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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飞得再高也要记得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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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4-10-14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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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他们腻腻歪歪地贴在一起。

变得特别幼稚, 全然无视所处的环境,玩得不亦乐乎。

阿绯和白玉环抱住彼此,在海岸线边上翻来滚去, 衣服沾得湿润,还黏上了尘土。

唇舌交融之间,早已忘却那些无关紧要的细节,连同一整个世界都被抛在后边。

翻涌的海浪打在礁石上。

搁浅的海蟹迅速移动着。

扑入水面的海鸟叼起小鱼。

还有一对正在亲昵的情侣。

当天晚上,白玉变得主动又热情, 伸出食指勾缠住阿绯的小指。

不止是以眼神来诉说爱意,他还用上了声音、唇舌……

白玉早已知晓阿绯的癖好。

所以他将姿态摆得很低,竭尽所能地取悦她。

直到最后, 云雨初歇之时, 白玉凑到阿绯的耳边,压低音量问她:

“我伺候得好不好?”

阿绯抬手捏住他的下颌,以指腹擦去他唇上的水润,得了便宜还卖乖:

“希望你再接再厉。”

白玉听她这句话,大抵明白是“还不错”的意思, 柔声应下:

“好,我记住了。”

海风吹拂,树上的叶片摇晃起来, 连带穿透缝隙的月光也跟着晃动。

他们紧密相贴, 皮肤隐隐发烫, 完全不觉得冷。

白玉轻轻地握住阿绯的手,牵引着往自己颈间一放,小声地问:

“那你还要不要玩我?”

乍一听是个问句。

实际上是再直白不过的邀请。

阿绯没再说话。

仅用肢体动作来回应他。

转天醒来, 阿绯略微翻转身体, 脚爪踢出去却没能伸直。

她偏头一看, 白鹤宽大的羽翼盖在身上,只剩长长的尾羽搁在外边。

“白玉?”

“白玉!”

阿绯探出弯喙去碰他,弯钩状的尖端划拉过白鹤脖颈上黑白相间的羽毛。

等了一会儿,依然没反应。

她干脆直接张嘴咬住。

随后晃了晃脑袋,仿佛一只正准备“撕咬”的野兽。

睡得再熟也没关系。

生存的本能会警示他。

白玉很快睁开了眼睛。

入目即是活力满满的大鹦鹉。

“早上好,阿绯。”

瞥见翅膀后,他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能变回来,“我们今天要去玩吗?”

阿绯松开嘴。

帮他梳理着略显凌乱的羽毛。

“当然!”

她扬起羽翅轻拍他的面颊,紧接着示意旁侧的大树,“但是要先吃饱再说!”

棕榈树的果子着实美味。

阿绯效率极高地啄开坚硬的表皮,还不忘给白玉安排上。

你一个,我一个。

小情侣吃得肚皮圆润。

启程离开海边后,阿绯快速扇动翅膀,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就出发。

天广地阔,随处可去。

扑面而来的凉风划过躯体。

她径直冲进厚重的云层当中,有种微凉的触感,似是小雨滴落在身上。

这跟原先想象的不太一样。

云朵并不是固体,穿入其中也感受不到绵软。

阿绯舒展双翼,滑翔前行。

过去隔着厚重的钢化玻璃遥望远方,那些困扰她的诸多问题,在这一刻得到了答案。

微风拂面舒服吗?

落在身上的细雨是不是很冰凉?

穿透山间云雾是类似于棉花的那种软乎感吗?

非常舒服。

沁凉的舒爽感。

云朵一点都不软。

不过阿绯还是很喜欢。

无拘无束的感觉令她沉迷。

“白玉!快来!”

阿绯穿透眼前的云层,忽然高声叫道,“我先走一步,不等你了哦!”

红绿金刚鹦鹉不再扇翅。

她的身形陡然一滞,紧接着向下俯冲,类似于自然落体,不去刻意地保持平衡。

速度足够快,卷向她的风也变得更加狂猎。

自云间坠落,身体自动产生危机感、紧张感。

下降到一定的高度后——

阿绯悠悠然地轻抖双翼,接连扇动几下,重新滑翔而出。

这是她从未体验过的快乐。

唯有一望无边的天空才能承载。

“被铁链紧扣住脚踝,迈步距离仅限三步”已然成为彻底尘封的灰色记忆。

阿绯放声大笑。

偶有几只禽鸟飞过,她还乐呵呵地跟对方打招呼:

“嗨,你玩得开心吗?”

