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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烧(就在沈以柏推门的刹那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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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5-01-20 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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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 夏珠坚持让沈以柏脱下衣服,看看身上的伤。

沈以柏本来是不想让她担心,但她态度很坚决, 一定要弄清楚才肯罢休。

商曜一言不发地从抽屉里找出了医药箱, 拿出一瓶跌打损伤的云南白药, 放在茶几边。

沈以柏脱掉了上衣,胸膛宽阔坚实, 并不像健身房那些蛋白粉喂出来的男人那样肌肉感很明显。

他的肌肉结实却克制, 皮肤紧绷, 带着某种弹性的力量感。

夏珠看到他左下腹有淤青, 背后也有,那个体育生下手却确实重, 后背那一块淤青很深, 看起来触目惊心。

夏珠拿起云南白药喷雾, 喷在他身上有淤痕的地方。

触碰到他腹部的时候, 沈以柏忽然闷哼了一声。

“疼吗?”她担忧地问。

“有点。”

夏珠连忙俯身下去,轻轻吹拂着。

如同一片羽毛,轻扫过皮肤,沈以柏的喉结克制地滚了滚。

姿势有点暧昧,但夏珠浑然不觉,只想降低他的痛感。

“夏珠…”他嗓音温柔得不像话。

“嗯?”

“再…近一点。”

夏珠缓缓凑近他,轻轻吹拂,浑然不觉有这么异样。

沈以柏轻抚她柔顺的发丝, 闭上了眼。

这画面,落到商曜眼底,如同针刺般难受。

他走过来,将夏珠拉走了, 居高临下,眼神冰冷地望着沈以柏:“你别太过分。”

沈以柏抬起下颌,不甘示弱地和他对视:“我怎么过分了。”

商曜不想戳破他龌龊的心思,让夏珠知道,拿起喷雾,胡乱地往沈以柏身上一阵乱喷,喷完之后,衣服甩在他脸上:“穿好,别耍流氓。”

……

当晚,商曜生拉硬拽地把沈以柏拉到了自己房间里,并且锁上了房门。

让他睡沙发都不放心,因为知道他一定会半夜摸去夏珠的房间。

所以他非得亲自守门不可。

沈以柏看着他锁上房门,钥匙扔保险柜里,三重密码锁死。

他眼神里带了点戏谑和轻蔑:“你看不了我一辈子,我和夏珠迟早会结婚,会生小孩,会永远在一起。”

“自闭症是有遗传因素的,这一点想必你很清楚。”商曜反击道,“自闭症的小孩有多痛苦,他的母亲有多痛苦,你是知道的,你想让夏珠痛苦一辈子吗?”

沈以柏沉默了。

的确,虽然有一定概率生出正常的宝宝,但也有概率生出有病的孩子。

他绝对不愿意夏珠承担这样的痛苦和风险。

沈以柏躺在了床上,双手捧着后脑勺,看着窗外的明明月光:“我们可以丁克。”

“你想丁克,夏珠愿意吗,我看她喜欢小孩喜欢得不得了,她愿意为了你,牺牲自己做母亲的权利?”

沈以柏沉默了。

商曜躺到了他身边:“我的基因,比你好。”

“不是谁基因好,就能决定她爱谁或不爱谁。”

“你不是一向信奉的达尔文主义,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社会达尔文主义最终的走向是法西斯。”沈以柏平静地反击,“人类是有情感的生物。”

“扯远了。”商曜说,“迟早有一天,她会后悔跟你在一起,真到了那一天,你该如何自处?”

“如果只是因为孩子,不见得。”

“你敢试吗?”

“敢。”沈以柏偏头,冷冷望着枕边的少年,“真到了那一天,她后悔了,我也绝不会放她走。”

“疯子。”这两个字,商曜说得咬牙切齿。

沈以柏闭上了眼,呼吸平静。

他很清楚,夏珠喜欢商曜,商曜也喜欢夏珠。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不争不抢,那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

次日,夏珠陪沈以柏去了教务处。

她本来以为,宋徽找茬,宋徽动手,沈以柏完全是受害者,即便反抗也是出于自卫,去教务处就是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如果沈以柏不善言辞说不好,她就帮沈以柏说。就像小时候那样,站在他前面,帮他抵挡全世界的恶意。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宋徽的背景。

