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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许芙x迟径庭(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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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4-12-20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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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病房里充斥着医院特有的消毒药水味儿, 窗户稍稍敞开一道缝,料峭春风吹起迟径庭垂落的衣角,腹肌若隐若现。

对视间,迟径庭意识到他这位未婚妻绝对不是装腔作势, 不想让自己在对话里落于下风, 而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她是真的想看他的腹肌。

“……”

绝。

真绝了。

迟径庭动作一停, 将衣角保持垂落。

见到他这个动作, 许芙的脸上有着明显的失望,“怎么不脱了?好歹让我验验货啊。”

验货。

迟径庭眼皮一跳:“验什么货?我们只是联姻, 很商业的关系。”

许芙纳闷:“你是打算以后离婚吗?”

迟径庭:“嗯?”

“不离婚的话, 未来几十年, 你打算和我睡一张床上纯聊天吗?”许芙很惆怅, 虽然她对迟径庭没有男女之情, 但她不介意和帅哥亲嘴, 更不介意和有腹肌的大帅哥上床。

思来想去,许芙得出了一个猜想, 然而这个猜想和大家谈论的迟径庭出入甚大。

她觉得既然是夫妻, 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于是她问:“你现在还是纯情小处。男啊?”

纯情。

小处男。

小。

迟径庭啧了声:“说谁小呢?”

“哦,”许芙反应过来,“那, 纯情, 老处男?”

迟径庭的脸很黑也很臭, “你说的这五个字, 没一个字和我有关系。”

许芙一脸惊慌失措:“你不是男人?”

“……”迟径庭表情一僵, 他嘴角扯起,“四个字, 那四个字和我没关系。”

其实他纯不纯情,许芙并不在意。

她自己有许多前男友,所以她也没有想过自己这位打小定下来的未婚夫,替她守身如玉。而且三岁看老,小的时候许芙就知道,他这性格,势必很招女孩子喜欢,估计谈过的女朋友,没比她谈过的男朋友少。

许芙觉得许多事还是要先说清的:“联姻的具体事宜,你了解多少?”

迟径庭在沙发上坐下,坐姿慵懒随性,他吊儿郎当的语调,懒懒地说:“我了解得不太多,大概就是,我结婚了,家里会把公司股权给我,许多产权——”

“你家给你的东西,我不想知道。”许芙在意的不是这个,她关心的是,“医院打算把边上那块地皮给买了,但是资金还差点儿。”

迟径庭轻抬下颌,“这我知道,娶人嘛,总归要有点儿诚意,那块地皮就是我给你的聘礼。”

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平地。

许芙松了口气。

“不过——”

“啊?”

迟径庭悠悠道:“结婚以后,我们两个会住在一起,这你有意见吗?毕竟我们选择了联姻而不是自由恋爱,这个圈子里不能出现我们夫妻不和的消息。如果我有需要妻子出现的场合,你必须得和我一起。”

许芙:“这没问题。”

迟径庭:“你在我爸妈面前得表现出很爱我的样子,这可能有点难。”

许芙眨眼:“这不难,我还能在你爸妈面前叫你‘宝贝’,我就怕你和你爸妈接受不了我热情奔放又黏人的样子。”

迟径庭盯着她,好半晌,忽地笑了出来:“你还挺能配合的。”

“身边联姻的不在少数,她们每一个联姻对象长得都,各有各的丑法,”许芙认真道,“我能有你这么帅的未婚夫,我当然什么都能配合。”

“你这话说的,”迟径庭有点儿飘,也有点儿嘚瑟,“那我确实是挺帅的。”

“那你真的有腹肌吗?”许芙把话题绕了回来。

迟径庭飘得不行,毫不犹豫:“废话,哥从十六岁开始就六块腹肌,这些年一直都坚持锻炼,身材那叫一个好的不行,宽肩窄腰,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不管是外表还是身材,哥都是无可挑剔的,帅哥就是要从头发丝帅到脚趾。”

许芙听得烦了,“你知道帅哥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吗?”

