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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男人果然都是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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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4-12-13 2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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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宗钧行这善解人意的一番话, 蒋宝缇非但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更紧张了。

她当然不能让齐文周住进来,他可没有自己的小心谨慎。

大少爷从小被家里人宠溺惯了, 说话直来直往, 脾气唯我独尊。

万一得罪了宗钧行怎么办。

这人聪明到对方一个呼吸就能猜出他在想什么的程度。

万幸宗钧行不是他们那儿的人,碰上这样的商业对手,她家估计早就破产了。

不过……应该也碰不上。她家里那点资产, 宗钧行应该是不放在眼里的。

他花在她身上的钱都快超过她家企业一年的盈利额了。

想到庄园外一直轮守的那些持枪的保镖,以及养在后山的大凶猛宠。

齐文周可以体验任何死法。

虽然……但他好歹也是自己的朋友。

蒋宝缇极力和对方撇开关系,摆出一副嫌弃的样子来:“不用, 也不是什么特别要好的亲戚,随便帮一下就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要是再让他住进来多麻烦。”

“是吗。”宗钧行看着她的眼睛,“可我不觉得麻烦。”

“是我……我觉得。”她开始望天望地, 就是不敢和他对视。

手指攥着袖口。结果因为过于局促和不安, 攥错了袖口。

她并没有发现指腹处的触感有所不同, 面料考究的西装外套, 和她柔软的毛衣比起来, 质感要偏硬一些。

宗钧行低头看了一眼,目光又回到她的脸上。

笑意不变:“Tina, 你撒谎的时候眼睛眨的很快。”

蒋宝缇从他的话里听不出来指责,有的只是从容的教导。

就像是课堂上循循善诱的教授在面对她的错误时,和善的说出一句,“下次多注意。”

完了。

果然任何事情都瞒不住他。

提心吊胆的恐惧一直持续到第三天和齐文周碰面。

本来是打算这几天都和他保持距离的——她还是低估了宗钧行的能力。

这下她彻底确信了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宗钧行的眼皮子底下。

这是个十分危险的讯号,关乎到她一年后能不能成功回国。

他已经到了只手遮天的程度, 只要他不想,他甚至可以让她的那班航班停飞。

“你真的还不打算回去?”

公寓内, 蒋宝缇坐在沙发上,像个公主一样等待仆人的伺候。

齐文周在厨房给她洗提子和剥石榴:“不回去,我现在要是回去,肯定立马就会被拉去和蒋宝珠领证。”

蒋宝缇深深的为他表示同情,但她也无能为力。

二人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处境一样糟糕。

她一旦回国,只会面临比他还要惨烈的处境。

“那个陈源一……你见过他吗?”

蒋宝缇觉得自己还是得提前打探一下这位未婚夫的真实情况,好有个心理准备。

齐文周在流离台前忙碌的身影顿了一下:“还……还凑合吧,长得挺帅的,但脑子不太好。”

连齐文周都承认的帅,那大概率是真的帅了。

听到长得帅,蒋宝缇稍微松了口气。

至少长得帅。她可是个顶级颜控,要是每天都得对着一张丑脸,她真的会跳楼。

“脑子不好到什么程度?会打人吗,会随地大小便?天呐,该不会真的需要穿戴纸尿裤吧!!”

齐文周端着清洗好的提子和剥好的石榴出来,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缇缇,你宜家讲话一股翻译腔。”(缇缇,你现在讲话一股翻译腔)

她拿来消毒湿巾仔仔细细地将手指擦了一边,然后才拿起一颗洗到光滑发亮的提子放进嘴里。糯白的牙齿樱红的唇,提子的皮被咬破,清甜的汁水溢满口腔。

“废话,我都喺呢边待几多年了。”(废话,我都在这边待多少年了)

她讲起粤语来娇娇的,有种天然的大小姐娇矜。

齐文周眼神心疼:“呢次同我一齐翻去吧,我会和蒋阿叔求情嘅,佢唔系唔讲理嘅人。”(这次和我一起回去吧,我会和蒋叔叔求情的,他不是不讲理的人)

听到他的话,蒋宝缇也没了刚才的神采飞扬,漂亮的眼睛耷拉下去,像一只流落在外的落难波斯猫:“冇用嘅,爹地唔会轻易改变自己嘅谂法,而且……”(没用的,爹地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而且……)

而且现在她回国的最大阻碍不是爹地,而是宗钧行。

齐文周问她而且什么?

