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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你说这种话都不尴尬,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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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4-11-27 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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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只能是一场闹剧, 不能搬到司法层面上。

  除非赵津南那边嘎掉了。

  反正赵津南自己也理亏,席谨言特别生气,毕竟他在自己宴会上当众袭击人, 不管是同阶层的考量还是作为主人家周旋平衡的手段, 他都会让赵津南就此打住,至于他家儿子跟沈叶在酒吧混战受伤倒地是怎么回事, 无非是两种可能。

  “要么是沈昆那边安排人打的, 毕竟两家有旧仇,要么是有人故意折腾的, 让两家越发势如水火, 好从中渔利。”

  一沉尘埃落定后, 席夜曼和席谨言是这么分析的。

  席谨言刚刚一直在想事情,忧心忡忡的, 席夜曼看出来了,慢悠悠说:“哥哥是在后悔吗,没冲过去。”

  席谨言看向她,“你觉得呢?”

  “总不会是在担心蒋森是不是对奚凉有意。”

  算起来,他们都认识奚凉。

  港圈么。

  就那么大。

  沈昆混得好, 自然人人认识, 他身边的人, 他们也多少见过。

  “我记得你没怎么见过奚凉。”席谨言看席夜曼今晚的表现,似乎.....

  席夜曼神色淡淡, “既然家族有心让我跟蒋森联姻, 我自然要调查, 最近一些事难免记录在资料里。”

  最近一些事.....也许从蒋森让公关部发布那份声明就可让她留意到奚凉了。

  她是席家最珍贵的珠宝, 也是港圈排名前列的名媛,为联姻而来, 为今夜的波澜而拨开云雾,仿佛窥见月光。

  “那你觉得蒋森跟她有可能吗?”

  席夜曼看出席谨言对这件事的摇摆,“你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其实就已经看出他们不可能了。”

  “不说咱们这次过来是两家上面过了明路的,就说以你这个继承人去揣测蒋森这个继承人的立场,你认定他不会。”

  席谨言微笑。

  “但听说在情爱这件事上,女人的直觉更准。”

  席夜曼摇晃着手里的酒杯,看着威士忌在杯底旋转的色调,忽说:“爱不爱的,有关系吗?”

  “反正在你们看来,婚姻跟爱情这两件事也不是不能共存,哪怕她们不在同一块土壤中生长。”

  “这个世界终究是你们男人占了大便宜的。”

  席谨言一怔,两人都想到了家族里那些事。

  包括他们的父亲。

  那么伟岸且疼爱他们的父亲,原来也有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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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去医院,在沈昆的房子里喊院里的医生过来了。

  其实伤势不重,就是表面的一些伤口。

  沈昆双手负背看着外面的江景,听见医生说话,转头看到指套被取下,血液被擦拭,露出苍白细腻的皮肤,但有些地方被玻璃碎片刺入了。

  很细碎,估计很疼。

  主要在掌心跟指腹。

  “赵津南那蠢儿子脑袋上的伤是你开的?”

  “空瓶,不死人,不必担心。”奚凉本来在看医生工作,眉眼微垂的,也不知在想什么,听沈昆问起才说话。

  拿酒瓶砸人还真不算什么,她干架也不是第一次,沈昆跟许山打过的架也是不计其数,知道这不算什么,也不会死人。

  但....

  沈昆没再多说,到边上处理公务去了,等他完成一部分工作,医生跟护士都走了。

  整个房间只剩下他,许山以及奚凉跟沈叶。

  沈叶今晚倒是不多话,只是偶尔看奚凉.....

  在沈昆在安静中放下笔的那一刻,奚凉忽然开口打破了寂静。

  “蒋森看出来了。”

  什么?

  沈叶三人都齐齐看向她。

  奚凉低头摩挲着手掌上的纱布,不咸不淡说:“他看出我们的计划了,所以配合了。”

  “现在,周然应该很满意,因为有更强有力的理由可以说服赵津南跟他彻底联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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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美玲摇摆不定要不要跟蒋青屿说这件事,好给这位完美继承人的名声抹一道黑的时候,蒋青屿已经从耳力不俗的其他蒋家人那得知这件事了。

  他的反应很冷淡。

  “打架?赢了吗?”

