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我想占有你年轻健壮的□□很久了。”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来占有我?”
“……”
这茬儿怎么就过不去了呢!
怀念的脸再度升温,她拧开矿泉水瓶瓶盖,把瓶子里的水全部喝完。
她努力让自己的理智回来一些,她带他回家,真不是想和他做这种事情的。
对。
她回来是为了医院开会。
医院开会。
想到这里,怀念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
注意到当下的时间,怀念的神情里一闪而过不自然。她记得自己下车的时候,看了眼手机里的时间,才八点出头。
怎么。
现在。
就。
九点多了啊。
怎么就过了一个小时?
怀念懊恼地叹息了声,她就不该言语挑衅段淮岸的。
他最不怕言语挑衅了,甚至,巴不得怀念挑衅他,然后他借题发挥,达到自己的目的。
浴室里的水声不停歇,像是雨声。
怀念从厨房走出来,视线往外一扬,瞥到阳台上。那里原本悬挂着段淮岸和她的衣服,此刻只剩下她的衣服了。
其实不是她忘了收。
楼下能看到她阳台晒的衣服,她每天上班、下班,一抬头,就能看到段淮岸的衣服。有种,段淮岸就在家里等她的错觉。
她过去收下自己的衣服,心不在焉地回到卧室。
等了会儿,段淮岸还没洗完澡,大少爷洗头洗澡刷牙洗脸,洁癖重,爱干净,没半个小时出不来。怀念不太敢在房子里待了,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受到段淮岸的蛊惑,再把持不住,那她今天开会铁定迟到。
想到这里,怀念走到浴室门外,敲了敲门。
里面的水声停了,段淮岸的声音隔着一道门,显得沉闷:“怎么了?”
“我要去医院了。”怀念说,“开完会就回来。”
“行。”他声线略沉哑,“早点回来,你男人在家等你呢,知道没?你现在不是孤家寡人,没事少在外面晃悠。”
怀念目光茫然,随即,眼里染上丝丝缕缕的笑。
从家里出来。离开会还有一会儿。
怀念走着走着,走到了医院附近的便利店。
医院里的便利店,可买的东西很少,吃的东西味道也一般。因此,医院的医护人员时常到这家连锁便利店买东西。
怀念不知想到了什么,抬起脚,往便利店走去。
便利店里除了收银员以外,没有顾客。
怀念走到柜台旁,拿起柜台边货架上巴掌大小的盒子,“结账。”
收银员:“现金还是扫码?”
怀念说:“扫码。”
收银员:“需要购物袋吗?”
她随身背的包是皮质的托特包,容量很大。
“不用。”
结完账,怀念走出便利店,一转身,恰巧遇到许如清。
见到她的时候,许如清眼里闪过惊讶:“刚下夜班?”
“没有,今天休息。”怀念说,“如清哥,你刚下夜班吗?”
“嗯。”许如清笑意温润,“待会儿一起吃午饭?”
“我要回医院开会,应该没时间吃午饭。”怀念面上挂着浅淡的笑,“我还赶着开会,下次有时间再聊。”
说完,怀念朝他轻点了点头,而后,毫无留恋地离开。
和许如清分开后,怀念回到科室办公室。
所有人都在忙手头的事,怀念默默地走到储存柜前,打开写有自己名字的柜门,把装了大半袋子套的包放了进去。
“……”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居然买了十几盒套。
她觉得自己真的被段淮岸给色。诱到了。
哎。
怀念又开始反思自己,会不会太主动了?
惆怅许久,直到开会,怀念还心不在焉地纠结此事。
会议内容是说升职的事,怀念的导师,也就是骨科主任即将升职担任医院副院长,她师兄也要由副主任转为科室主任。
会议结束后,众人各归各位。
怀念被赵峰叫进办公室,聊了好一会儿,中途她师兄曾汇博进来,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嘴地又和她说了很多的话。聊着聊着,到了中午吃饭时间。
赵峰:“去外面吃饭吧,我知道一家餐厅,特好吃,带你俩去吃。”
他说了那家餐厅的名字,怀念有所耳闻,是专门做海鲜的。
怀念记挂着家里的段淮岸,一时间没做声。
见她沉默不语,赵峰瞥她一眼:“干嘛?不乐意?”
