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齐聚的委托人(大婚*长明之火...)
首页
更新于 2024-11-14 21:15
      A+ A-
上一章 目录 到封面 加书签 下一章

婚期定下,正是开春的时节。

林宿在家当里翻了下,又翻出他位于某处城郊半山腰的一座宅子。

占地极广,打理出来正好用来宴请三界宾客。

婚宴的消息经过黑白喇叭传播,已经鬼神皆知。整座宅邸之内都算作了主桌,出了宅邸漫山遍野,还摆了上百桌。

两人在婚宴头几天就过来准备了。

偌大的宅邸仿佛一座庄园。

贺振翎望了眼,轻声,“…小老板,果然是家大业大。”

林宿衣衫翩然,腼腆,“不然怎么是林家屯呢。”

宅中厅堂宽敞,园林隽秀。

这会儿全都系上了红绸,挂满了灯笼,一派喜气洋洋。能量强大的鬼不需要避讳红色,他们按人和鬼神分左右摆了两片主桌。

“到时候可能会有‘人’略受惊吓……”

林宿揣着袖,打量着仅用红毯隔出的分界线,“但都是重要的朋友,不请上主桌就太失礼了。”

对他来说,人和鬼神,从来都是一样的。

身旁转来,看了他半晌。

贺振翎弯唇,“我从以前,就觉得你这点…很好。”

林宿扭头,“嗯?”

没等他再问,贺振翎就拉起他的手,低眼摩挲了下,“明天…就是我们的大婚。”他呼吸好像紧了点,抬眼看来,“会紧张吗?”

林宿思绪被拉开,“有点。”

贺振翎正要开口,他就谨慎道,“毕竟有黑白无常在,鬼王的婚宴现场还历历在目。”

“……”

贺振翎看了他两秒,凑近。

四下无人,他在人耳边轻一啄,低声,“我还以为,是因为要洞房…你很紧张。”

眼前的耳朵悄然红了,“怎、怎么会。”

贺振翎了然地笑了下,放过他。

翌日就是婚礼。

吉时定在了逢魔时刻,阴阳交替之时,三界共存。

大片紫金的晚霞漫过天际。

山腰间的宅邸里,红绸连天,灯火初明。宾客已经来了大半,阳间那半边席热闹地坐满了人,而另一头则略显“清静”。

陈佑应邀前来,小心地瞅着那空旷的半边,若有所感地咽了下,凑到了裴靳和周黎身边。

一道亲和的声音响起,“别怕。”

转头,只见柏江拢袖站在跟前,衣襟和袖摆间还装点了些粉色的小花:“那些都是老师的朋友,你们就安心参加吧。”*^▽^*

裴靳打了个招呼,“柏会长。”

身旁,言观月转头望了眼,又轻抿了下唇,“会长,我…先去‘那边’了。”

柏江了然,“唉呀,去找你夫君是吗?”他没管言观月微红的耳根,又看了眼那头“空荡荡”的桌席,笑眯眯道,“正好很久没和鬼王见面了,我陪你坐那边吧~”

他说着叫上言听云,阳光灿烂地晃过去。

那头的主桌间,实际上也是乌泱泱一片。

黑白无常躁动地坐在席间,已经迫不及待要把袖子里的彩灯抽出来。随后被面容庄严的男子一眼按下——

阎王端正地瞪视,“命仙大人和监察官大人的婚宴,你们规矩一点!”

黑白两只遗憾地将彩灯塞回袖间。

门口,沉秋推着陆衍周入场了。

他将人推到前排的主桌间坐下,小声,“我还以为恩公和贺会长早就成亲了呢,没想到现在才办婚宴。”

话落,就听旁边道:“我也是。”

盛聆玉双手放在膝头,坐姿乖巧,“我还送过他们大喜灯笼。”他不好意思地说,“好像送早了,哈哈…”

沉秋一下惊喜,“啊!你是那个超红的大明星,我在电视上见过你!*O▽O*”

