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寻懒散的靠在门框边, 嘴唇微扬,但眼底却丝毫不见半分笑意的看着谢瑾,段景衡也含着笑一脸好奇的望着谢瑾, 仿佛不明白他刚刚在笑什么。
谢瑾端着和善的笑望向林寻:“林寻,今天怎么没带你的红颜过来,前几天你们不是还相偎在一起,难舍难分的吗,今天怎么就舍得分开了?”
谢瑾这话一出口, 林寻连浮于表面的笑都不装了,冷冷的看着他。
谢瑾现在的心情是见林寻不舒服他就舒服!
见林寻那花蝴蝶般的笑容沉了下去,谢瑾心情瞬间变好, 但一转头便瞥到赵姝身旁的段景衡, 好不容易好起来的心情又落了下去。
谢瑾宁错杀一千也不愿放过一个,他朝段景衡笑的和善:“段公子许久未归京,想必是没见过猛虎吧,要不然跟上去看看,长长见识?”
段景衡可不似林寻一般好欺负, 他将一张俊脸对着赵姝,虚心问道:“赵姝姑娘我该跟过去看看吗?”
赵姝自是觉得不该:“段公子不必跟上去,此处也能将猛虎看清楚”
段景衡温柔的看着赵姝:“赵姝姑娘说的是, 是在下糊涂了。”
随即抬头看向谢瑾, 正色道:“谢世子好意在下领了, 只是去院子里看就免了,赵姝姑娘说了,这里就能看的很清楚。”一副很听赵姝话的样子。
谢瑾沉沉望着他, 过了一会儿, 他突然一笑, 望着赵姝怀中的谢宝儿开口::“谢宝儿,过来!”
谢宝儿这会儿还讨厌着自家哥哥呢,听到谢瑾叫她,当然不会理会,头弯在赵姝颈项处,自顾自的玩着。
谢瑾很想将那小萝卜头拖过来打一顿!真是个小没良心。
喊不动小的就喊大的:“姝儿,把谢宝儿抱过来!”
赵姝转头看了谢瑾一眼,随后漠然的偏过头。
谢瑾:“.”
谢瑾看着那两个将他视作空气的姑娘,简直要被气笑了。
本着山不就我,我去就山的本心,谢瑾提步朝赵姝走了过去,可才走了一半,院子里就传来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叫声,谢瑾脚步一滞,赵姝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
段景衡与林寻抬步就要往院子里去,谢瑾叫住二人,制止二人的冲动。
谢瑾凝着脸色来到赵姝身边:“士兵已经进去了,我们在外面等着就行。”
赵姝点点头,她跟谢瑾的想法是一样的,如若真出事,他们进去也没用,如若没出事,那他们也不必进去。
院子的门是大敞着的,即使他们没有进去也是能看到里面发生了什么,赵姝因为抱着谢宝儿,所以不敢往前面凑,就站在原地拿眼睛瞅着里面。
笼子里的猛虎并没有如她想的最坏情况那般跑了出来,而是一个胆大又无知的儿郎将手伸进笼子里,一下又一下逗引着老虎。
老虎本来平静的卧在笼子里打着瞌睡,那儿郎不知死活的频频逗引着,才将老虎惹恼,一爪子拍在了儿郎的手臂上,一道血淋淋的爪痕就那么显眼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因好奇心跟着赵雪莹进院子看老虎的公子闺秀都是家中千娇百宠,锦衣玉食养着的,哪里见过这等令人惊悚的场面,一个二个都白着脸色吓的没了反应。
士兵的脸色也不太好,在他们看卫老虎的这天,府中的贵客在他们手底下出了事,等待他们的结果只有两种,轻则责打,重则丧命。
谢瑾见猛虎没出笼,便大步跨了进去,朝愣神的士兵当机立断道:“你去请大夫,你去将此事告诉侯爷夫人,切记不可声张!”
