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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线(妈咪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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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5-03-10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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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宝缇拎着裙摆心有余悸, 她的视线无法从宗钧行的膝盖上移开。

自己的膝盖处还在隐约传来他刚才用手按过的触感。

只要想到他跪在桌子下方,抬头看自己的眼神。

即使是主动做出这种臣服的姿态,也仍旧带着无法忽视的侵略性。

“要去洗一洗吗?”宗钧行看了眼她并拢的膝盖,语气稍微变得强硬了些, “还是去洗一下吧。”

“嗯.....”蒋宝缇有些难以启齿, “等一会儿, 腿有点酸。”

他略微抬眸, 目光从她的腿移到脸上,最后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

很轻地笑了一下:“半个小时都没有。”

蒋宝缇的超强脑补在此刻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她觉得他的这句话就是在从侧面骂她没用。

“明明是你。”她不满地嘟囔, “慢慢都没你这么...贪吃。”

他挑眉:“慢慢?”

“嗯.....”蒋宝缇点头, 和他解释, “我小时候养的一条面纱犬, 它吃东西很快, 我希望它能慢一点, 所以给它取名叫慢慢。”

得知前因后,他再次笑了笑。

就连宗钧行本人都觉得自己的脾气近来变好了许多。

Tina将他和狗做对比, 他都没有丝毫觉得被冒犯到的感觉。

要是放在从前, 他不见得会有这么好的耐心。

“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做这种事情的。”最近他似乎上瘾了。这几天她经常被kou醒, 睁开眼就发现他趴在自己的腿上。

以前都是蒋宝缇蹲下去给他.....

宗钧行不可能去做这种取悦他人的事情。

刚在一起时,二人的阶级划分更加明显。蒋宝缇甚至认为自己的地位还没有William高。至少他可以去这个庄园的任何地方。

而蒋宝缇,她所允许进入的地方只有几个。

甚至连她的作用, 似乎也只有在庄园主人感到疲惫时, 被叫到他的书房, 替他缓解。

虽然这段关系是通过蒋宝缇的主动才得以展开的。但其实, 她如愿住进来的第一个月, 就想到了逃离。

她想离开这里。她觉得这个庄园主和她以为的不太一样。

他好像有很多身份和秘密。这座华丽尊贵的庄园,白天是风景优美堪比景区的仙境。

而到了晚上, 立刻变得危险的古堡。

蒋宝缇夜间不敢出去,她总觉得这里四处阴森的随处都能见到鬼魂。

而那位位高权重拥有一切的男主人,则是造成这里变得阴森的主要原因。

他是主犯。

在接触他之前,蒋宝缇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她翻遍了所有财经和慈善方面的报道,都没有得到他的任何信息。

甚至连那些道听途说得来的谣言,也只在上流人士之中流传。

受地位和身份导致的信息差,哪怕是这些关于他的谣言,身份不够的普通人都没资格听到。

这是个完全由阶级统治的‘世界’

家中偶尔会有人来做客。大多都谨小慎微,战战兢兢。

那些人蒋宝缇倒是觉得眼熟。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其中好几位频繁出现在电视台之中。

穿着笔挺的高定西装,一脸不怒自威的严肃,对着镜头进行发言。

在他面前,却言听计从。

当然,也可能是她记错了。

她终于理解了,为什么人人都说,真正的大人物是没有名字的。

因为根本没有资格知道他的名字。

他是身处暗处的操盘手,是推动一切的主犯。

被推到明处的,则是受他摆布的傀儡。

获得了相应的荣誉,同时也承受了全部的危险。

宗钧行多聪明啊,完全将自己置身事外。

是从什么开始。擅长玩弄他人的人,甘愿主动成为‘被玩弄’的那一方。

用自己的嘴巴来取悦他的心上人。

“现在喜欢了。”他笑着坐过去,重新将她抱在怀里,为她描述起那种口感,“很软,比tina的嘴唇还软。可惜Tian自己尝不到。”

