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姝再次醒来, 是被一阵饭香味给馋醒的
赵姝顺着床滚了一圈,将身上蚕蛹状的被子滚开后,发现身上的力气恢复了六、七成。
赵姝压着心中的激动, 下床穿好鞋,寻着香味来到了桌边。
看着满桌的饭菜,赵姝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饭菜很香,但赵姝在这里面还闻到了其它的味道。
是曼陀罗的味道,而曼陀罗是迷药的主要成分。
思量再三, 赵姝还是决定拒绝诱惑!力气有个六、七成总比一成没有的好。
赵姝走到门边把耳朵凑到了门上。
“老大,我们今天刚弄回来了一个女人,那生得叫一个好看, 那肌肤别提有多嫩了!”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你试过了?”
“老大,你别听他放屁,是那两个帮她洗澡的婆娘说的。”
赵姝将耳朵缩了回来,不打算再继续听下去。
赵姝皱眉坐在床边,他们的老大到底打不打算接受他那群小弟的“建议”呢?
赵姝等了一会儿, 见外面的动静依旧没有消停的趋势,站起身来到门边,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
她房间外边并没有人在把守, 侧着身子, 踮着脚尖走了出去。
在漆黑的夜色中, 赵姝侧耳寻着声音的来源,等确定声音是从那边传过来后,她抬脚, 往与声音来源相反的地方走去。
这一排都是房间, 赵姝猫着身子, 脸朝房门,双手不断的在门框上摩挲着,等摸到一层薄薄的麻纸后,食指轻轻的往顺时针的方向转动着,直至将麻纸捅出了一个跟手指般宽的洞后才罢休。
赵姝弯着腰,头小心翼翼地凑到洞前,将眼睛挨在洞上,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个不停。
将房间里面打量个遍后,又猫着身子来到下一个房间,继续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望着正前方所剩无几的房间,赵姝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将头凑了上去,随后睁开眼睛,表情先是怔愣了下,紧接着脸上就是一喜。
赵姝用手轻轻一推,面前的门就被推开了,
进去后,赵姝反身把门掩上,随后小跑着来到床边。
晃着床上的人的肩膀:“绵如,绵如。”
赵姝唤了半响,床上的人才稍微有了点动静。
绵如悠悠转醒,眼中带着茫然道:“姝儿你怎么来了?”
赵姝一听她这话就知道她这是中迷药中糊涂了。
赵姝将她的肩膀扶起来靠在床上:“我们被人绑了,你先缓缓,等你力气恢复后,我们马上离开这。”
绵如满脑的疑惑,但知道此时此地并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也就没再开口,养精蓄锐,坐等力气恢复。
两人此起彼伏的心跳声在昏暗的房间尤为明显。
赵姝起身小心翼翼的来到门边,侧耳听了听门外的动静,随后回到床边,抿了抿唇:“绵如,我们得走了。”
见她点头,赵姝弯腰将她的左手架在肩膀上,吃力的往外走着。
赵姝没走其它道路,而是顺着来的路走着。
越往前走,喧闹声就越大,灯火也越明亮,绵如停下了脚步,疑惑转头看向一旁的赵姝:“姝儿,我们这是去哪?”
“我们去这个庄子老大的房间。”赵姝扶了扶她的手臂,想继续往前走。
绵如不动:“为什么?”
赵姝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她:“我们先过去再说。”
绵如依旧不动:“为什么?”
赵姝没法,只得耐心解释道:“你不觉得我们进出都太容易了吗?”
绵如眼神晦暗的望着她。
“还是说绑我们的人都是草包,不曾想到我们会逃?”
“若真是如此,那其他被抓来的女子为什么不逃?还是说,逃了,只是没逃出去?”
“我来找你的时候,看了这里几乎大半的房间,里面的人,个个神情清醒,四肢完好,但就是没一个人逃跑。”
绵如抿着唇:“可能她们也如我一般被下了迷药呢?”
赵姝在黑暗中叹了一口气:“我也被下了迷药,虽药性没全解,但身体基本的行动是没有影响的,甚至于,我还能不带喘的跑两圈。”
“而且,这里面也可能会有懂药性的,能避免再次中迷药的,那她们为什么不逃呢?”
赵姝解释到这里,再单纯的人也能明白了。
赵姝将肩膀上的手拿下来,用双手搀扶着:“我们边走边说?”
见绵如点头,赵姝扶着她边走边道:“我们硬逃肯定是行不通的,所以只能另辟蹊径。”
“我们先回到我原先的房间,把房间里的饭菜全部拿到隔壁。”
“然后呢?”绵如问道。
“然后,等人!”
“等谁?”
“等这个庄子的老大!”
“啊?”
赵姝笑了一下:“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但又不全是那个意思。”赵姝停下脚步,一手搀着绵如,另一只手去推房门。
赵姝将绵如扶到床边坐下,叮嘱了她两句后,来到桌前一手端一盘菜的出了房间。
赵姝动作很快,不到片刻的时间就将一桌子的菜给搬完了。
反手将房门掩上,赵姝从胸前拿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瓶子。
赵姝打开瓶盖,将瓶口对准掌心倾斜了下去,一股液体自瓶中流出。
赵姝用手掌包好掌心的液体,将其小心翼翼的涂抹在发丝上、耳后及肩膀上。
如此往复了几次后,赵姝才停下手上的动作,朝绵如走了过去。
来到绵如面前,赵姝倒了些液体在手心上,对她做着与刚才一摸一样的动作。
直到那液体凑到跟前,她才知道,赵姝给她抹的这个液体带着很浓的栀子花香。
赵姝边给她抹边解释道:“那饭菜里被下了迷药,虽然味道被菜香味遮盖住了,但仔细闻还是闻的到的。”
“所以只能用我们身上的香味,去混淆下菜里迷药的味道。”
“等这个庄子的老大回房后,我们进到他房间,想办法让他把那些菜吃下。”
“什么办法?”绵如不解。
赵姝看了她一眼,有些难以启齿,想了想,还是决定委婉道:“投其所好!”