  “没挨打,也不是作奸犯科犯法被抓,你们这么激动做什么?”

  “谁年轻的时候没打过架?”

  挂掉电话后,蒋青屿看向谢美玲,“有事吗?”

  “没,楼下炖了鸡汤,你喝不?”

  谢美玲一个哆嗦,忽然觉得自己进一步了解到这个家族,这个父子的内在。

  一个家族分很多个家庭,一个家庭里面,掌权的父跟继承的子永远与别人隔着一个世界。

  哪怕她是妻子,还有另一个儿子也一样。

  小说跟电视剧里面含情脉脉,一家子共同面对困难,同悲同喜,那是不可能的。

  她忽然有种恐惧感,默默走到一楼客厅,骤看到自己的傻儿子正在一边忧心忡忡跟什么朋友聊晚上的事,一边啃鸡腿。

  “不知道啊,鬼知道那姓赵的人渣哪里来的,反正我哥牛皮,别看他瘦,身上全是肌肉。”

  “他当然厉害啊,他练过的,爷爷跟爸爸特地请的专业高手教他的,怕他出事。”

  “真帅啊!今晚要是被欺负的人是我就好了,看谁以后还敢欺负我。”

  她当时就扶住了墙。

  算了,重要的是他们俩母子能在这俩心机深沉的父子手下活下来并且捞到一些财产才是正理。

  ———

  蒋青屿一个电话都没打,对这件事不太在意,蒋森已经到家了,毕竟本来就离得不远。

  他没伤,就拳头有点发红破皮,连家庭医生都没叫,自己处理。

  坐在沙发上,药酒涂抹后,有些刺痛,一边跟派出去的人对话。

  “确定监控坏了?”

  “对,灯都被拉了——那个奚小姐刚到,里面就被人拉灯了,看来有人故意的,想让她跟沈叶与赵津南的儿子闹大了事,最好死个把人。还好奚小姐带的人够多,不过那些人是真能打啊,一个个都像是练家子,出来的时候都没几个人受伤,那赵家的小子也是糊涂,估计在自己家那边嚣张惯了,不知道沈昆的厉害,看奚小姐带了这么多人还敢嚣张....”

  蒋森垂眸,“云坤的礼宾部是业内出名的,但赵津南本身脾气暴烈,他的儿子有过之无不及,也不奇怪。。”

  “那确实,老板您还有什么要我调查的吗?”

  “不用了,已经确定结果了,辛苦。”

  那人挂掉后,蒋森已经简单包扎好了破皮的地方,看着手上的纱布,却想到这只手碰到她手掌跟手指的感觉。

  那断指.....

  他垂眸,坐在有些昏暗的客厅灯色下,长久吐出一口气。

  沉沉地,像是疲惫到了极致。

  ——————

  客厅里,沈叶问了一句,“姐,你说蒋森看穿了,是什么意思?他知道我们的计划?”

  “未必全知道,但多少能确定情况不正常,也知道我们在做戏。”

  沈昆:“你说的是配合,是他在人前故意营造出你跟他关系匪浅的情况,让赵津南认为蒋森会为你对付他,从而恐慌,一定会扒着周然联手?”

  “他到底怎么想的,我不是很确定,但现在的结果就是这样的,而且沈总您还可以对外表现出对这件事的不满,让周然那边以为他们的计划是成功的,你我成功被分裂。”

  奚凉避开了这方面的深挖,“至于蒋森,他很危险。”

  沈昆深深看了她一眼,“你说的有道理,那接下来,你都住在这边,不要再往老巷跑了,这也需要你的配合。”

  沈叶眉心一跳,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沈昆是让她住这边小区,而不是跟他住在一起。

  “嗯。”奚凉应下了,起身后,沈昆忽然想起了什么,说:“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席家跟蒋家有联姻的迹象,这次晚宴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生意场,而是为了促成席夜曼跟蒋森的相识,两家目的明确,也算般配,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奚凉回头看他,目光幽幽的,在灯下显得有几分朦胧,她的手指摸过小拇指,道:“所以,未免被席家抢占合作方的位置,希望您对这位救了我的狗贼先生克制些。”

  沈昆挑眉,正想对此挑刺埋汰她。

  “吃醋可以,但别过度,不然怪尴尬的。”

  她一语双关,顺他的话埋汰他。

  她可真敢说,但又确实是为了计划在谨慎推敲,沈昆看了她一眼。

  “你说这种话都不尴尬,我有什么可尴尬的?”