他刚说完就被轻拉了下。

陆衍周拽回他的注意力,一手扣入他的指间,低了下眼牵唇,“是早是晚不重要。不管是七天,七年,还是十七年…”

“守得云开见月明就好。”

-

礼房中,红幔牵缠。

贺振翎已经换好婚服。

清冷的面容被衬出几分柔和,深浓的眉眼敛着慑人的光。宽肩窄腰,鹤羽衣摆下一双长腿笔直,大红喜服被他穿得如劲装飒爽。

屏风后窸窣一响,他闻声转头。

就看一道同着喜服的身影走出。

林宿的婚服是长袍款式,领口透出一圈雪色的底衣。鎏金薄纱笼着袖摆,腰间坠了枚玉佩,耳边垂下一枚飘逸的流苏。

抬眸间,清隽的眉眼明艳生动。

贺振翎呼吸屏了瞬。

下一刻,他就大步走到人跟前,一手捧起林宿的脸,细细看过。

林宿脸上发热,尽量镇定,“看给你香迷糊了……”

“很好看。”贺振翎低声。

林宿话音一顿,心跳漏了拍。

同款的大红婚服穿在身上,袖摆交缠,气氛好像都灼热了点。两人对视几秒,贺振翎便情难自禁地低头一吻。

柔软的唇摩挲,动情地含吮。

直到林宿轻哼了声,他才退开。

林宿被亲得视线模糊,猝然中止,还有些茫然,“不继续亲了吗?还有点时间……”

贺振翎看过他面上的霞色,沉了口气,“先冷静一下。”他指腹落在颊边,轻声,“你这样太招人了,小老板。”

林宿按着心跳退开。随后把雪泥马抓出来,在脸上一冰,羞赧,“唉。”

雪泥马:【?】

贺振翎,“……”

脸上慢慢降温,理智回笼。

从一侧的雕花窗棂间望出去,日头已经要没入云中,天际只余一线璨然的金红。

吉时马上就要到了。

贺振翎朝人一伸手,“我们出去吧。”

林宿正将手放上,就看他指间也戴上了那枚环。他停顿了下,瞟向人胸前的好果子,“你摘下来了,那你……”

“今天日子特殊,没事。”

贺振翎看去,“总不能让你一个人戴着戒指。”

银环就这么明晃晃地戴了出来。

林宿看得微燥,像是洞悉了他的想法,贺振翎微笑了笑,低声:

“除了你,不会有人知道。”

那不是更刺激……

林宿就握紧他的手,撩摆抬步,“好叭,满足你。”

前厅中,气氛热闹喧腾。

头顶的天色已经暗下来,在赤金没入天际的一瞬,只听锣鼓“铛!”一声响,整座府邸的灯笼火烛倏而明亮——

众人鬼神齐齐一静,转头看去。

敞开的大门外,两道身影跨入。

林宿和贺振翎相携而来,同款的大红喜服。一个眉深鼻挺,英气逼人;一个俊逸出尘,霞姿月韵。

踏入厅堂的瞬间,仿佛满室生辉。

两侧的席间都沸腾了一下,郝牛掰更是没忍住发出一阵阵:“哇——!”

两人穿过中间的红毯就到了堂前。

前方,柏辛文担任主持的司仪。

本来易岱明还和他抢了一下,但最终没抢过四大家之首的柏家。这会儿,柏辛文就满面红光地站在前面,仿佛无上荣誉。

林宿和他对上目光,柏辛文会意点头。

随后他敛了神色,庄严而激动地朗声道:“吉时已到,拜堂——”

雪泥马轻轻顶起绣球,林宿和贺振翎各执一端红绸。

“一拜天地!”

两人抬头,微微一俯——

夜幕天穹间仿佛有流光划过,此拜,印的是天道誓言。

贺振翎起身开口,“以天为证,白首……”

林宿侧目,轻轻纠正,“我们白不了。”

“……”贺振翎停顿了好一下,吸气,“黑首不离。”

席间众宾客:“……”

柏辛文也一顿,紧接着道:“二拜高堂!”

