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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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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4-10-11 2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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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 你没事吧!荆条打在背上疼不疼啊,快让我看看!”陆乙见到季玶时,哭丧着一张脸, 上前就要去帮他查看背上的伤口。

“无妨,就跟在背上挠痒痒一样。”季玶用手挡开了陆乙伸过来欲意帮他宽衣解带的手。

“还好没让主公你脱了裤子打屁股,否则就真的露馅儿了。”

季玶听陆乙这样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本来被荆条抽就很失颜面了, 这人竟还要提什么脱裤子打屁股的事!

“范明初这小子我不准备留给王之飞大人了,我要亲手把他剁成肉泥,挫骨扬灰。”季玶回忆起那日的羞辱, 怒不可遏地说道。

“范明初可真是个小鸡肚肠, 主公你就失口叫了他声公公,他就要这般惩治与你。”

“我哪里是失口,我就是故意那么叫,想要恶心他的。”

“原来是这样!主公,干得好, 干得好,这人可真是自欺欺人,明明就是公公, 还怕人叫, 不让叫难道他就不是公公了吗?”陆乙满脸的义愤填膺。

季玶立于原地没说话, 仍旧是一副咬牙切齿状,像是正在努力地磨牙,准备去咬死那个赏了他荆条抽背的人。

“范公公, 范公公, 范公公, 哪天我去当着他的面叫他个一百遍!”陆乙见主公气成那样,便搜肠刮肚地想着各种能帮他解气的话,“主公,你抓住他后,千万别急着宰了他,先跟他显摆下你不是真公公,他若是知道你不是真公公,估计能当场气死。”

季玶像是被陆乙的话解了气,脸上阴郁恼怒的表情舒缓了不少:“不过,我觉得他赏我荆条抽背,并非只是因为我叫了他声公公那么简单,而是另有原因。”

“什么?主公,会是什么其他原因?”陆乙听季玶这样说,脸上写满疑问。

季玶顿了顿,没有直接回复,而是答非所问地换了个话题:“陆乙,老太婆处置虞贵人的事情,你可听说了?”

“自然是听说了,这事在宫里也是传得沸沸扬扬,虞贵人被肖后赏了五十板子,腿都打断了。”

“老太婆为何要处置虞贵人?”季玶问道。

“说是查出来乔婉儿被人丢进废井里,是她指使的,所以处置她要给小皇上一个交代。”

“她为何要谋害乔婉儿?”季玶继续问道。

“这个么……那些私下里的传言,主公应是也听说了吧?”陆乙语气中带着些犹豫,未有直接回答,而是一直在察言观色季玶的反应。

“自然是听说了,你且说说你听来的。”

“这……这……”陆乙吞吞吐吐的,像是还有所顾忌。

“你且说就是了,不必怕我听着不舒服,我该冒的火都已经冒完了!”季玶催促道。

“说是虞贵人以前就对范明初有想法,听说了范明初和乔婉儿之间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后,便心生嫉妒,欲意谋害乔婉儿。”

“陆乙,你相信老太婆有这么好心,要去替乔婉儿讨公道吗?”

“自然是不信的,这事儿明摆着就是那老太婆授意的,借刀杀人罢了,虞贵人有动机,所有罪责都可以推到她一人身上。所以拿她当杀人刀再合适不过了,老太婆可以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的。且她惩治虞贵人,还不就是表演给小皇上看的,也顺带安慰下……”陆乙说到这里,突然又止住了话头,刚才那“欲说还休”的劲儿又上来了。

“你是想说顺带安慰下范明初对吧?”季玶见他磨磨唧唧的,直接帮他续上了话。

陆乙见季玶说话时心平气和,没有像打翻醋坛子一样爆发出酸火,便就放宽了心,不再躲躲闪闪了:“范明初那小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竟然敢跟主公抢女人,他抢得过吗?难道是还妄想自己身上被割下来的那二两肉这辈子还能长回来不成?简直就是痴妄!”

季玶听闻他这番话,像是十分舒爽痛快,脸上的表情都愉悦了不少:“范明初这家伙虽然是没有那个福分,但看女人的眼光还是有的。”

“可不是嘛,主公喜欢的女人自然是不会差!乔婉儿也曾是臣心目中的女英雄哩……唔……是英雄背后的女人。”

“这个姓范的那一厢情愿的呆瓜样着实是让人看着好笑,婉儿怎么可能看上他!”季玶说这话时,脸上带着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胜利者表情。

“那是的,那是的,婉儿姑娘和主公您可是两情相悦,范明初他一个真太监还想横插一杠子,简直是太可笑了。”

“陆乙,你说范明初那小子是什么时候看上乔婉儿的?”

