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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0 章(和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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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4-11-16 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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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澜搭乘航班去国外,心是飞了和飞机的相反方向。

她早有婚纱的构思方案。

崔佩颐说,她瘦了些。

于是,李明澜回到公司给崔佩颐量身之后才开始修改设计稿。

当两人在崔佩颐的家中品酒畅谈时,李明澜说:“佩颐,我们认识有十六年了吧?”

崔佩颐:“没数过,只觉得我们陪伴了一辈子。”别人说亲兄弟都要明算账,她们两个合伙干生意,有事商量不争吵,称得上是最佳搭档。

李明澜:“这一年我比较懒,上半年跑去欧洲玩,下半年吧,我家里出了些事,我权衡了工作和生活,我不得不留在国内。”

崔佩颐看着她。

“我当年也是因为家里出了事,才留在国外。”李明澜说,“我和你经营公司多年,我不会当甩手掌柜,一下子就跑了,该交接的工作,我都会处理完毕。”

崔佩颐:“明澜,从你开口和我说这事,其实你就已经下定决心了,对吧?”

李明澜点头:“我是慎重考虑过的。”

“当初我被我爸送过来留学的时候,我烦都烦死了,我又吃不惯西餐,我天天饿着肚子,下巴尖得能戳死人。”崔佩颐掐了掐自己的下巴,“明澜,如果不是有你陪我一起,我也不会在这里呆这么多年,我不知道你是为什么要逼自己留在这里,但我知道,你恋家,你肯定要回去。”

什么叫朋友?崔佩颐就是。

“你表面上好说话,其实骨子里很坚定,就算我要拦你,我也拦不住,但你不是非得要从公司抽离,我是要放我信任的人到国内市场,你说呢?不过,就算你真的不要这公司了。”崔佩颐笑了,“冲着我们十几年的交情,你也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谢谢你,佩颐。”李明澜给了好友一个大大的拥抱。

她有爱她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哥哥嫂子,她有天才男朋友,有一个天才儿子。

上天还让她结交到一辈子不离不弃的好朋友,李明澜就是个幸运儿。

*

既然决定将工作重心转到国内,李明澜打算着手处理自己的资产。

她没有骗孟泽,她住的是一幢大别墅,有厨师,有园丁,和几个清洁工,乍看之下,几人聚在一起干活时比较热闹。

但一到晚上,这里空落落的。

她始终一个人住。

别墅前的远景和近景,都美不胜收。

她常常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眺望远山,观日出,望星空。

如果将她的人生比作一张纸,十八岁,二十四岁,她在纸上的每一道深刻的折痕,都与一个男人脱不了关系。

手机上来了一则消息。

屏幕亮了一下,之后又熄灭。

李明澜拿起手机,从屏幕的倒影里望见自己的脸。

如今她三十六,她又要走上人生的转折,她没有不舍,如崔佩颐所言,她的心不在这座城市。

李明澜用手按住嘴角。

也不是今天才发现的,她早知道,她一见他就笑。

哪怕只是收到他的一条信息。

*

李明澜做下决定的同时,李深也有了一个计划,他不参加明年的高考,按照自己的计划出去旅游了。

喂鸡的人是孟泽。

乡下土鸡吃饱喝足,最喜欢在水池边上蹿下跳。

孟泽也不叫李明澜“猪脑子”了,生怕她突发奇想,让他在花园的鸡圈旁新建一个猪圈。

李明澜没有什么事是干不出来的。

她连自己在国外的名气都能舍弃。

她回国那一天,欲哭无泪:“我被派来国内市场做开荒。”

她把自己讲得可怜兮兮,但她还是公司的首席设计师,一旦有大型的活动,她依然飞走。

她没有在国外久居,工作一结束,她就回国。

孟泽把她亲了又亲:“李明澜,你的翅膀是不是被我折掉了?”

她懒洋洋的:“年纪大了,飞不动了。”

冬去春来,春去又夏来。

自李明澜住进来之后,高山蝶哪怕还留有别墅的指纹,都只是按门铃。

门开了,李明澜笑盈盈的,却又一下子睁大眼睛,向下看:“这位是?”

“这是我的女儿,雪净。”高山蝶拉拉自己牵着的小人儿,“雪净,叫姨姨。”

“姨姨好。”小姑娘扎着双马尾,发型是两朵向日葵,穿着粉红的蓬蓬裙,大约五六岁,脸蛋圆圆,眉眼有些高山蝶的样子。

李明澜露着亲切的笑:“真乖呀,雪净,名字真好听,大热天的,快进来吧,我们今天有美人瓜。”

高山蝶走进来,察觉到哪里不对劲?是不是有鸡叫的声音?经过庭院,她朝着玻璃外望去一眼,愣住:“这是谁家的鸡?”