她没说,说了他也不明白。

蒋宝缇不敢在他这里多待,半小时一到就走了。

她倒不怕宗钧行对自己做什么,而是担心齐文周。

这里是他的地盘,齐文周和待宰的羔羊有什么区别。

深知任何事情都瞒不了他,所以这次蒋宝缇一回到家,就主动和他交代了自己今天都去做了些什么。

“我和卢米去逛了爱马仕,买了十几个包包几条项链。对了,还有买给你的礼物,是一瓶香水。”

虽然都是刷他的卡,花他的钱。

蒋宝缇就像是有肌肤饥渴症一样,回到家就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宗钧行的腿上。

也不管他是否在工作。

那些现货需要去总部调取,然后直接寄到家里来。但项链太好看了,她现场就让sa给她戴上了。

她捏着胸口那枚用金色细链串起的吊坠,凑近了让他去看。

毛衣胸前被自然撑起的圆润弧度因为她此番动作越发明显了,若有似无地顶着男人衬衫下的胸口。

一软一硬的极致反差。

毛衣领口下方的皮肤很白,皮肤胜雪一般,柔滑细腻。甚至比宗钧行这个拥有一半白人血统的混血还要白上几分。

“好不好看,哥哥。”蒋宝缇本意只是为了让他欣赏这条项链,但她认为宗钧行的存在就是行走的椿药。

否则为什么自己一靠近他,身体就会自然分泌出大量的巴氏腺液。

她坐在他腿上,脸红红的,问他喜不喜欢。

他笑容平静,反问:“喜欢什么?”

“全部,都。”她依偎在他怀里,靠的紧紧的,紧到被挤压到轻微的有些变形。声音娇娇的,都忘了自己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了。

唉,美色误人。男人果然都是祸水。

哥哥的胸肌是柔韧饱满的,也是硬到发烫的。

蒋宝缇红着脸,一副似要非要的样子。

宗钧行无动于衷:“是吗。”

“我是正常放假时间。你给我请的那些老师,他们每次给我上课我都非常认真。你看。”她还故意伸出手让她去看自己手上的茧,“这些都是练琴练的。”

那些茧细到不用放大镜看几乎看不到。但她还撅着嘴,一脸委屈相。

宗钧行在这方面对她有着前所未有的耐心。蒋宝缇严格把握着那个度。

他心情好的时候,可以随意和他撒娇,只要不是非常过分的要求,他基本都会应下。

当然了,他心情一般的时候就别去烦他了。

只不过蒋宝缇没办法判断他什么时候心情差,这人城府太深了,人们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他这扇窗户却永远都是半开不开的状态。

可当你真的误以为他对你是敞开了真心,打算靠近他的时候,才发现那些都是假象。

你以为的透彻,实则是可以将人直接冻死的极寒冰川。

宗钧行很危险,这是第一次看到他,蒋宝缇就明白的事实。

但是没办法嘛,谁让他强大又迷人。哪怕得不到他的庇佑,和他睡上一觉也是极好的。

他那么强大。

嗯……哥哥真的好强,好大哦。

她咬着唇,坐在他的腿上,脸涨的红红的。累的气喘吁吁。

男人却仍旧气定神闲,不阻止,也不迎合,除了西裤被她弄出一些褶皱之外,甚至连衣衫都是整洁的。

她低头看了一眼,明明他也……裤子都快撑破了。

宗钧行的定力比她想的还要吓人,简直就是变态的程度。她完全相信哪怕自己就这么起身离开,他也不会有任何不适,顶多只是进浴室洗个冷水澡而已。

如果不是因为早就亲身试过无数次,她真的要怀疑他是不是不行了。

“在外面找别人,回家了找我。是吗?”他用手指揉着她的唇。揉开了,揉软了,将手指戳进去。

湿润的,柔软的。

她紧紧吸着他,不肯松开:“我是觉得……他一个人在美国很可怜,他的卡还被他爹地停了。我们只是……”

受他那根手指的影响,她的话说的含糊不清,“我们只是很好的朋友,你不要介意。”

“是吗。”他的动作很缓慢,手指在里面搅弄的湿透了,水真多,“我以为Tina在期待我介意。”

“什……什么。”她被吓的一愣,咬紧了。

“嗯。轻一点,想将我的手指咬断吗。”

他用手在她不听话的部位轻轻拍了拍,她被拍的一个激灵,彻底软在他的怀里。

眼睛都涣散了。

他靠着椅背,动作从容,笑容也从容:“小废物,这就受不了了?”

