了一下法正的肩膀:“什么愚兄?我才是你阿兄。”

朋友嘛,都是要互相自称兄长,贬低对方为臭弟弟。

刘盈说自己是法正兄长,法正也仍旧在刘盈面前自称愚兄。

法正借由祖父名士的声望,加入帮刘盈筛选宾客的工作,刘盈就更轻松了。

人人都想踩着刘盈扬名,也不看自己几斤几两?

被刘盈接纳的荆州士人,也手拉手环绕在刘盈之外,替刘盈挡住了名利场的喧嚣,让刘盈能安心抄书读书。

其中一个士人,刘盈久闻大名。

虽然刘盈很喜欢这人的谈吐和才华,但如果这人在大汉,他肯定是会将其外放为封疆大吏,绝对不会让他在自己面前碍眼。

此人当然是相貌不端的庞统。

不过刘盈即使喜欢长相好看的人,也不会歧视长相不好看的人,除非这个人和自己很熟悉了,是自己的心腹。

庞统因为长相不聪明,所以他虽然很有才华,朋友却很少。能透过他不聪明的长相,看出他聪明内在的人,都是年长的大儒。

他还是第一次在长相好看、学识渊博的同龄人(庞统说二十多岁和十八岁都是同龄人)那里,获得如此大的尊重。

刘盈对待他,与对待其他士人无二。庞统很欢喜。

与刘盈交往几日,庞统就认为刘盈是他挚友。

挚友看的就是心灵和理想的距离,和结识时间没关系。刘盈就是挚友!

法正瞧不上庞统。他与庞统辩论多次,最后无奈与庞统分享挚友。

这些事,刘盈本人不太清楚。

他那么自傲,根本不认为谁是自己挚友。他和法正、庞统都是普通朋友。

谁要当他的挚友,至少长相得和张伯父、陈平一个层次。

来拜访刘盈的长相端正的士人颇多,刘盈看来看去,竟只有一位和他如今真实年龄差不多的总角少年,能入了他的眼。

那总角少年跟随叔父来荆州避难。此次是来增长见识。

不用多说,这个总角少年,就是诸葛亮小朋友。

诸葛家逃难到荆州,也带了不少书籍。

诸葛亮自幼聪慧,他的叔父想着小侄儿已经把家里的藏书看得差不多了,遇上“张盈”这样慷慨的世家子,正好让小侄儿扩充学识。

刘盈看别人都看学识,但他一看到诸葛亮,就像是在大隋副本看见两位倒霉表侄一样,一瞬间就喜欢上了,当即把诸葛亮逗哭了。

逗哭诸葛亮后,刘盈便对诸葛亮的叔父花言巧语,把诸葛亮留在自己身边居住,给自己打下手。

诸葛亮的叔父不知道被刘盈灌了什么迷魂汤,不仅同意把诸葛亮留在刘盈身边,还非常宽心地自己回南郡了。

刘盈说,他离开荆州时,会把诸葛亮送回南郡。

诸葛玄道:“不急。我看我那侄儿也不是个安分的人。若君不嫌弃,请多带亮儿增长见识。”

刘盈拉着小嘴噘得能挂瓶子的诸葛亮道:“好啊,我还要去中原和江东拜访名士。若诸葛叔父不担忧,我就回益州时再将他送回来。”

诸葛亮惊恐道:“不要啊!”

诸葛玄大笑,不顾侄儿的惊恐,把诸葛亮托付给了刘盈。

诸葛玄离开时,其夫人不解道:“天下已乱,为何要让亮儿冒险?”

