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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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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4-10-12 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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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故确实从来心高气傲, 但他从来也不会因为被人惹怒而动手打人,只是去了趟洗手间的工夫,回来就看到叶故和那个上课挑衅他的男生江河扭打在一起。

洛泱上去拉, 却被江河猛地一推摔倒在地上,两个人打的更凶了。

看着周围都在看热闹的脸,洛泱觉得很反胃,只有一个高瘦的男生急匆匆跑去找老师,洛泱缓缓从地上爬起来, 她努力地拦叶故,试图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他一下子如此过激。

“叶故,你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好吗?我们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好好解决的, 不要这样。”

但叶故此时完全不愿意将自己的怒火降下去, 只是隐忍的将洛泱揽到身后,声音滞涩低哑:“没事,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我们的个人恩怨,你离他远一点。”

好在光明顶来的很快, 江河是个敢做不敢当的,将所有的过错全部推到了叶故身上。

光明顶严肃的问两个人:“所以刚才到底是谁先动的手,我要明确的答案。”

叶故什么也没说, 走出一步, 眼神直视着光明顶:“是我先动的手。”

江河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 趾高气昂看着叶故倒是一副大获全胜的模样。

办公室——

光明顶端着刚刚泡好的茶,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桌子上的玻璃杯里还在袅袅的冒着热气, 他慢条斯理的拉过一张椅子, 抬抬下巴:“坐。”

叶故没动静, 只是闲散的站着,“坐就不用了,什么处罚老师您直说就行,我都可以。”

光明顶轻嗤,开玩笑般道:“那开除你也可以?”

叶故轻哼:“这笔损失恐怕也不划算吧,就算老师您同意,我想学校也不会同意,您说呢?”

武高每年毕业生成绩都是有很高指标的,这一点连学生都清楚,更不用说是在这里工作多年的光明顶了。

他放下杯子,笑意满满看着叶故,颇有些探究意味。

“那你说说吧,先动手的理由,”随后顿了顿,眼眸回转凝视着叶故:“千万不仅要拿江河课上挑衅你这种没有可信度的理由。”

光明顶何其精明,他虽然现在还不是非常了解叶故,但是课上的时候他观察过叶故的情绪状态和表情,分明没有任何被激怒的趋向,反倒是江河因为叶故过于平静的态度感到隐隐愠怒。

叶故却像是没有听见光明顶的后半句话似的,依旧我行我素:“那可惜了,就是因为他挑衅我,我小肚鸡肠,事后报仇,不行?”

光明顶没说话,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就这样始终两相对峙着,空气里自然地燥热闷窒的让人快要窒息。

“你觉得,班里的同学来叫我的时候不会告诉我事情经过吗?”

叶故无声轻哂,眼眸中闪烁着冷漠:“那您既然知道原因,现在这样问我又是为了什么呢?为了挫挫我的锐气?还是为了展现一个相信我们的姿态呢?”

不知道这样静默了多久,下一节课的上课铃声已经如期而至,叶故仍旧没有丝毫想要说明缘由亦或是解释的意思,光明顶终究还是在这个少年面前败下阵来,他叹气,坐到办公室的沙发上,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叶故坐下。

僵持几秒,叶故才缓缓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

他还是将自己的疏离感一以贯之。

“叶故,人不是不可以有傲气,今天的事情我也已经知道了,你是想要给洛泱出气,因为江河对她的家庭情况出言不逊对吧,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解决方式并不能够帮她实质性的解决问题,甚至有可能让某一些原本就对你或者她有意见猜想的同学更加大肆宣扬,适得其反,让洛泱陷入更加糟糕的境地。”

光明顶不是会随便打探学生隐私的老师,但是在这种学校,学生们的家庭非富即贵,大多是有头有脸的人,他总归是有所耳闻,连带着一些八卦或是舆论,他知道,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洛泱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学生,光明顶自然是爱惜人才的,但这些舆论其实也是他们踏上社会会遇到的情况,甚至有可能比现在更加无情,学会解决这种问题,也算是一种历练,当然他也不可能置之不理,任由这种不良风气在班级里乃至是学校里肆意盛行。

叶故慢慢冷静下来,他会愿意去听别人的意见,即便他看起来依旧冷漠的不可一世,但熟悉叶故的人都知道他这个人向来吃软不吃硬,只要能够和他好好说,他总能够好好考量。

“那这件事情您会怎么解决?”

