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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许芙x迟径庭(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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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4-12-20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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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芙就没见过迟径庭这么不解风情的男人。

兴许是她眼里的幽怨情绪太明显, 迟径庭终于明白过来:“要我把外套脱下来给你穿?”

许芙一想到他刚才嘚瑟的模样,瞬间就不太想和他借衣服穿了,她凉飕飕的语气,说, “不用了, 谢谢。”

迟径庭神态悠闲:“那就好, 我也怕冻感冒。”

“……”许芙忍不住, “你有没有绅士风度的?”

“我又不是绅士。”

这话许芙没法反驳。

好在这时,司机姗姗来迟。

许芙打开车门, 坐进车里。

迟径庭绕过另一侧, 也坐了进来。他手指轻敲膝盖, 思考了会儿, 偏头问许芙, “回我那儿?”

正好明天是周末, 许芙没意见:“行。”

车子缓缓驶出会所,隔着幢幢灯火, 迟径庭好似看见一辆车, 车里灯开着, 他与驾驶座的人对视了一眼。车子很快驶离,他收回视线,坐姿松散, 不急不缓的语调问许芙, “我今天是不是坏了你的好事?”

许芙莫名:“什么好事?”

迟径庭:“你边上那位, 长得挺帅。”

许芙想起来:“何至峤?”

迟径庭:“城北何家?他爸都快七十了吧。”

许芙:“差不多吧, 你哪儿听说的?”

迟径庭:“这圈子就这么点儿大, 大家伙聊来聊去,多少都会听到一些。只不过——”

他刻意停顿, 许芙抬睫:“只不过什么?”

迟径庭把后半句话说完:“你最近没回家,就是和何至峤待在一起?”

“……”许芙听着古怪,“你的意思是,你的新婚妻子,也就是我,在外面包养了个小奶狗。而我也因为他,彻夜不归?”

“小奶狗?”迟径庭似是觉得这词很有意思,忽地笑了起来,他笑得很夸张,双肩都在颤,眼角眉梢都蓄着潋滟春色。即便是这么放肆大笑,五官都变得扭曲,依然帅得不像话。

许芙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他比我小两岁,不是小奶狗是什么?”

迟径庭:“行,小奶狗。你最近喜欢这种?”

许芙觉得这对话更奇怪了,哪有新婚夫妻能够如此和谐讨论妻子出轨对象的?

不对。

她没出轨。

“我和他是工作往来,今天第一次见面。”许芙解释,“而且我最近是忙医院的事,所以才没时间回家。”

“原来如此。”迟径庭波澜不兴道。

许芙感到困惑:“不是,你刚刚在会所,以为我出轨了是吗?那你后来见到我,怎么还主动找我?你难道不应该很生气吗?”

“有什么好气的?我和你之间没有感情约束,况且——”迟径庭很有正宫风范,“你和他们也就是在外面玩玩,到头来不还得回家?”

许芙被哽住,也被气笑了:“你还挺大方。”

迟径庭弯了弯唇,没说话。

许芙:“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甘寂寞吗?还是说,其实你背着我和别的女的搞在一起?”

迟径庭眼皮懒懒地挑起:“我要真想玩,就没必要和你结婚。”

闻言,许芙冷哼了声,“你当初小拇指骨折住院,不就是为了逃避结婚这事儿吗?”

迟径庭动作微滞。

许芙盈盈一笑:“我说错了?”

迟径庭看着她,不言语。

车厢内气氛陡然静了下来。

他们两个都是擅长活跃气氛的人,如今谁都没有说话打破这份僵持局面。

没多久,车子驶入小区地下车库。迟径庭和许芙先后下车,回到家里,迟径庭的住宅装修设计华丽精美,处处透着昂贵。然而各处都透着主人公的懒散,茶几上随意摆放的酒杯、零食,厨房中岛台上还放了好几盒外卖盒。

许芙走了没几步,踩到什么东西,她捡起来一看,居然是份融资合同。

许芙直起身,看到迟径庭已经走到岛台处,倒了杯水。

他脱了西装外套,领带松松垮垮地耷拉着,白衬衫最上面的纽扣被解开两颗,整个人写满了“放浪形骸”这四个字。

许芙将合同扔在岛台上:“这东西别乱扔。”

迟径庭随意瞥了眼:“我说呢,怎么找不着,原来被我当垃圾扔在地上了。”

他这态度实在过于轻慢,许芙憋不住,总算问他:“他们说你在外面投资了很多项目,是玩票的还是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迟径庭也给许芙倒了杯水,他笑的毫无正行,“你老公我,很有钱的。”

“我命可真好,有你这么一个有钱又帅的老公。”许芙眼梢凉凉的,嗓音没有一丝温度地夸赞着他。

迟径庭:“确实。”

“……”