他骂人没有那种让人不舒服的嘲弄感,反而带着几分宠溺,和……超强的dom感。

“才没有。”她缓过来了,靠在他肩上撒娇,“而且,我也没有希望你介意,我只是觉得你如果介意的话我可以解释。我只喜欢你一个。”

“原来我的Tina这么喜欢我。”他的语气里听不出信或者不信,那根手指还是湿的,他明明洁癖那么严重,却没有急着擦拭干净,而是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与自己对视。

声音清冷:“我还以为你正在和他商量该如何回国。”

蒋宝缇一下子体会到从天堂跌到地狱的感觉,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

还说不是小废物,脸都吓白了。

他把她抱在怀里,柔声哄着:“是我误会了,Tina是好孩子,不会撒谎的,对不对。”

那根手指再次递到她嘴边:“舔干净。”

她没动,身体还僵着。

他笑了笑:“自己的,怕什么。”

蒋宝缇躺在床上,攥着自己的被子,眼泪流了一床,身体乏累到了极度,她感觉自己的腰已经酸了,但还是不能结束。

宗钧行坐在距离她不足五米的地方办公,她偶尔还能听见电脑另一端传出的声音。

沉稳正经的男声,说着法语。

宗钧行泰然自若,夹烟的那只手撑着额骨,袖口上卷,袖箍绑着大臂。

他工作时很认真,从小接受的教养令他不会随意地瞧不起其他人。

虽然属于上位者的傲慢早就融进了骨血之中。

那场关于工作的汇报持续了半个小时,不足蒋宝缇巴掌大的遥控在他手中越发显得袖珍。他一边听着对方的工作汇报,一边漫不经心地按下其中一个档位键。

“呜呜呜……”

克制过的哭泣声很轻微,她自己用手捂着自己的嘴。

再然后,她哭不出来了,躺在枕头上,头发凌乱,分不清是口水还是泪水。

狼狈不堪。

房间内顿时归于沉静,电脑那边的人似乎已经结束了自己的工作汇报。

宗钧行慢条斯理地抽了最后一口烟,然后在烟灰缸中捻灭。

筋骨分明的手,能清晰地看见皮肉之下的血管。此时微微隆起。

“déchets。”(废物。)经由他低磁到像古典钢琴音色说出的法语,越发优雅高贵。

但前提是,忽略掉内容。

很简单的评价,给这个浪费了他半小时的方案。

他的眼神同时也在看着沙发上蒋宝缇。她紧紧攥着剩下的沙发靠垫,不清楚是在说那个人,还是在说她。

她能听懂这句。

是在说她,她那么快……那么快就不行了吗……

宗钧行此刻的眼神有种冷血动物蛰伏的

宗钧行关了电脑,步伐从容地走在她面前,然后解皮带。

蒋宝缇这几天找齐文周的次数变少了,待在家里的日子反倒多了起来。

老师最近每天来家里给她一对一上课,蒋宝缇根本没时间出去玩。

假期被排的满满当当。

还不能走神,她一抬头就能看见正前方的监控。

那个闪烁着的红点总让她产生一种错觉。就好像宗钧行此时正隔着屏幕在监视她。

当然了,他还不至于这么闲。

这个监控一直都在这儿。这里曾经是用来摆放一些展品的。

都是宗钧行过往参加慈善拍卖会拍下来的。

他对待自己不喜欢的东西态度十分随意,或扔或送,总之别让他看见。

虽然他平日里总表现出宽容,但他本人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蒋宝缇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因为宗钧行从不在这方面瞒着她。

她所知道的关于他的事情,都是他愿意让她知晓的。

无论何时,主动权都在他手上。

哪怕他偶尔出于自愿,纵容她用领带绑住自己的双手。

但是支配权同样在他的手上。

因为他点头,所以她才敢,才能这么做。

蒋宝缇连瞌睡都不敢打,演都要演的非常认真。

老师都忍不住提醒道:“Tina,你去休息吧,感觉你的灵魂都要离体了。”

她困到语言功能都紊乱了:“我冇事,我一点都唔眼瞓。”(我没事,我一点都不困。)

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老师安慰道:“Kroos先生没有要求你太认真,他叫我过来只是担心你太无聊。你下个月不是还要去参加T.I的画展吗。”

她瞬间清醒了:“T.I?是我想的那个吗?”