“……”

“……”

“……”

三只瓦灰色的鸽子看了看她。

一言不发地飞走。

“嗯?怎么回事?”

阿绯听见白鹤扇翅的动静,于是扭头问他,语气中饱含疑惑。

“他们为什么不理我?”

白玉跟着她一路乱飞。

狠狠体验了一把放纵的滋味。

他的心情同样愉悦。

因为拥有最重要的两样宝物。

阿绯,自由。

白玉回望了一眼鸽子们离开的方向,不太确定地猜测道:

“大概是忙着赶路吧?”

阿绯没工夫再纠结这个问题,直冲云霄的青山映入她的眼中。

最顶端的地方被云雾笼罩,半遮半掩,不露真面。

对于“攀山越岭”,阿绯本就怀揣着满腔的期待。

这下更是兴致高涨。

“白玉,我们冲!”

她丢下一句话,身形迅捷地飞掠向前,目光牢牢锁定在峰顶。

阿绯用最快的速度飞行。

不多时,壮阔高山已在眼前。

山石林立。

脚爪放上去完全抓不稳。

作为一只可以飞翔的禽鸟,阿绯偏要用爪子去试探。

陡峭的山壁显然是难以攻克的关卡,反倒激起她的征服欲。

“哇塞,真的好高……”

金刚鹦鹉不由得发出感叹。

阿绯小心翼翼地站到石头上,然后抬脚去踩斜上方的那一块。

她并没有借助双翼飞起,而是选择了一步步往上踏。

“你怎么会想到这么玩?”

白鹤的体型太大,找不到合适的落脚之地,只好飞在阿绯身边。

阿绯的态度极为郑重。

每一步迈出去之前,都经过了细致的观察,并非随便乱踩。

她思忖片刻才道:

“因为这几年来只能站在铁杆上,我想尝试一下新的活动方式……

“我们金刚鹦鹉馆惨得没话说,啥都没有,犀鸟馆好歹还有树可以攀呢。”

“好,你玩吧,我陪你。”

白玉紧紧跟随,寸步不离。

阿绯越爬越高,峭壁上凸起的石块也越来越难找。

最后一小段路程实在是没办法,她只好振翅飞上去。

落在山顶之后,阿绯发现还有一座古朴的八角凉亭。

红柱碧瓦,重檐翘角。

在阿绯看来——

整个屋顶很像一朵倒扣的百合花,亭子顶端的尖角才算是这座山最高的地方。

古旧凉亭满是尘埃。

不知屹立了多少年。

“好漂亮。”

白玉不由得评价道。

阿绯先是瞥了一眼屋顶,再看向白玉,犹豫着开口:

“我想飞过去看看。”

顶角太小了。

他俩没办法同时站上去。

白玉很快接话:

“那就去呀,我等你。”

阿绯点点头,在下一个瞬间腾身而起,稳稳地落到凉亭的顶部。

放眼望去,尽是缭绕的云雾和郁郁葱葱的绿植。

清风抚过她的身体,吹得翅上的羽毛摇来摆去。

倘若在这里睡上一觉,大概会很舒服,唯余惬意、悠闲。

白茫茫一片恍如仙境。

太阳远远地点缀于天空的尽头,一道横跨了两座高山的彩虹逐渐变得清晰。

阿绯目不转睛地望着,心跳骤快,隐约萌生出想要在此久居的念头。

不过她失神的时间很短,一低头就看见那只静静等候的白鹤。

他仰首回望她。

反应极快地抬起羽翼挥了挥。

几乎是在同一秒钟,阿绯扑腾狂跳的心脏落回原处,重新变得安定。

她迅速冲下来,落到他的背上。

“白玉,走吧。”

阿绯毫无留恋地说,贴着白鹤的颈项蹭了蹭,又道,“我们去看百鸟迁徙。”

想去哪里都行,只不过……

飞得再高也要记得回家。

飞离高山后,小情侣一路往东行去,越过广袤的平原、沙丘。

这回轮到白玉飞在前面,阿绯紧跟在后头。

曾经听叔伯们说过——

丹顶鹤栖息在沼泽地。

冬季需要飞到温度更高的地方过冬,等到春季再飞回来,繁衍生息。

一想到可以见证上百只丹顶鹤的越冬大迁徙,白玉就克制不住心底的激动。

一路飞越疾驰,片刻不停歇。

待到白玉和阿绯抵达沼泽地区时,正逢丹顶鹤大军觅食。

他们漫步于芦苇间,俯下长颈,精准而利落地叼住小鱼。

其中有一只成年的丹顶鹤偏过头,把捕获的食物送往另一只鹤的嘴里。

白玉收敛翅膀降落。

凝神细看他们的互动。

接过鱼的丹顶鹤晃了晃脑袋。

很快咽下鲜美的食物。

“这是只幼鸟吧?”