迟径庭虚心求教:“什么?”

许芙:“帅而不自知,不夸自己是帅哥。”

迟径庭不赞同:“我帅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如果别人夸我帅,我说我自己不帅,别人会觉得我在谦虚,过度的谦虚是骄傲自大。”

许芙:“但你说你自己帅的时候,也很骄傲自大。”

迟径庭:“帅就得大声说出来!男人的外貌,女人的荣耀。你以后带我去和你那些联姻的朋友见面,说真的,你可有的炫耀了,就我这帅气的脸,圈子里比我有钱的没我帅,比我帅的没我有钱。”

许芙冷笑了声:“段淮岸比你有钱也比你帅。”

迟径庭被噎了下,他艰难保持着神色,镇定自若道:“每个人的审美不一样,我一直都觉得我比他帅。你们女孩子就喜欢他这种闷骚的,说真的,我要是高冷起来,我也很霸总。”

许芙已经懒得听了:“等你出院了,收拾收拾准备婚礼的事。”

离开前,她的嫌弃神色很明显:“小拇指骨折都要住院,这么虚?能不能行啊?”

“许!芙!”迟径庭咬牙切齿,“你是女孩子,说话能不能含蓄一点?”

“不能哦,”许芙微笑,“虚弱老男人,拜拜。”

说完。

许芙直接把病房门关上,逃似的离开。

留迟径庭在病房里,气得要死。

2.

许芙和迟径庭本来是打算先订婚,后结婚的。

然而时间紧迫,加上订婚、结婚二者需要准备的东西都太多,他们两个一番沟通下来之后确定了彼此都不喜欢这种仪式,索性取消订婚,直接办结婚典礼。

六月底,许芙和迟径庭举办了结婚典礼。

在所有亲朋好友的注视下,两个人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完成了仪式。

当晚,新婚夜。

许芙和迟径庭还组了个局,邀请一众发小,在迟径庭的酒吧喝酒蹦迪,庆祝迟径庭和许芙从此以后结为夫妻。

那晚的局,大家各玩各的。

许芙和她的发小们在一个卡座;迟径庭和他的发小们在一个卡座。

许芙和发小们聊天,听她们说:“我还真没想到,你老公居然是迟径庭。”

“迟家小公子,在迟家最没话语权的一位,阿芙,你到底怎么想的?”

“能怎么想的?迟径庭虽然在迟家没地位,但好歹该有的东西都有,股权一点没少。而且你还真以为他是空有好皮囊的傻子啊?人好歹是交大出来的高材生,当初和段淮岸一块儿创业的,段淮岸那公司都有迟径庭的股份。”

许芙还是头一回知道这事儿。

“迟径庭投资了很多项目,人就是懒得创业,但丝毫不耽误他赚钱。”

“真假的?我以为他就是游手好闲的公子哥。”

“但凡他有点儿野心,现在迟家的接班人就是他。”

“那他还会和阿芙结婚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许芙身上。

舞池里五颜六色的镭射灯也映照在许芙的脸上,她的脸是浑然天成的妖媚,低荡出轻飘飘的一个笑,都分外勾人。

许芙:“他不和我结婚,和谁结婚?和你们之中的某一位吗?”

虽说是发小,但本质而言,都是因为家族利益而捆绑在一起的人。

许芙真正的朋友,或许只有一个怀念。但怀念没有出现在这里,她不喜欢这种场合。

许芙以前很喜欢这种场合,游刃有余地混迹其中,但今天却顿生疲惫感。

她声量不轻不重,话里的攻击性却很明显,众人一愣,很快就赔笑原话。

“我们开玩笑的。”

“我们就是觉得你运气好,联姻对象又帅又有钱。”

许芙声调懒洋洋的:“怎么不说迟径庭运气好?我学历比他高呢,他就一本科生,我可是博士。他长得是挺帅的,可我长得也很漂亮呀。”

