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荣珠还嫌弃地离夏芒远了一点。
被嫌弃的夏芒在脑海里狂敲系统:‘好了没有, 我快没招了,再拖不住夫人我可就只能撒泼上吊了!’
系统“叮”的一声响起,夏芒宛如听见了天籁。
‘系统任务已完成, 奖励积分已到账,请注意查收!’
夏芒点开积分页面,果然到账一千积分!
齐活儿,收工!
于是,乔元冬先前还觉得今日的夏芒格外粘人, 忽然就见她一下子躺倒榻上,对着二人挥挥手。
“我没事了,你们忙去吧。”
乔元冬:“.”
冯氏这时气冲冲地进了屋来, 见到乔元冬好端端坐在那里, 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乔元冬见到母亲一张黑如锅底的脸时,才想起来她寻自己的事。
她连忙将冯氏请到桌边坐好,又亲自从茶壶里给冯氏倒了一杯温茶。
“母亲走了这许多路,想必是渴了,快尝尝我这里的茶。”乔元冬将茶盏搁到冯氏面前, 笑得温婉又不失讨好。
冯氏送走徐家夫人后就一路赶了过来,确实是又热又渴。
她端起面前那盏茶,丝毫顾不得端庄地饮下去半碗, 这才将茶盏顿在桌面上。
“那徐家也不差, 你便是不喜欢, 去与人家夫人聊聊天也成,干什么连我的面子也不给?”
乔元冬听了冯氏这话,才反应过来冯氏今日找自己过去为的什么。
“母亲在给我说人家?”
“你也老大不小了, 这事情我可不得多为你操持操持?”
冯氏很是埋怨地看了乔元冬一眼:“可你偏偏不露面, 我作戏给瞎子看, 到头来还把你四妹妹拉出来顶包。”
冯氏亲自请的徐夫人上门来相看乔家女儿,没得白涮人家的道理。
最后不说冯氏作何想,反正徐夫人对乔家四姑娘很是满意。
想着本来是为自己女儿看的人家,却最后落在庶女身上,冯氏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
她本来还想抱怨几句,却见乔元冬肃着一张脸。
“母亲。”乔元冬叹了一声:“那日我与母亲说的话,怎的母亲又忘了?”
冯氏不以为然道:“冬娘,你不明白,这女人家都是要有个男人依靠的,你如今才十九岁,难不成还要在国公府里蹉跎一辈子?”
乔元冬眸中浮现了难得的怒气。
“我的意思已经清楚明白地告知母亲了,多说无益,如若母亲执意如此,我这就回国公府去。”
冯氏在京中贵妇人圈子里有着“河东狮”的称号,连权倾朝野的乔大人都有些怵冯氏那两爪子。
但所谓一物降一物,天不怕地不怕的冯氏,唯独有些怕这个女儿。
面对着乔元冬沉静幽黑的眼眸,听到她平淡温和的话语,冯氏当场就怂了。
“你就知道拿这个威胁你娘!”冯氏很有些委屈地投了降:“好了好了,我不折腾就是了!”
反正家里女儿多,后面拜上门来的那几家,就权当是给另几个女儿相看了。
冯氏气呼呼走了,乔元冬坐在桌边沉思半晌,一回头发现正探头探脑偷看的夏芒。
被逮个正着的夏芒来不及别开视线,与乔元冬看了个对眼。
望着那双带着明悟与洞悉的漂亮眸子,夏芒心虚地冲她笑出一口大白牙。
“你故意的。”乔元冬斩钉截铁地说出这几个字。
夏芒装傻充愣:“啥?”
乔元冬唇角微扬,语带轻快:“你是怕夫人我许了人家,离了国公府,所以故意闹着留下我?”
乔元冬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夏芒再没有抵赖的理由,她只好挠挠头讪笑一下。
乔元冬半晌感慨一声:“好个忠心的丫头!”
如今以镇国公府的光景,是断断离不得乔元冬的。
她一个刚进国公府的丫头,能为了国公府做到这地步,不可谓不忠心了。
夏芒没听明白乔元冬为什么夸奖她,但丝毫不妨碍她顺杆子往上爬地表起忠心。
“夫人是世上最好的夫人,我自然是要跟着夫人的,要是夫人离了国公府,我上哪去找这么好的主子?”
一句话给乔元冬说愣了。
“是,是吗?”
她的耳尖掩在乌云般的发髻里,只露出半截圆润精致的耳垂,像是剔透的葡萄一般,此时却悄然染上红晕。
项修安旬休那日赴了乌文栋的约。
这次乌文栋没有约他在十里风,因为刘五娘说要去看马球。
是的,因为那一饭之缘,乌家的熊孩子和刘家的熊孩子一见如故。
因为拍花子事件,刘四郎被老爹狠狠揍了一顿,暂时失去了带妹妹出去浪的行动能力。
刘五娘便被关在了家里,闷了两天实在憋不住了,自己个儿悄悄溜出门去了。
就是这么巧,溜出门的刘五娘碰见了去找项修安的乌文栋,刘五娘问他干嘛去。
乌文栋说玩去,刘五娘一听眼睛都亮了。
她问去哪玩儿,乌文栋说去十里风吃茶,刘五娘嗤了一声,表示吃茶有什么好玩的,不如去看打马球。
大家都是半大不小的孩子,有谁不喜欢马球呢?