阿绯趴在白玉的背上,看得相当认真,“羽毛看起来脏兮兮的,肯定还没换羽。”

那只丹顶鹤体型稍小,喙部发黄,体羽呈棕黄色。

亚成体的确不如成鸟来得好看,打眼一看还以为是沾到了淤泥。

“是的,我以前也这样。”

白玉轻声应和道。

他不由得想起自己的父亲。

曾几何时,他也被悉心呵护。

“白玉?”

阿绯敏锐地察觉到伴侣低落的情绪,火速张开翅膀环住他,熟练地岔开话题。

“诶诶诶,你快看那边!”

“什么?”

白玉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

丹顶鹤们聚拢在一起,连续向前迈出数步。

他们渐次舒展羽翼,一个接一个腾飞而起,在天空中排列成规律的队形。

白玉目不转睛地望着。

陷入全然的震撼之中。

悠扬的鸣叫萦绕在上空,数不清具体有多少只丹顶鹤。

他们在空中盘旋一会儿,而后调转方向,依次飞远。

“好美啊!”

阿绯紧紧贴着白鹤的颈部,替他把尚未言明的话说出来。

“我能够亲眼见证一次,算得上是此生无憾了!”

蓬勃而旺盛的生命力。

很难不被感染、震撼。

每一只鹤都是鲜活且富有朝气的,坚定地奔赴遥远的彼方。

唯有大自然才能包容万物。

视野当中的丹顶鹤群变得越来越小,变作黑点,直至彻底看不见。

白玉仍然保持着仰望的姿态。

他不知父亲被人类运到哪个动物园,此生应该再也见不到了。

仅能通过旁观别的丹顶鹤飞行,来填补回忆中空缺的那一块。

傍晚时分,太阳落山。

灿烂的晚霞在天际拖出一道长长的尾巴,映出橙黄色的暖光。

连同云朵也沾染上鲜艳的色泽。

白玉沉默了好久。

终于将自己从旧时伤痛中抽离。

“阿绯,我……”

他下定决心,要像那只求爱的雄性丽色军舰鸟一样展露自我。

“我想跳舞给你看。”

“什么!”

某只红绿金刚鹦鹉难掩惊喜,飞快离开白鹤的后背,音调骤然拔高许多。

“这是我能看的画面吗!”

她开心得不行。

来回转了两圈,自顾自地找到一个视觉角度不错的位置。

“好!开始吧!”

阿绯轻轻一挥翅膀。

“……嗯!”

白玉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仰首发出尖锐而高亢的鸣叫。

宽大的双翅舒展开来。

漫步在草甸间,黑白色的极简配色就显得尤为突出。

时而引颈耸翅。

时而屈膝俯身。

他轻盈跃起后扭转身体。

却始终环绕在金刚鹦鹉的周围。

旋即,白玉探出颈项。

凑近阿绯,作出交颈之态。

阿绯强行忍住贴贴的冲动,面上倒还端起冰冷高傲的架子来。

“你这是在干嘛?”

“我在追求你。”

白玉颇为严肃地答题,而后屈起腿,迅速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

他探过身去,以尖喙轻柔地触碰阿绯的后背,帮她梳理羽毛。

艳红、青翠,再到晶蓝。

这是值得永生铭记的璀璨。

“噢?”

这点微妙的触感还挺舒适。

阿绯故作沉思,在心中默念秒数,确认已过去“好久”,才慢悠悠地给出答复。

“好吧,我接受了!”

“我逮小鱼给你吃。”

白玉依旧惦记着分享美食的事情,如今所在的区域正好方便他开拓捕鱼大业。

阿绯走到湿地的边缘处,探头探脑,跟顾客点餐似的:

“有没有那种……不会用尾巴甩我脸蛋的鱼?不要凶巴巴款,要温柔一点的。”

白玉绷不住笑出声:

“好,我帮你挑挑看。”

天边最后一抹残阳消失之前,摇晃的芦苇田出现了金刚鹦鹉与白鹤的倒影。

一小一大,无比契合。

·

小情侣的浪漫飞行之旅被迫终止了,仔细一算,紧紧维持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彼时的他们正好在森林歇脚。

“啥?”

