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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她已经和学校递交了休学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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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4-12-13 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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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有些紧绷, 宗钧行抬起头,很温和的笑了:“是在害羞吗?”

蒋宝缇不说话。

害羞是一方面,害怕也是一方面。

她很少用这种俯视的眼神看他。二人的地位似乎发生了调转。

她不知道这对不对。

理智告诉她, 不应该这样。明目张胆和宗钧行生气的机会并不多。

他和其他人不同, 所以这段感情和其他恋情也不同。

蒋宝缇没办法去通过发一些无理取闹的脾气来撒娇。

虽然宗钧行对于她偶尔的无理取闹,也不会完全坐视不管。但他处理的办法同样敷衍,他会给她钱。

他最不缺的就是钱, 所以蒋宝缇才会认为这是敷衍。

如果她继续无止境的闹下去,他会语气低沉地告诫她,乖一点。

是告诫, 也是警告。

他根本没有耐心,那些都是有限的, 全靠他的基本修养在维持。

他会在有限的范围内纵容她,但一旦跨越那条线, 他就会变得严厉起来。

为此蒋宝缇时常会将他和自己的教授挂钩——教授甚至比他要宽容。

她抿着唇, 有些窝囊地低下头。

明明这一次她拥有了发脾气的正当理由。可以随心所欲地对他冷脸。

但是……

她好没骨气, 她完全拒绝不了这样的宗钧行。

他甚至还故意将自己的领带解了, 暗红色的, 搭垂在领口两边,衬衫扣子也解了好几颗。

领口敞着。

从她的视野角度甚至能看清隆起的弧度, 肌肉线条很饱满。随着他的呼吸,每一次胸腔的起伏都让这样的画面变得更加性感。

他是故意的吗。

她的手紧紧扣着沙发扶手。尽量放空思绪,分散注意力。

蒋宝缇,你是中国人,中美关系如今处在紧张的阶段, 你不能‘背叛’你的祖国。

好犯规。她在心里辱骂这个狡猾的美国佬。

他一定是在靠牺牲色相来让她的态度软化。

可是只要想到这点,她反而……更加亢奋了。

‘宗钧行’和‘牺牲色相’。

这两件事完全没办法关联到一起去。

可能只是她多想了, 他其实根本没有想这么多。他应该只是有些热,领带太过紧束。

一定是这样。

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眼神总是左右摇晃。宗钧行唇角无声地勾了勾,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握紧了她脚踝,再次低下头去。

她可以清楚地看着他后颈的棘突,以及将衬衫绷紧的背阔肌,他的动作幅度不大,甚至可以用轻微来形容。毕竟用不到其他地方。

但他每一次将头埋的更深的时候,她仍旧能够清楚地看见三角肌和背阔肌的小幅度收紧。

很漫长,也很磨人。

蒋宝缇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她觉得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她应该推开他的。

应该……

好吧,这是他的赔礼道歉,她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

她不想再思考别的了,她的脑子早就因为太过舒服而放空了,一片空白。

舌头舔了舔逐渐变得干燥的嘴唇。

她浑身都软了,有气无力的靠在沙发上,眼神涣散而导致眼睛看上去有些无神。

有无数个瞬间,她都觉得自己要死在这个晚上。

柔软的感官,放松的大脑,沉醉在愉悦中的躯体。

他……好厉害。明明是不擅长的事情,由他做出来也这么厉害。

晚上开始下雨,雨水汹涌到总让蒋宝缇想到一些不该想的。

他们是一起洗的澡,宗钧行比起她花费的时间要更多一些。

这很正常,毕竟……

她想起刚才那一幕,又看到外面足以用汹涌喷射来形容的大雨。

他没有离开,刚吹干的头发蓬松柔软,穿着睡袍,整个人清爽柔和。

“今天晚上和我一起睡吧,睡眠监测显示你这几天你一直在失眠,很晚才休息。”

她差点忘了,她的床垫是智能的,而系统则绑定在他的手机上。

“……”

他摸了摸她毛茸茸乱糟糟的头发:“放心,我什么也不做。”

“不要。”她还是拒绝了。

她冷战的样子其实很别扭,那种较劲又不肯落下风的样子非常稚嫩。

但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宗钧行清楚,她已经没那么生气了。

于是他主动退让:“那我把你哄睡着了就离开。”

这是他一开始的目的,之所以提出要陪她一起睡,也只是在等着他们“各自退让一步”

