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有一就有二, 还是那个榻,还是那个人。
乔元冬这回比第一次还要熟练些,夏芒手被绑着全然被动, 只能任由她一点点挑开衣裙,攻城略地。
此时正是午后,所有人都已为乔元冬在午睡,于是院子里静悄悄根本没人来打搅。
谁也不知道屋子里屏风后是个什么光景,只有轩窗外透过的天光映衬着这份旖旎。
榻上裙衫散乱, 纱被掉落在地,二人发丝交缠。
夏芒仰躺在榻上,眼神都有些涣散了, 她脑子里绷了一根弦, 使她死死咬住唇不发出羞涩难言的声音。
但是那个人有一双作乱的手,还有一张可恶的唇,无时无刻不在挑动着那根脆弱的弦。
她的意识在混沌与愉悦中逐渐沉沦,一波又一波的快感袭来,她觉得自己要疯掉了。
乔元冬撑起身子看着身下辗转承欢的夏芒。
她幼嫩雪白的脸颊殷红一片, 好似盛开的牡丹一般娇艳,那双平日里闪着光亮狡黠的眼眸,此时早已蓄着水润光泽。
乔元冬用手指拨开夏芒紧咬的双唇, 俯身凑到她耳边, 好似惑人的海妖一般发出蛊惑低语。
“姣姣, 叫出来。”
这一觉睡到日头西斜,夏芒睁开眼的时候恍惚了好久,她望着头顶的彩画横梁, 神智渐渐清明。
好像又被推了一回。
手腕上的絭带早就被解开了, 她的一只手与乔元冬十指交扣。
夏芒微微侧头去看她, 不知道是不是累到了,她此时仍然睡得香甜。
乔元冬半边身子都趴在她身上,乌黑如缎的长发披散开来,一件雪绡寝衣随意地搭盖住两人。
看着熟睡中的乔元冬,夏芒微微曲了曲手指,那呢喃暧昧的低语仿佛仍在耳边回荡。
真是
从前是怎么会觉得这个人纯洁呢?!
想到方才二人胡闹时的荒唐,夏芒扶额低吟一声,真是羞死人了!
“醒了?”
乔元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夏芒转头去看她,她恰好睁开眼睛,眸中一片清明,分明是早就醒了。
她见夏芒醒了,伸过一条胳膊将人往怀里揽了揽,还不满足地拿脑袋蹭一蹭。
夏芒感受着两人肌肤相触的温软,一双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她支吾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乔元冬把头埋在她脖颈间,一边帮她捋头发一边道:“比你早醒一刻。”
她见夏芒还没醒,就一直闭眼假寐陪着。
“哦。”
“姣姣。”乔元冬喊道。
“嗯?”
“以后都由你守夜吧。”乔元冬继续道:“我要和你一起睡。”
夏芒脸红了红,哪还不知道她存了什么心思,不由得咬牙切齿道:“你上哪学的这些把戏,怎么这么熟练?!”
乔元冬闻言撑起头垂眸笑看着她,抚着她头发的手摸进了寝衣里,“你是说这样的把戏?”
夏芒被她那只手挑唆得脊背绷紧,她咬着牙抓住了那手,瓮声道:“适,适可而止。”
乔元冬被她的反应极大地取悦,她乖觉地收了手,回答了她的问题:“我从书上看来的。”
夏芒闻言有些不信,她斜眼看着乔元冬:“哪个书会讲这个?”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你这么正经的人竟然会看这种书?!
乔元冬眼眸弯弯,笑得像个转着坏心思的狐狸:“姣姣不信的话可以和我一起看,或许床第之间的乐趣还可以更多些。”
夏芒:“.”
受不了!
读书人花花肠子这么多的吗?
夏芒开始怀疑,自从确定关系后,乔元冬莫不是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她已经朝着越来越不可描述的方向进化了。
而更可怕的是,夏芒她自己似乎还乐在其中
连着几日的厮混,夏芒觉得再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她总是被推的那一个也太没面子了。
说不得,也叫她夏芒做那阵前小将,攻上一回才行!