他两人没有高堂。

准确来说,他们都诞生于天道规则,天地同为高堂。

他们便又朝上方一拜。

林宿抬眸,“以心立誓,永以为好。”

贺振翎轻轻弯了下唇。

“新人对拜!”

两人同时转向对方,红绸两端,隔空相望。烛火映得眼底生辉,对视两秒,他们朝着对方一拜——

“礼成,交杯!”

绣球放下,两杯合卺酒端上。

林宿跟贺振翎一人执一杯,袖摆交缠,微烈的清酒顺着喉头滚入,带着呛人而烧灼的温度。林宿放下酒杯,看向贺振翎。

对方的目光落在他湿红的唇间,像是忍了下,最后只很轻地一笑。

林宿被他看得心痒,眸光也一动。

两人正对视,突然就听席间“啪!”的一声——

转头,只见黑白无常已经按捺不住地蹦起来,在阎王如有实质的目光中,拉响了一串彩灯和礼炮:“二位新婚快乐!开席啦、开席啦!啊哈哈哈哈哈~”

两人:“……”

林宿转而一笑,对下方道,“诸位,开席吧!”

“哇啊啊啊啊啊啊!”

-

热闹的宴席开场了。

林宿跟贺振翎也按照流程下去张罗。

府邸里摆了几十桌。

从人,到鬼,到神…不管是风水世家中交好的人,还是两界的同僚,以及过往的朋友、委托人,全都在场。

一桌桌走下来,也颇费时间。

好在阴差那边基本不需要他们张罗,黑白无常已经宾至如归地嗨起来了。白无常手里的彩灯甚至扫到了阎王的官帽,黑无常还在隔着红毯朝对面席间挥动:

“嘿!地上的朋友~让我看到你们的双手!”

隔壁桌的柏江端茶观看:“哈哈,这可不兴随便举啊~”

他正看着,林宿两人就到了跟前:

“小柏。”

柏江一下惊喜起身,“哥哥老师!*0▽0*”他目光一转看到旁边的贺振翎,嘴角收敛了2°,“啊,贺会长。”

贺振翎笑了,“呵。”

柏江盯了他两秒,又端起酒杯噙着双荷包蛋眼祝福,“呜呜呜呜老师,要幸福……〒▽〒”

林宿慈爱地柔声,“会的。”

一旁的鬼王抬头看向贺振翎,“恭喜,你也要洞房了。”

贺振翎:“……”

林宿敏锐地捕捉:也?

他将目光落向言观月,就看人手好像抖了下,把脸转开,藏进了镜片后。

林宿感叹地收回视线。

绕过这精彩的一桌,对面就是洵城分会的同僚。

会长孟远平起身祝了两句。

林宿正和他们挨个碰过酒杯,葛立立目光就倏而一落,看向了他们指间的银环。随后像是酝酿了一口气,扬声夸赞:

“大人,贺会长送您的配饰您真是爱不释手,都直接戴上了手!”

两人:“……”

林宿目光定了下,贺振翎侧眼。

雪泥马想起了这出戏:【他还是那么会挑选讲话的时机。】

片刻,林宿似从容地一碰,“有心了,立立。”

一场热闹的宴席从傍晚延续到了夜里。

席间依旧没有散场的迹象。

众宾客也都招呼过一圈了。

林宿正在中间站着,手就在衣摆下被勾了勾。转头,正对上贺振翎低来的目光,酒意微醺,他两颊泛热:“…走?”

林宿心头一动,“嗯。”

他两人朝着大门的方向离去。

刚走到门口,忽然听身后叫了声,“两位大人请稍等。”

只见阎王走了过来,“还有薄礼一份。”

林宿心动地觑向他袖间,“喔?”

