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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3 章(修 重复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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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4-11-16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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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时隔已久的一记亲吻,长长的,热烈的,而且彼此气息凌乱。

  孟泽闻到的不只是李明澜唇上的甜,他还被发香缠绕。

  是久违的,独属于李明澜的味道。

  他本能的侵略在初初的几秒,是比从前生疏了些,但已有刻骨的肌肉记忆。

  吸吮、舔舐、咬着她的唇,咬着她的舌叼住她的舌尖,喉结滚动时,像是要将她的人吞进去。

  李明澜鼻尖留下的,是她非要一大早吃芝士蛋糕,他不得不去做,在被她强迫吃了半块之后,齿间留下的芝士味。

  青春已去多年,人到这个年纪,对终身伴侣的考虑更现实。

  眼前的男人没有一样是合格的,光精神状况不佳这一项就该第一时间否决。

  但孟泽模样好,智商高,他还是当年的天才。

  他吻她,和从前一样热烈。

  那时的他就喜欢抱着她到处走。

  她也喜欢缠着他,被他带着走。

  和他比起来,她轻得跟羽毛一样,他吻吻她,再托起她,二人从艳阳下,移至凉快的沙发边。

  “李明澜。”孟泽撑起身子。

  她仔细端详他,透过这张脸去看他们俩的十八岁。

  他常常在她的上方凝视她,少年的他,眼里深沉浓重。

  却是在过了十八年后,他反倒孩子气了。

  李明澜给他整了整衣领:“喂。”

  还是不叫他的名字是么?孟泽捏起她的脸,轻轻捏一下,之后咬咬她的唇。

  迟早的,她还会像当年一样烦人,喊他“孟泽,孟泽”。

  她哼哼唧唧,才不叫他。

  “李明澜,你最近天天穿裙子。”若不是活动现场,她的衣着打扮以白衬衫为主,孟泽知道,华人在国外创业相当艰难,她树立的都是干练利落的形象,他亲一亲她,“是不是因为我?”

  李明澜拍了拍他的臀:“因为你?想得美,是因为这里天太热了。”

  “李明澜,你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索性封住她的嘴巴。

  *

  网上没有关于案件的文书,当时不是发生什么小事,大事,都有围观群众举手机拍摄的时期。

  李明澜有点着急:“要不要去南城公园?问一问这位刘Sir?”

  李深气定神闲:“你罗列一下那谁的人际关系。”

  “十几年过去,谁知道他认识多少人。”

  “讲你知道的。”

  “高中时期的话,他和一个叫王辉的男生比较要好,之后不清楚,另外是那个留了几件衣服在他家的,名叫杜诺的女人,她如今是个大明星,改了艺名叫盛夏,两人还差点被狗仔爆出绯闻。”李明澜说,“高医生是个知情人,但她已经离开了。”

  李深支着额,只听,不说。

  “当福尔摩斯真不容易。”李明澜叹气之后,突然想起——

  熊悦喜说过,孟泽是个好人,而且熊悦喜的丈夫是律师。

  熊悦喜对这个案件是否知情?

  李明澜用笔写下以下几人——王辉、杜诺、熊悦喜。

  李明澜琢磨着:“熊悦喜在北方,我要飞过去一趟。”

  孟泽像个跟屁虫一样,她得想想,怎样才能单独去见熊悦喜。

  七月初,崔佩颐打来电话:“周刊的反响还不错,有投资商要和我们洽谈国内合作,我派个运营团队过去,你跟他们汇合一下。”

  李明澜:“没问题。”

  这位投资商是在北方的公司。

  这不,机会就来了。

  李明澜即将动身前往北方。

  孟泽面色不愉。

  她理直气壮:“我是去工作。”

  他还是那句话:“别工作了,我养你。”

  “等你停药再说。”

  “去几天?”

  “三四天。”见他阴着脸,她笑,“我会在电话上提醒你按时服药。”

  “我和你一起去。”

  “我忙得很,晚上要和团队开会,白天要和投资商开会,我可没空理你。”

  “我就在会议室外站着。”

  “站着干嘛?不许去。”

  他还在嘀咕:“我买机票,我们一起去。”

  李明澜瞪过去:“你就乖乖留在这里。”她不放心他一个人出门,尤其得知他犯过案,谁晓得会不会他受什么刺激又干出什么事。

  他可不能再进局子了。

  她哄他:“你乖乖的,我给你唱歌。”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才不听三岁小孩听的儿歌。

  “我和你去夜市,再去挑战象棋?”

