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琳醒来的时候惊讶的发现自己睡在自己那张床上，左边脸上还带着被凉席压出来的印子，老神棍屋里那台用了快二十年的落地扇以三档的速度吱纽吱纽的转着，让齐琳不得不感叹民族的就是世界的，老货就是质量好。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齐琳吓了一跳，脸前凑着四个脑袋八只眼睛，还分两边站，像是围观遗体似的围观他，吓的他赶紧闭上了燕京。

“这是醒了吧？我看见他睁眼了。”妲己不确定的问道。

卫斯理托着下巴深沉道：“我也看见他醒了，但很有可能是回光返照，搞不好今晚都撑不过去了，徐医生，你怎么看？”

徐萧的声音传来：“没事呀，挺好的，你看他眼珠在动呢，肯定是在装睡。”

“装睡吗？我试试。”小白一只手捏住齐琳的鼻子，另一只手捂住齐琳的嘴巴，然后开始数数：“一，二，三——”

刚数到三，齐琳就憋不住了，呼啦一下坐了起来，没好气道：“干嘛，干嘛呀，谋杀呢？”说完看向卫斯理。“你不是说今天开工资吗，我工资呢？”

“哦，果然不是回光返照，吓我一跳。”卫斯理拍着胸口松了口气，笑嘻嘻道：“哥们儿，你都睡了三天了，还工资呢。”

齐琳急了，翻身推开正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的徐萧就要下床，不愤的嚷嚷道：“凭什么啊？我就算睡两个月也不能不给我开工资啊。不行，我得去找老徐问清楚。”

“别别别，跟你开玩笑呢。”卫斯理拦着齐琳道。“你的工资小白姐替你领了。”

齐琳转身看小白：“钱呢？”

小白眨眨眼：“花了。”

“花了？总能剩下点吧？”

“都花了。”

“为什么啊？”齐琳崩溃。“那是我的工资啊。”

小白一脸理所当然道：“女人花钱需要理由吗？”

齐琳：“——”

“行，花了就花了吧，钱是王八蛋，花完再去赚！”齐琳痛心疾首的安慰自己，然后看着小白道：“刚才你们说什么？我睡了三天？不能吧？我就觉得我做了个梦，然后就醒了。”

“对，你是做了个梦。”不等小白说话，徐萧在旁边补充道。“而且这个梦你一做就是三天，部分不分黑白，梦里你叫‘冰儿’叫了三千八百五十九次——冰儿是谁？”他没赶上后面那一波，没听到冰夷的名字。

小白和卫斯理吭哧吭哧的笑了起来，把齐琳笑的一脸尴尬，咳嗽了两声，转移话题：“我睡了三天，你们就没说把我送医院？”

小白撇撇嘴道：“送什么医院啊，你这是灵力透支了，去医院咋给你治？输葡萄糖吗？”习惯性的吐槽了一句，她继续说道。“魂魄不全还敢强行唤醒麒麟本命之力，你是作死小能手啊。”

“我没有啊。”齐琳一脸瞢逼，旋即道。“那好歹也把我送医院意思意思啊。”

“送医院那不得花钱么，就说咱们超管局有钱吧，但公费也是纳税人的钱，咱没那个必要浪费纳税人的钱。”卫斯理指着徐萧说道。“这不是有徐大夫在么，去不去医院都一样，你可得好好感谢一下徐大夫，这三天人家是请了假，觉都没睡就在你床边守着，多大的情分啊。”

徐萧不好意思的摆摆手：“千万别这么说，我是医生，这都是医生应该做的。”

齐琳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小徐你瞎客气个什么劲儿？你丫是一活尸好不好？睡不睡还不都一样么。再说了，什么叫送不送医院都一样？医院那是正经的医生，徐萧是啥？虽然也算是医生，可他是个法医啊。你们让一个整天琢磨死人的法医照顾我，合适么？

见齐琳醒了，卫斯理和徐萧也就告辞离开，徐萧已经正式加入超管局了。

等两人走后，妲己围着个小花围裙从厨房转悠了出来，看着齐琳温柔道：“饿了吧？我下面给你吃啊？”

不说还好，一说齐琳还真饿了，趁着妲己去厨房煮方便面的时候，他贼兮兮的拉着小白问：“小白我真叫了三千多次？”

“确切的说是三千八百五十九次，我们数着呢。”

齐琳无语，你们是有多无聊，数这东西干嘛？

“那个——”齐琳挠挠后脑勺，讪笑道：“冰夷我知道是谁，可我为啥要喊她的名字？”

“男人啊——”小白幽幽的感叹着。“都是负心汉！”

齐琳：“——”

“冰夷是你最爱的女人。”小白用那种电视剧里回忆式的语气说道。“当年你们联手封住了应龙，冰夷也因为力竭沉睡，你把她藏起来了。”

齐琳连忙问道：“我把她藏哪了？”

“我怎么知道啊。”小白撇撇嘴：“你藏东西比松鼠还隐蔽，谁知道你把她藏哪了。”

齐琳正想再问点什么，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妲己离的最近，一路小跑跑过去，隔着门问：“谁呀？”然后不等外面回话，就拉来了里面的门，隔着外面的防盗门看了半天，一脸失望道。“我还以为快递到了呢。”

齐琳和小白也走了出来，防盗门外站着一个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穿着一身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中期那种肩膀垫的老高的老款式棕色西装，脚下却穿了一双解放牌绿胶鞋，头发倒是打理的很整齐，也没秃顶什么的，身材胖胖的，胳肢窝底下还夹了一个公文包。

齐琳一看就摆摆手：“我们不要保险。”

“我——”

胖子刚要开口，小白又打断：“也不要化妆品。”

“那个——”

妲己做最后总结道：“卫生费已经交过了，拜拜。”说完直接关上了门，跑回厨房的时候还问齐琳要不要加个荷包蛋。

正准备回卧室，敲门声再次响起，拉开门，外面还是那个中年胖子，这次不等齐琳再开口，直接塞过一张名片，抢先道：“别关门啊，我不是来推销的，我是蜀山掌门，兼蜀山集团董事长，我是个剑仙。”说完擦了一把脑袋上的汗。“咱能进去说么，外面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