诸葛玄叹息:“正因为天下已乱。”

他又叹了口气,细细将自己谋划告知夫人。

诸葛家因避祸,族人四散逃离,自己竟不知道其他同辈晚辈去了哪里。

他投奔刘表,刘表看似礼贤下士,实际上心高气傲,才智却配不上他的高傲。

那些被刘表招揽来的贤士,就像是刘表衣冠上的珠宝玉石,被刘表当做炫耀自己权势的点缀。

诸葛玄静静旁观,发觉刘表竟没有重用任何一位贤才。

更让他鄙夷的是,刘表即使知道对方是贤才,也不会重用对方。

比如“张盈”这等自带部曲的青年才俊,本该是各地诸侯招揽的对象,刘表虽对其礼遇丰厚,但闭口不谈招揽。

他在警惕“张盈”呢。

诸葛玄咳了两声,道:“刘表这样的人,断是不可能坐稳荆州牧的位置。荆州迟早会被人抢夺,陷入战乱。亮儿虽年少,才智已经不输给及冠者,只欠缺磨砺。我见张盈乃是当世顶尖的贤才,又已经有部曲傍身。亮儿若与他为友,他日一同拜入雄主麾下,也好彼此照应。”

诸葛玄之妻虽仍旧担忧,但认可了丈夫的话:“张盈有部曲,在这乱世中,亮儿在他身边,确实比在我二人身边安全。”

诸葛玄夫妻逃难时,与自己的孩子走散了。

自己的孩子不知道是被同辈族人带走,还是已经落难。

“是啊,让亮儿出门闯荡,我们带着均儿继续隐居,怎么也能护得住一人。”

“唉,乱世……”

……

“明白吗?你叔父的打算和族叔的打算一样。”刘盈把诸葛亮小少年的脑袋敲得邦邦响,“要不你和你弟弟换一换,让你弟弟出门闯荡?”

总角少年郎转身,背对着刘盈。

理由他都懂,他就是不想看到刘盈这个可恶的混蛋。

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可恶的人!若我能长得比他壮,我一定要揍他!

法正等人都快笑出眼泪了。

熟悉之后,他们已经发现刘盈并非初次见面时那样光风霁月的人,有时很是促狭。但刘盈对待诸葛亮这位小友时,是不是过分恶劣了?

把小朋友逗得总角都快炸开了,真的很有趣吗?

刘盈回现实告诉父母,那真是太有趣了。

我抓到一只幼崽丞相,绝不会放过他!

刘邦无语:“就像是你欺负李世民一样?”

刘盈点头:“对!”

刘邦想了想,好像确实有趣:“既然他现在还没成长到可以为你出谋划策的程度,带在身边玩也不错。”

作业小组的众人以为陛下会训斥太子。

当刘邦开口后,他们反省自身。都这么多年了,他们怎么还会对陛下有多余的期待?

萧谨带着儿子参加作业小组会议,负责为刘盈做会议记录。

小刘恒自出生起就很乖巧,来到有许多陌生长辈的地方也不哭不闹。

他已经能听懂很多话,只是不爱说话,才显得呆呆的。

当听到阿父在梦境中也要欺负小孩时,小刘恒往大母怀里缩了缩。

瘪嘴,想哭。

阿父对陌生孩童都这样,我这个亲生儿子未来一片黑暗。

小刘恒曾经用不大的脑袋瓜子思考,要怎么逃离阿父的魔爪。但聪明的他很快就发现,连大父大母都被阿父欺负,阿母也是助纣为虐之人,他就知道自己的未来只剩下一片绝望。

啊呜!

刘盈一边眉飞色舞地和众人描述自己在汉末的精彩表现,一边把小刘恒从吕雉怀里拽了出来,抱在自己怀里。

他一会儿捏捏小刘恒的脸,一会儿揉一揉小刘恒的脑袋,一会儿抓着小刘恒的手晃一晃。

小刘恒面无表情地任由阿父把他当玩具揉捏。

萧何等人看向小刘恒的眼神都充满着慈爱和欣慰。

虽然陛下和太子是不可能成长了,但小皇孙一定和陛下和太子完全不一样,可以期待。

小刘恒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闭上了眼睛。

他再次对自己的未来没有了任何期待。

“恒儿。”

“嗯?”

“乃公知道你早慧,别装睡,给乃公好好听。”

“唔……”

“不听听大汉亡了的故事,怎么当得好大汉的皇帝?”