怀念连忙说:“没有。”
然而三人刚出办公室,曾汇博接到电话,vip病房的病人身体出了问题,要他过去一趟。曾汇博一走,怀念问赵峰:“还吃吗?”
“你开会的时候就心不在焉的,”赵峰皱眉,“我就没见你这幅模样过。”
“……”怀念低着头,“开会内容我都有认真听。”
“一心二用,我还得夸你?”
“……”怀念立马噤声。
“你和我说说,”赵峰似是想到了什么,问她,“是不是谈恋爱了?”
怀念不擅长撒谎,尤其面对的是对她极好的老师,她点点头,认真地说:“嗯,谈恋爱了。”
赵峰顿了下,眉间划过一丝惊讶,很快,他挥挥手:“行行行,不强留你吃饭了,和男朋友约会去吧。”
怀念笑:“谢谢老板。”
赵峰的办公室和她的办公室不在同一栋楼,怀念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带上储存柜里的“赃物”,步伐从容地回家。
一路上,怀念心神不宁,思考着要把这一袋子“赃物”藏在家里的哪个隐秘小角落里。买时一时爽,买后火葬场。
是的。
怀念后悔了。
原本她是嫌来回奔波过于麻烦,因此让段淮岸在她家睡觉。但是这一袋子套带回家,就显得她图谋不轨,之前说的话都是借口,就为了掩盖她想要占有他年轻健壮的完美肉。体一事。
她不仅是个贪图美色的好色之徒,还是个虚伪至极的女人,将自己的欲望伪装的冠冕堂皇。
等到家了,怀念正四下找藏东西的地方时,再度接到科室的电话,让她把身份证照片发过去。
怀念:“要得急吗?”
“最好现在发过来,审批材料要用。”
她叹了口气,无奈道:“好。”
挂断电话,怀念又叹了口气。
她叹气的原因很简单,前几天晚上她写材料需要身份证,她抱着电脑坐在床头,用完身份证就将其随手一扔。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身份证应该在她枕头边上。
怀念随手将包搁置一旁,而后,轻手轻脚地走到卧室门外。
拉开门。
她的床是一侧靠墙的,段淮岸恰巧睡在靠里的位置,她眼神很好,一眼就看到,段淮岸枕头边的,她的身份证。
怀念屏紧呼吸,动作很轻地爬上床。
她速度很慢,单手撑着身体,趴在段淮岸的上空,慢慢往另一侧伸手。
脖颈间有熟悉的,温热的气息。
近在咫尺的距离,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怀念的身体不自觉变得僵硬。她低眼打量了段淮岸一眼,见到的是他处于睡眠状态的脸,脸上少了几分冷感,多了几分平易近人的柔和。他的皮肤透着病态的白,唇色不点而红。
怀念的心念松动。
脑海里突然冒出许芙评价段淮岸的那句话来——“靠着那么一张脸也能发家致富。”
她盯着他的脸,窒息又静谧的氛围里,空白的大脑霎时浮现出四个字来,而她也脱口而出这四个字:“男模从良。”
话音落下的同时,室内响起了段淮岸清冽的声音,不含一丝惺忪睡意:“谁是男模?”
下一瞬。
怀念看到段淮岸紧闭的眼,蓦地睁开。
她的呼吸在这一瞬停住了。
世界仿佛也随之静止。
唯有段淮岸是流动的。
段淮岸的神色里没有半分困倦之色,他眼梢敛开一道细细的缝,质问的口吻,“你口中的男模,该不会是我?”