这样就刚好退到他的真实目的上了。

其实没那么高明,但在蒋宝缇眼中这是公平的,自己并没有落于下风。所以她动摇了。

她稍微有点动摇,想让她点头简直过于简单。

她还是太稚嫩了。

“那好吧。”她不情不愿的点头,“但你不能抱我,万一你……”

“嗯。”他点头,“不抱。”

她的床很柔软,被子是鸭绒的,床头放着两个布偶。她睡觉的时候喜欢抱点什么。否则她会觉得很孤单。

但是今天,那两个布偶被宗钧行拿走,放在了其他地方。

她不满地看着他。

他轻声解释:“有点挤。”

的确,因为他的到来让这张她一人睡绰绰有余的双人床变得有些拥挤起来。

好吧。她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的人。蒋宝缇背对着他躺下。

没多久,她听见身侧传来响动,是男人也躺了进来。他们盖着同一张被子。

宗钧行从身后抱着她,胸膛紧贴她单薄的脊背。

她控诉:“你说了不抱我的!”

“这是搂。”他轻描淡写的偷换概念,“你睡着了我就离开,放心,我不会碰你。”

“……”按照流程,她应该继续反抗的。

但宗钧行摸了摸她的头,他说睡吧,时间不早了。

然后蒋宝缇就停止了挣扎。

管他呢,看在他KOU活还不错的份上,暂时就……就原谅他一次。

她打了个哈欠,闭上早就变得十分沉重的眼睛。

可困和睡着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很疲惫,大脑却异常活跃。她甚至开始思考如何让人类脱离飞机自己飞上天。

……

她睡不着,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

身后的男人显然是察觉到了:“需要我哄你入睡吗?”

她有些动摇:“嗯……怎么哄?”

他松开手坐起身,将靠近他那一侧的床头灯打开。

是温暖的黄色。

蒋宝缇的房间是按照她的风格单独装修的,有她喜欢的厚重帷幔,也有精致的水晶吊灯。

他坐起来,拿了一本书,读给她听。

“Shall I compare thee to a summer's day?Thou art more lovely and more temperate……”(能否把你比作夏日璀璨?你却比夏季更可爱温存……)

这是莎士比亚的诗歌。

他的声音低沉而极富磁性,从容中带着优雅,蒋宝缇总能联想起柔软的法兰绒。同时又像高雅的古典钢琴。

他单手抱着她,让她躺在自己怀里入睡。

她听着听着就困了,连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只是觉得,他的胸膛好宽阔,他故意拉开的睡袍也很犯规。他甚至还让她侧躺在自己怀里。她的脸就这么直接碰到了他的胸肌。

他在为她朗读诗歌哄睡,放在她后脑的手,很温柔地揉着。

……

这次的冷战可以说是彻底告一段落,Saya终于看到Tina和Kroos先生以一种和谐的相处方式出现在一张餐桌上。

她将蔬菜推开,Kroos先生轻咳一声,提醒她全部吃掉。

她又不情不愿的重新端回来。

她不喜欢吃蔬菜,对肉类也不感兴趣。反而钟情于一些垃圾食品。

宗钧行不许她吃这些,她的肠胃就是这样坏掉的。

“我爹地就从来不管我这些。”她咬了一口水煮青菜,难吃到她想吐。

宗钧行的早餐往往就是一杯黑咖啡,再加一份煎蛋。

宗钧行没有说话,他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嗯,黑眼圈没有了,她昨天应该休息的不错。

蒋宝缇吃了两口实在吃不下了,心想自己要是还在继续和他冷战那该多好。现在就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和他对着来。

可他们昨天都这样那样了……

要是继续这样,就有点提裤子不认人了。

“好了。”见她实在吃不下,他也稍微松口,“上楼换衣服,我送你去学校。”

蒋宝缇想到什么,屁股还坐在椅子上没动,支支吾吾:“你昨天……说过的,把我的护照还给我。”

他只是眼眸微垂,看着她,并没有立刻回答。

蒋宝缇急了:“你答应过我的。”

“嗯,我会还给你。”他轻描淡写的开口,“去换衣服吧。”

她还是不安:“你今天就还给我。”

他点头:“好。”

事情的进展顺利到让她有些难以置信,就连换衣服的时候她都在思考这件事情。

之前无论她怎么哭怎么闹,甚至连离家出走都不起作用。

这次居然这么容易就松口同意了?