“当然。”老师耸肩,“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

她如果知道的话怎么可能这么淡定,这可是业内最顶级的艺术展,能到场的都是行业大佬。包括她在艺术界的偶像Zoé,也未必每次都能拿到入场券的。

她一个毫无姓名的女大学生,恐怕是登此殿堂的最年轻第一人了。

这怎么可能不激动。

“天呐,我真的能去吗?是主办方亲自邀请的吗?还是说,只是让我去当后勤,像之前那样,负责站在前台登记贵宾的入场名单?”

老师没少让她去做这些,美其名曰是认识一些前辈,拓展人脉,实则是为了省下一笔人工费。

毕竟蒋宝缇非常好用,长得漂亮,像个洋娃娃,嘴又甜,说话讨喜。

非常适合站在门口当吉祥物。

老师听了她的话多少有些尴尬,轻咳一声:“当然不是。这次是以艺术家的身份前去,你的作品我已经帮你交上去了。”

“哇!!!”蒋宝缇激动的差点就抱着老师转圈了。

“他们为什么邀请我,是因为我上次得了最佳新人奖,还是因为我这次的作品?”

她的天真发言让老师沉默片刻,答的有些为难:“至于原因嘛……”

看懂了她的欲言又止,蒋宝缇的喜悦瞬间少了一半。

果然,是因为宗钧行。

他知道她期待这次的展会很久了,两年一次。

上一次开始时,她还不认识宗钧行。站在展会外看着透明的穹顶,暗暗在心里发誓,终有一天她会亲自走进去,而不是像个小偷一样站在外面偷窥。

想不到居然这么快就实现了。

虽然……是靠男人走的捷径。

她有些内疚,这样对那些靠实力进去的人会不会太不公平。她只是一个新人,甚至连大学都没毕业,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

她得的那些奖基本都是低水准的比赛。

老师拍了拍她的肩,让她别多想:“Kroos先生负责了此次展会的全部赞助,甚至还将奖金翻了十倍。你对他们来说不是关系户,而是带去幸运的福星。”

老师这么说,蒋宝缇的内疚瞬间烟消云散。

她才不内耗呢。

开开心心的准备到时候参加展会的衣服。Max给她打电话:“Tina,你家好像进贼了。”

——这里说的自然是她在蒙达拿的公寓。

“你去我家了吗?”

Max点头:“对,我家里来客人了,是我在乡下的姨妈一家。所以我妈咪让我出去住,把房间空出来。”

蒋宝缇知道她肯定是看到了齐文周:“他是我朋友,刚来这边,嗯……由于他的卡被停了,只能住在我那里。你要是没地方住的话,我可以让他去附近的酒店住。”

听她这么说,Max松了一口气:“没关系,我还以为你家进贼了呢。我去卢米家住就行。”

“那怎么行,卢米的爹地好凶的。”蒋宝缇小声吐槽道。

之前去过卢米家,她爹地凶卢米的时候连带蒋宝缇一起凶了。

当时的场面就连路过的狗去了都要被踹一脚的程度,更何况是站在旁边的Tina。

虽然她在家不受宠,但顶多只是受冷落。而且来了这边之后,宗钧行和她说话永远都是温声细语。

还没被这么指着鼻子大声凶过。

当时差点被吓哭。

不过由于卢米哭的比她更早,所以她忙着去安慰卢米了,根本没时间哭。

从那次之后蒋宝缇打死也不敢再去卢米家。

Max说没关系,卢米的爹地酗酒住院了。

虽然这么想不太好……

好吧,听到Max的话她居然有点幸灾乐祸。

活该,死老头。

上帝啊,她不是坏女孩,她只是……稍微有点记仇而已。

并且卢米应该也会高兴,她爹地一喝酒就家暴。

蒋宝缇这段时间过的并不安稳,除了齐文周之外,她还得应付孙阿姨。

孙阿姨是齐文周的妈咪,大概是联系不到齐文周,但又知道他来了M国。

想到蒋宝缇也在这边,于是和她的联络也频繁了。试图从她这里了解一些关于齐文周的消息。

蒋宝缇有些心虚,因为孙阿姨的语气听上去非常着急,但她又不能出卖朋友。

虽然……有五百万。

好吧,就算有五百万她也不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唔好意思孙阿姨,我也唔知道佢喺边度,如果有佢嘅消息,我一定告诉您。”(不好意思孙阿姨,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如果有他的消息,我一定告诉您)