许芙懒得搭理他,走进浴室洗漱去了。

洗漱完她才意识到,自己忘了带睡衣进来了。她自己的房子,浴室出来是小型的衣帽间,里面挂满了她的睡衣和浴袍。但迟径庭这里不是。她疏忽了这点。

许芙也不是忸怩的人,裹着条浴巾,便出了浴室。

出乎她意料的事,主卧里没有人。

等到衣帽间,她撞到从客卧方向出来的迟径庭。

迟径庭手里拿着个眼罩,扫向许芙的眼神很不正经,还混不吝地冲她吹了个流氓哨,“这是哪儿来的大美人,身材这么好。”

许芙不落下风:“你洗干净了就去床上等我。”

“不了哦。”迟径庭语调欠欠的,“我觉得咱俩还是分房睡比较好。”

“……”许芙一愣,“为什么?”

“毕竟只是联姻的关系,我们没必要有太多实质接触。”

许芙觉得荒唐:“我们又不是没做过。”

迟径庭说:“你就当我喝多了,酒后乱性。”

许芙:“是你自己说的,那点儿酒,只是微醺。”

迟径庭挑眉淡笑,“总之,还是分房睡比较好。”

许芙也不明白他是哪儿得出来的结论,觉得二人还是分房睡比较好。她也不清楚,迟径庭怎么突然就要分房睡了?以二人今晚的对话来说,他结婚之后没再碰过女人,但新婚那晚她是实实切切感受到的,他的需求很旺盛,欲望也很大。

那是为什么?

总不能是觉得她这段时间一直没回家,就是在外面包养了男人。

可她已经解释过了自己在忙工作啊。

“……”

想不明白。

许芙觉得男人的心思也很难猜。

算了。

她自己睡更好,一个人霸占一整张床,再好不过了。

确定二人的婚房是迟径庭所住的房子那天后,许芙便差人将自己的东西都搬到这里来了。

她和迟径庭的衣帽间是分开的,她来到自己的衣帽间,找到了一个小小的粉色的橡胶质地的物品。

原以为今晚会和新婚夜那样彻夜难眠,她做好了一切准备,没想到迟径庭居然分房睡。

许芙不会亏待自己,她由来都是诚实面对自己欲望的女人。没有男人能替她排忧解难,那她就自己给自己找寻快乐。

回到主卧,她躺在床头,打开手机,找了部电影营造氛围。

手机连接着投屏,蓝光投影效果极佳,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许芙打开玩具开关,玩具是分强弱档的,由弱渐强,震裂起伏。

以往进行这一切行为时,她脑海里都会有个幻想对象,大部分情况下是她刚交往的男友,往往这种时候,她都是与男友边视频边进行这一系列行为。

极少数情况下,占据她大脑的不是男友,是今晚遇到的帅哥、是和她暧昧中的男人。

但今晚闯进她禁忌之林里的。

是她的新婚丈夫。

迟径庭。

她猛地睁开眼——偏偏是和她分房睡的男人,偏偏最不该出现在此刻——她想停下这胡闹又荒唐的猜想。

然而指尖的玩具并没有因为她不受控的大脑,而停止运转。

濒死与愉悦交织于她的大脑里,也入侵她的身体里。

许久后,许芙面对混沌潮湿的夜,平生第一次,没有满足感。

对许芙而言,世界上的男人只分为两类。

一类是她不感兴趣的,另一类则是必定会成为她裙下之臣的。

单从外貌而言,迟径庭绝对不会是前者。

而就在两个多月前,他们在这张床上进行过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然而今天,他却莫名其妙地和她分床睡。

这份倏忽感和冷漠感,对许芙而言,是奇耻大辱。

是她这辈子都没有经历过的屈辱。

她绝对、绝对会报复回来。

-

隔天是休息日。

许芙和迟径庭都睡到下午才醒。

许芙发现,家里变干净了许多,就连垃圾桶里都没有一丝垃圾。

许芙在冰箱里找出瓶矿泉水,边喝水边思考自己待会儿吃什么。

思索间,身边多了个人。

迟径庭出声:“明晚有事吗?”

许芙抬睫:“干什么?”

迟径庭:“我爸妈想和你吃个晚饭。”

父母的请求是没法拒绝的,许芙慢吞吞地哦了声,随即又问:“去哪里吃?”

“我家。”迟径庭顿了顿,补充,“我妈下厨。”

“……”许芙吓一跳,“你家里没有保姆吗?”

迟径庭吊儿郎当道:“这不是为了你吗?儿媳妇难得来家里吃顿饭,为了表示对你的重视程度,我妈可不得下厨。”

许芙听得头疼:“你妈真是特意为了我下厨的?”

