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换成以前，齐琳绝对会笑骂回去：“你撞个鬼哦。”
但是现在，他也不得不怀疑聪哥话里的真实性，问道：“为啥这么说？”
“来来，你听我给你分析啊。”聪哥摸着下巴正色道：“万华路啊，你想想看，那地方是什么地方？以前的老火葬场，咱小时候老开玩笑说那地方闹鬼，还组织了个‘捉鬼敢死队’还记得不？我还偷了家里的海鸥照相机，咱门刘力明金浩他们大半夜翻着墙进去拍鬼，回去我还让我爸妈来了顿男女混合双打。我怀疑就是那个时候我拍到了点啥，被惦记上了。以前大白天走那条路就没事，晚上一走，完犊子了。我跟你说啊，昨天晚上那路上连个人都没有，我直直的在路中间开，然后就这样了。也就我开车有系安全带的习惯，不然你就见不着哥们儿了。”
齐琳挠挠头：“那你给我打电话是啥意思？叫我一起抓鬼啊？”
“别扯淡了。”聪哥撇撇嘴，指着他那一堆废铁道：“你现在混的多牛逼呀，先帮我把这事处理了吧。”
齐琳不解道：“你车没保险啊？”
“有保险顶个屁用？”聪哥郁闷道：“我特么怎么跟保险公司说？说我撞鬼撞成这样？人家也得信啊。万一人家再查看一下交通监控，见我撞空气能撞成这样，保险里可没说撞空气也赔钱的，而且我这伤的还是前脸儿，人家再以为我骗保咋整？”
“行，车的事我能帮你摆平，可问题是。”齐琳指了指那堆废铁。“你回去咋跟你爸解释呢？”
“是啊，咋解释啊？”聪哥抱头蹲在了地上，郁闷道：“这回可真是赔到姥姥家了。”说着冷不丁道：“齐琳，你那有钱么？先借我点，我还有点存款，先买辆车再说。”
对朋友，齐琳可能会拒绝，但对聪哥，他绝对不会拒绝。
这可是打小光着屁股一起玩到大的发小，有一分钱都能掰成两半分着花的感情，兄弟有难了，能不帮吗？
“我就这些了。”齐琳掏出钱包，里面就剩下一万多点。
“那你还是自己留着花吧。”聪哥看了看，没去拿，叹气道。“我就存了三万多，这破车得十万左右，也不够啊。”
“别急，我再给你想想办法，你先回去休息，找个借口瞒着你爸两天。”齐琳拍拍聪哥的肩膀，说道：“我找个关系先把你这车给处理了。”
“行，那我先回了。”聪哥有气无力的说道。
回去的路上，齐琳跟卫斯理一商量，聪哥的车先拉回去检查一下再说。
“你老看我干啥？”卫斯理警惕的看着齐琳。“我跟你说，我的取向是很正常的，而且我也有女朋友了。”
“我靠，我也有好吧？”齐琳翻翻白眼。
“那你老看着我干什么？想给我朗诵首诗？”
“我想跟你借钱。”
“别，千万别。”卫斯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千万别谈钱啊，谈钱伤感情。”
齐琳嘿然道：“那我跟你谈感情？别误会，同事之间的感情。”
卫斯理幽幽道：“啥感情也别谈，谈感情伤钱。”
齐琳嘀咕道：“你咋那么小气呢，我又不是不还。”
卫斯理一听就炸毛了：“啥？我小气？就算是你副局长你也不能血口喷人吧？我那是小气吗？咱讲理的说，不算你，你家里四个女人，三个在局里，一个卖盒饭，四个加起来的工资顶我三个月的，你居然好意思跟我开口借钱？我也有女朋友的好吧？每个月跟女朋友吃饭浪漫不要钱吗？房和车不要还贷款吗？我压力也很大啊，大哥。”
齐琳想了想：“也就是说，你也没钱？”
“就是这样。”卫斯理一下就萎了。“何必挑明了呢？大家互相留点面子不行吗？”
说着，他忽然说道：“你要实在缺钱，去赚外快啊。”
“外快？”齐琳不解的眨巴着眼睛：“啥外快啊？我入行时间短，你给解释解释呗。”
“这还要解释么？就是接私活啊。”
“接私活？”齐琳诧异道。“这不违反规定什么的吗？”
“违反个屁哦。”卫斯理撇撇嘴：“咱们超管局是干啥的？咱们这接任务都不是经报警来的，有案子咱们就处理，没有就闲着——你也知道啊，有不少人都信这一套鬼鬼神神的，这就是咱们赚外快的机会，而且找咱们这种人的普遍都是一些大老板，价格给的可不低。”
“你干过啊？”齐琳好奇道。“一般都给多少钱？”
“那可不。”卫斯理得意道。“钱好说，那些人都不差钱，你跟他们要个十万二十万的不成问题。”
齐琳挠头：“那你咋还穷成这样？”
“我靠，你好意思说我？”卫斯理急赤白脸道。“我一共就特么接了俩私活，挣那点钱都买房买车交首付了。”
“那——”
齐琳还想再说什么，手机响了，来电显示上的名字让他有些诧异。
接电话：“喂？”
王青青的声音传了出来：“齐大哥，你忙吗？”
齐琳讷讷道：“啊，不忙，怎么了？”
“那个——”王青青犹豫道。“齐大哥，我爸一个老战友家最近出了点事，你明白吧？然后我爸就让我联系一下你，看看你有没有时间帮忙处理一下？”
齐琳闻言一愣，上一秒还跟卫斯理说赚外快的事呢，结果下一秒外快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齐琳大喜过望，有钱不赚王八蛋啊，这才叫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呢，而且这次不是提前联系的老神棍。也就是说，不管这次赚多少钱，那都是自己的。这必须得赶紧过去，不然以老神棍那神出鬼没的劲头，搞不好就半道上劫胡。
“有时间，有时间啊。”齐琳急忙说道。“说说具体怎么回事？”
“电话里说不清楚。”王青青道。“那齐大哥有时间的话能来一下莲花广场这边吗？我在这边等你，请你喝下午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