孙阿姨声音有些哽咽,和她道了声谢,又关心了下她的近况,然后将电话给挂断了。

蒋宝缇的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孙阿姨人很好,和妈咪一样温柔。妈咪还没出事之前她们就经常一起打马吊。

蒋宝缇那个时候年纪小,经常看着齐文周钻麻将桌,他还热情地邀请她一起钻。

从小就高贵优雅的蒋小公主根本不理会他。

蒋宝缇的头实在太疼了,她觉得都是因为操心齐文周的事情。

距离他被找到是迟早的事情。她得先和他商量一下对策。

于是她和齐文周打了一通电话,二人在附近的咖啡厅见面。

相对她来说,齐文周这个当事人显得很淡定,甚至还挑剔这里的咖啡难喝。

“住嘴!”她都要烦死了,“阿姨已经给我打电话了,他们知道了你在美国。”

“那又怎样。”他无所谓道,“美国这么大,他们怎么知道我在哪。”

“公寓是爹地给我租的,他知道地址。齐叔叔那么聪明,他怎么可能猜不到你会来找我。”

现在已经是三小时之后了,齐文周坐在庄园客厅的沙发上,被周围的景致给震撼到。

这是哪儿,参观景点吗?白宫?还是皇室居住的城堡?

外面甚至还有持枪的保镖。更别提外面望不着边的高尔夫草坪。

见多识广的齐大少爷也有没见识的时候了。

思来想去,蒋宝缇还是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于是便将齐文周带了回来。

当然,带他回来之前她先给宗钧行打了电话,询问过他的意见。

男人听完她长篇大论的解释之后,没说什么,只是一句简单的:“Okay。”

齐文周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问她:“这到底是哪?”

蒋宝缇认为没什么好隐瞒的:“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的那个男朋友吗?”

齐文周明白了:“这是他工作的地方?”

“这是他家。”虽然他偶尔也会在这里工作——书房。

“……??????”他皱紧眉头,猛地站起身,“什么,这他妈是他家????”

他还以为这地方是什么城市旅游景点,或者是周边的一个小城镇。

开车两个多小时都逛不完的地方……是他家????

他不死心的问:“都是?还是就这片儿?”

蒋宝缇想了想:“后面的植物园和花圃不是,他已经送给我了。还有那个农场,因为我喜欢里面的小羊,所以他也送给我了。”

说到这儿,她似乎想起什么不太好的记忆。

皱着鼻子嗔怪道:“不过我上次去的时候被那只小羊踹了一脚,我就再也没去了。”

据她所知,那头小羊已经被Saya阿姨做成了羊肉汤,用来给她滋补被踹伤的身体。

这简直是……齐文周还是难以想象。

这太离谱了,他家的企业在全国百强内,母亲更是北城有名的old money,家中早年靠银行发家,如今成立航运公司。

他也算是巨富之家长大的,这样的场面连他都……

齐文周闷闷地,坐下之后又问她:“你确定他只有二十七岁?你别被他给骗了,做过资产调查吗。这边的白男都很爱骗人的,而且白男体味重,体毛还多,胸毛更是吓人。”

“他是混血!才没有什么体毛,更别提什么胸毛了!而且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蒋宝缇毫不犹豫的反驳齐文周对于宗钧行的诋毁。宗钧行的胸肌是世界上最舒服的枕头,可以诋毁宗钧行,但不能诋毁她的“枕头”!!!

齐文周心里更不是滋味了:“我只是提醒你别被骗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就爱骗年轻无知的女生。尤其是你这种的!”

