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水佩惊道:“他被自己人出卖了?”
黄裳点点头,道:“正是由于自己人的出卖,宋军顺利攻陷成都,据说,李顺、王小波等起义军首领均在死在了那场大战中!”
端木康插口道:“爷爷,李顺一定从那大战中逃了出来是罢?不然就没有眼前这番情景了!”
黄裳道:“眼前这些人是否就是李顺等起义军,爷爷也仅是猜测而已,但看那旗帜和这些珠宝,八九不离十便是李顺起义军!”说罢,他将阮水佩手中宝珠接过,道:“据我所知,这种夜明珠,当世仅有两颗两颗而已,一颗在开封府,另一颗在成都府,想必定是李顺等人发觉成都不保之时,便将珠子一并带走逃至此处!”
阮水佩轻声道:“爷爷分析的很合理!”又道:“现在看来,他们当时一路逃至此处定是英雄无泪,该是有多心酸!”
黄裳与阮水佩说话间,端木康已经再次走近墙上亮点儿,低头一看,一堆尸骨凌乱的堆在地上,心道:“尸骨!”他心里对尸骨说道:“不管你是谁,死后竟被人分尸将骨头散乱丢弃,也怪可怜的!”
端木康心里产生了将尸骨摆正的想法,当即将骨头一根根的拿起,从头到脚整齐摆放在自己右侧。突然,头顶一丝白光闪过,似有重物砸向他。
这丝白光的出现立即引起了爷爷和阮水佩的注意力,此时端木康自己也看清楚了,正是一个似若长刀的东西从墙面的石缝中跳跃出来。
阮水佩惊的叫出声来,让端木康闪躲,但哪里来得及躲让,眼见那长刀就要砸至端木康脖颈!
只听得“噹”的一声,声音清脆响亮。又见得光点四散,长刀“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正落在端木康左侧!
原来,就在这存亡绝续之际,爷爷黄裳疾速从阮水佩手中抓过那颗夜明珠并迅速抛出,将那柄刀击向端木康左侧,而那些光点,自然是与那柄刀相撞之后被击的粉碎的夜明珠了!
三人均是惊心动魄!端木康伸手将地上长刀拾起。只见得刀柄暗黑,刀鞘赤黄相间,也许是刀鞘太小的缘故,刀柄处有一小段刀刃露在外面,闪着白光,像是一双冷目凝视着周围事物!
端木康慢慢的将刀鞘褪去,整个刀刃便显现出来。那刀刃,冷峻,寒意逼人,端木康不由得哆嗦打一冷颤。再细看,那刀刃长四尺有余,刀柄处约莫四寸宽,至刀尖处时,锋刃回转,宽度也超过六寸,真是一柄宝刀呵!而那亮点儿正是刀柄处的一颗宝珠,此际,仍嵌在墙壁里,发着光亮!
阮水佩道:“阿康哥,此际刀柄不似先前那般冰凉了么?”
端木康笑着摇摇头,轻轻将刀送回刀鞘,向爷爷和阮水佩走去,将手中长刀递给爷爷黄裳。
不曾想,黄裳手指刚碰到刀柄时,却如先前那般猛的将手收回,似被电击。刀柄脱手之后,当即掉落在地。可以看得清,这次,情况显然比前时愈加严重!只见得他手腕颤抖,手指不能握拳。
阮水佩忙道:“爷爷,怎么会这样?”黄裳脸上也是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
当此时,端木康慢慢的弯下身,欲待伸手去捡地上长刀,手指伸至剑柄上方的时候,迟疑一下,停了下来,随即又咬咬牙,狠下心来抓向刀柄!
很是离奇,端木康再次将长刀抓了起来!
爷爷黄裳和阮水佩的表情都显得非常吃惊,满脸疑惑的样子。其实,端木康心里更为惊讶!
端木康将长刀举至爷爷和阮水佩身前,疑惑的道:“为什么我拿着却相安无事!”
阮水佩自言自语道:“难不成这柄刀认主人?可阿康哥分明没见过它,怎会又会是它的主人!”接着,她惊叫一声,继续道:“阿康哥,你的手,血,血,你的手在流血!”
且说,端木康听得阮水佩说自己手掌在流血,忙伸手看看左手,因为右手仍捏着刀柄。
阮水佩却指着另一只手,道:“不是左手,是拿刀的那只!”
端木康脸色微便,当即换左手拿到,抬起右手细看。果然发现手指与掌心只见不断渗出这血液来,疑惑道:“手什么弄破了,怎的当时并未感觉到!”爷爷黄裳将他流血的手托起,沉思片刻,道:“阿康,你且看看刀柄!”
端木康依言看去,这一下可吃惊不小,惊道:“刀柄也在流血!”