阿绯刚摘完果子回来找白玉,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控制不住地重复好几遍。

“真的吗?真的吗?”

白玉无奈地看着她,适时往旁侧一让,露出一个用枯枝快速搭建而成的简易版窝巢。

正中间放着一颗溜圆的蛋。

“……”

“?!”

这是真实的吗?

莫非是她还没睡醒?

阿绯一整个看傻了,表情定格于“震惊”,靠过去反复观察——

眼见为实,不得不信。

她和白玉确实经常亲昵,有时候做完挨挨蹭蹭的最后一步,第二天就会变幻成人类形态。

再闹一场就能变回来。

阿绯挺期待崽的降临。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我……那个……”

她语无伦次道,羽翼胡乱挥动比划着,“我应该做点什么?那我们不能再跑了,就在森林定居吧?”

白玉比她更懵,尚且沉浸在刚刚那种微妙的感受当中,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

“总之……我先孵蛋?”

作为纯度百分百的新手,你看我、我看你,拔剑四顾心茫然。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阿绯站在旁边。

紧盯着白鹤屈起腿,窝上去,腹部的羽毛全然覆盖住那枚大大的白蛋。

她实在是好奇:

“什么感觉?”

白玉扭过脖颈看她,仔细感受了下,颇为严谨地给出回应:

“没什么感觉。”

他说的是实话。

毕竟那颗蛋不会动,跟石头差不多,也比石头脆弱。

换作平常的话,阿绯早就溜出去外边玩,一扇翅膀瞬间没影的那种。

这回倒是哪都不去了,只顾着凑在白玉身边,有十万个为什么要问。

“多久才能破壳啊?”

“崽是鹦鹉,还是鹤?”

“要喂什么才合适?”

“……”

阿绯曾经见过圆蛋版的阿蓝,大约二十天就破壳而出了。

然而她和白玉的崽属于特殊情况,一般的经验并不适用。

白玉开始努力回忆,却搜寻不到有用的信息。

他没有弟弟妹妹,叔伯他们也没有崽,超纲的难题找不到答案。

“要不然这样——阿绯,我来负责孵蛋,找食物就交给你了。”

思来想去还是得分工合作。

金刚鹦鹉与白鹤的体温相差不大,能够传递给崽的温度是一样的。

但是他比她的体型更大是事实,羽毛可以全方位地包裹圆蛋。

“行!”

阿绯一口答应。

新晋爸妈没敢再做亲密的事。

全身心投入到新的任务当中。

阿绯忙忙碌碌,用弯喙叼来精挑细选的树枝,重新编织出一个温馨的巢。

她每天定时采摘甘甜的果实,投喂给自家白鹤吃。

白玉几乎全程窝着,昼夜不分地孵蛋,半刻不曾松懈。

即使睡着了也不敢挪换位置,一旦温度降低,对尚未破壳的幼崽而言,风险极大。

“白玉,你这样——”

阿绯丢下果子,突然开口。

“什么样?”

白玉很在意她给的评价,连午饭都顾不上吃,当即追问道。

某只金刚鹦鹉踮起脚爪,绕着他转圈,随后直白地补充:

“看起来很端庄。”

她看惯了白玉收敛双翅、伸直颈项的优雅姿态。

最近看到他乖乖地窝着,浑身上下散发出慈父的光辉。

怎么说呢。

就……还挺可口的。

“你太棒了。”

阿绯脑子里满是乱七八糟的画面,表面上还要一本正经地夸奖:

“父爱如山。”

白玉:“……”

他如今越发了解她。

这只大鹦鹉眼珠子滴溜一转,他就能看出她在想什么。

“特殊时期,不要乱想。”

白玉对她根本无计可施,连劝说的嗓音也毫无威慑力。

“阿绯,再等几天就可以了。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听你的。”

红绿金刚鹦鹉惊诧一瞪眼,完美诠释出何为“倒打一耙”。

“想什么?我什么都没想啊,仅仅是觉得现在的你很有魅力而已!”

白玉:“。”

彳亍!