“你、你怎么醒了?”怀念的语气还算平静。
“我没醒的话,你打算对我做什么?”段淮岸下巴稍抬,眼神暗昧,“怪不得让我锁好门。”
“我是来拿身份证的,我的身份证放在枕头边上了!”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怀念往床头内侧看去,那只本打算去拿身份证的手,朝枕边一指。
然后。
指向了空白处。
段淮岸顺势看过去,玩味道:“身份证?哪儿呢?”
怀念:“不是,刚刚就在这儿的啊!”
段淮岸的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她,气息低沉:“想要占有我,需要找那么多借口吗?”
“我没有。”怀念头疼不已,仍想辩驳,腰间陡然一重,她本就是跪趴的姿势,摇摇欲坠,腰间的重力瞬间拉动她全身,朝段淮岸的身上倒去。
怀念以为在这股重力之下,自己会磕到什么。
然而段淮岸抱着她的腰,猛地使力。
天旋地转间。
二人的位置互换。
怀念被段淮岸压在了身下。
“整张床都是你的味道,”段淮岸的目光由她的脸一路下滑,冷淡的脸,眼里充满了浓烈的情欲,他的气息也很烫,“我满脑子都是你,根本睡不着。”
怀念浑身也仿若被他烫到,喉咙干涩,心脏狂跳。
她还来不及出声,就被段淮岸垂头吻住。
不同于重逢之后细密温柔的吻,这个吻带着熟悉的占有欲,寸寸掠夺怀念口腔里的气息,舌根搅弄着她的舌头,反复舔舐吸吮,近乎逼仄的窒息感席卷着怀念。
怀念今天穿了件宽松的衬衫,内里是自带胸垫的吊带。尤为简单的穿搭,整个人看上去很素净。
但段淮岸轻易地将这抹干净给染上欲色。
他轻易地脱掉她身上的衬衫,随后,展现出来的画面,是与她清纯的脸截然相反的身材,非常有料。
段淮岸深吸气。
绝。
她怎么净往他审美上长?
每个地方,他都好喜欢。
喜欢得要死。
她被吻的大脑缺氧,视线里一片朦胧,身体的快感凌驾于大脑的理性。
段淮岸彻底地压在了她的身上,隐忍着情欲,克制,又想放纵。
周身的,属于他的存在感,过于强烈,只是浅浅地触碰,都让她不自觉地瑟缩。
房间里不合时宜地响起电话声。
也是这声音唤醒怀念为数不多的理智。
她被他亲的呼吸不畅,艰难推开他的肩,“电话。”
段淮岸的手扣着她的腰,让她紧紧地贴着自己,只是这样紧贴着,没有任何缓和。他气息很沉,眼神灼热,“别接了。”
“工作电话。”怀念深吸一口气,手慌乱地往床上摸索,找到了手机,按下接听按钮,“喂。”
段淮岸似是很照顾她,抽身离开。
怀念想坐起来和人通话,然而下一刻,她双眼瞪大,紧咬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段淮岸低埋着头,舌尖慢条斯理地打着转,轻缓,温柔,动作细腻。
许久没有经历过此事的怀念,有着微末的满足,也有隐晦的刺激,但更多的还是——不够。
想要更多。
身体逐渐空虚,想要他舌尖更深入。
电话那端,科室的人还在催促她:“怀念医生,你身份证照片找到了吗?”
“身份证吗?”怀念紧咬着牙根,手肘撑着上半身弓起,她眼里浮着一层泪,渴求的眼神看向段淮岸,用口型求他:够了。
段淮岸只露出半张脸,冷冽的眼,眼尾上挑,恶谑又尤为傲慢。
他似是很听话,她叫停,他就停。
他的视线渐渐抬了起来,下半张脸也随之出现在怀念的视野里。
清冷孤傲的脸,眼里欲念深重,唇角淌着透明的液体,画面性感又尤为情。色。
怀念的呼吸停了一瞬。
听筒里,还有声音,问她:“怀念医生?”