迟径庭:“真是。”

他又说:“我妈挺喜欢你的。”

许芙是能感受到,迟径庭他妈很喜欢她。

毕竟当初谈论结婚典礼的事时,全程都是迟径庭妈妈出面做主,她拉着许芙的手,笑得那叫一个喜上眉梢,喜欢之情溢于言表。她出手阔绰大方,也没有富家太太的傲慢脾气,很平易近人。

迟径庭的家庭,堪称无可挑剔。

父母健全,幸福美满,家境阔绰。

迟径庭的妈妈也曾和许芙说过一句话:“阿芙,你不仅是我的儿媳妇,也是我的女儿,以后要改口,叫我‘妈妈’了。”

思及此,许芙垂下眼:“妈她还说什么了吗?”

迟径庭:“不知道,你俩不是有微信吗?你俩不能聊,非得我传话?”

话里透着股强烈的不耐烦,许芙也不耐烦了:“你妈和你聊天,你还不乐意了?”她也想和她妈妈聊天,可她生下来就没这个机会。

迟径庭:“乐意呢,她十句话里有八句在问你。”

许芙嘴角控制不住的往上扬,“那剩下的两句呢?”

迟径庭:“剩下的两句在骂我。”

这回,许芙是真的笑了。

见她笑了,迟径庭不爽:“我被骂,你很开心?”

许芙:“你欠骂。”

尤其是昨晚,死渣男,让她独守空房。她想骂他是阳。痿。男,但一想到他是自己老公,要真阳。痿。了,受苦的还是她。

骂人都没法骂,许芙更气了。

“……”迟径庭嗤笑了声,他打开冰箱,也从里面拿出一瓶矿泉水,岔开话题,“你今晚在这里睡,还是回你那儿?”

“有什么区别吗迟少?”许芙慢悠悠道,“反正都是一个人睡。”

“我还以为你那房子里藏了个小奶狗。”

“都说了我忙工作,没在外面养男人。”许芙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路,惊奇道,“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我吃醋?”迟径庭眼梢挑起,神情尤为嚣张,“小爷我活到现在,就没吃过醋。”

“那你为什么总提何至峤?”

“这不是刚巧遇到吗?万一下次你身边再出现个小狼狗,我也不会提小奶狗,就会提小狼狗了。”

“照你的意思,我身边但凡出现个男的,那个男的都对我有意思,是吧?”

“不是吧许芙,难道你看不出来小奶狗喜欢你?”迟径庭语调玩味道。

许芙一顿:“看得出来,但我又没法控制他的感情,那我长得就是漂亮就是招人喜欢。”

迟径庭说:“无可否认,你确实长得很招男人喜欢。”

许芙:“你知道就好。”

迟径庭:“那么麻烦我这位招男人喜欢的老婆,能够稍稍和异性保持一点距离,你知道我妈为什么会突然让我带你回家吃饭吗?因为你和小奶狗的事情,昨晚已经传到我爸妈的耳里了。”

许芙:“……”

过了儿,许芙眨眼:“原来是这样啊,可我真是和他谈工作。”

“你是谈工作,但他不是。”说着,迟径庭将手机塞进许芙的手里,“自己看。”

恰好门铃作响,迟径庭去取外卖,许芙半靠着冰箱,一头雾水地盯着眼前的手机。

手机界面,显示的是迟径庭和陈疆册的聊天对话框。

陈疆册:【听说你老婆和城北何家那位小少爷勾搭在一起了?】

迟径庭:【消息传得还挺快。】

陈疆册:【不会吧,真假的?】

迟径庭:【你觉得,有哪个女的和我谈过之后,还会和那位何家少爷谈?搞笑呢,他长得有我帅吗?身材有我好吗?】

陈疆册:【他有一米八七,比你高一厘米。】

陈疆册:【他还比你小两岁。】

陈疆册:【最主要的是,何家小少爷打算追你老婆。】

迟径庭:【追吧。】

迟径庭:【当小三还挺高调的。】

迟径庭:【哪天我和我老婆到他面前亲嘴去,看他还要不要追。】

陈疆册:【?】

不仅是陈疆册发了个问号,许芙的大脑里也浮现了一个问号。

震惊之极,取了外卖的迟径庭回到餐厅,他将外卖盒逐一放在厨房岛台上。

外卖很多,显然有许芙的份。

为了显示礼貌,许芙还是很客套地问了一句:“有我的份吗?”

迟径庭挺没礼貌的:“出轨的女人,不配吃饭。”

许芙既好气又好笑,她把手机放在迟径庭面前,想了想,又把自己的手机递给迟径庭:“手机密码是0327,你想看我的手机随时都能看。”

迟径庭没碰她的手机,话里暗搓搓地拉踩自己的好哥们:“拿回去吧,我不像段淮岸,喜欢查岗,我这个人,很尊重个人隐私的。”

许芙说:“我和何至峤不会有太多联系,明天和你爸妈吃饭,我也会把这件事解释清楚。”

迟径庭:“我爸妈?”

许芙纠正:“咱们爸妈。”

迟径庭:“行。”

许芙问他:“那我能吃饭了吗?”

