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是个谜，因为宋青岚真没啥可被骗的。
她就是个白领，一个月的薪水有个七八千，算上年终奖等各种奖金，一年也不超过十五万的收入。在这座三线城市算是比较好的。家里有什么？家里什么都没有啊，老妈是个退休的中年妇女，在家楼下开了个小卖部，老爸就是个老会计，一个月不过三四千的收入，有啥还能让人专门设套骗她？而且里里外外也就一百万，要是不算利息，全家人有个五六年也就还完了。
“老陈，抓人呗？”齐琳道。“这不都找到人了么，一问就知道了。”
“啥理由呢？”陈晓年为难的直抓后脑勺。
“帮朋友出气？”齐琳摊摊手：“那你要为难就算了，我去。”
“那，也行。”陈晓年歉意道：“对不起啊，这事我还真不好参与，不过你们要是找到人，后面的事我可以帮忙的。”
“没事，我找人。”齐琳直接给卫斯理打了个电话，这家伙每天闲的没事就喜欢凑热闹，街边俩大妈因为几毛钱的菜钱吵架他都能过去看半个小时，这种事不找他找谁？
果然，卫斯理一听这事立刻就赶了过来：“靠，这么渣的男人千年难遇啊，说吧，怎么收拾丫的？”
宋青岚摇摇头：“我只想让他把钱还上。”
“那好说啊，走走，上车。”卫斯理招呼几人上车，陈晓年和乔小乔跟在后面。
卫斯理开的不是他那辆私家小宝马，是超管局的一辆挂着省厅牌照的越野车。超管局的权利很大，局里的车牌子也不同，有公安的，有地方部队的，有普通牌照，也有省厅，都是为了方便他们办案。
一上车，卫斯理就从手扣子里摸出个警灯拍在车顶上，哇啦哇啦的拉着警笛一路见车超车。
后面那辆桑塔纳里，乔小乔哼哼道：“师父，他们什么人啊，省厅的车啊，还鸣警笛？”
“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管的别管，老老实实的看着。”陈晓年语重心长的教育道：“小乔啊，你才刚参加工作没多长时间，有些事你不了解，但是也别到处打听，在学校学过保密条例吧？”
乔小乔忙不迭的点头：“学过的，我知道了师父。”
“别叫师父。”陈晓年道：“他们是什么人？你只要知道他们都不是普通人就行了，而且权利大的很，其他的你不需要知道。”
——
一路疾驰，车子在东外环路一条街的街边停了下来，卫斯理叼着根烟，指着对面的迎宾浴池道：“就这吧？”
齐琳拿出手机对比了一下照片：“没错，就这。”
“那走吧，逮人去。”
几人下车过马路，推门进了澡堂子，吧台里面的阿姨就问：“几个人啊？”
“不洗澡，办案。”卫斯理拉着脸亮了下证件。
“办案？”阿姨当场就慌了，急赤白脸的解释道：“哎哟警察同志啊，我们这可是正经生意，按摩的都是老头儿，没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扫黄。”卫斯理道。“我们怀疑你们这有一个通缉犯，你该干嘛干嘛，我们进去就行。”
“那，那你们进去吧。”阿姨也不敢多说什么，她就是一个普通小市民，对警察有着天生的信任和些许畏惧。尤其是一听里面还有通缉犯，哪敢再说什么。
“哎，那什么。”见几人就要往里走，阿姨连忙叫道，看着姚瑶和宋青岚道：“那是男浴啊。”
姚瑶这会也意识到了，脸一红，吐吐舌头拉着宋青岚站在一边等。
澡堂子不陌生，尤其是在北方，澡堂子还有它特有的文化传承，搓澡，修脚，每一个城市有着不同的手法，而且对洗澡客有一个称呼，叫“堂腻子”，指的是那些会洗的老客。通常情况下，他们一早就来，带着一杯浓浓的高碎，拎着饭缸子，来了先泡，泡舒坦了就躺在池子边上睡一觉，睡好了再继续泡，然后搓个澡，中午就拿自带的午饭吃一顿，再美美的睡个午觉，下午醒来再泡会，跟老师傅吹吹牛，到了晚上，收拾东西回家。
齐琳和卫斯理进去的时候就看到好些个堂腻子正吃着呢，各种香味儿都有，齐琳还闻到韭菜盒子的味儿了。
两人进来就开始四处看，很快，就看到那张在照片上见到过的面孔，宋青岚的前男友，携巨款“潜逃”的王斌。此时此刻，这货正围着条浴巾跟一按摩老师傅吹牛下象棋呢。
“王斌？”齐琳过去拍拍他肩膀。
王斌回头一看，见不认识：“你们谁啊？”
“我们是谁？”齐琳嘿嘿笑道。“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打算什么时候还钱？”
一听到还钱俩字，王斌顿时蹦了起来，下意识的就把齐琳和卫斯理归类到要帐那头了。
别说，这货身手还挺灵敏，还没等齐琳和卫斯理反应过来，嗖的一下拎着浴巾就往外跑，齐琳下意识一身手，手中就多了条浴巾，然后就看到一条白花花的东西跑出了大门，门口瞬间传来女人各种尖叫声。
然后就是咚的一声巨响和王斌的痛呼声。
“我去，这小子牛逼啊。”卫斯理看着齐琳手中的浴巾佩服的不要不要的。“真是顾头不顾腚，光着都敢跑出去。”
两人匆忙往外走，一出门，就看到了无比滑稽的一幕。
王斌光着屁股蜷缩在地上，身上罩着一张网，那网齐琳认识，姚瑶那箱子里的高科技，此时王斌就跟出了水的鱼似的被套在网里，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膝盖都磕破皮了，双手死死的捂着下身，急赤白脸的叫道：“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把衣服给我。”
“这会想起要衣服来了？刚跑出去的时候不是挺冲动嘛。”齐琳乐的没鼻子没眼的：“哎哎哎，你捂错地方了，下面都差不多，你倒是捂脸啊。”
王斌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捂脸比屁股重要，连忙捂住脸。
这下才叫顾头不顾腚了，惹的一群大姑娘小媳妇再次尖叫，可却忍不住透过手指缝去看，一边看还一边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