眼前的画面带来的震撼过于强烈,怀念胸口微微起伏。
段淮岸起身上前,夺过怀念手里的手机,一把按下挂断。
“身份证发谁?”他也吸气,怀念发现身份证居然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段淮岸的手里,她哑着声音,“你故意把我身份证藏起来的?”
“没藏。”段淮岸打开手机摄像头,边拍身份证照片边和怀念说,“宝宝连证件照都这么好看,看的我都石更了。”
“……”怀念听不得他说这种话,她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道,“你把手机给我,我发照片过去。”
段淮岸嗯了声。
怀念发消息的时候,段淮岸把怀念抱在自己腿间。
他沿着她颈侧和唇角反复亲着,像是以此解渴。
只是被这么简单地亲着,怀念发消息的手都有些抖,她小声:“你别打扰我。”
“就是亲你,我也没做太过分的事儿。”段淮岸喉结滚动,嗓音喑哑,“宝宝,你身上都是汗,好香,好想亲。”
“……”
他都在说什么啊?
终于发完消息,怀念扔掉手机,也想扔掉他:“我要出去。”
“不许。”段淮岸态度强硬,解开她脊背处的暗扣,他手绕过她单薄的脊背,把她紧搂在怀里,手指扯着她,她的呼吸不稳,他的呼吸滚烫,“你出去了我怎么办?”
突如其来的扯动,裹挟着无可言喻的爽感。
怀念低睫,看他还有湿濡黏感的鼻子,情。欲染红的眼眶,她阖了阖眼,叹息:“我出去拿个东西就回来。”
“有什么东西非要现在出去拿的?”他嗓音很低,拉着她的手触碰着自己。
手心的温度烫得吓人,怀念总觉得比以前要大,她没敢看,别过眼,“我去拿——”
那三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怀念磕磕绊绊地说:“我去拿,拿,它的,衣服。”
房间里,喘息声凌乱无序。
段淮岸和怀念对视。
怀念受不了他的眼神,喉咙发紧,维持着镇定,说:“你先放开我。”
“不放。”段淮岸不仅没有放手,还抱着她下床,他边往门外走,边有意无意地顶她。毫无隔阂的幽密地段,如同深林里泛着水雾的沼泽,湿濡温热的触感,湮没着彼此。
害怕自己跌下去,怀念下意识地搂住段淮岸的脖子。
一路出了卧室。
怀念一眼瞥见放在餐桌上的包。
她声音很娇,眼里也有着别样的风情:“包里。”
段淮岸走到餐桌边,把怀念放在桌子上。
桌子是岩板质地,桌面冰凉。怀念坐的浑身一激灵,“凉……”
下一瞬,对上段淮岸似笑非笑的眼,他不急不缓地:“一次性买这么多?宝宝,你还真把我当男模了?”
“……”
“男模?也行。”
“……”
段淮岸拆开塑料,缓缓戴上,而后,他站在她面前,手掌箍着她的后颈,压着她的头靠向自己,他俯身吻住她的唇。他含了会儿她的唇瓣,稍稍退出来一点儿,低声问:“本男模确实从良了。”
怀念羞的浑身泛红,她到底为什么会说出“男模从良”这四个字来?
“以后只服务你。”段淮岸动作缓慢而又轻柔,再度与她触碰,层层叠叠的触感带来紧密的包裹感,感受与以往的一样,甚至更好了,“不舒服,要说。”
他喉结滚动,怀念靠在他肩头,看到他紧张的颈间青筋层峦迭起,禁欲又纵欲的画面。
怀念低喘着声,在餐桌上止不住地抖晃,她喉咙很干,舔了舔唇,忽地仰头,舌尖舔过段淮岸的喉结。
有片刻的僵滞。
怀念茫然出声:“你怎么停了?”
“宝宝,”段淮岸眼皮下压,瞳仁如墨般黑,嗓音低哑,如磨砂般质感,“我们做一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