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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沙雕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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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4-10-12 1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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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明砚确实是讶异的, 千水能被派去书院,自然该有良好的心理素质,因一只鸟的鸣叫声而大惊失色, 实在有些不合常理。

千水察觉失态,立即扭头垂眸以作掩饰。

方清惊诧过后立刻明白不对,朝千水问:“水水,你认识这只沙雕?”

千水愣了一下,似乎没反应过来这是在叫他, 他疑问地指指自己。

方清一拍他肩膀,“当然叫你啊!说说吧,你怎么认识的这只沙雕?”她停了一下, 想起当时那怪异的湖水, 明知吸收修为与这只沙雕毫无关系,她还是问道:“它吸你修为了?”

千水摇了下头,“吸修为?啊?它还能吸修为?”这语气听起来太过熟稔,千水转了话题,“没, 没有,它、它是我的救命恩人。”

方清“啊?”一声,“巧了巧了, 它也是我救命恩人来着!我们还真有缘啊!对了, 你是怎么被救的?”

“这是过去的事情了。”千水推脱道。

方清听完不大高兴地样子, 直嗖嗖地说,“喂,你这就不仗义了, 哪件事情被问起时候不是过去的?好了, 我知道你意思, 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

她往裴明砚凑去,不顾梅疏雨那嫌弃而又想动手的眼神,兴冲冲说,“你还记得上次在书院我和你说的那只沙雕吗?就是救了我狗命那个!”

裴明砚配合地点了下头。

千水心里“咯噔”一下,书院二字成功引起他的注意。

他谨慎看了一眼裴明砚,对方神色自若,没有变化,好像还不知道他是谁。

既如此,就不能多提书院的事情,让对方有更多联想。

他主动朝方清解释:“我没有不想说,只是这件事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哦。”方清兴致缺缺了,“那正好,你听我说!”

千水却直接开了口,“我是被追杀的时候遇见它的。”

“诶?”方清被吸引了,她疑惑道,“好好地怎么会被追杀,该不会是你主人那个缺德的干的事情吧?”

千水急忙解释,“这事和主人没什么关系,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时我还不认识主人。”

方清点点头,“看来大家都是有故事的人啊。”

千水笑了一下,“也不是什么故事,就是三两句话的事情。彼时我还未跟随主人,随师傅四处游历,不知缘何招惹了仇人,因此引来追杀。后来我与师傅失散,又因修为低微无力自救,千钧一发之际,正是这只长相怪异的雕救了我。”

裴明砚与方清对视一眼,千水这话……说了和没说一样。

“怎么?它叼着你飞了?”方清问。

千水迟疑了好一会,“不,没有。我只看见它的模样,随后追我的人就一个一个不见了,我惊惶失措间,只闻一声鸟鸣,再醒来时候,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追兵也不见了,也是那时,我遇见了主人。”

裴明砚问:“你说这只鸟会空间转移?”

“我不确信。”千水回答,“但这是我身处当时环境下的唯一解释。”

裴明砚往窗外看去,终于见了这只沙雕的真面目。

它拥有黄色的皮肤,肤质称得上是细腻,全身身下没有羽毛,光秃秃的。

羽翼庞大无比,双翼展开时,身躯几乎能与篮球场媲美,翅膀翻动间,几不可见的细碎黄沙从它身上脱落,氤氲在阳光之下,沙尘少时,阳光添了一种浑浊的美。

裴明砚推测,这脱落的黄沙应该就是沙雕之所以能进行空间转移的原因。

沙雕的模样不像经过,倒像是冲他们来的。

察觉到沙雕靠近时,白马就刻意避开其飞行路径,可那雕双翼一动,飞得更高,却恰好挡住了他们的路。

梅疏雨性格本就急躁,盖因裴明砚在才能有所压制,而此时却有东西刻意挡路,他心中早已涌上躁郁及想摧毁一切的闷灼。

他正要动作,兄长的手精准地握在他手臂上,还朝他笑了一下。

梅疏雨胸腔里那股气又散掉了。

拉车的白马们感受到威胁,嘶嘶叫了起来,梅疏雨将马儿收回,换自己以术法托起整个屋子。

他的另一手,则攥住裴明砚的衣角。

眨眼间,沙雕飞至他们上空,庞大的躯体笼罩在屋子之上,黄沙如雨点落下。

阳光被它庞大的身躯所挡,他们的视野逐渐有了变化。

裴明砚察觉异样,反手握住梅疏雨的手臂,给他撑起了一层单独的保护罩。

方清也察觉到不对,她拿出一条混天绫似的锦缎,捏住锦缎中间,两端分别拴在裴明砚和千水手上。

同时问:“这鸟到底在搞毛?!”

裴明砚示意她看千水。

方清转头看去,千水没有慌乱,似乎一切在他设想当中一样。

“what”方清给裴明砚传音道。

裴明砚解释说,“这雕估计听命商南熠!方才千水说雕是他救命恩人,可商南熠却成了他的主人,大约正是因这雕的缘故了。”

方清又看了看千水,“妈的,那他到底听雕的话还是听人的话!!”

“……”这很重要吗?