他似乎在为她感到遗憾。

蒋宝缇根本不需要这种遗憾。

她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但通红的脸和耳朵出卖了她。

她穿着一条玻璃纱睡裙,清透柔软,有些地方湿透后,贴在她的腿上,呈现半透明状。

让她的腿部曲线更加明显,这里的皮肤很好,白皙柔滑。

宗钧行对这里的手感爱不释手。他思考的时候手会放上去,漫不经心地抚摸。

往往这种时候蒋宝缇已经睡着了。她睡相差,好几次险些从床上滚下去,又被宗钧行眼疾手快地单手捞回来。

这样都没醒,趴在他的怀里继续睡。

宗钧行无可奈何地替她把被子盖好,那只手倒是没有收回来。

他冷淡的心绪久违地体会到了一些平淡的幸福感。

这种感觉是幸福吗?他不太清楚,因为足够陌生。

但他开始变得平静,无法被满足的野心也逐渐被填平。

甚至偶尔,他会生出‘让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的念头。

也愿意为了她暂时停下不断往上攀升的脚步。

停留在她可以睡个好觉的时刻。

书房内的灯一直没关。Saya也不敢近来打搅,那些佣人也只敢将自己的活动范围缩减在一楼。

蒋宝缇清洗好了,身上的睡衣换成了宗钧行的衬衫。他的衣服也只有穿在他的身上才合身。

她直接穿成了加大加宽的连衣裙。

“你的衣服我穿着为什么都不合身。”她晃了晃过长的袖子。

宗钧行替她将袖子往上卷,直到终于露出她的手。他淡笑着开口:“如果你穿我的衣服合身,那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无论是她和他身形一致,还是他和她身形一致,都会让人难以接受。

蒋宝缇嘿嘿笑道,那个画面逗乐了她。她无比自然地进入他的怀里。宗钧行单手抱着她,在椅子上坐下。

她说:“如果我和你一样高的话,那我亲你的时候就不需要再踮脚了。”

他笑容无奈:“你哪一次踮过。”

踮一会就嫌累,不是他弯腰,就是他单手将她抱起来。

她嘟囔:“刚在一起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宗钧行高高在上,她主动亲他都亲的小心翼翼。怕被推开,怕他不喜欢,也怕他露出嫌弃的表情来。

毕竟他的洁癖非常严重,甚至到了从不在外面吃饭的程度。即使偶尔参加一两个饭局,他也全程不动筷。

蒋宝缇担心和他接吻,他会嫌她脏,或是嫌弃她的触碰。

他时常佩戴那双黑色的皮质手套,就是为了避免和他人的接触,

他当时和现在完全不同,那种冷淡睥睨的态度。

分明给人的感觉是温和儒雅的,但他的眼神,却带着无法忽视的轻蔑傲慢。

蒋宝缇问他:“你当时其实瞧不上我,对吧。认为我和那些主动投怀送抱的人没有任何区别。”

好吧,虽然的确没有区别。这点蒋宝缇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其他人还可以在前面加上一个真爱头衔。但蒋宝缇当时看上的除了他的地位,还有他的外在。

她是见色起意,从宗钧行出场的那一刻,她的眼睛就被他彻底迷住了。

人生中第一次见到这么完美的人。黑色极简的正装,量身裁剪的尺寸,完美贴合衬托身体的每一处线条走向。宽肩窄腰与长腿的比例堪比神作。

他真的长得很顶。

连他们这些搞艺术的在自由创作时也不敢按照这个比例来。

毫不夸张的说,蒋宝缇看到的第一眼,终于体会到了小说中被惊艳到呼吸一窒的感觉。

只不过发生在她身上不是俗套的男主见到女主时产生的呼吸一窒。

而是完全反过来。

高雅的绅士,温和中却又带着不近人情的冷淡。将那个摔倒的小孩扶起后,厌恶地擦了擦手。

直到现在,她都难以用文字形容那个场面带给她的视觉冲击。

“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不像是会出现在现实生活中的人。”他看上去和她的距离非常遥远。

蒋宝缇其实能够理解宗钧行所说的,她是第一个敢主动追求他的人。

是啊,他给人的感觉除了拒人千里的压迫感,还有那种虚无缥缈的不真切。

那种天堑一般的距离让人退缩。

很难生出勇气接近他。

好在她的公主病令她拥有天大的自信与底气。她压根没想过失败的后果。

蒋宝缇非常有把握自己能够拿下他。

“你第一次见到我是什么感觉。”

宗钧行替她将衬衫的扣子调整好:“你好像很在意这件事。”

问过好多次了。

“我只是好奇。”她口是心非的辩解。

好吧,她的确在意。

很难不在意。谁不在意喜欢的人对自己的第一印象。

他笑而不语,又将话题转移:“你的论文我帮你稍微改了改,需要再检查一遍吗?”

蒋宝缇不情愿地从他怀里离开:“每次都这样!”

男人放在她腰上的手臂略微使力,将人重新抱了回来:“听了会难过的答案为什么要听呢。重要的不是当下吗。你可以问问我现在对你的印象。”

听了会难过......

好吧,她似乎知道了答案。

“那你.....不觉得我漂亮吗?”

