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甜的情绪也没低落很久。
回去的路上,她就把给魏兵民的信给寄出去了。
该收网了!
她不想再拖下去!
赶紧真相大白吧!
她倒是不在意贺家这帮傻逼,就是觉得贺爷爷一生为国,不该为了这些糟心事儿一而再,再而三地伤身体。
“五叔,这不是回家的路!”唐甜可记得呢!
唐镇:“去萧老家!”
“跟他老人家说一下情况,他老人家很担心你!”
到了萧老家,萧老果然在客厅里转圈圈。
他屁股后头还跟着萧八一。
萧八一今天是想去给唐甜撑腰的,老爷子压住没让!
怕愣头青坏唐甜的事儿。
唐镇这个人,做事情有分寸,还很缜密。
看到唐镇带着唐甜进来了,萧八一像猴儿似的朝唐甜窜去,唐镇不动声色地拦在他面前。
“八一没去学校?”
“现在上头的风声变了,也开过会了,还是不要随便请假的好!”
萧老爷子就举着拐杖指着萧八一:“下午就给我去学校!”
萧八一蔫儿吧了!
有些事儿他爷爷这个层面的多多少少都能预测一点儿。
重开高考,基本上是板儿上钉钉,有人提倡有人反对,但大趋势在那里摆着,重启高考只是时间问题。
“那甜甜妹妹呢?”萧八一问,“甜甜妹妹别上班儿了,也留在京市上学吧!”
他忽然福灵心至,蹿回老爷子身边,搀扶着老爷子坐下,眼睛发亮地道。
爷爷爷爷,赶紧地把甜甜妹妹弄来跟我一起念书,一个学校,一个班!
近水楼台先得月!
哈哈哈哈哈!
他简直是太聪明了!
老爷子狠狠瞪了他一眼,抬手打了他一下。
“甜甜,那事儿怎么样了?今天你去报社,有个结果吗?”
唐甜摇头:“没有结果,我只是去表明我没有抄袭,但他们不相信!只相信贺淑珍提供的证据。”
“以及,他们打电话去我单位问了,也不知问的谁,就和当初的贺国民一样,笃定我的人品有问题。
一个人品有问题的人一定是抄袭者。
而魏兵民一直都是车站的优秀职工,他不可能是抄袭者!”
老爷子跺拐杖:“荒唐,他们就没去查素材资料来源?”
“素材总要有个出处吧?”
“防拐知识又不是胡编乱造就能行的,必须依据大量的事实案例!”
“那么,谁提供的案例,什么时候提供的,他们都没查?”
唐甜摇头:“没有!”
“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收到了我们那边儿局里的同志寄给我的证据以及他们写的证明了!”
“档案调用的时间,借阅人是谁……这些都拍下来了!”
“明天我就起诉!”
老爷子微微颔首,又问:“他们那边儿的证据是什么?”
唐甜觉得可笑:“一个信封,盖着一个月前的邮戳,信封上写清楚了谁谁谁,将什么文章,投稿给谁谁谁。”
萧八一瞪大了眼睛:“心虚!绝对是心虚!不然谁会将这些信息写到信封上!”
唐甜:“有啊,怕稿件被当成普通信件被遗落,有人也会那么写!”
萧八一噎住了,妹妹我在帮你说话!
“不过,邮戳这东西做不得数,你想要什么时间,我都能去给你搞到!”
他又道。
唐甜这才点头。
这倒是!
这东西管得不严格!
“去给甜甜拿罐头去,别在这儿搅和!”老爷子嫌弃地用拐杖打他屁股,没眼力劲儿的东西,没看唐镇防贼似的防着他吗?
也是,唐甜这姑娘要是他的孙女儿,他肯定也跟唐镇似的护着。
谁想叼走他就拿机关枪突突了谁!
就是,看唐镇护着这个劲儿,他家小子有希望吗?