  “那人已是我的手下败将,没有挑战的意义。”

  “要不要再去看电影啊?”

  “天气太热,懒得出门。”

  李明澜揪起他的脸:“那你要干嘛?”

  “我和你一起去,去年我也是一个人飞北方。”

  “去年是去年,现在是现在,我说。”李明澜板起脸,“不许去。”

  到了这时,她回想起当时的备忘录,那时他也是有风险的吧,说不定她肚子里的孩子又刺激他了,难怪他对着她的肚子一口一个“孽子”。

  她看着他。

  他满脸不快。

  以前的孟泽可没有这幅别扭的样子,她又捏捏他的脸:“你不是有家庭影院吗?外面热,我们就在这里看场电影。”

  他握住她的手,贴至唇边,吻了下:“听你的。”

  灯光调暗,孟泽还不满意,索性关了灯。

  李明澜在挑了一个经典悬疑电影,也是想为令自己开窍。

  然而,巨幕之下,画面黑,死尸没有美感,她听着主角推理,没一会儿就跟不上其中的逻辑。

  她昏昏欲睡,斜斜倒在沙发上,开头还能用手撑一下脑袋,之后,手折下去,头也倒下去。

  她打一个哈欠,听着电影里的尖叫犹如是安眠曲。

  漆黑中,有什么东西摸索过来。

  她半掀眼皮。

  还能是谁?只有一个人喜欢扒着她不放。

  因为福尔摩斯的游戏,她觉得自己用脑过度,歪起头,眼一闭。

  半梦半醒,她听见他的话。

  “李明澜,你就是猪,吃了睡,睡了吃。”

  她才不管他。

  孟泽把人搂过来。

  她任由他搂搂抱抱,甚至顺势窝到他怀里了。

  他贴住她的脸,在她耳垂下咬了咬。

  他记得她的身子,他记得年轻时李明澜的一切。

  她的身段和从前没有太大变化,该胖的胖,该瘦的瘦。

  除了一个猪脑袋,李明澜是个美人。

  孟泽抬起她的下巴,直直亲过去。

  没有汹涌的情潮,他是在观赏李明澜的美。

  他的左手手指在她的身上跳来跳去,右手沿着裙子的拉链缓缓拉下。

  迷迷糊糊的李明澜知道自己裙子被推到腰间了,房间的空调有点冷,她嘴上说:“登徒子。”却又偎依进他的温暖里。

  湛蓝的光照着电影里的死尸,这般阴森的光投在孟泽脸上,半明半暗。

  他低头,伏到她颈间,轻轻唤他:“李明澜。”

  就没了。

  她不指望他能讲什么甜言蜜语了,这臭性格是到死都不变的。

  孟泽灵巧的手先探她的左边,再探她的右边:“和当年一样。”

  谁还记得当年?她自己都忘了:“你能记得你拍过的女模特吗?”

  “为什么要记她们?”

  “哼。”她戳戳他的脸,“女明星呢?”

  “不记得。”

  “哼!”李明澜哼得更大声,“你不是记忆力超好吗?拍过一次就深深映入脑海了。”

  “开什么玩笑,谁稀罕她们。”

  “她们是年轻漂亮的大美人。”

  “她们年轻不年轻,关我屁事。”

  “我难道就关你的事?”