光明顶沉吟:“这件事情我会让受到言语攻击的当事人自己去正面解决。”

“只有当事人最强硬且明确的态度,才能够让那些觉得她软弱好欺负的人学会闭嘴,这样的事情,作为成年人,遇到的并不你们少。”

叶故沉默许久,似乎是在思考,也像是在犹豫纠结。

“我知道你们或许关系很好,你会为她打抱不平,但是叶故,在此之前,她首先是一个人,独立的人,你应该相信她拥有自己解决问题的能力,而不是简单粗暴的以暴制暴,当然或许有的时候暴确实是一种有效地办法,但起码现在不是,你说呢?”

回到教室的时候,语文课已经开始了一会儿,叶故喊了报告后,老师就让他回到了座位上。

江河仍旧洋洋得意地姿态,甚至对着叶故高昂着下巴,耀武扬威一般,可叶故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在坐回位置的时候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洛泱顿了顿,随后勾唇,“我没有怪你,我只是不想你和人打架而已,这种事情我本身就无所谓,这是我必须要承受的后果,只要我实力足够,他们总会闭嘴。”

叶故微怔,原来洛泱一直都看的很清楚,也很清醒,这个假期她就像是脱胎换骨般的学到了什么,能够变得如此冷静理智,且看的通透。

几秒后,叶故还如梦初醒般的回味,手边出现了一张创口贴,透明防水款。

洛泱无声看向他手掌虎口处的伤口,点了点桌面。

作为学生,虎口受伤最是耗损,高中生课业繁重,握笔的次数只多不少。

叶故很快将创口贴贴上,在草稿本上写下三个字——我没事

///

两个人的确是恢复了交流的状态,但那种距离感是在此之前从来没有过的,连边尧都觉得非常别扭。

这样的相处状态持续了有一周之久,连身边的朋友都适应不下去了。

席靳洲看着叶故,再看看前面距离叶故两米远的洛泱。

“你什么时候这么别扭了,既然想送她回家就一起走啊,去说啊,你现在这样我真的会觉得你被人附体了。”

叶故单肩背着书包,默不作声,只是视线不离的望着前面的身影,感觉一个假期过来,她高挑了,但也更瘦了。

“啧,我看着她安全到家就行,你管呢。”

席靳洲不耐烦了,纵使他脾气再好,也受不了他们两个人的气氛了,真的会把他们给逼疯。

“我看你现在就跟个小姑娘一样,真够怂的,她能吃了你不成,你现在完全就是脸上满不在乎,心里各种担心:啊她一直不理我怎么办啊……,拜托少爷,你行不行啊,你就不能上一次,非得每次都等别人先来跟你说话才行吗?”

席靳洲真的憋了好久,终于一股脑把这心里话说出来了,顿时舒爽了好多,边尧也非常认同,看着叶故一个劲儿的点头,“真的少爷,你俩这样搞得我们几个人现在都得分开走,你确定要一直这样吗?”

叶故听着席靳洲的满腹牢骚,无言以对。

“可是如果她确实不想跟我说话怎么办?”叶故还在各种担心,席靳洲算是发现了,在面对洛泱的一切事情的时候,叶故总是会斟酌很久,倒是面对别的人或事才能够做到雷厉风行。

真够双标的。

席靳洲不管了,猛地推他,“去你的吧!”

叶故反应不及,书包掉在地上,发生声响,洛泱缓缓停住脚步,转身去看身后的动静,就看到叶故滑跪在地上,因为在捡书包里滚出来的水杯。

洛泱愣了几秒,两个人四目相对,洛泱眨巴着眼睛,看着叶故缓缓吐字:“……平、平身?”

席靳洲和边尧没憋得住,笑得前仰后合,叶故涨红了脸,肉眼可见的从脖子红到耳朵根,一边滞涩的说:“谢、谢主隆恩?”