迟径庭吊儿郎当:“叫声‘帅哥’,帅哥就让你吃。”

许芙翻了个白眼:“不吃了。”

迟径庭:“?”

……

这顿饭不知道是早饭还是午饭,亦或者是下午茶。

毕竟吃完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吃过饭,迟大少爷老神在在地进了电竞房打游戏,许芙收拾碗筷。好在都是外卖盒,收拾得很快,扔进垃圾桶就行。

收拾好后,许芙拿起岛台上的手机,手机屏幕点亮,锁屏壁纸不是她的自拍照,而是雾蒙蒙的海面。

她和迟径庭用的是同款手机。

拿错手机了。

与此同时。

等待游戏开始的时间里,迟径庭抓起手机想刷下朋友圈,手机屏幕一辆,乍然映入眼帘的是许芙明媚的自拍照。迟径庭眉梢轻扬,他这老婆长得是真赏心悦目。

他正打算起身把手机换回来的时候,手机陡然响起消息提醒。

他下意识瞥了眼。

何至峤:【阿芙,明晚有时间吗?】

何至峤:【有部电影明天上映。】

何至峤:【我想约你一起看电影。】

迟径庭眉目不改,眼里甚至还流淌着玩味戏谑的笑。

一时间,他也忘了什么尊重个人隐私,按照许芙给他的手机密码,解锁手机,打开和何至峤的聊天框。

他眼梢轻佻,按下语音条,回了条语音消息:“不好意思哦,明天你的阿芙要去和她的公公婆婆吃晚饭。要不然我帮你问一下她公公婆婆,介不介意多一双筷子?”

说完,看着死寂的聊天界面,迟径庭整个人神清气爽。

他一转身。

门边。

许芙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迟径庭不觉得尴尬,他镇定自若道:“手机还你,刚刚给你回了条消息,不用谢我。”

作为交换,许芙也把他的手机还给他。

迟疑了会儿,许芙忍不住问他:“你待会真的要问爸妈,介不介意多一双筷子吗?”

“……”迟径庭额角微抽,“他们应该挺介意的,毕竟这个男的企图撬他们儿子的墙角。我怕我妈会在菜里下毒。”

许芙:“没事,你先替何至峤试毒。”

迟径庭是真挺服的,“你让你老公替别人试毒?”

许芙:“这好像不太好?”

迟径庭:“你也知道。”

许芙诚恳发问:“你是想让你爸试毒吗?”

迟径庭:“?”

……

终于,在和迟径庭的谈话里,许芙占据上风。

许芙悠哉游哉地拿着自己的手机,离开迟径庭的电竞房。

她无聊地摆弄着手机,等到晚上,她依稀听见一阵关门声,回过神后,她走出卧室,发现家里只剩她一个人。

许芙掏出手机,给迟径庭发了条消息:【?】

迟径庭回得很快,也回了她一个“?”,像是不理解她为什么会发问号。但他的问号,给许芙的感觉还挺唬人的,嚣张跋扈,像是种质问。

许芙:【你去哪儿?】

迟径庭:【酒吧。】

许芙暴怒:【你喝酒不带我?】

迟径庭:【……】

迟径庭:【我在停车场,你要去喝酒的话,我就等你。】

许芙:【算了。】

许芙:【我懒得化妆。】

迟径庭此刻回了条消息,是条语音。

许芙点开。

停车场空阔,他的声音幽幽带笑,隐约能听见回音,慵懒的声线,落在耳边显得轻挑至极,像是在和她调情:“我老婆天生丽质,不需要化妆就美得惊心动魄呢。”

呢——

阴阳怪气的。

如果没有最后这个“呢”,许芙真会觉得他在夸自己。

许芙也回了语音:“那我还是不出门比较好,你金屋藏娇呢。”

回完这条消息,许芙将手机扔至一旁,没再搭理迟径庭。

闲着无聊,她去吧台处调了杯酒。有个开酒吧的老公的好处之一,家里有许多好酒,随便她喝。

她边看电影边喝酒,不知不觉间,喝了一瓶红酒。

她酒量没比迟径庭差,一瓶红酒也只是微醺。她喜欢微醺的状态,起身走到衣帽间,拿了套睡衣和一个小玩具,而后,来到浴室泡澡。

浴缸里放满了水,她慢慢地躺进浴缸里,水位上涨,空气里弥漫着热腾腾的水雾。

周遭仿若幻境。

她拿起小玩具,进行今晚的自我取悦过程。

许芙很早就开始了恋爱,她很清晰地察觉到,自己对男人的感情,比起爱更多的是性。后来出现了个词,将她的喜欢完美概括。

——生理性喜欢。

她需求旺盛,谈恋爱不间断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在没有恋爱的空档期,她都是自我解决的。