下一刻,却看阎王抬手轻轻一拍,啪。

林宿抬头一望。

就看漆黑的夜幕之下,府邸背靠的漫山遍野间,倏地亮起一片明灼的鬼火。如灿烂的灯火摇曳,缀在整座山头:

——万年好合。

他双眼微睁,像是落满星河。

身旁,贺振翎抬眼望去:“多谢。”

林宿看了几秒也转回来,温和一笑,“祝福我们收到了。”

-

雕花木门“哐”地一声轻关上。

旧宅的主卧保留着中式古典装潢。梨木大床两侧挂着绯红幔帐,龙凤烛火光摇曳,交缠的喜服暧昧流光。

刚一进门,贺振翎就吻了上来。

林宿退到床沿,身形晃了下,就被一把勾住了腰。灼烈的酒味在唇舌间交换,贺振翎捧着他的脸,心跳比平时更急。

几息亲吻,他就站不住般往后一仰。

床被陷下,两人倒了上去。

林宿浑身被热气裹挟着,虽然有些臊意,但在昏黄的灯光下,他还是跃跃欲试地主动拉下了贺振翎的衣襟。

贺振翎一手撑在上方,任他动作。

衣襟松开,露出潮红的锁骨来。

林宿往上咬了两口,撑在他身侧的手忍耐地攥紧。他借着烛光隐隐看清了上方的咬痕,心念稍动,就摸了上去:

“…我当时咬你,你是什么想法?生气吗?”

贺振翎低头,压着声音,“什么?”

林宿呼着热息,细细抚过,“你不是说,是从我第一句话才开始当真的。那你留着这个,是想找我兴师问罪吗?”

上方停顿了一瞬,“…不是。”

紧接着微一退身,贺振翎便直直对上了林宿的双眸。他沉静的眼底深而亮,“我没生气。”

贺振翎看着他,一字一句,“我比你以为的…更早知道你。”

林宿屏息,“什么?”

一手按在他的唇上,贺振翎低眼,“我的职责是监察众阴差和神官的权责。你的事,我全然知晓……”他说着吻上林宿的唇:

“因为知道,所以,对你无限纵容。”

含糊的亲吻间,话语却清晰无比。

林宿睁大了眼,攥住贺振翎的衣襟,烘热的脑海中酥麻一片。

这个,意思是……

他按着急促的呼吸,眼眶酸热,“你…怎么还暗恋我。”

含着他的唇分开了。

贺振翎细细看过他,“这算是暗恋吗?”他像是笑了下,揉着林宿的唇,“只是无限纵容而已,这样浅薄的感情,也能算得上是‘喜欢’?”

林宿被按着唇,说不出话。

他想:都无限纵容了,还浅薄吗?

片刻,贺振翎松了手,“那就当是在意。”

在意到正式见他的第一面,就沉落在那片光影晃动的海底——

他又问,“那你呢。”他望进林宿眼底,“从哪句话开始,不是随便?”

林宿被他看得心神都恍惚起来。他一把拉起贺振翎的手,侧头在人手心亲了下,柔软的唇碾磨,坦诚地说:

“从…第一句心理活动开始。”

贺振翎低眼,“?”

“唉,你不懂。”林宿滚热的脸贴进他手心,抬眸。他见人的第一眼,便觉处处欢喜。

他是真的很想白玉微瑕。

心念一动,他仰头亲上贺振翎的唇,“…快来吧。”

跟前顿时反客为主,压下他。

大红的喜服落在身侧,雪色也融入其中。幔帐一落,片刻,贺振翎又起身。他摘下指间的那枚银环,拉起林宿的手,“替我重新戴上吧。”

林宿朝上方看去,“为什么?”

他忽而意味深长,“原来你喜欢这样……”

贺振翎笑了,俯身靠近,“免得我失控。”

林宿顿时目露期待。

“……”贺振翎一捏他,“别浪。”说完将他的手按在心口,“帮我戴上。”

林宿微微撑起。他看过,卷过,还从来没戴过。微弱的光线下,他花了点功夫才终于扣回去,“会痛吗?”

跟前哑声,“不会。”

他松手,金属边缘光晕流转,格外动人。

林宿视线上移,跟贺振翎对上。

后者早在刚才就渗出一点热汗,这会儿直白地看来,意有所指地询问最后一遍,“接下来的,你真的愿意吗?”