好在他的确言而有信,她换好衣服下楼时,看到她的和护照和全部证件都放在桌子上。

宗钧行却不知去向。

她急忙过去将东西拿起来,反复检查和辨认。确定那不是假的也没有被掉包,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已经想好了,找到合适的时间就去和校方商量办理休学的事情。

学业她可以在线上完成,到时候再回来参加毕业典礼。她最近反复查了很多资料,这样是可以的,只要学分够了,并不会耽误她毕业。

唯一难的一点就是,回国之后可能就没办法专心学业了。

光是家里那复杂的人际关系就足够让她头疼的。

在思考这些的时候,宗钧行已经接完电话出来了。看到她一脸紧张的抱着自己的护照,他的动作有片刻停顿。

但也只是片刻而已。

“走吧。”他放下手机,拿起挂放在一旁的外套,搭在手臂上,“东西都带齐了?”

经他这一提醒蒋宝缇才反应过来,电脑忘了带。

这一次她没有将自己的证件和护照留下来,而是放在了包包里的最夹层。

她去上学一般不会背太过显眼的稀有皮爱马仕。

通勤都是Chanel或者miumiu。过于高调会给自己招惹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而已。

她从楼上下来,宗钧行已经等在外面了,旁边的那辆黑色迈巴赫与他有种类似的气质。

不张扬,但十分强势的气场。他过去把车门拉开,淡声问她:“过几天要去研学?”

蒋宝缇坐进去后,双手还紧紧攥着自己的包。生怕她好不容易要回来的护照又被他弄走。

昨天他签署的那份家属同意书就是为了这次研学。据说要去的小岛在风景很好的地方。

可她已经去过了,宗钧行带她去的。

而且Max与卢米没有报名参加这一次。她去了也没意思。

“嗯……对,去半个月。”她撒了谎。

“Tina,不要撒谎。”他侧过身子,替她将安全带系上。

他的语气很随和,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教育,反而更像是处在同等地位的提醒。

蒋宝缇低下头,没想过他居然这么快就看穿了。

“如果去的话是半个月。”她为自己的谎言找补。

“这些天课程不多?”

她点头,的确不多。

“嗯,我知道了。”

一天后,蒋宝缇终于明白了宗钧行为什么要这么问她。

他最近开始带她去参加自己的饭局。

在郊外的私人酒庄。

别人都是带妻儿家属过来的,宗钧行带着蒋宝缇。

他们这种地位阶层的人,平时交好的也都是同层次的。

没有蒋宝缇刻板印象中的傲慢与自大。他们每一个人都表现出温和儒雅的态度。

真实形象是怎样的蒋宝缇不清楚,但至少带给她的观感是好的。

这些身价超百亿的大佬们,此时居然夸赞起一个平平无奇的女大学生。

“那所大学很不错,出了不少名人。Tina小姐看上去也很有艺术天赋。”

她被夸的有些面红耳赤,比起这些普遍毕业于普林斯顿和哈佛的顶尖精英来说,她目前就读的大学属于往他们的公司投递简历都会在第一轮就被刷下来的程度。

“也……也还好。”按照她的性格,她会很坦然的接受这些夸奖。可眼下她完全没有底气。

虽然清楚他们绝不是在调侃或是嘲讽。

当然,他们很有可能是在奉承。总不能是真的觉得她就读的大学很好吧?

毕竟性格是主观的,但学历是客观的。

好就是好,差就是差。

不存在因为谁从哪所学校毕业,那所学校就因此变成众人眼中的好学校。

但他们的语气和内容让蒋宝缇放松了不少。

没有那种压抑的感觉了。

以前和爹地一起参加那些长辈们的饭局,他们除了商讨生意之外,总是会攀比这些小辈。

比谁更优秀,比谁更有潜力。

蒋宝缇每次都是陪衬,倒不是说她多没能力,相反,她成绩很好,从小到大一直都在全校前几名。

是因为她的身份,所以那些夸赞永远落不到她的头上。

他们会夸大姐性格果敢,也会夸二哥沉稳上进。轮到她了,则会夸一句:“随她母亲,小小年纪就出落的水灵标志。”

大姐也很漂亮,但他们不会只夸大姐漂亮。因为大姐不需要靠外在,她是走的继承人路线,爹地从小就在培养她经商。

而蒋宝缇,从她在妈咪的肚子里时,无论她的性别是男是女,她唯一的作用就是联姻。

宗钧行见她又在走神,伸手轻轻揽着她的腰,让她往自己这边走一点:“怎么了?”

他今日的穿着是没那么严肃的西装,反而更偏休闲一点,粗花呢的面料。少了几分沉闷,有一种Old money的复古风。

在这样的场合,他的熟男气质彰显的淋漓尽致。张弛有度的语气和情绪。比起平时在工作上,明显放松许多。

看来今天是纯私交的饭局。

蒋宝缇摇了摇头。

他沉思片刻,问她:“想到以前了?”