他老爸是夏城的龙头地产大亨,有头有脸的人物。

也正因如此,宋徽才能在学校里横着走,嚣张跋扈,看不惯谁只管挥拳头,反正有他老爸兜底。

这次踢到沈以柏,算是踢到了铁板一块。

沈以柏折了他一条胳膊,保送省队打篮球这事儿没戏了,就算精心调养恢复了,职业篮球生涯也会大受影响。

宝贝儿子被人虐成这样,宋徽他爸是气不打一处来,扬言要沈以柏在夏城待不下去,高额赔偿也要让他倾家荡产。

校领导明显偏袒宋徽,教务主任也被他买通了,召开会议要给沈以柏退学处分。

夏珠不知道还能找谁帮忙,给商曜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

商曜平静地看了眼来电显示,没有理会。

嗡嗡的震动声,连身边的同学都注意到了。

但他没有接听电话。

将手机调到了静音状态,翻了个面,不想看到闪烁的屏幕。

沈以柏这件事,他应该管,甚至都不用惊动老爸,只要跟齐谅说一声就行了。

宋徽的家庭背景,于商家来说根本不够看的。

一个电话就能摆平。

但商曜不是冤大头。

沈以柏是他的对手,更是他的情敌。

想想自己从小到大为他兜了多少底,帮了他多少次,到头来,心爱的姑娘还被他牢牢攥在手里。

商曜不是什么圣父大善人,他承认自己嫉妒,嫉妒得心都要滴血了。

这件事,他不管。

……

教务处主任召开处分会议,按照宋徽老爸的意思,拟定了沈以柏的退学流程。

没想到航空学院的退休反聘教授吴教授,也就是沈以柏的导师,杵着拐杖,缓步走了过来。

沈以柏跟在他身后。

看到他,教务主任脸色都变了。

这位吴教授可不只是学校重量级的专家教授,他是部队退役的少将。

会议上,吴教授力保沈以柏,也直言放话告知各位被收买的校领导,沈以柏的天赋才华,漂亮国航空军事机构全都虎视眈眈盯着他呢。

这样的人才,谁敢把他往外面推,谁就是国家罪人。

这罪名压下来,教务主任和校领导们屁都不敢放一个。

他的退学处分被撤销了。

夏珠看着沈以柏从会议室走出来,跟在精神矍铄的吴教授身后,而校领导都跟在他们身后,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沈以柏带她下楼,告诉她没事了。

夏珠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宋徽吊着一只手,走到沈以柏面前,沉声说:“你别得意,就算吴教授保你不退学,但赔偿一分钱也不会少!”

“如果想要赔偿,你可以选择报警。”沈以柏平静地看着他,“但你没有,动用你爸的势力给学校施压,说明你一开始就清楚,就算警方判定我防卫过当,你寻衅滋事的罪名也别想抵赖。”

宋徽当然知道是自己理亏,但沈以柏居然能猜到他的想法,让他心里寒浸浸的。

宋徽没话可说,发狠地盯着沈以柏,放了句狠话:“你给我等着。”

“好。”

夏珠看着沈以柏,他冷静得…简直像个机器人。

偏她急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到处找人帮忙。

“星星,是不是你一开始就知道,不会有事?”

沈以柏:“我做任何事,都会衡量最终的结果导向,如果超出了我所能承受的范围,我就不会做。”

“所以你不是因为一时冲动,才揍了他。”

“有冲动,那天晚上我有点难过,刚好他撞枪口上了。但揍他的风险和下手的轻重程度,是经过了计算的。”

“……”

夏珠还能说什么,只对他竖了个大拇指。

……

宋徽这件事算告一段落了。

晚上,夏珠在操场边夜跑,过了会儿,看到有少年与她并肩齐跑。

偏过头,看到他头上戴了个黑色的吸汗护额,松垮垮的黑色运动外套,额发细碎,眉眼锋利。

夏珠没说什么,商曜反而故意提起:“我今天是故意没接你电话。”

她本来以为商曜是忙,没接到,没多想什么,听到他这样说,停下步伐:“为什么?”

“谁规定我一定要帮他?”商曜语气明显是故意找茬,“我有什么义务要帮他?”

夏珠听出了他语气的激动,皱眉说:“没人要求你这样做啊,我当时是有点着急,不知道还能找谁了,如果你觉得这是一种负担,我们关系没到那份上,以后我和沈以柏任何事都不会麻烦你。”

商曜看着她,眼神破碎。

其实他并非完全袖手旁观,今天下课之后,他去过教务处。

但事情已经解决了。

沈以柏不会冒平白的风险,任何事都会经过如计算机一般精确的大脑去衡量。

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可怜的自闭症小孩了。

哪里用得着他帮忙…

“所以你和他,现在是一体了是吗,我是外人。”

“我没这样说。”

“还是朋友吗?”

“是啊。”

只是朋友。

远处,商曜看到沈以柏站在路灯下,清瘦颀长的影子。

他在等她。

“我先走了,商曜,只想跟你说,我没有道德绑架你的意思,如果你觉得为难,是完全可以拒绝我的。”

商曜没说话,夏珠踮脚拍了拍他的肩,转身离开了。

走到沈以柏面前,沈以柏牵住她的手。

商曜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嘴里一阵阵发苦。

……

那几天商曜没去学生会,唐冉冉联系不到他,只能拜托夏珠去找找他。

夏珠也不知道上哪儿找去,约了沈以柏一起去loft,推开门就看到茶几上摆了几个啤酒瓶子,他赤着上身,趴睡在沙发上。

麦色的皮肤,背上肌肉紧绷,给人一种肉眼可见的强壮感。

夏珠推了推他,没应声。

摸到他的额头,滚烫。

她回头对沈以柏说:“发烧了。”

“最近阳的人很多。”沈以柏拉夏珠远离他,“不管了,自保比较重要。”

“……”

“你就想他死,是吧。”

“嗯。”他倒是坦率,“每天都在想。”

夏珠做不到见死不救,她翻找了医药箱,发现里面的药大部分都过期了。

“星星,你下楼去买点退烧药,感康,还有检测试剂,看看他到底是不是阳了。”

沈以柏不情不愿地下楼去买药。

夏珠收拾了桌上的啤酒瓶,坐沙发边推他:“商曜,别睡了,醒醒,你吃过饭没有?”

烧得迷迷糊糊的商曜,睁开眼,看到心心念念的少女,还以为置身梦中。

既然是梦,他便拉住了她的手,一个翻身将她按在了身下,肆无忌惮吻住了她。

唇齿间都是滚烫烧灼的气息,粗野至极。

夏珠如同鱼儿似的,本能地想要往旁边挪,商曜不给她退缩的机会,手捧住她的手脑勺,一点一点…将自己喂进她的嘴里。

夏珠头昏脑涨,世界颠倒。

唯一清晰强烈的奏鸣,就是她扑通扑通的心跳。

就在沈以柏推门的刹那间,她用力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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