有话说的好,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在床笫之事上,她虽说只有被推的经验,但是不代表她不知道流程啊,只要照猫画虎,她不信拿不下乔元冬!
入夜掌灯时分,夏芒洗涮干净积极地爬上,床,看着还在灯下看书的乔元冬,两眼亮晶晶:“夫人夜深了,安歇吧。”
乔元冬放下书纳罕地看她半晌,意味深长地笑道:“今儿不睡榻了?”
夏芒脸一热随即没好气道:“榻太小了,挤得人腰疼。”
丫鬟守夜都是睡在外间的榻上,主子睡里间的床,自从夏芒被乔元冬要求每日守夜后,她就没一个人睡过。
每次乔元冬都要找各种由头来跟她挤那个小榻,好似里面那张大床扎人似的。
乔元冬听她幽幽的抱怨,唇角一扬,她款步走到床前,抬起夏芒的下巴轻轻摩挲:“你腰疼可不能怪榻小。”
夏芒目光游移着不敢看她的脸,搁在锦被上的手捏了捏,把心一横拉着乔元冬往里一拽。
乔元冬不妨她来这么一下,没站稳直接跌到了床上。
浅黄色的软纱帐飘扬着落下,将外头的烛光隔绝大半,帐内的光线一下子昏黄黯淡起来。
“啊哈!”夏芒笑得像个奸计得逞的小人,她抬腿一下子就跨在乔元冬身上,将之按住动弹不得。
乔元冬愣了一愣,看着笑得肆意张扬的夏芒,眼角也浅染上了一层明媚暖色,“姣姣这是要做什么?”
夏芒将手撑在乔元冬身侧俯身看着她,亮闪闪的圆眼睛里满是自信:“今儿让冬娘看看我的本事!”
乔元冬起初还没有明白夏芒的意思,当感到腰上有一双手在摸索时,便瞬间了然。
她被夏芒作乱的手扰得低吟一声,面颊逐渐染上薄红,一双眼睛却明亮如星火,“那我求之不得。”
夏芒被她含涩带欲的邀请扰得心头一荡,连忙在心里告诫自己,今儿说什么也不能败下阵来!
重振旗鼓的夏芒同学开始上阵杀敌,她自认为是一个好学之人,被拿下那么多回,她没道理还学不会。
学着乔元冬的动作,夏芒挑开腰带,手指逐渐从里衣往上游移。
乔元冬全程出奇地配合,甚至担心夏芒跨在她身上坐不稳当,还贴心地伸手扶住了她的腰。
夏芒上下其手忙得一鼻子汗,眼看着乔元冬的呼吸越来越重,脸颊上的潮,红艳若桃花,她的动作却卡在了最后一步。
嘶!之后该怎么做来着?
夏芒冥想苦思起来,但是脑袋里面关于这后面的记忆却是混混沌沌,不清不楚。
那能怪她吗?每次这时候她的大脑都死机了,那么复杂的程序谁记得住啊!
夏芒这里停了手,乔元冬哪里不知道她的窘况。
她呼出一口气,睁开湿润的眼看着夏芒,嘶哑的声音中带着好整以暇的笑意:“要不要我教你?”
夏芒死鸭子嘴硬:“那个,我夜观天象觉得今儿不适合做这种事。”
说着就要从乔元冬身上翻下来。
“姣姣观得不准。”乔元冬说着就拉住了夏芒的一只手,“学而时习之,你得这样。”
夏芒眼睁睁看着乔元冬拉着自己的手逐渐伸进里衣,她还来不及说半个不字,就被堵住了嘴。
这一夜,乔元冬好为人师,引着夏芒教了一遍又一遍.