谈性并不可耻,诚实面对自己的生理需求,更不可耻。

-

迟径庭今晚去酒吧不是喝酒,而是去办正事。

开酒吧之前,他沉迷酒精,然而一旦将兴趣爱好转变为工作,他对酒精的痴迷程度逐渐下降。如今到了,如非必要场合,他绝对不会碰一滴酒。

酒吧有人闹事,闹事的还是圈子里一有名的二代,工作人员不敢招惹对方,连忙呼叫老板。

迟径庭过去后,那人得知老板是迟径庭,也没有半分收敛,趾高气昂道:“迟家小少爷,我前阵子还和你四哥吃饭,听你四哥说,你结婚了,恭喜啊。”

迟径庭和家里堂哥们的关系向来不好,但出来做生意,总得对所有人赔笑脸。

迟径庭:“谢了。”

“我听说你结婚对象姓许,哪个许家啊?我怎么没听说过?你四嫂可是汪家的大小姐,三嫂更是条件优越。你这位太太是什么来头?”

话里的敌意未免太过明显。

迟径庭也不是个能忍气吞声的人,正准备把面前酒杯里的酒往对方脸上洒的时候,有人先他一步,提起酒杯,往那人脸上泼去。

“草——哪个崽种?”那人火大,腾地站起来,怒气冲冲地看向始作俑者,却在看清来人的脸后,所有气焰都变成谄媚的笑,“段淮岸……你刚刚手抖了是吗?我知道的,你是不小心的。”

段淮岸神容寡淡,居高临下的傲慢态度,“下次要再让我听到这种话,往你脸上泼的就不是酒,而是硫酸了。”

说完,段淮岸瞥了迟径庭一眼:“还不走?”

迟径庭无奈:“他还没买单。”

听到这话,那人立马哆嗦地递上银行卡,买单结账。

见他买完单,迟径庭才和段淮岸离开。

出了酒吧,段淮岸皱眉:“你怎么混成这样?什么人都能骑你头上来?”

迟径庭混不吝地笑着:“出来做生意,哪儿有那么多尊严啊,被人嘲讽就嘲讽呗,有钱赚就行了。”

段淮岸眉间褶皱更深:“你和他有什么过节?”

“没。”迟径庭说,“我压根不认识他。”

“那就是你家老四又在背后使坏。”段淮岸问他,“你怎么想的?”

“能怎么想?我都说了我不会和他们争,他们偏要把我当假想敌。”迟径庭烦,“我都被他们逼着结婚了,他们还想怎么样?”

段淮岸是知道他那几位堂哥的,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但这再不济也是家事,他们兄弟俩关系再好,也不能插手家事。

见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迟径庭乐了:“行了,别替我发愁行吗?咱们认识这么多年,我难不成是个吃闷亏的人?谁让我不好受,我肯定让他也不好过,你少担心。”

段淮岸瞥他一眼:“我没担心你。”

迟径庭:“那你刚刚为什么拧着眉头?”

段淮岸:“怀念两个小时没回我消息了,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他们科室来了批新实习生,全是男的。”

“……”迟径庭气的太阳穴都在抖,“滚。”

解决完闹事的人后,迟径庭带着一肚子气回到家里。

他是真想不明白他这位好哥们,怎么就这么恋爱脑?

他边嘀咕着边往主卧走,一时间忘了家里还有个人,等走到主卧的浴室门外时,看到紧闭的浴室门,后知后觉许芙还在家里。

他转身欲走,忽地,一道声音抓住了他。

一墙之隔。

浴室里传来的女声,细小柔软的,似猫叫。

意识到对方在里面干什么后,迟径庭喉结难以遏制地上下滚动。他自控力向来薄弱,否则也不会女友时换时新。

里面待着的并非是他的露水女友,而是他的新婚妻子。

即便他此刻闯进去,也没有什么。

可他难得非常绅士地离开,回到了客房。

客房里没有点灯,他坐姿散漫地靠在沙发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打火机,火苗忽明忽暗。他仰头看着落地窗外无垠的夜色,眼神似夜幕般漆黑深浓。

蓦地。

脑海里闯入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语。

“许家那位条件着实一般,又是单亲家庭,咱们家再不济也不至于到和许家联姻的地步。”

“许家大小姐的名声可不好听,不过咱们迟家小少爷也不是个善茬。”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什么锅配什么盖。”

“放眼南城圈,愿意嫁给咱们这位迟家小少爷的人,能有几个?”