是他胡思乱想!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某天醒来时,白玉听见些许奇异的脆响,近在咫尺。

他反应极快地起身,又用尖喙推了推熟睡的金刚鹦鹉。

“阿绯,快醒醒!”

“……啊?”

阿绯下意识地在地面上翻腾一圈,视线恰好瞥向窝巢中那颗椭圆形的蛋。

“咔——”

“咔嚓——”

听见此等动静,如同兜头浇了一桶冰水,阿绯的睡意顿时一扫而空。

她紧张到屏住呼吸,扭头一看白玉,他也是同样的紧绷,大气不敢喘一下。

“咔咔——”

一片蛋壳掉落在巢里。

短短的喙探出来。

又过了一会儿,更多的碎片掉下来,藏于其中的幼崽显露身影。

幼鸟挣扎着往外爬,尚未睁开眼睛,眼皮被一层薄膜包裹。

全身上下基本呈肉色,覆盖着极短的绒毛,零星点缀着黑乎乎的羽根。

小小的一只。

更像是小鸡仔。

坦白来说,长得不太好看。

再简洁点,就是丑。

见小崽子成功破壳。

阿绯先是松了一口气。

“这是我的崽?”

她的视线牢牢锁定住窝里那团小东西,沉默半晌,委婉地说:

“长得可真别致……”

白玉静默不语。

不知是太过激动,还是被崽的美貌给惊艳到了。

“看不出来像谁啊……”

阿绯上前几步,试探性地伸出脚爪扒拉两下小鸟。

“白玉,你觉得呢?”

幼鸟破壳以后,白鹤终于重获“自由”,不必一直窝在巢里不动。

他动了动翅膀,也跟着凑近,“目前确实看不出来,再过段时间就能分辨了。”

“叽——”

幼鸟倏然叫出声。

阿绯轻轻一拨小崽的身子,看了一眼屁屁的位置,并没有发现生殖突起。

“哦吼,是个小姑娘。”

虽然崽已经孵出来了。

但新的任务紧跟着产生。

雏鸟每隔几小时就得喂食一次。

他们需要轮流投喂,不可放松半分,夜里也经常要爬起来。

最开始喂的是汁水饱满、极易吞咽的果肉,后来就改成更脆硬的坚果。

新晋爸妈变着花样哺育小崽,并给她取名叫“小乖”。

“希望她的性格不会像我。”

某只叛逆金刚鹦鹉如是说道。

小乖的喙与脚生长得最快,又短又小的羽翼也渐渐长出了羽毛。

不到两个月,已然看得出是一只金刚鹦鹉,只不过……

“这颜色是不是有点奇怪?”

阿绯接连扒拉好几下闺女,“红白相间的羽毛,我还是第一次见。”

面对此种情况,白玉倒是认为很正常,兀自推测道:

“或许是遗传了我俩的羽毛颜色?红白色也很好看。”

眼见小乖能够爬出窝巢,自主活动,阿绯立时转头看向身侧的白鹤。

“白玉。”

点到即止,无需多言。

小夫妻极为默契地撤离现场,换个僻静的角落腻腻歪歪。

·

小乖是一只特别的金刚鹦鹉。

拥有红白相间的羽毛,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配色。

她那不曾谋面的爷爷是丹顶鹤,奶奶是白鹤。

她的妈妈是红绿金刚鹦鹉,爸爸是杂交混种鹤。

“啊?听起来好复杂。”

新认识的小伙伴歪了歪头,头顶的鹿角也跟着偏转角度。

小梅花鹿提出疑问:

“他们分明是不同的物种,为什么可以在一块呢?我的爸爸妈妈都是梅花鹿,你家真的好奇怪。”

小乖铿锵有力地答:

“我妈妈说过,‘喜欢’不应该被‘物种’这个框架给限制住!只要是出于真心就没问题,谁都没资格批评!”

小梅花鹿陷入沉思。

下一瞬就听见一声呼唤。

“小乖,回家咯!”

一只体型更大的红绿金刚鹦鹉飞掠而来,温和地拍拍小鹦鹉的脑袋。

“拜拜~”

小乖跟伙伴道别,轻抖羽翅,跟在母亲身边往回飞。

穿过密林——

一只高大优雅的白鹤在等她们。

“欢迎回家。”

他说。

| 全文完 |

(本章完)

作者说:完结啦!

大鹦鹉和她的白鹤永远幸福,小鹦鹉永远快乐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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