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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危(留名青史的夫妻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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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5-03-14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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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三十二年,五月十二。

忙忙碌碌一日,黄昏吉时,二十一岁的姚麟终于把新娘子李扶危从镇国公府接了回来。

先在正厅拜堂,夫妻对拜时,姚麟看着李扶危头上的红盖头,再扫眼周围全都盯着他笑的宾客们,饶是他脸皮够厚,这会儿姚麟也很是羡慕新娘子了,倘若新郎也有蒙盖头的规矩,他又何须一整日走到哪里都被一群人当猴似的看?

姚麟不怕被人看,在武学上场比试时周围围了一圈的学子他都毫不犯怵,可今日两边的宾客们看他的眼神带着一种打量,一边打量一边笑,姚麟就纳闷他们究竟在笑什么,是他的冠帽歪了礼服皱了,还是笑他这个莽夫误打误撞娶了镇国公府的贵女?

好不容易离开正厅来到新房,姚麟又撞上了以妹妹姚黄为首的女客亲戚们,离得近打趣声更明显,姚麟简直要被那些笑声笑麻了,喜婆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根本没敢去瞧新娘子的脸,免得他一瞧,身后的起哄声就更大。

待新房这边的礼节全部走完,姚麟逃也似的去前院招待男客了,宁可被人灌酒!

想灌姚麟喝酒的男宾可就太多了,昔日武学的同窗、当差后御前军里的同僚,还有镇国公府那边来送嫁的一干亲表大舅子,姚麟性情豪爽,来者不拒地只管一通喝。当他有了醉意,李靖堂、李观堂兄弟俩为了妹妹着想好意帮他挡酒,姚麟竟一手把两人推开了:“瞧不起谁呢,我还能喝!”

李家兄弟:“……”

这时,坐在轮椅上的姚家姑爷惠王殿下开口了:“就到这里吧,莫要误了良辰。”

姚麟可以推两位妻兄,轮到王爷妹婿劝他,只需轻飘飘一句话,姚麟就老老实实放下酒碗,听话地朝宾客们拱手道别,而宾客们也无人敢拦。

姚麟住在新宅的第四进院。

罗金花早安排人烧好了水,姚麟一回来,就被两个小厮联手扒了衣裳要推他进浴桶。

姚麟:“……我知道洗,不用你们推!”

小厮:“夫人交待的,让我们务必把少爷浑身上下都搓一遍。”

已经被两个小厮连搓三天的姚麟想到正在后院等他的镇国公府贵女,两眼一闭跨进浴桶,随便二人搓了。

搓完一遍拿桶里的水一冲,姚麟又被小厮推着坐进了第二个浴桶,一进来他就闻到了一股淡香,像是松木的味道,不用猜,肯定又是母亲的主意。

泡了一刻钟,等姚麟觉得自己的头发丝都染上了松木气息的时候,小厮终于肯放他出来了,擦干后换上另一套大红色的喜服,之前那套是穿给宾客们看的,这套是去新房见新娘时穿的。

姚麟单独去了后院。

后院门口守着李扶危从娘家带来的四个大丫鬟,全都低眉敛目不卑不亢的模样,姚麟鬼使神差地想到了王爷妹婿身边总是跟着的青霭飞泉,男的也好女的也好,姚麟都不擅长跟这样讲规矩的近侍或丫鬟打交道。

幸好,四个大丫鬟们也没有闲话跟他聊的意思。

姚麟继续往里走,穿过东次间,进了一片喜庆装扮的内室。

新娘子坐在里面的拔步床上,一身红衣,脸?姚麟没敢多看,怕李扶危并不喜欢他乱看。

不敢看,也不敢冒然往床边凑,姚麟左右扫了扫,坐在了一张桌子旁,侧脸对着拔步床,双手搭于膝盖,正气凛然道:“承蒙皇上赐婚,我很荣幸能与姑娘结为夫妻,但我自知高攀了姑娘,为了不让姑娘受委屈,以后只要在屋里,姑娘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姑娘不想我做的,我绝不会冒犯姑娘分毫。”

李扶危早为今晚做好了种种准备,没想到会听见这么一番话。

她看向几步外的姚麟,那个她只在北苑见过一两面的御赐新郎。

姚麟有着跟她的父兄相似的健硕身形,却没有父亲身上的威严沉稳,没有兄长们从小就被熏陶出来的公府子弟常见的贵气,但姚麟身上也没有一些寒门子弟的恭谨或卑怯,他言行自然、大方质朴,且长了一张很耐看的俊朗脸庞,尤其是那双酷似惠王妃的圆润眼睛,让姚麟一看就是个心无邪念的正派之人。

打量完毕,李扶危道:“既已结为夫妻,便是一家人,以后不必再提高攀不高攀的话了,且你有一位贵为王妃的妹妹,娶我本也不是高攀。”

姚麟终于往床上看了眼,对上新娘子被喜服衬得越发清丽的面容,姚麟心头一跳,立即收回视线,道:“好,姑娘爽快,我也不会再为这个墨迹,反正以后我赚的俸禄都给你,虽然少,却绝不会让你跟着我饿肚子。”

李扶危:“……府里开销都走公账,你还是交去账房吧,不要乱了持家的规矩。”

姚麟:“我们家的规矩就是男人赚的银子都交给媳妇管。”李扶危欲言又止,如何打理家务这种事,还是留看日后跟婆母商量吧。

新房里沉默下来。

几乎完全陌生的男女,骤然结为夫妻确实很难找到话题。

看看仿佛她不开口就能在那边端坐一整晚的姚麟,李扶危只好做主道:“忙了一日,早些睡吧。”姚麟点头,用余光瞥向拔步床。

李扶危:“?既是夫妻,自该同床而眠,我先通发,你自便。”说完,她坐到梳妆台前,一样样取下头上的发钗。

姚麟心中一动,妹妹靠温柔体贴得了王爷妹婿的心,他想跟李扶危做成一对儿恩爱夫妻,也得对李扶危温柔体贴啊,甭管李扶危什么出身,娶回来就是他的媳妇了,姚麟当然想跟自己的媳妇好好过日子。他这边对李扶危非常满意,唯一要争取的就是让李扶危也满意他!