“既然是打小定下来的婚事,现在到了适婚年龄,就结婚吧。”

——“哒”声作响。

他手里的打火机,机盖合上。

一旁的手机屏幕亮起,他拿过手机,查看新消息。

是他妈发来的:【明天你堂哥他们也要回家,要不你们改天再回来?】

迟家是大家族,爷爷奶奶伯父伯母叔叔婶婶等所有人都住在一个屋檐下。

见他妈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样,迟径庭嘴角滑起抹毫无温度的笑来,他回道:【我和阿芙难得有时间回家一趟,没事,妈。】

【我担心你堂哥他们和阿芙说些难听话。】

【放心,你儿媳妇不是吃素的。】

【?】

【我俩明天回家,就这么说定了。】

回完消息,迟径庭按了按太阳穴。

既然所有人都觉得他俩是良配,那他势必得带许芙回家溜达一圈,狠狠地秀波恩爱。

-

隔天下午。

许芙化了个白开水淡妆,她以往的穿搭都是尤为显身材的,今天却穿得很淑女风。

清淡,柔和的打扮,然而因为她过于妖艳的五官,平添抹楚楚可怜的姿态。

结婚前,许芙只和迟径庭父母吃过一顿饭,还是在外面吃的。印象里,迟径庭的母亲没有架子、很好说话,衣着打扮也很朴素低调。

过去的路上,得知是一大家族人住在一起,许芙倒也没有多惊讶。

许芙问道:“那妈是给我做饭,还是给一家子人做饭啊?”

迟径庭:“她不下厨,我逗你玩儿的。”

许芙无语。

迟径庭轻敲方向盘,琢磨半晌,他说:“不过我得先提醒你一点。”

许芙:“什么?”

迟径庭:“我家那些亲戚,都不是好惹的。”

“真的吗?”许芙两眼放光。

“……”见她这样,迟径庭斜眸失笑,“你怎么好像一点儿都不怕?”非但不怕,看上去还万般期待。

许芙说:“我又不怕事,谁让我不好过,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迟径庭:“他们说话不好听。”

许芙笑:“我说话也不好听。”

迟径庭:“你这是做好吵架的准备了?”

许芙纠正:“不是吵架,我们只是进行一些语言上的碰撞。”

许芙最怕寂寞,她讨厌自己一个人待着。她喜欢人多的环境,也喜欢与人相处,即便与人起冲突也无所谓,她骂人向来骂的很委婉,不带点脑子的听不出来。而大多数人,都没有脑子。

许芙兴冲冲的到了迟家。

进门先看到的便是迟径庭的妈妈。

许芙脆生生地叫:“妈妈。”

迟妈妈笑意温蔼:“阿芙来了呀。”

许芙点头:“嗯,妈妈你最近在忙什么?”

迟妈妈说:“最近就在家待着,没什么事儿,你呢,最近忙什么呢?”

许芙说:“工作呢,妈我和你说——”

她很擅长活跃气氛,拉着迟妈妈在一旁聊的热火朝天。

迟径庭插不进话,他闲来无事,上楼回屋。小辈们的房间都在二楼,迟径庭刚到二楼走廊,就撞到了迟景。

迟景在家排第四,比迟径庭大两岁,迟径庭却没叫过他一声哥。

事实上,迟径庭没叫过任何一个人“哥”。

迟景:“哟,这不是迟家小少爷吗,今儿个怎么有心思回家?不陪老婆了?”

迟径庭:“我带我老婆回家。”

迟景:“你老婆居然愿意跟你过来?我可听说,你在会所撞见你老婆和何至峤在一起。这才结婚多久,你老婆就按捺不住出轨了吗?”

迟径庭叹了口气,极为无奈的口吻,说:“哪儿是出轨,我老婆你又不是没见过,长得太漂亮了,随便在外面走一圈,都有十几个男的追着她问她要联系方式。何至峤那小奶狗就是被我老婆的美色蛊惑了,老缠着我老婆,搞得我老婆都挺烦的。对了,那小奶狗还约我老婆看电影,我老婆直接把手机给我,让我给她回微信。”

“我老婆除了长得漂亮以外,还有个优点,那就是凡事都听我的。”迟径庭耸耸肩,一副沉迷在幸福里无法自拔的模样,却又很为难,“老婆太漂亮了也不好,太多人追,让我时刻都有危机感,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受呢?”

迟景虽然比迟径庭大两岁,但他尚未结婚。

“哦,我忘了,你追了那谁都快五年了吧,那谁看都不看你一眼。”迟径庭自问自答道,“当初那谁还问我要过微信呢,她也追了我好一阵呢。”

迟景和迟径庭的梁子,就是这么结下的。

迟景穷追不舍的女神,却对迟径庭穷追不舍。

原因多简单,迟景长相极其普通,迟径庭的外貌是扔进娱乐圈里都能杀出一条血路的。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惹怒了迟景,他猛地上前,攥住迟径庭的衣领:“你别不识好歹,就你这种货色,也配被她喜欢?”

“我不配?那谁配?”迟径庭抓住迟景的手腕,一个巧劲,把迟景的手腕掰开,迟景吃痛不已,半个身子都弯了下来,脸色顺价煞白。

迟径庭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地沟里的蛆,他颇为嫌弃地甩开迟景的手。

迟径庭:“少耍那些见不得光的小手段。派人去我场子里闹事算什么?只会欺负那些打工的算什么本事?你要再用这些偷偷摸摸的下三滥的招数,信不信我心情不好,和你争家产?”