宗钧行不否认她漂亮,但他身边最不缺的就是样貌好的人。

所以记住她的原因倒不是因为长相。

而是有趣。

但是现在。

现在不同了,心态早就发生了改变。

Tina不再是他的宠物,她的重要程度早就超过了一切。

超过了他生命中曾出现和拥有过的一切。

包括他自己。

让一个利益至上的利己主义,认为大于自己大于利益的存在。

这个问题在半年前,或许只会等来一道轻慢的笑。

可是现在,他低头和她接吻,喉结因为动情而不由自主地滚动:“觉得。”

觉得她漂亮。

“嗯......”等来的答案让她满意,但宗钧行的亲吻却令她害怕。

她曲起手肘撑在二人中间,抵着他结实的胸口,不许他靠近自己。

“今天.....已经不行了,等我休息一下。”

清楚她说的是哪里不行,宗钧行笑了笑:“人娇气,那里也娇气。吸了几下就受不了了?”

她红着脸靠在他的肩上:“明明是你太粗鲁了。”

他的笑声低沉动听,没有勉强她:“那只接吻,可以吗?”

蒋宝缇瓮声瓮气地回答:“可以,但是不能......揉xiong。”

她感觉自己的腰被捏了一把,像是男人给她的无声警告。

蒋宝缇这才怂怂地改口:“那.....不可以伸舌头。”

男人声音温柔,温柔地恐吓:“要求这么多。不能伸舌头,其他的能伸?”

她仿佛听见了西裤拉链被拉开的声音,“伸点硬的进去?”

“啊!”她捂住耳朵,退而求其次,“还是伸舌头吧。”

屋子里的温度恰到好处,很温暖。旁边的香薰是蒋宝缇选的。

清淡中带着甜味的橙花香。

让这个冰冷压抑的书房多出了一些温馨,一如她一样。

身娇体柔的女人此时被抱放在桌上,一身西装的高大男士则弯下腰,手分别按放在她的左右两侧,衬衫上的领带早就被扯开了,随意地挂在脖子上。

若是从后往前看,只能看见男人低头弯腰时,被背阔肌撑至紧绷的衬衫。丝毫看不见他怀里的那个女人。

他宽厚的肩膀将她完全遮住。

而女人那两条纤细白皙的手臂正搂着他的脖子,仰头承受他那个侵略性极强的吻。

安静的书房被唾液交换的声音给充斥。

湿厚的舌头离开,女人艰难的张大嘴呼吸,新鲜的空气还美来得及好好感受。下一秒,激烈的吻再次将她的理智给塞了回去。

“唔.”

她觉得自己的嘴角都要撑开了。

宗钧行精准地把握着那个时间,给予她喘息的机会。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看她那副被吻到失神的双眼,找准时机哑声询问她:“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对吗?”

“嗯。”蒋宝缇早就因为缺氧失去思考的能力了,回答问题全凭本能。

她觉得自己的不仅体力没有他好,肺活量也远不如他。

“真好。”宗钧行抱着她,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他‘欣喜若狂’的继续亲吻她,“真好,Tina,我的乖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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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蒋宝缇仗着自己生病,在家当了好些天的‘皇帝’

可是虚假的平和始终是虚假的。他们之间存在着一个无论怎么逃避,也没办法真正被避开的话题。

那就是,蒋宝缇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

她总要回去的,她不属于这里。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讲,她不属于任何人。

从她诞生于这个世界上的那一刻起,她就只属于她自己。她拥有怎样的人生应该由她自己来选择。

只可惜,家庭的背景将她彻底束缚住。她的选择相比其他人会更加小一些。

但她不代表她的选择只剩下从一个牢笼逃到另一个牢笼。

或许回国之后她面临的处境会更糟糕,但她还是得回去。

她也应该回去。

她毫不怀疑,宗钧行会为了断绝她回国的念头,而将她死亡的消息传回国内,从生理层面抹杀掉蒋宝缇这个人。

再另外给她安排一个身份。成为Tina·Addams。

按理来说,以蒋宝缇这个单纯的思想,她肯定想不出这么可怕的行为来。

这是宗钧行某次以玩笑话的口吻说出来的。

他说:“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个新身份,这样就算你一直不回国,你家人也不会再担心。他们只会因为你的‘死亡’而难过一段时间。用不了多久,大概一两个月,他们就会接受这个现实。”

蒋宝缇当时真的以为他在开玩笑,毕竟这种可以上法制频道的办法,于她来说过于遥远。

她做过最严重的事情还是用花瓶打破了那个言语骚扰她的男生的脑袋。

“这样你就可以安心地留在我的身边。以Tina这个身份。如果你还想继续叫蒋宝缇这个名字,也可以。”他眼神温柔,“我也很喜欢这个名字。”