爷爷捋捋胡须,抬头看看那墙上宝珠,道:“这就对了,想来,必定是你方才摸石壁宝珠之时无意间捏到刀柄,继而被划破手掌,血液倒灌其中。”
阮水佩疑问道:“爷爷,那阿康哥怎么自己却未发觉手掌被划破呢?”
黄裳道:“必定是刀柄冰凉之感胜却手掌被刺破的疼痛,故而,阿康并未觉察。”
端木康道:“爷爷,那,为什么此际我能顺利将长刀托起,却相安无事?”
黄裳摇摇头,道:“这个,爷爷一时也想不明白。”又道:“也许是这柄刀认主,你的血液倒灌刀中,便成为主人。”显然,他对这个猜测丝毫拿捏不准,摇头否定。
其实,这柄刀是否认主,这都是后话。如今,真实情况是,这柄刀确实就是“冷目刀”,它与端木康的“真是身世”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此处不表,容以后再详细叙述。
阮水佩胡乱猜想一番其中缘由,不时,只觉得心烦意乱起来,最后竟然晕厥过去。
且说阮水佩从晕厥到苏醒的这段时间,端木康将其中装满金银的木箱击碎,借着金银与夜明珠反照的光亮发现了火刀火石,竟然还能用!
端木康用冷目刀将木箱削成木条,点燃,三人所处的整个空间被火光照亮。这时,他和爷爷都看清了,原来他们此际身处在一个巨大的石洞,地上显然被人填补修整过,故此非常平坦,而洞顶,仍是天然形成的模样,并没有人工开凿的痕迹。
做饭的余灰,锅碗瓢盆亦然不缺,显然曾有人在此山洞里长期生活居住过。更意外的,端木康发现石壁上竟刻有使刀的人形图样和密密麻麻的小字!
待阮水佩醒来,看见眼前已被火光照亮的山洞,火苗正“扑扑”的闪动,而她周围环境似乎有些过分的安静,直逼得她心里发怵起来,心“刺棱”一下,随即心道:“难不成我到了阴曹地府?”当即着急的连声叫道:“爷爷,爷爷,阿康哥!你们在吗?这又是哪里?”听她声音颤抖的样子,像是快被吓哭了!
“嗵嗵”脚步声迫近,随即有个温柔的声音,“阮妹,你醒来了!”这个声音,阮水佩自然最熟悉不过了!她急忙转头细看,正是端木康向她走来,后面跟着爷爷黄裳。
阮水佩这才放下心来,问道:“我怎么睡过去了?醒来时不见你们踪影,好吓人!”
黄裳坐在阮水佩身边,柔声道:“你方才是饿晕过去,我和阿康去四周看看能不能找到吃的东西。”阮水佩抬头看看端木康,从他的眼神里,她知道爷爷和端木康自是一无所获!不过,她也并不惊讶,她知道,山洞这般久无人居住,定然不会有任何能吃的东西。
阮水佩目光平静地看着爷爷和端木康,此际,端木康也是腹中饥饿,学着爷爷的样子坐在阮水佩另一侧,然后将阮水佩晕厥之后的事情述说一遍。
阮水佩安静的听完,道:“想必墙上便是冷目刀刀谱了!”又急切的问道:“康哥,你可曾练习几招来?”
端木康摇摇头,道:“哪有心情练习什么刀法!”叹口气,接着说道:“纵使练成了,又有何用!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和你还有爷爷待在一起,再无它想!”
二人说话间,爷爷黄裳忽的肚子“咕噜”一下,显然是腹中饥饿。当即,三人相视一番,均苦笑出来!
短暂的休息之后,端木康逐渐恢复了些气力,道:“我再去找找,看能不能找点儿东西充饥。”说罢,便站起身欲将身上尘土拍落,手掌触碰到衣裤时,才发觉那灰色棉裤早已被潭水湿透,紧贴着自己肌肤。
阮水佩看看端木康,再低头看看自己,不觉脸颊泛红,低下不语。
只见得端木康在骨堆里抽出件衣服来,缠绕在阮水佩前些时候因为崴脚而用过的棍子上,伸到阮水佩身旁火堆将衣服点着。
此时,阮水佩也看清了,那哪里是什么棍子,那分明是一块骨头,好在并非人骨,故此阮水佩此时看清,也并不害怕。
阮水佩道:“阿康哥,我和你一起去!”
端木康听到阮水佩要和自己一起寻找食物,自是不肯答应,叮嘱她快些休息,一旁的爷爷自然也规劝一番!但阮水佩硬是不肯,最终,如愿以偿的跟在端木康身后,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就着火把的亮光行走十几米,阮水佩突然止步道:“这是我们掉下来的地方,阿康哥,你把火把拿近些,看看那时将我们滑下来的到底是何物?”
端木康这才想起滑下洞时那似是油脂的东西,当即将火把伸过去,这时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