“你拿什么和我争?”迟景神情里满是轻蔑,“这个家里,除了你妈,还有谁把你当回事儿?”

“我能和你争的多了去了,既然你知道我在会所撞见我老婆,那你怎么不打听得再仔细些,问问那天我和谁在会所吃饭呢?”迟径庭嗤笑了声,“你怎么不想想,都快要谈好的项目,怎么一夜之间,对方突然说不和你合作了。”

听到这话,迟景神色骤然变得阴鸷:“是你——”

迟径庭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悠哉游哉道:“我是不是说了,少来惹我?你要知道,不是我争不过你,是我懒得和你争。”

话到这里,迟径庭不想再浪费口舌,他转身回屋。

门关上。

走廊里,迟景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冷笑着:“你再有本事又怎么样?到头来还不是上不了台面,连自己的婚姻大事都做不了主,只能和许家那位臭名远扬的大小姐结婚。”

……

晚上吃饭,是家宴。

往往这种家宴,座位安排体现了在家的地位。

许芙和迟径庭被安排在边缘位置。

许芙和迟径庭低语,语气挺嫌弃的:“你在家地位也太差了。”

迟径庭:“你在你家地位很高吗?”

许芙默了默:“……老公,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还是不要互相攻击了。”

迟径庭微笑:“你知道就好,老婆。”

也许是因为处于边缘位置,全程无人问津。许芙很是失望,她做好了冷嘲热讽阴阳怪气的准备,结果没人来找茬。

吃过晚饭,一家人又说要去外面散步溜达,许芙和迟径庭也被拉去了外面。

许芙和迟径庭落在人堆后面,许芙埋怨道:“我是个能坐着绝对不站着的人,迟径庭,当你的老婆真的很辛苦。”

迟径庭:“你怎么这么懒?”

许芙:“讨厌运动罢了。”

迟径庭似笑非笑的表情。

许芙霎时领悟到他想说什么了——床上运动也讨厌?

许芙语气镇定:“你少管,我今天这么努力地扮演好老婆好儿媳,你必须得给我买个包。”

迟径庭:“床头柜有张卡,密码是你的手机密码,你拿着随便刷。”

“哇哦。”许芙语气很是浮夸,“老公,你对我未免也太好了吧,人家真的好感动好感动的。”

“……”迟径庭嘴角微抽,刚想说让她差不多得了,余光瞥见一道透着股猥琐气质的身影,立马搂着许芙的腰,调情的口吻说,“你是我的老婆,我当然得对你好了。”

许芙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她强撑着笑,牙缝里挤出声音:“你好恶心。”

迟径庭压低了声音:“和你学的。”

说完,迟径庭扬眉,看向不远处的迟景:“看什么呢?没见过夫妻俩腻歪?”

迟景皮笑肉不笑:“装什么装?谁不知道你俩是联姻的。”

迟径庭:“我俩这叫先婚后爱,算了,你这种长相的,只会先婚后恨。”

迟景的脸一下子黑了。

许芙使劲憋笑,她看似很好心地缓和气氛:“你别这么说呀老公,每个人都是有优点的,你的优点是长得帅又有钱人又大方,迟景也有优点,譬如说——”

停顿了好几秒,许芙憋出几个字来:“他长得很成熟。”

“……”

长得很成熟。

那不就是长得很老的意思吗?

迟景的脸变得更黑,他咬牙切齿:“你们夫妻俩还真是绝配。”

迟径庭:“当然。”

许芙:“谢谢夸奖。”

目送走迟景后,许芙用手肘捅了捅迟径庭的腰:“我吃饭的时候就感觉出来了,你和他不太对付,他还老是看我,那眼神说不上来是愤怒还是什么的。我一度怀疑,我曾经是不是拒绝过他,以至于他怀恨在心。”

“差不多吧,”迟径庭说,“他追了一女的很多年,那个女的追过我。”

“哇哦,”许芙看热闹的表情,“你和那个女的谈过没?”

“没,”迟径庭说,“我要真和那女的谈,他不得恨死我?我怕他大半夜来我房间暗杀我。”

许芙笑得不行,“但你现在都结婚了,他还生气,他心眼是不是太小了点儿?”