绵如看着她的神情,心里隐隐明白,这个“好”是什么了。
余下的时间两人没再说话,赵姝在绵如身旁坐下,耳朵悄悄竖起来听着隔壁的动静。
不知是等了多久,门外终于传来了响动,脚步声伴随着男人喝醉的说话声。
“老、老大,你、你真的不、不潇洒潇洒,那可是个不多见的美人!”
“去、去你的,老、老子今晚要睡觉,明、明天再说!”
“哦,我懂了。”大片大片的起哄声。
“滚、滚你鸭的!”
门外动静渐渐散去,隔壁传来了关门声。
赵姝又等了一会儿,等门外的动静完全静下来后,才示意绵如,她们可以过去了。
望着一模一样的房门,赵姝闭了下眼,抬手轻轻一推,转头望了眼身旁的绵如,随后抬脚走进了黑暗无光的房间。
将门掩上,两人寻着鼾声来到床边,整整齐齐的站在床头边上,又动作一致的低头望了下去。
床上的男子长的五大三粗,方正的大脸盘,又塌又大的鼻子,嵌一张大大的嘴唇。
这个时候,若是她们身上有件利器的话,事情可能就会好办的多了,但赵姝把能看的地方都看了,就是没有利刃,就连装菜的盘子都是木头做的。
若是用锦缎勒床上的男子话,怕是还没怎么使劲,男子就醒了,到时候她们二人怕是没有好果子吃。
赵姝来到桌前点燃一根蜡烛,烛火燃起,黑暗的房间马上变得昏暗。
赵姝端起摆在架子上的洗脸水,走到床边,绵如紧张的看着她。
“哗!”一盆水全倒在了男人的脸上。
男人迷迷糊糊的醒过来,被冷水这么一激,酒也醒了几分。
男人拍床而起,一双三角目怒视着赵姝她们,刚要怒吼出声,赵姝就依偎了过去。
柔荑放在男人胸口,娇声道:“爷,您终于醒了,奴家等你好久了。”说着,手往男人胸前柔柔一捶。
男人的怒火,被这么个柔软的身子一靠,瞬间散了大半。
粗壮的手臂搂上赵姝的肩膀,脸往她脖颈上凑,深吸了一口气:“宝贝,你真香!”
赵姝用力将自己与男人扯开了些距离,娇娇一笑:“爷,您讨厌!”
男人望着赵姝娇笑的小脸,身子瞬间麻了半边,眼神逐渐迷离,勾起她的下巴,又黑又臭的大嘴就要往上亲。
眼看就要得逞,一根食指抵在了男人嘴上;“爷,我们先干点别的!”
男人不耐,拉开赵姝的手,嘴就要凑上去。
赵姝急急偏头,男人的唇就落在了她肩膀的纱衣上。
男人不满,还要继续动作,赵姝连忙按住他的脑袋,身子使劲往外扯着:“爷!爷!我这还有更刺激的!”
男人一听,瞬间来了兴趣,放开赵姝,脸上满是色意的道:“是什么?”
赵姝伸手一指,男人顺着赵姝的手指望过去,哟,还有一个!
男人看着绵如,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的红光更盛了几分。
男人咽了咽口水,回头色迷迷的望着赵姝道:“怎么玩?”
(本章完)
作者说:作者专栏-新文《贪毒》已开文。
《贪毒》文案:最初的周多鱼是个和人说话都会脸红上半天的姑娘,她温顺、良善。
可时过境迁,她已不复是当初那个温善的姑娘,如今的她到处左右逢源、溜须拍马,还励志要将那群权贵哄得七荤八素、头昏脑涨,哦,不对,是惬意顺心。
她也知道,她这样的人在那群世家子弟的眼里,就是个可随意拿来逗趣、上不了台面的。
周多鱼尽心尽力的亲近、讨好所有人,但唯独对谢怍避之不及,
不是她不愿,而是不敢,
因为她不止深知此人的菩萨面貌、魔鬼心肠还知此人对她动了杀心。
为此,别说是跟他沾上半点关系,就是站的近了些,她都瘆得慌。
谢怍表面上对周多鱼温和有礼,实则打心底厌恶她粗鄙庸俗的举止。
若硬要说愚昧无知的周多鱼身上有什么长处的话,那就是识趣,也只有识趣,识趣的远离他与他保持距离,对此,谢怍还算满意。
此去经年,窄巷相逢,谢怍双眸沉静的望着身子紧贴着墙而过的周多鱼,缓缓敛目,嘴角弯了弯,眼里却没什么笑意,
是个识趣的好姑娘,知道对他退避三舍,
可,却碍眼的紧。
爱恨嗔痴,为贪为欲,求而不得,故生妄念
小剧场:
周多鱼虔诚的跪在佛前,眼前则是刚刚奉给菩萨满满一荷包、晃瞎人眼的金灿灿黄金。
她对佛像低眉浅颂:劳菩萨费神助信女屠尽恶鬼,事成之日,便是信女为菩萨重塑金身之时,嗯,纯金。
拜完菩萨,她面不改色、不着痕迹的收起刚孝敬给菩萨的黄金,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哪有事还没办,就收钱的道理!
【特别说明】:文中“恶鬼”仅用于比喻,全文无奇幻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