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开门见喜，虽然齐琳始终认为用福利啊之类的诱导人小姑娘有点过份，但这东西讲究个你情我愿，自己还不是被这么拐进来的。
第二个目标离这里不算远，十几分钟的车程，两人来到自来水厂一问才知道白跑了一趟，白小东今天休息，然后两人又马不停蹄的赶往白小东家。
白小东为了上班方便，在自来水厂隔着两条街的地方贷款买了一处房，齐琳和卫斯理敲开门的时候这家伙还在睡觉，就穿了个大裤衩，晕晕乎乎的打开门，也不问是谁，直接放了进来，然后伸手一指卫生间，抱怨道：“你们这开发商也太能忽悠了，买房子的时候跟我保证一楼是独立下水，结果呢？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往上反水，还特么有屎呢，今要是不给我处理好了，我去消协投诉你们去，我可是花了钱的。”
好吧，这是把他俩当成通下水的了。
齐琳组织了一下措辞，说道：“白小东吧？我们不是通下水的，我们找你有事。”
白小东一激灵，瞬间清醒了，警惕的打量着卫斯理和齐琳，嘀咕道：“你们干嘛的？怎么进我家的？”
“你给我们开的门啊，你忘了？”齐琳无语道。“我们是超自然事务管理局的，现在想请你加入我们。”
“没兴趣。”白小东都不问超管局是干啥的，直接拒绝，不耐烦的挥手撵人：“说了多少次了，我不会加入马戏团的。”
卫斯理和齐琳一呆，解释道：“我们不是马戏团。”
“少蒙我，别以为取个挺炫酷的名字就能骗过我，我不信。”白小东指着门口道：“赶紧走啊，不然告你们私闯民宅。”
没办法，卫斯理只能使出杀手锏，把对姚瑶说的那套又说了一遍。
显然，白小东明显不相信：“滚蛋，现在的骗子这么嚣张吗？都骗上门来了，再不走真报警了啊。”
对这种油盐不进的家伙卫斯理也没招，这事全凭自愿，他也不能生拉硬拽把人弄进来。
临走前强行塞了一张名片在门缝里，两人出了楼道。
齐琳咂咂嘴道：“我怎么感觉咱俩特像挨家挨户推销保健品的？”
卫斯理也很无奈：“没办法呀，又不能用强，这人就算了，咱先去找法医去。”
两人驱车用北城区跑到东城区用了快一个小时的时间，到了东城区分局的时候都快中午了，出示了证件，毫无阻碍的进了分局办公楼，顺着路标一路来到位于地下室的法医实验室，隔着透明玻璃就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正在实验室里围着实验床来回转悠。
徐萧，今年三十一岁，就像卫斯理说的，这人除了脸稍微白点，一点都看不出他是个活尸。
敲敲门，徐萧回头看了看，走过来打开门，疑惑道：“两位是？”
说实话，齐琳心里有些没底，眼前这位确切的说已经不属于人类范畴之内了，要是一个谈不拢再打起来，自己要不要先跑？
正胡乱琢磨着，卫斯理开口了：“徐萧吧，我们是超自然事务管理局的，你是什么身份我想你比我们更清楚，我们来找你就说明我们知道你是什么，不用我多说了吧？”
徐萧先是一愣，选举苦笑道：“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说完主动伸出双手。“来吧，我不反抗，我跟你们走，不过我能提个要求吗？能别把我切片儿研究么？”
齐琳也没想到徐萧这么配合，不由奇道：“你整天把人切片儿研究，自己还在乎这个？”
徐萧摇头道：“那能一样么，我切完还得给人装进去缝好，你们估计不能让我囫囵着吧？”他还很好心的提醒。“不过我也不敢确定你们能不能把我切开啊，说实话，昨天我从菜市场买了点骨头，回家剁骨头的时候不小心剁着手了，那刀都卷刃了。”
这家伙未免也太实诚了吧？
齐琳吭哧吭哧的笑了起来：“我们不是来抓你的，我们是来邀请你加入我们超管局的。”
“啊？不是来抓我啊？”徐萧明显松了口气，然后态度很热情的打开旁边的恒温柜，从里面拿出俩饭盒：“这都快中午了，两位吃了吧？我昨天亲手做的尖椒小炒肉，一大饭盒，三个人管够。不嫌弃一起吃点？米饭可能不够，我去食堂给你们买点馒头吧？”
齐琳一看就没了食欲，那恒温柜里瓶瓶罐罐全是用各种药水泡着的人体内脏器官，这货居然把午饭跟那些玩意儿放一起了，恶不恶心啊。
“我也没办法啊。”徐萧无奈的耸耸肩：“这大热的天，放外面一上午就馊了。”
卫斯理道：“现在关键的问题是你要不要加入我们？”
“没问题啊。”徐萧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出于意料的痛快。