蒋宝缇惊讶的抬起头,他连这个都知道。

“猜的。”他轻笑着用手捏了捏她的脸,温柔安抚道:“不要想太多,都过去了。”

“嗯嗯。”她重重的点了点头。

有个小孩在得知她是中国人后便一直缠着她。他父亲笑着和她致歉:“他很小的时候随他母亲去中国待过一段时间,迷上了那边的文化,他很喜欢三国。”

看着面前这个非常正宗的白男小孩,蒋宝缇对他喜欢三国感到好奇。

他希望她能帮自己讲解一下,蒋宝缇有些不好意思,她对三国的了解除了一些皮毛之外,就是游戏里的三国杀了……

“红楼梦我倒是知道一些。”她说。

那个小孩眼前一亮:“yes!”

“……”蒋宝缇两眼一黑,她最怕和小孩子打交道了,而且还是一群。

于是蒋宝缇彻底成了‘孩子王’,被几个小孩围在中间,被迫讲起红楼梦。

他们在喝酒议事,氛围很轻松。

偶尔碰一碰杯,宗钧行的目光会往一旁看去。

不知是谁的问题难倒了她,她正焦头烂额地拿着手机查找资料。

唇角微不可察的向上扬起,他很轻的笑了一下。

噩梦般的半小时终于结束了。蒋宝缇有气无力的回来。倒不是给他们讲红楼梦难,而是他们提的问题都非常刁钻。

她相信曹雪芹老师在写这本书的时候应该都没这么想过。

宗钧行的这些朋友大部分都有了孩子。这些有钱人在挑选孩子母亲时,不会只看重外表。他们更看重的是对方能力,学历以及智商。这是能留给后代最好的礼物。

有了先天优势后,再以最顶级的教育培养。蒋宝缇在这些小孩面前莫名有些自惭形秽。

尤其是在得知那位年仅八岁的小孩,他的作品曾经以八千万美刀的价格被一名私人收藏家拍走时……

事先声明,她不是嫉妒。她只是单纯的想找个地洞把自己埋了。

“收藏品的价值是由购买者来决定的。”回去之后,看穿了她的挫败,他告诉她,“不是价格越高,就越好。”

意识到他是在安慰自己之后,蒋宝缇的心脏变得有些发热发烫:“你见过那幅画吗?”

他点头:“见过。他父亲放在展馆最显眼的位置。”

这样的行为已经等同于是在告诉所有人,这是一副他最为看重的作品。

所以不惜用八千万美刀拍下那副作品的人,是他父亲的朋友?亦或是合伙人?

“好看吗。”她不想承认自己居然在和一个八岁的小朋友较劲。

好吧,不是较劲,她是真的好奇。

“trashy。”宗钧行用平静的语气给出一个简短的点评。

垃圾。

她心里一惊,好恶劣的评价。

她担心自己的作品在他眼中也是trashy,甚至可能比trashy还不如。

宗钧行好像从未点评过她的作品。他的审美很高雅,但他从不刻意用热爱艺术来彰显自己的品味。

“你觉得……我的呢?”她问的有些忐忑。

过于忐忑,不太敢看他。眼神飘忽不定,

以至于错过了他眼底带着偏爱的笑。

“你有自己的风格,这很难得。虽然不是每个人都能欣赏,但艺术本身就是小众的。”

他的话模棱两可,好像夸了她,又好像没夸。该怎么理解全看各人。

这就是语言的魅力吗?

蒋宝缇在心里吐槽,他说的话比她的作品还要艺术。

Saya照例给她温了一杯牛奶,在蒋宝缇的强烈要求下,又给她添了一块刚烤好的曲奇饼。

这还是在宗钧行专门检查过她的牙齿后,才点头应允的。

晚上吃甜食对牙齿不好。

这样的话妈咪小时候也经常和她说。他们都是用相同的长辈式口吻和她说这些的。

宗钧行脱了外套,搭放在座椅靠背上。蒋宝缇看他摘下袖扣,往上卷了卷袖口,在手肘处才停下。

他手腕上佩戴的那只手表有一种低调的贵气。

“我要进行一个简短的线上会议,大概一个小时。”他做完这一切后,看着她说。

蒋宝缇以为他是要赶自己出去,站在那里等他说完。

但他只是停顿片刻,补充一句,“可能会有些无聊。”

蒋宝缇觉得鼻子痒痒的,是从心脏渗透出来的感觉。

“你要一直开着语音吗?”她问。

宗钧行摇头:“不用一直。”

她走过去,自然而然地坐在他腿上,回过头,明知故问道:“那我会打扰到你吗?”