  “那不一样,您年纪大了。”

  “......”

  许山直接把两人推出了门,免得沈昆久违的暴脾气又上来了。

  ——————

  电梯门开了,沈叶跟她走进去。

  这里17层,他迅速按了16跟15层,门关闭前,他说:“你以前不太会主动攻击这老男人,是他实在让你不想惯着了,才会反击,但现在转为主动,是因为不想他提及蒋森吗?”

  奚凉看着他,沈叶尴尬,退了一步,贴了电梯壁。

  他一向是怕她的。

  就下降一楼,电梯很快开了,沈叶飞快走出去,却听见身后还在电梯的人回答了他的问题。

  “被人挑中,再被别人挑剔我不配,最后被那个人斟酌利弊后放弃,且所有人都认为这理所当然。”

  “我只是没有尊严,不代表我不想要有尊严。”

  沈叶神色震动。

  电梯门关闭,掩了她冷漠而清醒的表情。

  她才是真正的.....冰冷如磐石。

  ——————

  周然这边的确说服了赵津南。

  今晚在周然看来是成功的,但赵津南满腔怒火,“你之前没跟我说蒋森也被她勾引了,如果我知道,我肯定不出手!MD!白吃这亏了!”

  他打死也不可能在席家的场子里再跟蒋森干起来,这就等于跟本城以及港圈都干起来了。

  周然笑眯眯的,安抚他,“哎呀,还好他也算有分寸了,没下死手,不过我没想到沈昆出手这么毒辣,小侄子还好吗?”

  “还好,没死,这混账东西,人不多还跟那边干起来,不是找死?真没有监控?”

  周然叹气:“没,监控被弄掉了,而且电源也被拉闸了,什么证据也没留下,报警了也找不到动手的人,当时人太多了,很混乱。”

  赵津南咬牙切齿,“还能是谁,奚凉这个人狡猾阴险,惯能算计,而且你不是说她学的法律?倒是跟以前一样能知法犯法。”

  他一个坐牢的人,倒是在这一块自视甚高,浑然不觉得自己有错,只一味挑剔别人。

  “她是很难对付,但现在看来,蒋森的出手也不是一点坏处都没有,你没留意沈昆的表情吗?”

  “男人啊,最忌讳自己的女人被其他人染指,这种恨可以毁天灭地。”周然喝了一口酒,眼底似笑非笑。

  赵津南也明白了,微笑:“的确,所以沈昆接下来一定会冷遇她,管束她,也不会让她再跟以前一样过问核心项目,但她本来就是他的军师,一旦跟军师不齐心,以沈昆的老道也容易放错。”

  “最主要的是——席家来了,比起沈昆,蒋家更愿意跟席家形成稳定的联盟关系,那个席夜曼也不是吃素的,一旦两家确定联姻意愿,这个蒋森越表现出对奚凉的不同,奚夜曼就越不会放过她。”

  赵津南瞥他,“我之前也算听说你家的小侄女想要攀附蒋家,现在甘心看席家捷足先登?”

  周然失笑,摸着断腿,道:“不自量力,蒋家怎么看得上周家,不过比起这些事,更重要的还是你我的合作。”

  “现在如果我们两人再不联手....以沈昆那边发展的势头,迟早有你我死的时候。”

  赵津南沉下脸,有些摇摆不定。

  周然:“你那么多项目也弄不过来啊....”

  赵津南:“貌似你们家财政情况也不怎么样,谁知道会不会把我套牢。”

  周然:“之前的事的确有所牵连,但毕竟是成熟企业,我哥已经进去了,现在是我做主,至于经济方面,你不用担心,就算周家流动资金不够,我也能找到投资者。”

  赵津南犹豫了,最后一咬牙。

  “我可以把那些项目给你,但你必须搞死沈昆跟那个贱人。”

  “当然。”

  周然喝完杯里的酒,摸着自己现在还不能站起来但隐隐有些感觉的腿,眼里满是疯狂跟恨意,重复了一句。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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