哎,这么大个人了一点儿都不稳重,别说唐镇不放心他,他也不放心把甜甜这么乖巧的姑娘给他!
“既然你们心里都有数,那我就放心了!”萧老道,他叹气:“我听说老贺进了抢救室。”
唐镇:“嗯,脑梗,血栓已经取出来了,但是将来有可能会瘫痪或者是偏瘫,甚至成植物人!”
萧老闻言脸上浮现出痛心之色,他问了问具体情况,唐镇当然不会帮贺淑珍隐瞒。
萧老听完就跺拐杖:“简直岂有此理!乱弹琴!”
“她这样的人,怎么配当报社的总编,怎么做人民的喉舌!”
“我要给老李打电话!人民的干部,要慎重选择!老贺是个明白人,不然也不会把他家老大送去西北!”
唐镇起身去按住了电话,不让他打:“您就别添乱了!这点儿小事儿用不着您!”
“证据确凿的事情,您插手就变了味儿!”
警卫员:“……”
敢这么跟老爷子说话的,也就唐团了!
老爷子这才讪讪地撇嘴。
“干部研修班已经开学了,开学典礼你都没去,校长的电话都打到我这里了,问你什么时候去报到!”
唐镇:“过两天吧!”
唐甜疑惑,她歪头看唐镇:“五叔,你要去当老师?”
他还没说话,老爷子就率先眉开眼笑道:“他是去当学生!”
“上两年学,提副师!”
唐甜星星眼,哇喔,五叔好厉害!
可五叔为什么之前不跟她说?
老爷子感叹:“你五叔,就是在学历上有所欠缺,他一直都很拼,什么危险任务都冲在最前面,现在有这个机会停下来两年深造一下,也是好事!”
主要是好好养一下身体,年轻人什么都不懂,以为受伤去医院治好了就行了。
到了他这个年纪,才知道,有些损伤是一直积攒下来的。
总有一天会来让你还!
还是年轻的时候该注意一下就注意一下,该养就养,年轻能养回来,年纪大了就不行了哟!
两人留在萧家陪着老爷子吃了顿午饭就离开了。
路上,唐甜一直歪头看着唐镇。
唐镇眼角的余光扫到她:“怎么,我脸上有脏东西?”
唐甜摇头:“没有。”
“五叔,你是因为我,所以才不去学校报到的吗?”
唐镇抬手揉她的头:“别胡思乱想,我自已也有些私事要处理!”
小姑娘的事,就是他的私事啊!
唐甜秒懂:“裴家的事情?”
唐镇含混地‘呜’了一声。
他和裴家,感情不深。
自裴永川被打成反动派之后,他就遭亲妈嫌弃怨恨。
后来亲爹平反,对他也是冷淡中透着厌恶。
同时被亲爹亲妈迁怒,上辈子的唐镇难过,不甘,愤怒。
但这辈子的唐镇,不期待,也就不入心了。
也就爷爷,是真的惦记着他。
只不过爷爷去港城之后再娶,而且还有姨太太,生得多,小辈们争家产争得鸡飞狗跳。
唐甜以为自已猜对了,就不没再问下去,裴家的事儿,好像五叔不大愿意提!
……
魏兵民的心情十分沉重,领导的意思是,要起诉。
必须起诉!
唐甜太嚣张了!
但魏兵民实在是不想把这件事闹大,他劝了领导半天,还拿贺老爷子来说事儿,说贺老爷子能为唐甜出头,并打了自已的女儿,要是局里非要告唐甜,那面子上就太难看了,如果贺老爷子因此有个三长两短,那坚持告唐甜的人一定会被上面迁怒。
领导才同意不起诉的。
第二天魏兵民照旧一大早就去了单位,等来了他既害怕不想看到,但不来又心慌的信。
慌忙拆开,信上说:‘晚十点,小树林见。
带着你的诚意来!’
小树林?
哪个小树林?
魏兵民脸色一白,还有哪个小树林!他行凶的那个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