  “你是李明澜,你就关我的事。”孟泽掐掐她的腰,软软的,再往上走,哪里都是软绵绵的。

  柔得能滴水。

  他又说:“李明澜,猪脑袋。”

  她差点踢过去。

  他还说:“真是个蠢货。”

  她真的踢了他一脚。

  “李明澜。”聪明人会衡量利益得失,比如他,虽有金山银山,但有着糟糕的精神状况。

  正常人都知道要离他远远的。

  她倒好,准时准点过来就为了叮嘱他服药。

  天底下最蠢的李明澜,才是他的李明澜。

  孟泽捧着她的脸,深吻一记:“我批准你去北方了。”

  *

  崔佩颐派了两个市场和销售的人过来。

  李明澜直接去北方与同事们汇合,之后入住了姚希津的五星级大酒店。

  他这时正在其他城市处理事务,倒是避免了见面。

  三天后,李明澜完成了团队的洽谈,拨通了自己高中时的手机号。

  对方接起来:“喂。”

  这带笑的声音,还是熊悦喜。

  李明澜也笑了:“熊小姐,上一回走得匆忙,还没有和你好好聊一聊。”

  熊悦喜惊喜:“是李明澜小姐吗?”

  “是我,好久没见了。”

  明明两人只在去年见过那么两回,但李明澜和熊悦喜约见,熊悦喜满口答应。

  李明澜先到咖啡厅。

  熊悦喜晚了十来分钟。

  今年初,她生下一对双胞胎,目前还在休假中。

  龙正初要上班,担心自己照顾不周,将妻子送到父母家。

  熊悦喜受着公公婆婆的百般照料,脸蛋和以前一样圆润。

  她见到李明澜,不好意思:“我还没开始做减肥运动。”

  “熊小姐这样就很可爱。”李明澜的当年,脸蛋也圆得和盘子一样。

  熊悦喜见对面只坐着李明澜,问:“孟泽没有过来吗?”

  “我这次是因为公事过来,想着跟你特别有缘,约你出来聊聊天。”

  “对啊,我们特别有缘。”熊悦喜连连点头,“命运真奇妙,我们用了同一个手机号码。”

  “其实我们在十几年前有聊过电话。”

  “当时都没想到,还有见面的时候。”

  “上次我走得太匆忙,没来得及和你告别。”

  “没事,我知道你们都很忙。”但是提到了上次,熊悦喜好奇看看李明澜的肚子。

  平的。

  “我冒昧问一句,你上次说你肚子的孩子……不是……”熊悦喜没有问下去,到底是太冒昧了。

  李明澜回之一笑:“我的孩子是他的。”

  熊悦喜的眼睛睁大了,接着笑成一条线:“那太好了,恭喜你们,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我第一次接到阿扎西的电话,就是因为他要打给她的女朋友,阴错阳差,但是我们的友谊延续到了现在。”

  “不过这么些年,物是人非。”李明澜低头,“他是个闷葫芦,不肯向我倾诉心事。”

  “阿扎西嘴巴是不会说好话,但他人是好的。”熊悦喜安慰说,“夫妻之间就是你包容他,他包容你,哪有十全十美的人,我有很多缺点,但我老公都不介意。”

  “另外,我和他有了孩子,万一以后孩子要考公……”李明澜观察着熊悦喜,“这……”

  熊悦喜恍然大悟:“你知道了?”

  来之前,李明澜不确定熊悦喜是否知道内情,如今见熊悦喜的反应,李明澜明白了,说:“但是我假装不知道。”

  熊悦喜点头:“你不要告诉他,事情已经过去了,而且二审改判了,他没事了。”

  “为什么改判?我知道的是他被判刑了。”

  “因为……”熊悦喜为难着,她曾答应孟泽,替他保守秘密。

  但如果不讲清楚,万一李明澜误会孟泽是个罪犯,岂不也麻烦?

  冥思苦想之际,熊悦喜突然灵光一闪。

  她当时的承诺是守口如瓶。

  她不说,但是她可以画出来啊!

  *

  熊悦喜到南方上大学时,随意选了一个手机号。

  她非常喜欢自己的手机号码,她有小窃喜。

  因为这个号码,她和孟泽结缘,还得知了他和他女朋友的罗曼蒂克故事。

  熊悦喜祝福“阿扎西”和“阿扎西女朋友”白头偕老。

  她逢年过节都给“阿扎西”发祝福短信。

  他从不回复。

  她乐此不疲。

  五年前,熊悦喜难得打电话给孟泽。

  对方不接。

  她几乎以为这个号码换人了,再打了几次,对方终于接起来。

  她喊:“阿扎西,是阿扎西吧?”

  “嗯。”一如既往的冷淡。

  熊悦喜笑了:“好久没联络,我差点以为你不用这个号码了。”

  “什么事?”