李明澜:“我养的。”

高山蝶惊讶:“李小姐在花园里养鸡?”

“是啊。”李明澜笑着,“养了有大半年,特别会下蛋。”

高山蝶:“李小姐,你知不知道那片草——”是什么价格?

李明澜直截了当:“我不知道。”

为了养鸡,溪流小池早就成了鸡窝。

高山蝶想,恐怕当年安装的净水系统已经报废了。

孟泽刚从二楼下来,垂眼望着小姑娘。

高山蝶又介绍:“雪净,叫孟叔叔。”

“孟叔叔好。”小姑娘人美嘴甜。

孟泽点头:“国外留学怎么样?”

“很辛苦,不过找回了我的女儿。”

“恭喜,坐吧。”泡茶也是孟泽的事。

高山蝶想起一事:“对了,大哥要关店回老家了。”

孟泽:“为什么?”

高山蝶:“自从去年他摔了腿之后,一到刮风下雨,膝盖骨里就发酸发疼,南方气候潮湿,今年雨水特别多,大哥说他疼得整夜整夜睡不着觉,没办法,他想回老家了,那边气候干燥,有利于他腿脚的恢复。”

这时,庭院外传来“咯咯咯”的叫声。

李明澜轻轻拍掌:“应该是下蛋了。”她跑去庭院。

小姑娘惊奇地看着她。

“雪净,来,我们也跟着姨姨去看看老母鸡。”高山蝶牵着女儿出去。

李明澜捡了新鲜的鸡蛋:“这是乡下的土鸡蛋,国外可吃不到,一会儿给你们做水煮蛋。”

谁做?不用想,肯定是孟泽。

高山蝶温和一笑:“李小姐果然是位妙人。”

“我不是。”李明澜弯下腰,将大鸡蛋放到小姑娘的掌心里,“高医生才是位妙人,我要谢谢高医生。”

高山蝶听懂了李明澜的感谢:“对了,李小姐有没有见过盛夏小姐?”

“没有,她是大明星,我见她干嘛。”李明澜弯着眼睛,“高医生是知情人?”

高山蝶摇头:“我只知只言片语,他的关系网很简单,我猜测而已,李小姐如今都已经在这里养鸡了,应该是拼凑出了完整的真相。”

“没有,我大约能猜。”李明澜又笑,“猜不中也没关系,我都已经在这里养鸡了,我还怕别人吗?”

“妈妈,这个鸡蛋好大。”小姑娘双手捧着鸡蛋笑。

李明澜:“姨姨把这个鸡蛋送你啦,你喜欢的话,冰箱里还有前几天的鸡蛋呢。”

“谢谢姨姨。”小姑娘露出个小酒窝。

老母鸡向着这里的三人昂起头:“咯咯咯。”

高山蝶望着花园里破败的一角,觉得自己当时将孟泽的病历单塞到抱枕之下,是她为孟泽开过的最好一剂药。

*

娱博的热搜第一出现巨大的“爆”字,营销号爆料盛夏的私生活——盛夏隐婚。

各路小道消息众说纷纭。

消息发酵了一天,盛夏的官方号沉默不语。

大家猜测,ῳ*Ɩ她是等网友的金鱼记忆力遗忘此事,再出江湖。

有网友联想到上一次的爆料——狗仔放出的剪影像极了盛夏,但后续狗仔却爆出不知名小艺人的风月。

当时就有人怀疑,是盛夏和狗仔谈妥了。

如今盛夏风头正盛,频频因为剧中角色上热搜。

有猜测,是对家要弄她,所以没有提前放预告,直接点名道姓。

无聊八卦而已。

李深关上App

他和几个在网络上认识的朋友约了见面,这天正好回到机场。

估计有明星出场,接机大厅站了一大群举牌的小女生。

牌上闪着灯的名字,是盛夏。

李深停下步子,站在小女生的后面。

他比这群小女生高了一个头,混在人群中,有点突兀。

李深未见其人,只听周围的人大喊:“盛夏,盛夏,盛夏来了。”

走过来的女人带着帽子,戴着墨镜,戴着口罩。

李深看不清她的长相。

一人大叫:“盛夏,你结婚了吗?”

另一人:“啊啊啊!”