空气仿佛有一瞬间的静滞。

所有人的视线仿佛都集中在了一处。

循着大家的眸光找去,许芙撞上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不知何时,迟径庭站在她身侧。

迟径庭轻哂了声,拍拍许芙身边坐着人的肩,示意他挪位,而后,他坐在许芙边上。

“老婆。”

“……”

“你的优秀,你朋友们都知道,但大家可能不太了解我。”迟径庭拿起台面上的一杯酒,喝了口,酒精润渍过的声线醇厚慵懒,语调欠欠的,听上去嘚瑟又欠揍,“你能在你朋友面前,多炫耀一下我吗?”

“……”许芙侧眸瞥了他一眼,眼神里,诸多嫌弃。

仿佛在和他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迟径庭是个善于活跃气氛的人,因为他的到来,场子再一次热了起来,聊的话题也不是之前有关他的话题,而是别的。

之后,迟径庭也没离开过许芙身边一步,直到散场。

手牵着手,缠绵亲昵的,不像是没有感情基础的联姻夫妻,像是陷入热恋的新婚小夫妻。

等到朋友们都离开,两个人没看对方一眼,却默契十足地松开了手。

许芙双手插兜:“今晚谢谢你。”

迟径庭问她:“不客气,应该的。”

许芙看向他,他一脸漫不经心,方才的举动,对他而言就是举手之劳。

许芙想,或许和他结婚,真是个不错的选择,虽然他很自恋,但是他有自恋的资本。并且,他不会让自己的老婆受委屈,会维护她。

那晚,他们都喝了酒,因此,是司机送他们回家的。

回的是迟径庭的房子,同时,也是二人的婚房。

既然都结婚了,两个人也没忸怩,睡在了一张床上。

忙活了一天,许芙觉得自己洗完澡,沾床就会睡觉。但灯熄灭后,她久久没有入睡。

床很大,床垫很软,他们两个人中间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光线昏昧的室内,依稀能听见彼此细微的呼吸声。

许芙翻了个身。

与此同时。

迟径庭也翻了个身。

一时间,他们变成面对面侧躺。

昏昧里,二人对视。

迟径庭打破这份沉寂:“没睡?”

许芙:“你不也没睡。”

迟径庭:“我头一回带女人躺在这张床上。”

他其实也有洁癖,不会带女人回自己的住处过夜。

许芙:“那我是不是得说声‘谢谢’?”

迟径庭:“说吧,我听着。”

许芙翻了个白眼:“想得美。”

莫名沉默了下来。

许芙:“你困不困?”

迟径庭:“还行。”

许芙:“我看你今天喝了挺多酒。”

迟径庭:“以我的酒量,只是微醺。”

许芙:“哦。”

迟径庭问她:“今天来的那些,是你的塑料朋友吗?”

许芙:“差不多吧。”

迟径庭:“你在圈子里就没有掏心掏肺的朋友?我好歹都有段淮岸和陈疆册呢。”

许芙:“你和段淮岸怎么掏心掏肺了?难不成段淮岸还会抱着你哭,抱着你聊他的感情?”

迟径庭心道,他还当过迟怀念呢,段淮岸还叫他“宝宝”呢。

这他妈要不是掏心掏肺,还有什么是掏心掏肺?

但他说不出口。

太他妈丢人了。

迟径庭说:“反正我俩就是好哥们,你呢,你有好姐们吗?”

许芙:“没有,干嘛,你难不成还要嘲讽我?”

迟径庭啧了声:“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许芙阴阳怪气道:“你是我的亲亲老公。”

迟径庭无语:“好好说话行吗?”

许芙:“我这人说话就这样。”

迟径庭:“你以前和躺在一张床上的男的,也这么说话吗?”

许芙:“不是。”

也因为他这话,许芙意味不明地笑了声,语调幽幽道,“大晚上的,孤男寡女,躺在一张床上,你希望我和你说什么呢?”