一听马球,乌文栋瞬间改变了主意,并再次觉得刘五娘虽是一介女流,但也完全够资格做他乌大少爷的朋友。
那么的臭味相投!
于是乌文栋便带着刘五娘一起,去找项修安看打马球。
为防项修安爽约,乌文栋直接在镇国公府门口堵人。
门房一开门就瞧见这两个活祖宗,惊得连忙回去告诉自家世子爷。
项修安这会儿正在早起晨读,双禄告诉他乌文栋来了的时候,他还很惊讶。
不好叫人家就等,项修安取消了晨读计划,直接换了衣裳出门了。
到了门口,瞧见除了乌文栋以外,竟然还有一个小娘子。
小娘子坐在马车里撩起帘子往外瞧,一双圆眼睛莹亮得好似黑葡萄。
她穿着嫩黄的捻金绸裙,胸口挂着镶红宝的金项圈,从对襟纱衫里可以隐约见到她白如美玉的胳膊。
项修安看见刘五娘的时候,她也在打量项修安。
二人对上视线那一刹,刘五娘大方地露出一个笑容来。
项修安登时红了脸。
他一下子别开头去,又对上乌文栋那张臭屁的脸。
“这是?”项修安不知道乌文栋为什么会带上一个小娘子。
乌文栋大大咧咧跟他介绍刘五娘的身份,又简单说了一下两人怎么一起来的。
一通话说完,项修安人都麻了。
乌文栋这家伙果然是个出了名的混账纨绔,竟连别人家清清白白的小娘子都给拐出来了!
这刘五娘子胆子也太大了些,竟敢跟着乌文栋这样的家伙乱跑。
不!
这么可爱的小娘子一定是被骗出来的,他一定要时刻监督乌文栋,不要让小娘子被欺负了!
乌文栋全然不知道项修安脑子里的戏,他昂着脑袋,拖出长长的强调:“快走吧,今儿小爷带你见世面去。”
小厮知道项修安今儿要出门,所以早牵了马出来。
如今天气炎热,除了小娘子们,没谁愿意坐马车。
乌文栋今儿来的时候,就是骑的一匹通体漆黑的骏马,那还是他爷爷乌宏义亲自给他挑的。
乌文栋腰间悬剑,脚跨神骏,端地是神采飞扬,好不潇洒。
项修安的马浑身棕褐色,只有额间一撮白毛,他踩着马镫抬腿上了马,衣袍翻飞间,好似一个少年侠客。
刘五娘坐在马车里看着两人耍帅,很是羡慕,瞬间嫌弃起了自己的马车。
“我也好想骑马呀!”
乌文栋撇着嘴看了自己新交的朋友一眼:“女人真是麻烦!”
项修安将自己的马让给了刘五娘:“你用我的马吧,它比较温顺。”
刘五娘开心地冲项修安露出了一个笑,戴上帷帽上了项修安的马,项修安则坐在了刘五娘的马车上。
乌文栋再次嫌弃地看了两人一眼:“矫情!”
三人要去的马场在城西乐坊的后街上,官宦人家的子弟最爱到这里来打马球。
一行人到了地方,早有马场的侍者上来领路。
马场东面是一处看台,看台上修建了通风凉爽的棚屋,又有许多竹席隔出一个个小房间。
今日风和日丽,再加上旬休,此时已经有许多官宦子弟在座了,甚至也有些夫人小姐来看打马球。
好位置已经占得差不多了,侍者将三人领到了看台边上的一处房间里。
虽位置偏了些,但视野还算开阔。
三人进了看台坐好,面前的小方几上摆着各色零嘴吃食。
乌文栋盘腿坐在席子上,斜眼去看项修安面上的新奇神色,心里很是得意,面上却不显分毫。
这土鳖整日只知道关在屋里读书,今儿看小爷带他长长见识!“这地方好棒啊,我老早就想来了,可四哥总不乐意带我来!”
刘五娘一双圆眼睛里写满了好奇与兴奋,小脸红扑扑的别提多开心了。
乌文栋对刘五娘的赏脸很是满意,可一见项修安正襟危坐一句话也不说,不由得就垮下脸来。
“怎的了项郎,这地方不好?”
项修安淡淡回了一句:“还不错。”
乌文栋最看不上项修安这个劲儿。
扫兴!
恰这时,场上骑马的儿郎们开始跑起来了。
看着马上那健美的身影,刘五娘快乐地拍起手来,乐得吱哇乱叫。
乌文栋则是对着场上某一方奋力呼喊:“上上上!守守守!”
马球场上开了赌盘,乌文栋押上了两月的零花。
看着两个异常投入的人,项修安默默往旁边挪了挪.
(本章完)
作者说:注:本文背景架空,男女之妨虽有,但文中大晋风气相对豪迈,男女之间并不会妨得那么刻意。而且刘五娘是武将家的孩子,性格本身大大咧咧的,三个孩子年纪都比较小,所以才会没那么多顾忌的哈。(勿喷,狗头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