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六的脾气不太好,经常发火。而这一次的火气更大,令在场的这些人大气都不敢喘。
“六爷,那唐书记那里呢?”
李丑板着脸,他现在心情也很不好。李伟就这样挂了,是谁做的都不知道。他心里更加憋屈。
钱六很野蛮的单手揽过李丑的头,“你提醒的好,唐永。我现在就去见他,你去准备。”
几十分钟后,大厦的大厅里站着五十多个穿着夜行衣的人,每个人手上都拿着手枪。其中还有十人拿着长枪。
“车子准备好了吗?”
李丑回答:“车子恐怕开不了,广播播放了十几遍。说这次雪比较大,会动用机械除雪,要明天中午才能恢复交通。”
钱六用力的啐了口痰,挥舞着风衣率先出了大厦。
此时已经凌晨一点多,加上又是风雪天。街道上一个行人都没有,这五十多个黑衣人形成一片,从远处看,如丧尸围城一般。
到唐永楼下时,拿着长枪的隐藏在楼道口,路口,以及每个都能逃脱的方向。随后钱六点燃香烟,走向了楼内,后面跟着十来个拿着手枪的人。
“砰砰砰!”“砰砰砰!”
几乎用尽全力的去敲唐永的门,见十秒钟没人开门后。李丑直接对着门锁的位置就是一枪。
门被推开后,发现灯是亮着的。唐永就在大厅内,茶几上摆放着一瓶白酒,还有一小碟花生米。
看桌上的花生壳,他似乎已经吃了一段时间了。
“唐书记好雅兴啊!”钱六大摇大摆的走过去,坐在了他的对面。
唐永看了看钱六,还有从外面涌进来那拿着手枪的几个人后没说什么。继续剥着花生!
“唐永,你少在这给我装蒜,西市边界位置三十人被枪狙杀。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还在这喝酒,这件事是不是你干的?”
唐永将花生仁放在嘴中,看着钱六:“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跟我讲话呢?”
“草!”
钱六爆了句粗口,单手抓住唐永的头发,“你猖狂个毛,这两年来我只是不愿招惹你,你还以我怕你不成?”
唐永虽长得人高马大,可说到底也是个文职干部。对于钱六的暴力他无可奈何,钱六反复摇晃了几遍后,将他推搡了出去。
“说,我派出的人是不是你下命令杀的。说是不是!”
“我说与不说,有什么关系?”唐永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你带着这么多的武装人员到我家里来,难道还给自己留后路不成?”
钱六抄起旁边的那瓶白酒,高高的举起,可最终还是放下来。而是自己咕嘟了一口。
“唐永,你不用这么文嗖嗖的跟我说话,我很是不习惯。你应该清楚,这东城除了你,白道上都是我的人,今天我在这杀了你,会有无数人争先恐后的替我坐牢。所以不要把你的官架子放在我面前摆,一点用都没有。”
这是近几年来他,他对人说过最长的一段话。以往有吴迪时,他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他来做,自己根本用不着说这么多的话,这次是真的急了。
唐永起身,轻蔑的笑道:“你可真是自大啊,那你这次来目的合在,如果我承认是我命令人做的,你想对我怎样,如果不是我下令做的,你又会怎么样?”
钱六把双腿搭在桌子上,看着唐永:“很简单,如果是你下令做的,就是在打我的脸,对于打我的脸人,只有一种下场。如果不是你下令做的,那么给我查,查出来后告诉我,要是查不出来,和前面的下场一样。”
“你觉得我唐永会跟你妥协?”
钱六将茶几踹到一边,也跟着站了起来:“唐书记大义凛然,两年来都不跟我妥协。我有这个自知之明。”
“那你还在我这费什么话?”
“唐书记,不是我说你。你这么清高做给谁看呢?又谁能看得懂呢?你不怕我没有关系,可你家人呢?你觉得你家人转移的地方我没人跟着吗?你觉得他们不在东城就会没事吗?”
“钱六,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下啊流?”
“你见过我高级吗?”钱六噗的一下笑了出来,“我下三滥,卑鄙、无耻、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这就是我的标签,对于此,我也很是自豪啊。你就说,多久给我答复吧。不,不能是你多久给我答复,我只给你一天的时间,明天的这时候我还会找你,如果没有答案,不但你要死,你的家人和亲戚都要死。”
唐永虽是一个文职干部做到现在的位置,可他对于钱六这种人一丁点害怕没有。反之很是厌恶,钱六之所以能猖狂到这种地步,能公开带这么多武装人员到一个书记家去威胁,这是风气所致,他除了无奈,确实也做不出什么。虽他是名义上的一把手,东城给予他的权利却很小。
如果今天钱六不提到家人,他连犹豫都不会犹豫的让他滚。可现在他却无可奈何!
“钱六,我劝你一句。”
“唐书记您说。”钱六特意强调了一下您在,言语中带着无限的挖苦。
“你这是自掘坟墓知不知道?”
唐永的嘴唇有些抖动,面对前面的无赖,很是愤恨。
“也不尽然啊!”钱六得意的说道,“四年半的时间,我统领东城四年半的时间,没觉得这里是坟墓,我觉得这里是皇宫啊,是我的地下皇宫。我就是这里的皇帝,你们谁都奈何不了我。因为你们这里的官员都收了我的钱,不是收了我的钱就是有把柄在我手上,所以他们会拼命的保护我,知道吗?”
最终钱六在一片狂傲的笑容中离开,唐永看着歪着的茶几和倒下的酒杯,叹了口气。
他虽看不惯,可能力实在有限。黑白与钱六都是一道,他的命令根本就无从人听。
出门后的钱六又狠狠的朝着门踹了一脚。
“六爷,就这样放了他?”李丑问道。
“废话吗!难道你真想让我亲手杀了他?”钱六眯缝了下眼睛,“要想知道你哥李伟到底是谁杀的,只能靠他了。”
自以为是是这帮枭雄的一个通病,他自然也不例外,他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很高级,也很狂傲,他很喜欢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