两个士兵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忙不迭的按着谢瑾的指令行事。
赵雪莹心中也很慌,院子是她强硬要闯的,人也是跟着她进来的,现在出了事情,还在阳哥儿的满月宴上出了事情,父亲怕是不会轻饶了她。
王喻锦看出了赵雪莹的慌神,好歹是多年的密友,王喻锦想了一瞬便朝她走了过去,握住她的手安慰她。
赵雪莹感受到了她的好意,勉强朝她一笑。
谢宝儿也看到了那人血淋淋的手臂,吓得扭头搂紧赵姝的脖颈。
感受到怀中小人儿的害怕,赵姝抱着她往旁边走了走,避开那不太美好的画面。
林寻与段景衡看到这幕后,便没再想着进去,此时看到赵姝往旁边退了退,两人同时迈步朝她走去。
许是双方的动作都太过一致,双方不约而同的扭头看了对方一眼,段景衡温润如玉、眼含笑意,林寻面无表情、神色冷漠。
就一眼,一眼过后,两人便将头扭了回来,同时提步朝赵姝走去。
谢瑾余光瞥到两抹身影的走动,脚一动便想紧跟上去。
但一旁的王喻锦却突然紧紧拉住了他的手臂,神情透着害怕的望着他:“瑾哥哥,我害怕,你能不能在这里陪陪我?”
谢瑾神情一顿,半晌,朝她点了点头。
王喻锦见他点头,提着的心瞬间放了下去,她不着痕迹的朝院外看了一眼,随后收回目光。
两人的对话并没有避着其他人,因此他们谈话的内容其他人皆听了个一清二楚,赵姝眼睫毛轻颤了下,随后平静无痕。
众人在原地紧张的等着,最先赶来的是去请大夫的士兵以及他身后气喘吁吁提着药箱的大夫。
赵雪莹见赶来的人是大夫,微不可察的舒了口气。
大夫将那位“艺高人胆大”儿郎的手臂检查了一遍,上了药后,便退至在一旁。
好在那位儿郎的手只是看着严重,其实根本没有伤筋动骨,唯一的麻烦处就是那伤痕有些有碍观瞻,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按着大夫说的做,按时喝药、涂药,个把月那痕迹便能消下去。
大夫将将把受伤的儿郎的手臂包扎好,张兰茵便领着一位脸生的夫人匆匆赶了过来。
一位脸生的夫人视线焦急的在院子里环视了一圈,待看到刚刚逗虎的仁兄后,便白着脸,身形不稳的朝他走了过去。
那位逗虎的仁兄还算实诚,将被老虎抓的前因后果没掺半点水分的讲给了面前的夫人,也就是他的母亲。
好在这位夫人是位明理的,也知道这事其实怪不到人家赵府头上,稳着心神朝张兰茵告辞,匆匆带着自家不省心的儿子回了家。
(本章完)
作者说:作者专栏-新文《贪毒》已开文。
《贪毒》文案:最初的周多鱼是个和人说话都会脸红上半天的姑娘,她温顺、良善。
可时过境迁,她已不复是当初那个温善的姑娘,如今的她到处左右逢源、溜须拍马,还励志要将那群权贵哄得七荤八素、头昏脑涨,哦,不对,是惬意顺心。
她也知道,她这样的人在那群世家子弟的眼里,就是个可随意拿来逗趣、上不了台面的。
周多鱼尽心尽力的亲近、讨好所有人,但唯独对谢怍避之不及,
不是她不愿,而是不敢,
因为她不止深知此人的菩萨面貌、魔鬼心肠还知此人对她动了杀心。
为此,别说是跟他沾上半点关系,就是站的近了些,她都瘆得慌。
谢怍表面上对周多鱼温和有礼,实则打心底厌恶她粗鄙庸俗的举止。
若硬要说愚昧无知的周多鱼身上有什么长处的话,那就是识趣,也只有识趣,识趣的远离他与他保持距离,对此,谢怍还算满意。
此去经年,窄巷相逢,谢怍双眸沉静的望着身子紧贴着墙而过的周多鱼,缓缓敛目,嘴角弯了弯,眼里却没什么笑意,
是个识趣的好姑娘,知道对他退避三舍,
可,却碍眼的紧。
爱恨嗔痴,为贪为欲,求而不得,故生妄念
小剧场:
周多鱼虔诚的跪在佛前,眼前则是刚刚奉给菩萨满满一荷包、晃瞎人眼的金灿灿黄金。
她对佛像低眉浅颂:劳菩萨费神助信女屠尽恶鬼,事成之日,便是信女为菩萨重塑金身之时,嗯,纯金。
拜完菩萨,她面不改色、不着痕迹的收起刚孝敬给菩萨的黄金,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哪有事还没办,就收钱的道理!
【特别说明】:文中“恶鬼”仅用于比喻,全文无奇幻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