“主公,他会不会是因为乔婉儿杀了徐世新的缘故,婉儿姑娘此举也算是帮他除去了个眼中钉,他就感恩戴德,对这样一个勇敢且不畏死的女子生出了些好感。当初他勒令慎刑司快速结案,说凶手既然已经认罪,就不必多审,不必用刑。慎行司里就有人议论,说他可能是担心这个女子受酷刑。”

“哦,倒是还有些怜香惜玉之心。所以后来他还帮小皇上在太后面前救乔婉儿。”季玶轻微勾了下一侧的嘴角,像是对这个说法还算赞同,“就算是他曾救过婉儿,那也只是为了一己私利而已,不可能把他曾经犯下的累累罪行一笔勾销。”

“那是那是,如今又对主公施以如此荆条之刑,罪加一等!”

“所以,我说范明初惩治我,并非是因我唤了他公公的缘故,而是另有原因。陆乙,你可有悟出?”

“什么,主公……你……您的意思莫非是,范明初之所以要惩治于你是因为乔婉儿的缘故?他是因为妒火中烧而要报复主公?”陆乙听季玶那样问,像是忽有所悟,语气中带着些许惊愕。

“以我的判断,应是如此,我称呼他公公那已是多日之前的事儿了,应是早就翻篇了,他忽然又旧事重提,我直觉并非如此简单,思来想去,感到只有这样一个原因才能说得通。打着我叫他公公的幌子来惩治我,只不过是为了用来掩盖他那不可告人的理由。”季玶回道。

“这……这……这么说,范明初已经知道了主公你和乔婉儿的关系?那他是如何知道的?”陆乙脸上写满了不安。

“小皇上那么大点的人都能看破,此人和小皇上又走得那么近,能知道此事并不奇怪。”季玶甚至觉得,小皇上对自己敌意满满,可能也是和范明初有关。

“那主公你岂不是很危险了!唉!这个婉儿姑娘也太不小心了,竟将主公置于这般的危险境地……”陆乙话说到一半,瞥见季玶狠狠瞪过来的眼光,便赶紧住了嘴。

“我就算暴露也只是暴露了个对食的身份而已,没有那么可怕,且婉儿她也是无心的,陆乙你就少说几句吧。”

——主公现在已是完全听不得别人说这个女子一点的不是了。

“但是主公,老太婆不敢明着动乔婉儿,那是因为有小皇上坐镇。而范明初想要治罪于主公,那可是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手起刀落的事啊!且公主是个疯疯傻傻的人,很容易被人糊弄,这一次她帮了你,下一次若是被范明初随便糊弄一下,可能就帮不了你了。”陆乙感到季玶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赶紧给他敲响警钟。

“怎么,陆乙你觉得范明初可能还是会因为此事,再次找机会来整治我?”

“那是当然,主公,你自己也是男人,应是知道男人的嫉妒之心一旦生出会有多险恶。“陆乙一脸很内行的表情,“范明初那小子据传以前是不近女色的,这忽然就动了春心,肯定是一根筋儿到底的,心生妒火后,行报复之事,定是会不择手段,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啊!”

“哦,陆乙,照你这么说,我倒还真有点想再接着领教领教了。”季玶竟然没有被吓到,反倒是愈发张狂起来,“荆条抽背就如同猫爪子挠痒痒,实在是乏味又无趣,不知道这个范明初还有什么比挠痒痒能让我更舒服的办法。”

“我的主公啊,瞧您说的,在臣看来,他赏你荆条,逐你出宫,已经是十分手下留情了!”陆乙看着季玶那不当回事的样子,更加着急了,“唉!早知是这样,主公您还不如就顺着他的意思,出宫去算了……哦……现在出去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呀?要不就赶紧去跟范明初再负荆请个罪,就说自己思来想去,诚心悔悟,甘愿受罚被驱逐出宫……”

“出宫?陆乙,光复军马上就要打进来了,我竟还要为了这么个屁大点儿的事往外逃,我这个主公还要不要脸了?”季玶打断陆乙的婆婆妈妈,一脸不屑地冷笑道,“总攻之日在即,我倒是要看看,是他报复我在先,还是我把他剁成肉泥在先!”

陆乙看季玶一脸的不屑和倔强,知他已是头脑过热,自己应是无力劝说,只得双手合十做祷告状,“求佛祖保佑,求佛祖保佑,保佑主公吉人自有天相,在总攻之日前不要再被范明初那个小人盯上。”

“你还是求佛祖保佑,那个范明初在总攻之日后不要被我盯上吧!”季玶嗤之以鼻的口气回应道。

陆乙不语,继续双手合十默默祷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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