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站，依旧人山人海！

站前的小广场上，一个年纪大约六十多岁，干瘦干瘦，穿着一身很惹眼的白色唐装，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玳瑁墨镜的小老头儿正拉着一个中年大妈的手一脸猥琐：“哟，大妹子，你这手可真滑——”看见旁边大叔不善的眼神，连忙改口。“我是说像你这个年纪还能有这么好的皮肤，是保养的真好啊。”

身高一米六体重也一米六的大妹子笑的像个装了振动器的水缸：“大哥你可真会说话。”

“呐，我说的不是这个。”小老头儿忽然换上一张严肃的脸：“刚才我打旁边路过，看大妹子你印堂发黑，又掐指一算，你今年是五十有四了吧？逢九啊，出去玩可得注意着啊。”

大妹子惊为天人：“啊？大哥你咋知道的？那、那我该注意什么啊？”

“你——”

小老头儿正准备再说点啥，就被一个年轻人给拉住了：“哎哟，齐爷啊，您能靠谱点么？我这溜溜的找你一圈儿了，你在这瞎忽悠什么呢？”

“小屁孩儿懂个皮，我这是给人免灾呢。”齐大胜瞪着卫斯理：“赶紧一边儿呆着去。”

“免个毛线的灾，你免灾她就得破财。”卫斯理对大妹子挥挥手：“大妈您该干嘛干嘛去，再耽误火车，你甭搭理他，他就是一神棍。”

“嗨，你怎么说话呢？”齐大胜气急败坏看着大妹子远走的背影，蹦着高的叫道：“大妹子你别走啊，我这有一道护身符，保证——要不你留个微信号，我算命批八字测流年都行，你要不喜欢中式的，塔罗牌了解一下啊？哎，你别走啊，家里马桶堵了你给我打电话啊，我电话138——”

“齐爷，咱靠谱点吧。”卫斯理白眼都快翻上天了：“您要真能耐，倒是算算咱小齐爷到底怎么着了，这特么都办个月了您才晃悠回来，电话电话也打不通。”

“我就不能有个私人空间了？”齐大胜推推小眼镜，眼珠子溜溜的四处找下一个目标。“我算天算地算空气，可那也得存在是吧？你让我算不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东西，我上哪给你算去？要不我给你现编点？”

“齐爷，您别看了，咱赶紧上车吧。”卫斯理拉着齐大胜上了车，赶紧发动车子驶离火车站这个“是非之地”。

“可惜了，好久都没给人看手相了，这业务都生疏了。”齐大胜颇为惋惜的感叹了一句，然后点了跟哈德门，吞云吐雾道：“还没消息哇？”

“有能这么急找齐爷您吗？”卫斯理苦笑道。

“那找我我也没办法啊，都说了算不到嘛。”齐大胜啧了一声。“等着呗。”

“不是吧？”卫斯理道。“您就不担心齐琳啊？万一他挂了呢？”

“挂了？哦，就是死了是吧？”齐大胜道。“那你说说，他尸体呢？活见人死总得见尸吧，你把尸体给我找来。”

卫斯理：“——”

“你看，没找到尸体就证明他还没死嘛。”齐大胜一脸理所当然的摊摊手：“我们要相信奇迹，再说了，麒麟是那么容易就死的吗？你也太小看他了。等着吧，或许等等他自己就从哪个地方冒出来了呢。”

卫斯理诧异道：“那你回来干啥来了？”

“哦，快到你们开工资的日子了吧？”齐大胜老神在在道。“最近花销有点超支，齐琳不是不知道跑哪去了嘛，那他的工资总得有人领吧？我勉为其难帮他领了吧。”说完还一脸感叹。“这小子就是不让人省心，总是劳驾我老人家替他操心。”

卫斯理顿时乐了：“您老人家这回算是想瞎了心了，哈哈。”

齐大胜一愣：“怎么个意思呢？”

卫斯理嘿然道：“齐琳早多半个月前就跟老徐那提前预支了三个月的工资，你来晚了。再说，就算他没预支，你以为你能捞得着？家里好几个女人替他领呢，哈哈。”

齐大胜脸色顿时漆黑无比，咬牙切齿道：“小王八蛋，老子玩了一辈子鹰，没想到林老晚节不保，让丫一小家雀儿啄了眼。”说完，忽然又嘿了一声。“没关系嘛，他才预支了三个月，剩下九个月我替他预支了。”

卫斯理被噎的死死的，半晌，才冲齐大胜佩服的点点头：“行，你牛逼！”

“那是，谁叫我官大呢，哇哈哈。”齐大胜笑的很开怀。“赶紧的，去徐钢泰那把工资预支了，我这还有事呢。”

卫斯理愕然道：“干嘛去啊？这才刚回来。你是真不打算管齐琳了？”

“管他做什么，都说了没法管嘛。”齐大胜摆摆手，道。“我做什么需要跟你汇报吗？好好工作，努力向上，最近没发生什么事吧？”

“您可算是问到正事了啊？”卫斯理苦笑道。“没，最近闲的很，齐琳一消失好像啥都消失了，最近除了吃饭睡觉就没别的事做，老徐又胖了两斤。”

“又胖了啊？”齐大胜摸着下巴道。“那可得劝劝他让他减肥了，虽然他不会得个三高啥的，可胖了也不好看嘛，毕竟我们代表的是国家形象，他作为领导得起带头作用。”

“劝不了哇。”卫斯理道。“咱这太闲了。”

“那就去集体旅游嘛，咱单位每年都有这福利的。”齐大胜道。“今年想去哪啊？要不国外兜一圈儿去？先说好拿护照坐飞机走啊，别自己飞，让防空导弹打下来我可不帮你们这群兔崽子背黑锅。不过话说七星前段时间撞了个卫星？”

“是啊，郁闷了一个星期呢，生怕摊上外交大事。”顿了顿，卫斯理一脸古怪道：“齐爷，咱俩是不是说跑题了啊？”

“没跑题啊，作为领导，关心下属福利不是很正常吗？”齐大胜老神在在道。“行了，该干啥干啥去吧，麒麟的命也是天注定的，命里终须有这一劫，咱谁也帮不上，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那去希腊吧。”卫斯理点点头。

“也行。”齐大胜道。“去那挺好，希腊的‘神殿’跟咱们是兄弟单位，去了有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