“知道了。”

小刘恒睁开眼,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集中很难集中的精力,艰难地听课。

阿父揠苗助长啊!

……

刘盈再次带着作业小组的会议记录归来,与群贤辩论。

刘表已经坐不住了。

他本想用刘盈吸引贤才,然后在襄阳办学校,将刘盈吸引的贤才都变成自己的名声。

但刘盈显示出镇压群贤之势,他就头疼了。

刘表既嫉妒刘盈的才华,又担心刘盈得罪了太多人,让那些贤才迁怒自己。

刘盈小他一辈,地位更是不如他,刘表在刘盈面前,却不知怎么总有些心虚气短,竟不敢直接请刘盈离开。

不过刘盈看穿了刘表的心思,在刘表最烦恼的时候,向刘表辞行。

“听闻颍川有隐世贤才,小侄在襄阳停留许久,想去颍川游学。”刘盈对刘表道,“这些时日受荆州牧看顾太多,小侄却无以为报,实在惭愧。”

刘表忙称没有没有,赶紧把刘盈送走,并赠送给刘盈许多礼物。

刘盈又大赚一笔。

此次出行,不仅可怜的诸葛小少年被刘盈“绑架”,庞统也准备与刘盈一同离开。

庞统的家人前来劝了几句,刘盈才知道,之前庞统自称已经弱冠,其实也就十五六岁。

刘盈不理解:“你为何一直自称弱冠?”

他有些生气。因为庞统自称弱冠,并时常说什么二十来岁和十八岁都是同龄人,他还叫了庞统一声兄长!

虽然论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年龄,庞统确实比自己年长。但一直致力于给别人当爹当哥的刘盈,居然马失前蹄,被别人占了便宜,实在不能忍!

法正也生气了。他也被庞统骗着叫了庞统好几声庞兄!

庞统有气无力道:“你看看我这张脸,我说我十六岁,别人不信啊。我每次都要与人争论,又拿不出自己确实未弱冠的证据,还不如提前戴冠了呢。”

几位友人看看庞统的脸,不得不承认,庞统说得对。

这张脸,你告诉我十五六岁?说而立都有人信!

刘盈好奇道:“你们看我这张脸,猜猜我多少岁?”

友人讨论了一番,道:“若你睡着时,看上去顶多刚束发,只是身材高大了些。但你一醒来,神态十分沉稳,当是弱冠了。”

刘盈摸摸自己的脸。

他已经快而立,长辈老诽谤他还是孩童。

哼,听听别人怎么说?我在十三四岁的身体里,别人也说我至少弱冠。乃公超级成熟沉稳好吗!

“其他庸人不信你,难道我们还不信你?快把你的头冠摘下来,以后不许戴了。”刘盈扑去抢庞统的头冠。

庞统护住头冠:“刚还说你弱冠,我看你顶多十岁!”

法正一边帮刘盈抢庞统的头冠,一边附和庞统:“十岁?我看五六岁才差不多。”

诸葛亮面带嫌弃地站在一旁,但嘴角没忍住上翘。

张翼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诸葛亮:“好玩吧?”

诸葛亮冷哼一声:“平常他都是在玩我,一点都不好玩。”

张翼失笑。

庞统的头冠还是被刘盈这个盗贼抢了。他只能在发髻上包了块布,再次承受别人对他年龄的质疑。

刘盈想把庞统的头发剃成总角。庞统威胁刘盈,敢动他头发,他就要和刘盈拼命。

唯一的总角少年诸葛亮从此看不惯自己的发型,决定提前留发。

张翼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还好还好,他决定去成都的时候,就把发型变了。

一群还未弱冠的少年郎,嘻哈打闹着重新踏上了游学的路。

带着一千多部曲一边剿匪一边吆喝那种游学。

他们还未踏入颍川郡,就有人列阵出迎。

刘盈把手放在眉毛上远眺。

哇哦,那粗壮的小短腿,不是曹孟德吗?

也对,颍川是曹孟德的地盘。哈哈哈,又见面了,阿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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