这次的停顿只持续了零点几秒,男人的修长的手指若有所思的在桌面上敲了敲。

宗钧行单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点开线上会议室。

“你只需要在我发言的时候保持安静。”

宗钧行的发言时间很少,他需要做到的是倾听和决策。听那些精英高层的方案,再根据他们各自的发言来进行决策。

他是掌控全局的幕后操盘手,所以他不需要说很多话。

反而是那些人,为了让他满意而不断的去说很多话。

蒋宝缇本来是不想让宗钧行分心的,但她发现他神情冷淡,听的并不认真。

或许这些人的发言他没有一个是满意的。

于是她问出了自己好奇的问题。

“之前的那些人,他们都是你的朋友吗?”

她指的是饭局上的那些人。

宗钧行的视线从电脑回到她脸上:“严格意义上,不算。”

“嗯?”她没太懂。

他的手放在她的腿上,漫不经心地隔着柔软的睡衣布料亲昵抚摸:“如果不那么严格……还算有些交情。”

这是他第一次带她去参加这种饭局,每一个人都非常好,表现出的教养和风度和宗钧行一样。

他们应该都是同一阶层的人,哪怕与宗钧行的高度不一致,但也属于共事很久的人。甚至,看他们对待宗钧行时那个熟稔的态度,极大可能和他很早就认识。

“我们曾经是同学,在同一所高中。”他主动为她解答了疑惑。

居然还有这样一层关系存在。高中……

也是,他们就读的高中应该也是有招生门槛的。所以大家都是同阶级的人。

蒋宝缇更好奇了:“你高中是怎样的?”

他语气从容,“和其他人一样。”

怎么可能一样,他还真是谦逊。蒋宝缇在心里吐槽。

他这样的人,一定是从小就表现出不同于周边人的优秀和成熟。

真好奇。

“我高中的时候是学校的校花,经常上我们学校的告白墙和论坛。”她喋喋不休的炫耀起来。

“告白墙?”

终于也有他不懂的东西了,蒋宝缇拿出手机翻了翻。

转学后她也没有删掉之前的账号,现在应该还能翻出来。

她点击上面的年份,点到自己还在那所高中就读的那一年。

十条里面几乎就有八条和她有关。

她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将手机递给他,让他慢慢欣赏:“这就是告白墙,学校里的那些学生会在上面表达自己的爱意。”

宗钧行接过手机,视线落在屏幕上方。

照片应该是偷拍,因为视角很隐蔽。

照片上的Tina比现在更稚嫩,婴儿肥也更明显,穿着白蓝色的运动校服,黑长直,高马尾。手里抱着几本书,身边的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她笑的很开心。

那双眼睛几乎弯成了月牙,嘴角上扬的弧度很灿烂。

“如果我们在同一所高中,你会喜欢上我吗?”蒋宝缇问他。

宗钧行摇头,如实回答:“我会认为你是一个孩子。”

她抿紧嘴唇,加上一个附加条件:“如果我们同龄的话。”

“我仍旧会认为你是一个孩子。”

蒋宝缇在此刻恨透了他不撒谎的‘好习惯’

他说点她爱听的话怎么了??

“那你为什么要带我去参加今天的饭局?”她赌气问道。

他低下头,很轻的笑了,声音中带了些哄人的语气:“你以前不是总说,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融入过我的生活吗。”

原来她说过的话都记得。

他说过的话自己好像……没记住多少。

不过她将一切归咎于他的话太少。

男人的大手放在她的后颈,轻轻按了按,他似在为她长时间伏案画画容易酸痛的脖颈缓解疲惫。

又像是在告诉她,他想掌控她和她的人生,轻而易举。

“Tina,这就是我的生活。很乏味,也很普通。”

随便一瓶酒就是几十万美元,通货膨胀到这个程度,他居然说普通。

恐怕里面唯一能用平凡来形容的就是她了吧。

他拥抱了坐在自己腿上的蒋宝缇,从她的身后。手臂很结实,胸膛很宽厚。

这是完完全全属于一位成熟男性的骨骼和肌肉含量。

甚至于,要比绝大多数人还要令人踏实安心。

“Tina,来日方长。我会让你完全地,彻底融入我的生活当中。”

来日方长吗……

她有些心虚的移开目光,她已经和学校递交了休学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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