他笑着说道：“别这样看我，我知道我自己——嗯，算是死过一次吧，现在就是个活死人。我没啥怨恨的，生老病死很正常，我学医的，比谁都明白。既然老天让我以这种方式活着，那就好好活着呗，能为别人做点实在事也算是没白再活一次。”
齐琳佩服的竖起大拇指：“思想觉悟真高。”
徐萧骄傲的仰起脖子：“那是，想当年我大二就入党了。”
齐琳羞愧低头：“我是少先队员。”
一上午见了三个新人，搞定两个，成功率百分之六十六点六，也算是圆满的完成了任务，齐琳本想离开，结果徐萧热情留客，说什么也要请两人吃顿饭，齐琳犹豫的看了他的饭盒，没敢答应。
徐萧笑道：“放心，肯定不能请你俩吃这个，这会食堂也快开饭了，我请你们去食堂。”
这还行。
齐琳忽然想起个问题：“你现在还会饿？”
“说来也奇怪。”徐萧思索道。“我心脏都不跳了，按理说我应该不会有这些感觉，可我就是会饿啊，跟正常人没啥区别，除了心脏不跳之外，我自己做过体检，身体的其他器官都运转正常，很奇怪的说。”
卫斯理大咧咧道：“没事，这有啥可奇怪的，咱们这里的人就没有正常的。”
徐萧理解的点点头，旋即好奇道：“你俩是什么情况？啥时候死的？”
“我俩没死。”卫斯理忙澄清误会。“我呢，是精卫，知道精卫是啥不？”
徐萧闻言一脸诧异：“精卫填海？哇，没想到神话故事里的东西居然真的存在？”
“对啊，国家权威部门不都说了么，咱们泱泱华夏几千年的历史可不是编造出来的。”
徐萧又看齐琳：“那这位是？”
“这个更厉害。”卫斯理嘿然道：“上古神兽，麒麟大圣，厉害吧？怕不怕？”
“好厉害！”徐萧由衷的赞叹。
转角就快到食堂了，齐琳忽然捂住了肚子，徐萧一看，立刻道：“怎么了这是？要不我给你检查检查？——你放心，虽然我是学法医的，可我当初也算是学霸来着，什么都懂。”
“不用。”齐琳挥挥手。“我这病找个厕所就能治好，你有卫生纸吗？”
“哦。”徐萧从兜里掏出一卷卫生纸递给齐琳，目送齐琳弯着腰离开，还不忘提醒道：“你去三楼啊，二楼的厕所今天早上坏了，用不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吃的东西有问题，肚子里那种翻江倒海的感觉一刻不得消停，好不容易冲进厕所，虽然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屎不等人，齐琳直接冲进隔间痛痛快快的释放。
总算舒服了，齐琳长吁了一口气，又蹲了十分钟，觉得肚子里不再闹腾，这才伸手掏纸。手一伸进裤兜，齐琳顿时愣住了，低头一看，徐萧给的那卷卫生纸不知道什么时候顺着裤兜滑了出去，已经不能用了。
这倒霉催的。
哀叹了一声，正准备给卫斯理打电话叫他送纸，忽然听到隔壁有动静，齐琳大喜，敲了敲隔板：“兄弟，纸多吗？我纸掉坑里了。”
对面提裤子的沙沙声戛然而止，沉寂了两秒钟后，爆发出一声几乎刺破耳膜的尖叫声：“啊，流氓啊——”
齐琳被吓了一跳，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旋即大惊失色。
什么情况？为什么隔壁会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忽然间，齐琳终于想起自己进来时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了。对于男厕所来说，这里少了那一排小便池。也就是说，自己进的是女厕所？这样一来，隔壁坑里蹲着个女人也就说的过去了。
这一声惊叫直接传遍了整个三楼，楼道里顿时传来了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齐琳躲在隔间里瑟瑟发抖，这尼玛自己怎么出去呢？
这时候，外面已经传来了砸门的声音：“出来，也不看看这是哪，偷窥女厕所跑公安局来了？你还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啊。”
齐琳崩溃道：“误会，误会啊，我不是坏人，我、我跟你们法医实验室的徐萧是朋友，不信你们可以去问。”
接着，就听刚才隔壁尖叫的女人气急败坏的叫道：“那也不是你偷窥女厕所的借口，赶紧出来投降！”
“我也想出去啊。”齐琳期期艾艾道：“劳驾，哪位兜里带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