林宿抬手亲在指间的鹤羽上,拉下贺振翎的脖颈,用行动回应,“嗯。”

贺振翎眸光暗了,俯身——

……

时间仿佛漫长而细致。

烛火偏折,人影映在垂落的帐上。窗台上的烛油滴落,堆积在下方。

一道闷声,烛芯噼啪一响。

林宿眼睫渗出湿意,又等待了片刻。烛火重新明烈地燃烧起来,水深火热。

不知过了多久,他在昏沉的意识中,被拉开挡在眼前的手,耳边低声道,“想听你叫我。”

他睁眼,“贺振翎?”

贺振翎灼灼直视,喉头动了下,“…之前看直播时,你叫过的‘那个’。”

林宿反应了下,猛然想起。

当时调侃轻而易举,现在却变得难以启齿。他只停顿了几秒,想到贺振翎的情绪会为此波动,又蠢蠢欲动地按下羞耻凑近,叫了一声。

上方便一下埋来,应声,“嗯。”

热烈的吻,席卷吞没。

-

明亮的日光从窗间落入屋中。

帐间透出人影,红绸堆叠地面。

林宿拱了两下,支起身来。

神官的身体不比常人,恢复速度很快。但他现在依旧有些吃力,缓了缓才撑起,对上身旁罪魁祸首的视线。

贺振翎靠在床头看着他。

这会儿,那双冰封万里的眼底就像是过了一场春汛,已然全部化开。

“要不要再困一会儿?”

“不用了,我很精神。”

林宿似从容地撑了下,将目光投向贺振翎的肩颈之间。经年的旧痕附近,又层层叠叠地添了不少新痕。

他摸上去,“昨天让你受苦了。”

贺振翎似笑非笑地看去,眉间餍足,在口头上让了他,“嗯,多亏困困会长手下留情。”

林宿披了衣服起身,贴心道,“你再睡会儿吧。”

身后哼笑一声,也穿衣起来了。

外面似乎已经清静了。

林宿走到窗边,从雕花窗外看出去,昨晚的热闹喧嚣早已散场。三界有头有脸的人物齐聚一堂,也算是场旷世婚礼。

毕竟大多数神官都各据一方,几百年不见上一面。

更别说两名神官相爱、结合。

林宿想着,便转头看去。

贺振翎站在他身旁,侧脸映着日光,明俊而清晰。原本冷淡的面容中染着未散的欲气,显得格外惑人。

他没忍住伸手抚上这张俊脸,“唉,也是给我遇上了。”

贺振翎侧目:“……”

他熟练地略过人的措辞,笑了下,“是给你遇上了。”

林宿觑去:嗯?

贺振翎看了他几秒,随后很轻地敛眉,“监察官,是监察鬼神的权职。人间的天师则是由人间的协会监管。”

他顿了顿,“所以当年天师界的祸乱,等我知道时……已经是你将所有的命运拨正。”

“不过现在,两界都归我管了。”

林宿定了瞬,心头倏然一明,“你……”

贺振翎牵唇,静静看着他。

神官之间的确很难遇见,但除非——

“你就当,我是蓄意与你相遇。”

林宿呼吸屏了几秒,心跳雷动,他以为在漫长的岁月中,是有人为他驻步。但原来,本就是为他而来。

他心口如潮水漫涨了下,拉过贺振翎,埋入。

“唉…你暗恋我。”

身前似轻轻一震,笑了,“那你呢。”

“我还不明显吗?”林宿埋着脸说,“我当然是,忽明忽暗地恋你。”

贺振翎低头,夸赞,“难为你把暧昧说得那么文艺。”片刻,他一手按上人光洁的后颈,“你不会再忽明忽暗了。”

林宿是守在人间的那簇火光。

曾经有十七年陷入沉寂,但现在,他终于将这簇长明火拥入怀间。

怀里的火苗动了下,林宿抬头:“?”

初春的日光落进来,将一整个漫长的寒冬消融。贺振翎看着他,眼底映入柔色:

“我们会一起相守万年。”

上一章 目录 到封面 加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