迟径庭说:“他总把我当假想敌,没办法,谁让哥们的帅,人尽皆知,无法反驳。”

“……”

也许是听得太多了,许芙居然习惯了他这幅“老子全世界第一帅”的自大德性。

散完步,一大家子人浩浩荡荡地回到家里。

这还是许芙头一次在迟家过夜,她欣赏着迟径庭从小生活的房间,看到墙上挂着的照片,有着各个年龄阶段的迟径庭。

两三岁的迟径庭,全。裸。坐在浴缸里,笑的异常开朗。

再大一些,他穿着幼稚园的园服,身边站着个没什么表情的男的,不用想就是段淮岸。两个人形成鲜明对比,他脸上还有泥巴,笑的肆无忌惮的。

然后是小学阶段的迟径庭,五官青涩,还未张开,但是那幅死不正经的德性初见雏形。

再然后是初中阶段的迟径庭。

真帅啊。

扑面而来的少年气的痞帅。

许芙忍不住感慨,自己挑老公的眼光真是绝了。

就算他破产了,她也能让他去当男模赚钱来养活自己。

思索间,房间里响起迟径庭的声音:“你先洗澡还是我先洗澡?”

许芙:“你先洗。”

迟径庭:“行。”

趁迟径庭洗澡之际,许芙把自己从家里带来的包打开。

包里有她的睡衣,以及,她特意带来的情趣内衣。

为报复他的分房睡之仇,许芙决定穿着情趣睡衣勾引他,然后在他欲罢不能的时候,断然拒绝他。

如同迟径庭对自己脸的自信一般,许芙对自己的身材也无比自信。

他们这种算不上是自信,只是有着清晰的自我认知。

连她自己偶尔看着镜子里穿着情趣睡衣的自己,都情难自抑,她无法相信居然有男人会拒绝她。而这个男的还是她的老公。

还是新婚夜和她做了四次的老公。

等到迟径庭洗完澡出来,许芙用普通睡衣包着情趣睡衣进了浴室。

她洗澡的过程无比漫长又非常讲究,洗完后还会往身上擦各种东西。

她透过浴室的镜子看自己。

胴体莹白,黑色的情趣内衣与皮肤形成鲜明对比,柔中带媚,性感到了极致。半遮半露,呈现出极佳的视觉效果。

她往身上穿普通睡衣的时候,嘀咕着:“我就不信了,这样还拿不下你。”

结果等她打开浴室大门。

映入眼帘的,是迟径庭在地上扑被子。

许芙摸不清头脑:“你这是在干什么?”

迟径庭说:“你睡床上,我睡地上。”

许芙:“啊?”

迟径庭:“我个人而言还是觉得,我们分房睡比较好,毕竟你对我没有任何感觉,所以我会尊重你,不会碰你一根头发。”

想到昨晚,他的房间离她那样近,她宁愿自己解决,也不愿意过来找他。迟径庭意识到,原来她宁愿用玩具,也不愿意让他碰她。

他和段淮岸不一样,他不会强迫人,他很尊重女性的。

“今天在我家,没法分房睡,”迟径庭再三思索后决定,“我睡地上吧。”

倒也不是不想睡床上,迟径庭就是怕自己把持不住,他这老婆身材太好了,身上又很香,即便灯关了,看不清她的脸和身材,迟径庭都会控制不住地……

他也才二十七岁。

还是血气方刚的年龄。

很敏感。

尤其是和她睡了之后,迟径庭闭上眼,满脑子都是新婚夜那晚的种种。

……更血气方刚了。

前两天和她分房睡,也有部分这个原因,他不认为许芙这么久没回家是因为工作。恐怕是不想和他有太多的接触。

毕竟没有感情基础。

迟径庭能理解。

许芙看着眼前的一切,再三确认:“你睡地上?”

迟径庭:“嗯。”

他已经打好了地铺,躺了上去,“时间不早了,我睡了,晚安。”

许芙:“?”

不是。

她谋划了这么久,还特意穿着情趣内衣想要勾引他,结果他连给她勾引的机会都没有?

这什么?

不是说浪荡子吗?

怎么这个浪子这么保守的?

混沌间,许芙也已经爬上了床,她神识近乎麻木。

室内灯光都暗了,许芙在床上翻来覆去,仍是无法接受事实。

许芙伸手扯了扯自己的情趣睡衣,过半晌,她觉得自己也不是不能低头的,毕竟情趣睡衣都已经穿上了,不能浪费。

她躺在靠近迟径庭的那一侧,侧身对着他,清了清嗓,“喂。”

“迟径庭。”

“老公。”

“……”无人回应。

下一刻,漆黑的室内响起了打雷般的呼噜声。

许芙:“……”

-

床上的人终于消停了。

迟径庭的呼噜声也渐渐低了下来。

他侧身,背对着许芙,小小地松了口气。

他觉得以后还是别回家比较好,打地铺也不行,满屋都是许芙身上的香味。这是他从小住到大的卧室,怎么没有一点儿属于他的气息,全是她的味道?

说来也奇怪,两个人装腔作势阴阳怪气地喊了对方那么多次“老公”、“老婆”。

但大晚上的她轻轻地这么一喊。

迟径庭按住自己的蠢蠢欲动。

你二十七岁了,不是十七岁,不要随地大小硬,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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