“接吻?”

“牵手?”

“还是做。爱?”

“你没带女人回家过,你家里有套吗?”

一句接着一句,根本不给迟径庭说话的机会。

尤其是许芙说的最后一句话,落在迟径庭的耳里,像是在挑衅。

迟径庭瞬间胜负欲就上来了:“床头就有,好几盒。”

许芙淡声道:“做吗?”

迟径庭:“啊?”

被窝里,许芙抬腿,踹了迟径庭一脚:“做不做?反正睡不着,总不能新婚之夜,我们两个盖被子纯聊天吧?你还真当上纯情小处。男了?”

迟径庭的脸一下就黑了:“都说了这五个字,四个字和我没关系。”

许芙:“那做呗?闲着也是闲着。”

“……”

神他妈,闲着也是闲着。

但还是做了。

热气翻涌,喘息声此起彼伏,许芙长相偏妖艳,就连声音也是妩媚的勾人。

迟径庭被她勾的神经都在颤。

而许芙也意识到,迟径庭确实与纯情小处。男毫无关系。

他不是不小。

是大。

很大。

她快要被他搞死了。

欲生欲死的酣畅淋漓,结束后,许芙拍了下迟径庭的屁股。

迟径庭:?

迟径庭从没受过这种调戏,他一下子懵了,“不是,你这什么臭毛病?”

许芙面部表情平静:“就,表扬你一下。”

迟径庭额角微抽:“谢谢,你刚刚已经表扬过很多了,我也听到了。什么太大了,顶的好爽好舒服,这种话就够了。请你不要拍我的屁股,你这样会让我有种,你是来嫖我的感觉。”

“说话怎么这么难听?”许芙伸了伸懒腰,笑道,“你可是我的亲亲老公呢。”

“……”迟径庭抓了把头发,“你还是别叫我老公了,听着很怪。”

“我就喜欢叫你老公,老公老公老公。”

“……”迟径庭无语,“有本事你在外人面前也叫我老公。”

“你以为我不敢?”许芙掀开被子下床,她什么都没穿,当着迟径庭的面,走向浴室,浴室在迟径庭那一边,走动间,窈窕的身材线条,性感得能让人流鼻血,她好似毫无察觉,慢悠悠地说,“那你本来就是我老公,有结婚证书呢,我叫你老公怎么了?合情合理。”

她说了什么,迟径庭已经听不见了。

眼前看到的画面,占据了他的大脑。

没有任何犹豫,迟径庭捡起床头柜上,拆开过后用完只剩一包的塑料包装物品,大步走到许芙身边。

他忽地弯腰,将许芙扛在肩上,走进浴室里。

许芙没有挣扎,她淡漠从容地笑着,“这回轻一点,好吗老公?”

“放心,老婆。”迟径庭按下淋浴间的水龙头,淋雨喷洒出温热的水,兜头而下,将二人浇湿,他唇角勾起浮浪不羁的弧度,“我一定会重一点的。”

“……”

-

新婚夜这天,许芙得出了两个结论。

迟径庭在外人面前,还是挺像个老公的,蛮护着她这位老婆。

迟径庭在床上,非常、无比符合她对床伴的要求,甚至是完美契合。

总结而言。

迟径庭就是一款拿得出手又用的顺手的老公。

性价比拉满。

然而新婚夜之后,他们没有再睡到同一张床上过。

迟径庭并没有因为有了家室,而改变脾性。他仍然是游手好闲的玩咖,常去的地方,不是夜店就是会所。

以至于许芙开始怀疑,自己那天听到,所谓的,他投资了许多项目——是真还是假?