李深捂住耳朵,后退两步。

前排的几个人,手持镜头,绕着圈子,拍着盛夏的三百六十度。

盛夏向着众人点头示意。

跟了一段路,李深觉得无趣,越过这群人,径自向前走了。

迎面又有几人跑着要过来拍盛夏,李深侧身,给她们让路。

他扫一眼盛夏。

似乎盛夏也朝他望了一眼。

福尔摩斯的游戏在去年就停了。

李明澜说,她信任她自己十八岁的眼光。

她又说:“假如他真的是个大坏蛋,我就陪他万劫不复吧。”

*

国内的品牌店已经到了商场选址阶段,同时,李明澜在挑选代言人。

说起国内女明星的名气,投资商推荐盛夏。

“再说吧。”李明澜有几个候选人。

投资商坚持要让盛夏来试镜。

李明澜满口答应:“我们把这几人都约来见见面,大家谈一谈,代言人的选择不是只看人气,也要看对方的气质是否和品牌理念相契合。”

到了约定的那天,最大牌的盛夏没有来,——她去了国外的电影节,她的助理打电话来道歉,把时间改在三天后。

投资商又说:“还是给盛夏最后一次机会吧,我见过盛夏本人,是个很有气场的女强人。”

李明澜同意:“既然你极力推荐,那我们还是见一见吧。”

如果盛夏再耍大牌,就能让投资商死心了。

凭着狗仔爆料的那张背影,李明澜知道,孟泽和盛夏有联络的。

她又找上军师,她在儿子的房间踱步:“你说,她知不知道我的存在?”

“我不知道,我关上福尔摩斯的游戏之后,就没有再开过。”

“她会不会向我示威?”

李深还没有回答。

李明澜自问自答:“算了,我现在是信他的,他不说,自有他的道理。”

李深从编程书里抬起头:“你不打算给他正名扫黄的冤屈?”

“深仔,在你面前我就不装了。”李明澜拉了椅子坐下,“我有点害怕,害怕又是一个残酷的真相,我当年不等他,我真的做错了,如果他不在墙上涂鸦莎士比亚的诗,而是涂写我的名字,我可能都怀疑他恨死我了,但他不恨我,哪怕我当年笑着和他说,才不会等他。”

李深彻底合上了编程书:“再残酷也是他走过的路。”

李明澜没说话,趴到桌上去,她的头发落到脸颊,盖住了她所有的表情:“深仔,你陪我去吧,不然,我这么笨的人,怎么能通关福尔摩斯游戏呢?”

*

李明澜到办公室,前台说,盛夏已经到了,正在里面和投资商谈话。

李明澜正要过去,运营组有一人喊住了她。

她转头说:“深仔,你自己随便坐,我一会儿就来。”

李深在一个挂着休息室牌的房间坐下来。

过了一会儿,有人开门。

是正要聊电话的盛夏,她见到李深,却不接电话了。

李深冷淡地抬眼。

盛夏突然开口:“你认识孟泽吗?”

“嗯。”

“你和他……”猜都不用猜,因为长得太像。

“我知道,我和他像极了。”

在机场见到李深的那一眼,盛夏就觉得这人很像孟泽,但当时她以为是错觉。

她转身关上门,坐到李深的对面:“你和他真的很像。”

“盛夏小姐和他很熟?”

“一年见不到几次面,不过,在从前见面时,对他有些了解。”盛夏又问,“你叫什么姓名?”

“姓李。”

“果然姓李。”

“盛夏小姐知道我?”

“我猜的,我曾听他讲过一个姓李的女孩,叫明什么的,我不知道他的孩子这么大了……”

“我姓李,和他没有关系。”李深冷淡得很。

“抱歉,我无意干涉你们的私事。”盛夏就要站起走人。

李深又说:“而且,盛夏小姐,你和他传过绯闻。”

盛夏坐回去:“是狗仔捕风捉影。”

“无风不起浪。”

盛夏冷下声:“我和他清清白白。”

李深比她更冷:“你们都有进派出所的经验,如何脱得了干系?”

盛夏又笑:“你胡说什么?要是我的律师来取证,我能告你诽谤。”

“我怕你不告。”李深气定,闲闲靠着椅子,“近期,盛夏小姐是有私生活八卦吧?要是再加一个十几年前的违法记录,不知道盛夏小姐会掉几个代言?”

盛夏打量李深。

他这般气定冷傲的姿态,分明就是当年的人。

她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原来是有备而来,你要什么?”

“盛夏小姐,息怒,我要个真相。”

“要真相,找警察,再不济,你问他。”

李深垂眼:“他一生好强,是个顶骄傲的人。”

直至听见李深这句话,盛夏才真心笑起来:“那倒是,他这个人就没有穷途落魄的时候。”

“盛夏小姐和他的绯闻是真的吗?”