第二日清晨,夏芒坐在床上恍神发呆,身侧的乔元冬懒懒睁开眼,撑着头看她,眉眼间尚未褪尽的艳色昭示着昨夜的绵绵风雨。
“生气了?”半晌乔元冬笑问道。
夏芒回神看她,瘪了瘪嘴道:“你欺负我。”
乔元冬见不得她这委屈模样,轻轻勾了勾她的手指,又挠挠手心,最后还捏了捏她腰上的软肉。
夏芒被她扰得发痒直躲,脸上的表情也绷不住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见把人逗笑了,乔元冬抓着她的手让两人十指相扣。
“我给你一个名分吧。”乔元冬睁着清亮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夏芒,神色间满是认真。
“你说什么?”夏芒疑惑看她,有些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乔元冬撑起身将脑袋搭在夏芒肩头,郑重道:“我想同你光明正大地生活在一起,就像长公主和虞姑娘那样。”
夏芒见她神色不是作伪,一时间有些讷讷:“我,我们现在也挺好。”
乔元冬却是摇摇头:“不够,我想去和祖母说情,求她给我一封和离书,等我离了国公府,我就同你成亲如何?”
夏芒听明白乔元冬的打算后,怔愣一下很快便生出几许感动来。
乔元冬原来已经考虑到这一步了吗?
她认真地审视着乔元冬的神色,在那淡墨山水般的眉眼中,她看到的除了坚定还是坚定。
在荣华富贵与她之间,乔元冬原来早已经做出了选择。
夏芒捧住乔元冬的脸,在她的唇上浅浅印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没关系的冬娘,那些名分我从来不看在眼里,我有你的心就够了。”
乔元冬听了这话一颗心软得一塌糊涂,她抿唇笑了笑还是坚持道:“不行的姣姣,这样既对不起修凯,更对不起你。”
在她看来,自己始终顶着国公夫人的名头,却与夏芒这般,真是两不相宜。
夏芒见她坚持,也听懂了她的意思,但私心里是不愿她因为自己抛下国公府的。
如今国公府势单力薄,若乔元冬再一走,那才是真的对不住项修凯的一片苦心。
犹豫了半晌,夏芒干脆将项修凯的事情交代了,又信誓旦旦表示她们两个人的关系,项修凯是赞同的。
乔元冬起初听得半信半疑,夏芒甚至将太夫人搬了出来。
“真是,这种事做什么瞒着我。”乔元冬听完了这天方夜谭般的故事,怔愣半晌后才呢喃出这句话。
夏芒觑着乔元冬的神色,见她不似在生气这才道:“那时不说,不过是不叫你徒增烦恼罢了,如今尘埃落定,叫你知道也是为了安你的心。”
事情说开,乔元冬便也不再纠结,至于离开国公府的话也不提起了。
夏芒以为这事情就此揭过了,结果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乔元冬还是许了她一场婚礼。
乔元冬在城郊有一处别院,依水而建,仿的是江南园林的风格,小巧又精致。
这场少有人知的婚礼就在这处别院中举行,既简单又隆重。
隆重是因为乔元冬直接找了当朝大长公主萧蕴来主婚,太夫人则坐在堂上证婚。
简单是因为来观礼的人除了府里信得过的几个大丫鬟外,就只有项修安和刘五娘了。
对于夫人竟然和夏芒成亲这种炸裂的事情,大丫鬟们在经历了集体震惊后,竟然毫无障碍地接受了。
而项修安则是始终坚信跟嫂子成亲的夏芒,就是自己的亲哥,所以对于这二次婚礼也毫无芥蒂地接受了。
刘五娘向来大大咧咧惯了,也并不觉得女子与女子成婚有什么不妥。
长公主听说乔元冬要娶夏芒,带着虞卿兴致勃勃就跑来了。
太夫人早在夏芒跟她交了底后,便接受了这个结果,当乔元冬跟她说要与夏芒成婚时,她老人家还主动提出来证婚。
身穿喜服的两个少女在唱喜声中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她两人头上谁也没有盖喜帕,就这么笑吟吟地互相对望。
长公主看得直倒牙,拉着虞卿咬耳朵:“我就说冬娘是个胆子大的你还不信,回头我们也成一回亲,到时候我做夫你做妻如何?”
饶是已经习惯了长公主没个正形的虞卿也有些红脸,她看着堂下笑看对方的两人,心里也由衷地生起了一丝悸动与期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