  他变得陌生,已经不像她的叔叔了,她解释说:“我的包包丢了,手机和钱包都没了,我没有办实名制,可能找不回那一个手机号了,这是我的新号码,阿扎西,你记一下。”

  他没反应。

  熊悦喜:“我这几天去醉美街找一找,如果能找回手机,我就用回原来的号码。”

  “哪里?”直到这时,孟泽低下去的声音突然变得清亮。

  “什么?”

  “你在哪里遇到小偷?”

  “醉美街。”

  “你是美术生?”

  “是啊,我已经毕业了,但还没有找到工作。”熊悦喜补了一句,“我投了十几份简历。”

  “你见到小偷的脸了吗?”

  “见到了。”熊悦喜气愤,“长得尖嘴猴腮,两条腿跟竹竿一样,一溜烟就没影了。”

  他又没声。

  熊悦喜诉苦:“我的钱包里,还有我爸爸给我画的加速小乌龟。”

  “你把小偷的长相画下来,我们一起找。”

  “好主意。”

  熊悦喜画下小偷的画像,和孟泽约在醉美街路口碰面。

  熊悦喜第一次接到孟泽电话时,他说他快四十了。

  她算一算,她将要见到的是四十六七的……四舍五入,是个快五十岁的大叔了。

  她和他加了QQ,她发一张自拍照:“认住这个我,我是熊悦喜。”

  她戴着耳机,边听边唱:“饿了龙,饿了龙……”她见到前方一个发福的中年男,她盯紧了。

  对方看她一眼,直直走过。

  一曲终了,身后有人喊:“是不是熊悦喜?”

  “是我。”她回头,立即呆住,“你谁啊?”

  “是我。”

  “阿扎西?”她作势托起自己的下巴。

  不是中年人吗?和传说里的不一样啊,他五官出众,气质卓然,她严重怀疑他和她是同龄人。

  熊岳喜五年前和“阿扎西”的缘分其实很短暂。

  当天,两人沿着醉美街询问各个商家。

  商家们看着画像,都说没有印象。

  熊悦喜有些尴尬:“也许我画得不像吧。”毕竟她不是写实派,相反,她是画漫画的。

  她放弃了,她和孟泽分别之后,十几天没有联络,后来,她再去醉美街,得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前几天,街上有一个小偷偷窃之后被打了。

  商家:“被打得头破血流,不知道人是不是去了。”

  商家认出她:“哎,打人的那个不就是上回和你一起来的男人吗?”

  熊悦喜再给孟泽打电话。

  他再也不接。

  她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妙了。

  她询问了几个商家,才大致明白来龙去脉。

  小偷又出来行窃,正好被孟泽撞见。

  孟泽拔腿就追。

  小偷跑没几步就被抓住。

  二人交流了什么,孟泽逮着人就揍。

  第一个商家说:“还是我们哥几个,生怕闹出人命才去阻拦他。”

  第二个商家说:“这个小偷确实敢死,他逃跑时撞倒了一个台阶上的老人家,要不是追赶小偷的青年人扶了老人家一把,这老人也就驾鹤西去了。”

  第三个商家说:“对对,他们先言语沟通,我见到是小偷先动手的。”

  第二个商家说:“青年人力气大,分不清轻重,希望能判个正当防卫吧。”

  这案件没什么热度,社交平台的讨论都极少。

  倒是有个商家因为是目击证人去法庭了。

  他说,一审判决是防卫过当。

  熊悦喜的心凉了。

  那个手机号码倒成了她的执念。

  她当时用了另一个号,然而她一直在选号池搜索,半年后,被小偷偷走的号码回到了选号池,她换回了原来的手机号。

  她去办了实名制,她再也不会换手机号了。

  熊悦喜还是逢年过节给孟泽发消息。

  她知道,他不会回。

  过了两年,二审改判为正当防卫。

  她再次拨打孟泽的手机号。

  他接了。

  她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下来。

  也就是在后来和孟泽见面时,熊悦喜遇到了龙正初,缔结良缘。

  *

  熊悦喜去对面的文具店,买了纸和笔,回到咖啡厅,画下四格漫画。

  她把漫画稿交给李明澜:“案情经过我也是道听途说,但是商家们都说小偷该死,我想,阿扎西一定是好人。”

  李明澜觉得手心又有些冒汗:“你的丈夫是律师吧?”