一个小插曲,就这样意外地让气氛得到缓解,叶故和洛泱并肩走着,席靳洲和边尧走在后面,看着两个人的动向。

“假期你过得好吗?”叶故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想要知道没有他参与的那段日子里,阿河过得怎么样。

洛泱轻笑,踩着地上盖着的绿荫斑驳,“挺好的呀。”

叶故喉头如同被堵住似的,片刻声线低了些许,“实话吗?”

这一次,洛泱没有犹豫,直白的让人不可置信:“假话。”

家庭新成员已经加入几年了,她却仍然没有办法习惯,她们的一丁点示好都会让她觉得反胃,每一次笑脸相迎,都让她觉得无比虚假逢迎。

原本也没打算告诉谁这件事情,但是刚才他突然问到这个事情,洛泱突然就不想忍了,她就是无比厌恶现在的家庭,也不会考虑去尝试接受他们,尽管洛建成对她软硬兼施,希望能够营造出和谐家庭氛围的模样,但洛泱至今都游离在他们所营造的假象之外。

两个人就这样走着,谁也没有继续下文,只是在经过车站的时候,叶故突然拉住她,眸光攫攫。

“逃跑吗?”

洛泱有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

席靳洲就看着前面两个人突然间就加快了速度,偏偏边尧还在一边絮絮叨叨讲个不停,等到再抬头的时候,洛泱和叶故已经看不到了人影了。

席靳洲:“……你以后在我耳朵边上最好少讲话。”

聒噪的不行,又耽误事儿。

///

叶故带着洛泱坐车到了一处独栋别墅前,洛泱凝视片刻,有了印象。

这里是李燕阿姨在十岁时候送给叶故的生日礼物,但几乎很少有人来过,连叶故自己来的也不是很勤快。

但很久以前,叶故曾经带她来过这里,两个人还非常尴尬的在这里把厨房弄得一团糟。

说起来,感觉隔了好久啊。

叶故推开门,窗明几净,每天都会有人来这里打扫,所以就算不常来也依旧很干净。

“所以你的逃跑就是逃跑到这里来吗?”

洛泱哭笑不得看着叶故一脸自豪扬着下巴看着屋里。

叶故推着她进去,一边说:“不用担心,我已经让管家通知你爸了,就说今天我开聚会,有很多人,要通宵,明天你再回去。”

洛泱微怔,怀疑自己的听力出现了问题,“你说什么?你什么时候——”

叶故一概打消了她的疑虑,“总之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他不会怪你的,明天我会送你回家,明白了?”

原本也以为叶故只是说说而已,但真的到晚上的时候,相熟的朋友真的出乎意料的陆续到来了。

洛泱甚至有理由怀疑叶故只是拿自己当幌子,想要开轰趴而已。

大概是在家压抑的时间太久,聚会意外地让洛泱觉得很舒服,只是假期的那段洗脑式生活让她现在回想起来也能够一笑而过了。

明天还要上课,大家在楼上各自找了房间准备休息,很晚的时候,席靳洲出来还看到叶故站在楼下,不知道在做什么。

“干什么呢?睡不着?”

叶故趁着月光,看起来和白天那个嚣张气傲的少年截然不同。

席靳洲在他旁边站定,许久,才沉沉开口:“你做事情向来都是要全世界人尽皆知的宣扬的,这次是怎么了,什么也不说。”

叶故轻啧,懒懒散散:“没什么好说的,我什么时候喜欢大肆宣扬了,你少污蔑我。”

席靳洲愉悦的笑出声,“我可没污蔑你,谁不知道少爷啊,除了比赛不喜欢参加采访之外,你可是连自己生病被扎针都要身边所有人都知道的。”

叶故不说话,几秒后轻咳一声语气生硬:“你管我。”却意外能听出一些心虚的意味。

“你借着开聚会的名头减少她回家被添堵的时间,可是人家一点都不知道呢,换了我可真是亏死了。”席靳洲意味深长的调侃他,从小他就喜欢逗叶故玩,随便一句话都能叶故炸毛,就很有意思。

可是这一次,叶故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默许久,轻嗤:“没听过么,吃亏是福。”

说着,懒懒散散背对着席靳洲挥着手,趿拉着拖鞋往楼上去。

席靳洲微怔,无声轻哂,是啊,吃亏是福,那少爷吃的亏可真是太多了,以后不知道这福该谁来给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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