她很难相信这么一个毫无正行的人,会做什么正经事,毕竟他连开店都选择开酒吧。

但她没问。

医院这边忙得要死。

高层内斗不断,都瞧不起她这么个小姑娘。

许芙进医院,是因为许隐年退位,把他的位置给了他的女儿。那些倚老卖老的高层们,早就虎视眈眈许隐年的位置,自然对许芙这个黄毛丫头没什么好感。

即便她通过联姻,解了医院的燃眉之急。

但迟家那少爷,臭名昭着。

这堆高层没一个省油的灯,许芙忙着和他们斗,还得忙着医院扩建。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回她和迟径庭的婚房,而是住在离医院较近的,她自己的房子里。

太久没见,加上两个人又没什么感情基础。

以至于许芙都忘了自己的已婚身份。

九月初,许芙为了拉拢人脉,和某位高层——她叫何叔叔的人——他的儿子吃饭。

这位何叔叔比许隐年大近二十岁,然而膝下只有一个儿子,老来得子,自然对这位儿子十分看重。拉拢成功他儿子,就等同于拉拢成功这位何叔叔。

这位儿子名叫何至峤,比许芙小两岁,今年刚留学回来。

许芙和他吃饭的场所,是在一家会所。

私密性极强。

何至峤清瘦挺拔,衣着打扮斯文得体,脸上有个酒窝,给人的感觉尤为温润如玉。

他声音也很好听,“许芙,好久不见。”

许芙:“我们之前见过吗?”

何至峤说:“我们一个高中的,我在百名榜上看到过你的照片。”

许芙笑:“那你得叫我一声‘学姐’才行。”

何至峤:“我的学姐太多了,还是叫你名字吧?——阿芙?我听你朋友都这么叫你。”

许芙向来不反感这种亲近,当下立马说:“可以呀。”

可说完这话,她平白无故地打了个喷嚏,心里也有份不安感袭来。

话音落下。

拐弯处,他们迎面撞上一人。

会所的灯光是暧昧色泽的暖光,眼前的男人周身像是被镀了层金光闪闪的碎光。外形出色的近乎耀眼夺目的程度,他身长腿长,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散发着高贵的雅痞感。

他孤身一人走来,漫不经心地送来一眼,继而,目光定在许芙的身上。

似笑非笑的眼神,是他一贯的散漫做派。

许芙的第一反应是。

这男的好帅。

第二反应则是。

哦,这位帅哥是她老公。

迎着他的打量,许芙总算知道方才那份不安感是为何——这场景,像不像是老婆出轨,被老公当场抓到?

许芙抿了抿唇:“嗨?”

一旁的何至峤诧异:“阿芙,你朋友?”

迟径庭没说话,显然想听许芙是如何介绍他的。

许芙说:“我老公。”

何至峤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你的联姻对象。”

迟径庭:“嗯,我就是阿芙的联姻对象。”

一时无言。

恰巧会所经理路过,迟径庭叫住经理。

经理:“迟少。”

迟径庭轻抬下颌,朝许芙指了指:“那位美女的包厢消费,记在我账上。”

经理:“好的,迟少。”

许芙没有任何意见,反倒是何至峤说:“今天是我请阿芙吃饭,就不劳烦迟少了。”

经理霎时左右为难。

有人出钱,迟径庭乐意之至,他答应得很顺畅:“那行,你买单吧。”

“……”许芙无言。

迟径庭还有事要忙,三人简短地告别后,就各自到各自的包厢。

回到包厢,许芙和何至峤落座,许芙点单时,听到何至峤忽然问她:“你们夫妻俩看上去,好像关系一般?”

“联姻对象,能有多好?”刚才二人的那份生疏感显而易见,再加上他俩联姻是圈子里众所周知的,许芙也懒得隐瞒,“说实话,我和他婚礼办完后,就没见过面了。”

“那你当初为什么和他结婚?找个你喜欢的人结婚,不好吗?”

“我挺喜欢他的呀。”许芙点好单,朝何至峤抛了个眼神,“我老公长得多帅啊,他那张脸,我感觉看一辈子都不会厌。”

何至峤哑然。

过了半晌。

何至峤闷声问道:“你就喜欢帅的?”