盛夏却说:“我第一次见他,他是二十三岁,样子像个高中生,他打量我的时候,我觉得我和他有故事。”

但这个故事,不是她设想的样子。

*

杜诺和孟泽在初见之后,凭着他当时的打量目光,她觉得这人和大多数男人无异,见色起意罢了。

他问:“你能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为了钱,杜诺什么都能干。

母亲的手术需要钱,术后疗养也需要钱。

杜诺早年丧父,和母亲相依为命。

母亲生了重病,杜诺出来工作几年,攒下的钱在两次住院里就几乎花光了,她算一算,自己需要再打工十几二十年才能攒下母亲的手术费。

什么来钱快,杜诺就去做什么。

杜诺把联系方式给了孟泽。

他一直没有联系她。

她觉得自己可能被骗了。

她答应了另一个老板的条件,去夜总会唱歌,她喜欢唱歌,歌声也好听,找个自己喜欢的爱好来工作,起码不那么憋屈。

夜总会那种地方就是憋屈的。

这里的男人不欣赏她的歌喉,她唱得好不好听,没人在乎,他们的眼睛只在她的脸蛋和身材上打转。

至少赚的钱比从前的多。

这是杜诺夜晚辗转反侧时的唯一安慰。

直到一个晚上,有一个男人的手探向了她的心口,她的第一反应是拍掉它。

对方是顾客,顾客是上帝,她才来没多久就得罪了人,是一个姐妹拉着她去道歉。

这个姐妹从前当过模特:“你真是又当又立。”

杜诺委屈得眼泪差点掉下来:“你一开始就能做得很好吗?”

“当然不,但是人是要熬过来的,我当初,就是脾气太冲,沦落至此。”姐妹点上一支烟,“不然我不当模特,跑这里赚什么钱?”

杜诺是后来才知道——这位姐妹以前拍个广告,被摄影师猥亵了,姐妹一怒之下离开,没想到那个摄影师是个人物,将姐妹的前途给卡死了,姐妹赔不起违约金,经人介绍到了这里来。

杜诺的命运是相似的,她被扣了工资不说,她得反过去给男人道歉。

“杜小姐。”边上的老妈子喊人,“我听说你是为了亲人的医药费才来的,你亲人是躺床上还是躺棺材,全看你个人了。”

想起病床上的母亲,杜诺别无他法。

老妈子又说:“来这里就别当贞节烈女了。”

杜诺强颜欢笑,再去夜总会时,突然接到孟泽的电话。

“杜小姐。”他的调子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模一样,冷。

她很难从他的口气里摸清他是鄙视或者其他:“你好。”她在短时间内学会了卑躬屈膝。

“最近有时间吗?出来聊聊天。”

这话术和KTV的男人说的一样,“聊聊天”,“唱唱歌”,果然是男人。

既然她要摒弃从前,她就不再坚持,她知道自己要哄着男人,但她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老板,你开什么价?”

“给你搭一把青云直上的梯子,见面详谈。”

只要和钱有关,杜诺当然心动,杜诺当时没有去想,为什么这个年轻人能开高价。

她给老妈子打电话,借口去探望母亲,请了个假。

老妈子讲话像枪炮,速度快,没感情:“既然要请假,就趁机收拾一下自己,天天披麻戴孝一样,鬼爱看你这身打扮。”

杜诺畏怯地应下。

姐妹介绍了线上的二手交易市场。

杜诺道谢,在同城交易板块见到有个女人贩卖曾经穿过的裙子,全是名牌货,而且价格不算高。

这人说,她即将结婚,清理过去才能展望未来。

杜诺立即联系这人。

这人姓余,想要当面交易。

杜诺自从踏进夜总会,觉得自己没脸见人,她哀求余姓卖家能不能线上交易。

对方很爽快:“好。”

杜诺付了一半的定金,等对方将东西邮寄过来,杜诺付了全款。

孟泽和杜诺约在一个咖啡厅。

她换上鲜红的裙,走在阳光下,像一个淌着血的人。

杜诺木然:“老板,你要聊什么?”

“我是个摄影师,找你拍一组照片。”

杜诺连连摇头:“我拒绝。”只要母亲做完手术,她就和这些男人断绝关系,万万不会留下照片给他。

“摄影师”三个字,像是复刻姐妹不幸的标记。

孟泽递过来一张纸,考虑一下。

这是一个广告模特的选拔推荐表:“这……”

“能不能成?全看你的造化。”

“老板,你是娱乐圈的人。”

“不是。”他说,“这是一个机会,但我没办法跟你走关系,首先,你需要一组出色的照片去参加第一轮选拔。”

“拍什么照片?”

“户外、室内两组表现照。”

“要……”杜诺咬牙,“脱衣服吗?”

“我又不是拍黄片。”他睇过来,“我的女朋友比你漂亮。”

听到他有女朋友,杜诺松了口气,她没有选择的余地,无论是在夜总会,还是在这个男人面前,只要她没钱,她就得屈服:“拍这个广告,我能赚大钱吗?”

“不只是这一个广告,将来肯定有机会,不过,我把丑话说前头,你要和我签经纪约,分成比例先谈好。”

“老板,你为什么找上我?”

他倾身:“因为我们有共同的目标,钱。”

“你缺钱?”这就不好意思叫他“老板”了。

“和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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