思及此处,姚麟一下子站了起来,跃跃欲试地走到李扶危身后:“我帮你通发?”

李扶危在铜镜中对上了姚麟那双明亮的眼眸,既然新婚丈夫如此热情,李扶危也没有反对的道理。

取下最后一根簪子,李扶危将她自带的白玉梳朝后递给姚麟。

姚麟惊住了:“居然是玉做的梳子!这么贵重,我笨手笨脚的,万一摔碎了…..”

李扶危:“……碎了就碎了,我还有。”姚麟闻言,搓搓手,用力抓牢了这把玉梳。

李扶危注意到了他手背鼓起的青筋,在姚麟托起她的长发时提醒道:“慢慢梳,不要太用力。”

她可以不拘小节,但犯不着白白承受扯发之痛。

姚麟:“放心,我从小都是自己束发,这事做的很熟了。”让他吟诗作对他不行,通发简直易如反掌。

玉梳梳起来很顺畅,李扶危的一头青丝也柔顺如丝,姚麟连通二十多下就梳好了,随着李扶危一声“可以了”,姚麟下意识地看向镜中,便对上了新娘子因为披散长发而多了几分柔美的姣好模样。

姚麟忽觉小腹一紧,他都二十一了,十三四岁时武学学子间就会乱传一些话本图册,姚麟都看过,也曾做过一些乱七八糟的梦,何况成亲前老爹还给了他一本将那事描绘得更详细的册子。

放好梳子,他倒退着退到了床边。

李扶危察觉了他变红的脸色。

洞房花烛,有些事是顺理成章。

姚麟朝外站着,李扶危朝内站着,自己解开外面的礼服,只剩一套大红色的中衣。

随手将礼服搭在梳妆椅的椅背上,李扶危坐到床上,拾起双腿,躺到了里侧,对依然愣在那边的姚麟道:“你去熄灯,只留喜烛。”姚麟立即去熄灯,绕了一圈再慢吞吞回到床边。

光线暗了,姚麟更敢说话了,问已经盖好被子只露出脑袋的新娘子:“你真愿意啊?我可不想勉强你。”李扶危闭着眼睛道:“少说废话。”她若不愿意,这人也没有勉强她的本事。

姚麟听出来了,李姑娘在嫌弃他行事墨迹!

姚麟最不喜欢做事墨迹的人,当然也不想刚娶回来的媳妇这么误会他,为了证明他很有胆量,姚麟三两下脱了所有衣裳,只剩一条亵裤,随即一把扯开李扶危身上的喜被,整个人就这么饿虎扑羊般压了上去。

气势很足,终归还是不太放心,所以姚麟一动不动地等了会儿,见李扶危只管闭着眼睛,姚麟泄气道:“你还是不愿意吧,看都不想看我。”李扶危只好睁开了眼睛,对上姚麟小心观察她的神色,怕他继续胡思乱想,李扶危主动抱上他的腰。

姚麟一抖,全身都绷紧了。

李扶危停顿片刻,掌心贴着他的腰背一寸寸移向他的肩膀,常年习武的年轻儿郎,肌理细腻、筋肉结实。

姚麟的呼吸越来越车,确定李扶危果然不抗拒与他圆房,姚麟便一头亲了下去。

都是看过画册的人,因为青涩生疏而延长了彼此的探索,真正成事时,姚麟连着叫了两声。

默默忍受不适的李扶危:“……怎么了?”

姚麟涨红了一张脸,不行,媳妇都没喊疼,哪有他抱怨的道理?

他不说,李扶危也没闲心去照顾他。

可是姚麟的哼声却越来越频繁,李扶危:“...你能别出声音吗?”姚麟:“忍不住啊,你没感觉?”

李扶危:“……”

姚麟:“那我试试。”

李扶危就发现,忍着不出声的姚麟居然一直在看着她,一双圆润眼眸中的水色越来越重,好像随时要哭出来一样。

她只好别开脸:“不用忍了,你喜欢怎样就怎样吧。”

姚麟便猛地抱紧自己的媳妇,连着在她耳边说了一串胡言乱语,听得李扶危又想皱眉,又忍不住全身发烫。

新婚期间,白日的李扶危与姚麟似乎一直都没什么话题可聊,可一到晚上,姚麟的热情便会融化自日的一切生疏与隔阂。

跟着太子太子妃去北苑狩猎过一次后,李扶危与姚麟的话题渐渐多了起来,狩猎、弓箭、骑射、练兵、兵法等等,当探讨变成争吵,两人还会抄起兵器随时来一场切磋,而无论切磋多少次,都是李扶危将姚麟制服在地上动弹不得。

景平三年,边疆再起战事,姚麟将赴战场,李扶危去帝后面前主动请缨随夫君同往。

因为这是李扶危的第一次出征,皇上只给了她百户之职。

李扶危并不介意,而就在这次战事期间,她凭战功一路升到了正将,比身为副将的姚麟还高一阶。

此后几十年,但凡有战事,李扶危、姚麟夫妻必然同进退,成了留名青史的夫妻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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