许芙:“对呀。”

何至峤说:“帅的那么多,非得挑迟径庭干什么?他名声多不好,他谈过那么多女朋友。”

许芙淡声道:“我也谈过很多男朋友,我的名声也不好。”

何至峤霎时慌了:“我不是那个意思,阿芙……我的意思是,你值得更好的。”

许芙温柔一笑:“在我眼里,迟径庭已经很好了,他帮了我很多忙。如果不是他,我没法拿下医院旁边的那块地,而且他不像别人,别人总想要回报,但他没问我要过一分钱。”

何至峤急忙说:“如果我也能做到呢?”

许芙见过太多男人了,何至峤对她而言,像是满级大佬闯入新手村。

和他见面的第一眼,许芙就知道,他喜欢自己,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许芙看破不说破,她盈盈一笑,说:“你要怎么做啊?让你爸在董事会上,站在我这边吗?你爸会听你的吗?”

“我爸会退了,他的位置会是我的。”何至峤眸光清澈又诚恳,“我会站在你这边的,阿芙。”

许芙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没想到,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

她举起面前的高脚杯,举向何至峤:“那我就先谢谢你了。”

何至峤的神情里,有隐忍,也有心甘情愿,他说:“不用谢,我应该的。”

那天的饭局,相当的和谐。

吃完饭后,许芙和何至峤离开会所。何至峤说要送她回家,许芙不解风情道:“可我的司机在停车场等我。”

何至峤目光灼灼:“你可以让司机自己回去。”

许芙心道,如果自己没有结婚该多好,面前的何至峤多纯情啊,说不准还是个纯情小处男呢。

但她其实不太喜欢小处男的。

小处男太笨手笨脚了。

还是她家那位性价比拉满的老公比较合乎她的心意。

福至心灵般,下一秒,迟径庭出现在大堂里。

和方才不太一样的是,他不是孤身一人,身边站着不少人。放眼望去,许芙居然发现他身边的人都是金融大鳄,他们和迟径庭相谈甚欢,一口一个“径庭”地喊他,语气热络,像是认识很久。

余光瞥见许芙,迟径庭忽地将视线投放在她身上。

他眼神笔直地看了过来,以至于身边的人都发现了他的异常。

“看谁呢?”

“径庭啊,你都是有家室的人了,这样像话吗?”

“是看那位男士吧?”

迟径庭笑:“我看我老婆呢。”

众人一惊。

紧接着,迟径庭撂下众人,直勾勾地走到许芙面前。

他朝何至峤轻点点头,当做打招呼,而后,看向许芙,“要过去聊几句吗?”

其中一位大佬,许芙约了他好几次都被他助理拒之门外,没想到迟径庭居然和他认识,许芙当然迫不及待地点头。

离开前,迟径庭目光沉静,看向何至峤:“借一下我老婆,希望你别介意。”

何至峤神情复杂,既想和许芙待在一起,却又无法逃脱“老婆”这个身份。

是的。

许芙毕竟是迟径庭的老婆。

何至峤强撑着笑:“那我先走了?阿芙。”

许芙一心想见那位大佬,自然对何至峤不甚关心,敷衍道:“嗯好,那你路上小心。”

……

得益于迟径庭,许芙成功与那位大佬预约了见面时间。

送走所有人之后,许芙和迟径庭站在会所大堂外,迟径庭没开车,他俩等许芙的司机过来。

夏末初秋,夜风微凉,许芙被风吹的瑟瑟发抖,她打量了眼迟径庭,囿于二人客套的夫妻关系,许芙也不好意思主动问他要外套穿。

稍作思忖,许芙决定循序渐进,她说:“晚上还挺冷的,我就穿了一条裙子,感觉要被冻感冒。”

迟径庭瞥她一眼,嘴角勾起嘚瑟的弧度,随手理了理袖扣,炫耀的口吻,懒洋洋地说,“幸好我今天穿得多。”

许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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