裴明砚实在很想问出口,一想方清可能的回答,他马上沉默是金,往窗户外看去。

黄沙已初具规模,凝成实质。视线受到阻碍,他们一眼望去已经看不见河川山海了,只有一片沙漠黄金般惹眼的黄色。

马车开始有轻微的摇晃,好在车内几人有了准备。

修为最为强大的裴明砚当了木桩,几人以他为固定点,倒是颇为稳固。

马车之外,黄沙好像被什么卷起,以某个点为圆心,好像被搅拌一样向四周旋转扩散,普通人看得久了就会犯晕。

裴明砚对这沙雕可能会的空间转移还是颇有兴趣的。

虽说空间转移之术并非多么稀罕,可一般来说,人们的空间转移大多还是借助修士本身的术法,且转移的距离是有限的,更遑论让周围物体一起转移这种事情了。

可这沙雕似乎能轻易做到。

黄沙圈的范围越来越大,直至将整个屋子卷入其中。

就在这时,裴明砚再次听见那沙雕的鸣叫之声。

马车一个巨颤,除裴明砚外,几人皆重心不稳了一下。

千水虽被红绫缚住,仍因修为低微昏了过去。

方清修为也不高,但法宝在手,倒是没晕,就是脑袋像翻了一百个跟斗,压根分不清哪里是上哪里是下,脚都软了。她瘫在卧榻上,不起来了。

裴明砚确认两人安全无虞后,往屋门看去。

那里已经有个年轻人了。

梅疏雨解了屋子封印,就见一人站在那儿,下巴微抬,一脸倨傲,火红色的衣服像燃烧的火焰,张扬嚣狂。

裴明砚起身,朝那人拱手一礼,“在下梅山雪,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对方并未回礼,只看着他,与他四目相对。

方清没听见对方回话,知道对方是故意怠慢裴明砚,立刻从卧榻上翻身,骂骂咧咧道:“商南熠你这人真不地道!就算要请人过来,也该问问人同不同意吧?”

红衣人笑了一下,“天方在这,我想什么时候召唤就什么时候召唤,说起来——”

他一挥手,一道红色光芒往千水去了,本就昏迷的千水竟然发出微微的鼾声。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没把话说下去,就等着几人兴致勃勃看他,期待他说话的样子。

然而——

事情和他想的有那么些不一样。

梅山雪不仅没接话,也没对他的举止做出其他反应,只是重新坐下,闭目养神了。

而梅疏雨盯着他几眼后,似乎没看见他一样,低声朝闭目之人问:“哥,喝水吗?”

梅山雪颔首后,他挑出一副极为精致的游鱼茶具,取出一包花茶,以灵力为火,精准控制着火候,俨然泡起茶来。

而卧榻上的方清吼完那句似乎就用尽了所有力气,她收了红绫,旁若无人地“哀嚎”着,仿佛入了无人之境,周边什么情况都看不见了。

红衣人见状咳嗽一声。

一躺一坐的两人都没点反应,倒是梅疏雨动了,他不由看去。

又发现一点怪异之处。

茶具中那个杯子,仅有一个。

正常来说,哪个待客时主人会用单独的制式花纹都不同的茶杯吗?

除非生活拮据,只能买几个不配套的茶杯,可对面这是拮据的人吗?

也就是说,这唯一睁眼的人,压根没给他泡茶,也没想接待他!

所以,他这是被晾在门口了?

屋内几人好似完全没感受到他的存在,梅疏雨把泡好的茶放在茶托上,也回去坐下了。

红衣人进也不是,出也不是,最后只得一闭眼,抻着脖子说:“我,商南熠。”

方清突然一阵咳嗽,好像被呛到了。

裴明砚睁开眼,低头笑了一下,取出茶杯倒了一杯茶,放在梅疏雨触手可及的地方,这才端起那游鱼杯,抿了一口,又将杯子放回桌上,却也没看他,只淡淡地说:“不知梅家与玄天门是否有什么过节?若是没有,便是山雪的行为开罪了商少主?”

红衣人冷了脸,“方清是我的,梅家贸然抢夺,就不曾觉得自己欺人太甚么?”

“咳咳咳”一直躺着装病偷听的方清听见这话一时没忍住,“商扒皮你说什么呢?我们可是你情我愿的交易,我可没欠你什么,怎么就是你的人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方清不清楚自己是负灵一族的人,可裴明砚是清楚的,所以,对比两人的话,红衣人说的话的含义可就大了去了——方清是我的,没有说是人还是其他什么。

是无意中省略了?还是他本来就知晓方清是负灵一族?

裴明砚接话道:“方清终究有自己的思想,她亦未曾与你签下主仆之约,你轻言她是你所属,实属冒犯。再则,她既拜我为师,若她未做出背信弃义伤天害理之事,我自是要维护于她的。”

红衣人翻了个白眼,似乎对他的说法不屑一顾,“有些时候,人是斗不过天的。”

“修士修习,本就与天夺命,斗得过斗不过总该试试才知道。”

红衣人双手抱胸,饶有兴致地说,“这么说来,你是要和我为敌了?”

“这非我本愿。”裴明砚看了他一眼,停了一下,“但若得不到合适的结果,山雪并不介意动手。”

红衣人一声冷哼,疾飞后退,以指为剑,朝屋子劈下。

红光炸裂,火焰以风雨欲摧之势往屋子卷来,眼见就要与屋子碰在一起。

裴明砚还未动手,一道青色身影已从他身旁飞出,那充满生机的磅礴绿色从那身影涌出,将火光牢牢挡下。

他发丝带风,迎风飘着,俯视着红衣人,语气压不住的讥诮,“凭你也配我哥出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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