多可怕的办法。

但如果是宗钧行,他做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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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假了这些天,再次来到学校,蒋宝缇快速地投入进去。

其实她们已经不需要来学校了,等到毕业典礼再回来就行。

只是蒋宝缇目前不想实习。

因为她知道,但凡她生出这样的念头,宗钧行肯定会提前为她安排好一切。

将她安排在离他最近的岗位。每天都能见到的那种。

或许还会在她的部门安装监控,只有他拥有查看权。

一定会。

她能够感受到。

宗钧行对她的管束收放自如。虽然他现在给了她许多自由的权限,包括那些门禁也已经形同虚设。如果她需要晚归,提前给他打电话就行。

说明原因,和去的地方,以及同行的人。

如果不会有任何危险,宗钧行会同意的。

但与此同时,他对她的‘依赖’越发严重了。

严重到不可能放她离开。

“我觉得毕业典礼结束后我们可以一起去中国旅游。”Max提议道。

她非常想去看看Tina长大的地方是什么样的。她还没有去过中国呢。

卢米也非常感兴趣,但她最感兴趣的是蒋宝珠。

因为蒋宝缇每次讲起她脸上都写满了不屑。

所以卢米对她无比好奇。

蒋宝缇不以为意:“她就是个不值一提的小混蛋而已。”

但是这个小混蛋最近却干了件大事。

自从她和齐文周结婚后,爹地的事业也得以和齐家绑定。一直处于亏损状态的公司终于开始呈现上坡趋势。

虽然得不到丈夫的宠爱,但这种东西对于蒋宝珠来说本来就不值一提。

有当然更好,没有也无所谓。

至少她和她妈咪在家里的处境因此而变得更好了。

每次回娘家都拥有最高最好的待遇。据说她最近一有空就回去。

不仅抢了大姐的风头,甚至连母亲也不好继续鸡蛋里挑骨头。

好友在电话里和蒋宝缇说起这个的时候,她刚躺进浴缸里。

粉色的玫瑰花瓣密集地堆在水面,只露出一双雪白的膝盖。

她抓起一坨绵密的泡泡,又不以为意地吹掉:“她本来就喜欢小人得志。”

好姐妹欲言又止:“你确定回国的时间了吗?”

提到这个她就头疼,翻了个身,手臂趴在浴缸边缘温热的台面上,上面甚至还铺了光滑的鹅卵石。

“不知道,可能会稍微晚一些。”

“为什么?你现在四舍五入已经毕业了。”

嗯......蒋宝缇不知道该如何和她解释。

她在国外勾搭了一个混血男人,结果玩脱了,现在人家不放她走?

她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怎么突然问这个。”

“嗯...”好姐妹的语气明显顿了一下。

她提前给蒋宝缇打预防针:“缇缇,我和你说你千万别激动。”

这个开场白带给她一个非常不好的预感。刚才的懒散瞬间消失,背也挺直了。如临大敌。

“什么?”

大段的沉默过后,好姐妹咬牙切齿地为她鸣不平:“蒋宝珠仗着有齐家在后面给她撑腰,居然要霸占你的房间。说你在国外留学,也用不到,还不如将墙壁打通了,让她的房间更大一些,以后齐文周和她一起回来,也有地方住。”

蒋宝珠的卧室和蒋宝缇的挨着,中间只隔了一堵墙。

虽然自己的房间被霸占让蒋宝缇异常不爽。但由于好友刚才的那句话,她做了非常糟糕的心理准备。

这会儿倒没有那么生气。

“她要是敢霸占我的房间,我回国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她的房间也给砸了。”她口出恶言。

嗯...虽然现在最大的难题是该如何回国。

可接下来的话却让蒋宝缇焦灼起来。

“蒋宝珠她还.....还让你爹地将你妈咪送回乡下老家。你爹地似乎也在考虑这件事。”

这话一出蒋宝缇整个人都炸了。

外婆去世后,家里已经没什么亲人了。虽然还有小姨一家,可没办法让妈咪长期借住在那里。

毕竟妈咪的病情时好时坏。发起疯来六亲不认,和平时那个温柔的妈咪完全不同。

虽然有宗钧行安排的医生和营养师。

但是....问题的关键之处在于,妈咪没办法离开爹地。

对于一个精神出现问题的人来说,精神寄托是他们活下去的最大支撑。

即使爹地是一个毫无魅力和能力,无能且滥情的坏男人。

但无法否认,妈咪最大的精神寄托除了蒋宝缇之外,就只剩下爹地。

如果蒋宝缇回不了国,爹地再将妈咪抛弃,那她真的就.....

会死的。

妈咪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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