  “是的,我丈夫不负责他的案子,这个案子没有公开审理,我丈夫也没查到卷宗。”至于龙正初负责的是什么案子,熊悦喜不再说了。

  *

  孟泽的一日三餐由酒店准时送过来。

  七月,他晒不得这猛烈的太阳,透过玻璃去赏庭院的景。

  少了一个人,房子空旷起来。

  没有那一个从花园蹦到池子,再从池子蹦回他身边的女人。

  孟泽半靠躺椅,闭目养神时,短暂进入了梦乡。

  梦见的是他和李明澜的十八岁。

  他人站在厨房。

  她在外为她画了一幅素描。

  他知道,在她笔下的自己顶天立地,睥睨天下。

  可惜,他的画丢了。

  有个可恨可恶的人偷走了他的画。

  *

  孟泽那一年是三十一岁。

  他可以说落魄成泥,也可以说是柳村花明。

  他购置了一幢别墅,还没有装修,他仍然住在外公的房子。

  少有人打电话给他。

  他不接陌生电话。

  某天,一人锲而不舍给他打来四五个。

  他正要将这个号码拉黑,却又莫名直觉,还是接起来了。

  “阿扎西,是阿扎西吧?”

  只有一个人会这样叫他,他“嗯”一声。

  这人是熊悦喜,一个不厌其烦给他发祝福短信的女人。

  两人从未见过面。

  孟泽不理她。

  既然她丢了李明澜曾经的手机号,那么他没有再和熊悦喜联系的必要。

  熊悦喜突然说起“醉美街”。

  这三个字如同一个屠杀令,弹进孟泽的脑海里。

  庆幸熊悦喜是个美术生。

  孟泽望一眼她的画就知道,这小偷正是当年他要找的人。

  孟泽天天去醉美街,他租了醉美街路口的酒店。

  他一天到晚都在这条街上活动。

  小偷应该非常熟悉这条街,时隔多年仍然在这里作案。

  孟泽终于等到了。

  他远远就见到小偷,立即追赶。

  小偷为人卑劣,见台阶上有一蹒跚的人,立即扯住对方,把对方当成拦路障。

  孟泽及时扶住那人,再去追人。

  小偷跑不过躲不过,被孟泽一把扯住。

  孟泽狠狠把人拽到自己的跟前,问:“为什么偷画?”

  “什么?”小偷跑得气喘吁吁。

  “你偷了我的画。”孟泽在小偷的耳边低语。

  “什么画?”小偷的外套里藏有刀,他放缓语速,见孟泽似乎在认真听,他向外划去,“我没有偷画,我只是拿了钱包,你说的是丑不拉叽的一只小乌——。”

  孟泽没有再给小偷说话的机会,拳头已经出去了。

  什么杂碎,也敢点评李明澜的画?

  小偷该死。

  小偷偷走了李明澜画下的素描。

  因为他丢了画,他又被她扣分。

  周围的人发出声音,这些声音传不进孟泽的耳朵,哪怕传进来,也组织不成文字。

  孟泽冷冷盯着小偷,他知道,画早就找不回来。

  如同李明澜早就走了一样。

  孟泽揪起小偷的衣领:“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就趁现在了。”

  有人来拉他。

  他甩开。

  一个人拉不动,来了两个,三个,他们非要救下这个罪魁祸首——小偷。

  不止三个人,眼前冒出一双又一双的手,拦在他的面前。

  又有更多更多的手将小偷拉远。

  “要闹出人命了。”有人喊。

  “闹出人命要麻烦。”又有人喊。

  终于,这些声音串联起文字令孟泽冷静下来。

  不可以闹出人命,否则李明澜更不理他了。

  他松开了握紧的拳头。

  由远至近,几辆车响着不同的鸣笛。

  救护车上的医护人员用担架抬着小偷,白布上满是血迹。

  孟泽勾出一抹讽刺的笑,走到担架前,低下头去:“是李明澜救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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