这个蒋宝缇倒是不否认,宗钧行的确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东西。

她刚要点头,余光瞥到前面的落地窗前折射出的人影。

若隐若现。

虽然模糊,但通过高大挺拔的轮廓一眼就能分辨出对方是谁。

蒋宝缇硬生生地吞下了到嘴边的话,摆出一副三分可爱三分天真四分深爱的表情:“他很好的,对我也很好。如果不是他我可能都没办法在这边活下去。我爱死他了,爱的要命!”

齐文周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从中文变成英文。

他在此刻非常不爽自己的英文为什么这么好。

紧抿着唇,手指骨节都开始泛白了。

过了很久,他才异常艰难的开口问她:“那你不打算和我一起回国了?阿姨很想你,我也……”

“先生。”Saya阿姨的声音打断了一切。

她主动接过对方搭在臂弯的大衣外套,抻平后挂在一旁,准备一会儿拿去干洗。

她的声音让客厅里的二人纷纷将视线移了过去。

男人换好鞋子,手指搭上领结微微松了松,着装仍旧一丝不苟。

外面是冬日,他身上的凌冽不知是受气候影响,还是他自身就带着寒意。

他十分自如地走了过来,眉目平和,语气也轻慢。

“Tina的朋友?”

“您……您好,打扰您了。”齐文周站起身,很有礼貌的和对方打过招呼。

虽然话说的有些磕巴。

蒋宝缇这下直观的感受到了男生和成熟男性之间的区别。

他们之间相隔的绝不是那几岁的距离。

无论是体型还是气场,甚至连那份从容的威严。

齐文周在宗钧行面前简直像是个稚气未脱的初中生。

明明他也算是个身高一米八五,长相帅气的富二代。

但此刻,无论是他身上价值几万块的卫衣,还是脚上几十万的限量款联名球鞋。

都被宗钧行的高定西装无情碾压下去,

他甚至只穿了衬衫和黑色西裤。

但属于成熟男性的稳重的性张力,让齐文周显得青涩稚嫩。

偏高的眉骨遮去了一部分灯光,于是他的眼眸变得深邃,鼻梁两侧的双C线愈发明显。

男人顶级骨相带来的冲击同样直观,第一感觉是冷,第二感觉是淡。

对方看向他的眼神里什么也没有。

没有睥睨,也没有漠视,什么也没有,和看家里的佣人以及外面的司机没有任何区别。

齐文周静止不动,这倒不是说他有多窝囊。

而是面前这人带给他的感觉不太舒服,那种温和的冷淡,和儒雅的压迫感。

……他莫名感到害怕。太诡异了,直觉告诉自己他不是个好人。

“Tina已经提前和我说过了。”宗钧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里带着长辈的温和,“先在这里住下来吧。Saya,去收拾一个房间出来。”

齐文周和他道谢。与此同时,骨子里的不服输让他站直了身子,结果还是比对方矮了一大截。

甚至连肩都比他的窄那么多……他们就连体型都相差悬殊。

白在健身房待那么久了,他的肩背一直是他练的最好的地方。结果……

宗钧行并没有在这里多待,他看了眼桌上喝到见底,已经凉透了的咖啡杯。

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语气平静:“十分钟后来我书房一趟。”

这句话是和蒋宝缇说的。

她听话的‘哦’了一声。

那人走后,齐文周抓着蒋宝缇的手不安道;“我还是觉得你被他给骗了。我刚才还在想这么年轻就能住进这种地方的人,估计是在给哪个有钱人当……但我刚才确信,他一定在做些非法生意,譬如走私军火?甚至贩卖……”

因为他的气质完全不像会给别人当……他属于那种心狠到会毫不犹豫地将别人一枪爆头的类型,甚至还会在事后温和地说一句抱歉。

蒋宝缇打断他:“他是做正经生意的,才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的犯罪纪律比你的考试答卷还要干净!”

“可他给我的感觉很不舒服。你知道他家里的情况吗?”

这话将蒋宝缇给问住了。

“他家里……”

她不知道。

宗钧行从不和她说这些。

她的所有事情宗钧行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可他的事情,她除了知道他的一些基本信息之外,别的什么也不知道。

甚至于这些基本信息,也并非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他的合作方知道,与他一同参加慈善晚宴的人也知道。

她唯一和他们不同的地方大概在于,他们有过无数共同度过的夜晚。

所以她知道他的尺度和耐久度,甚至连时长,以及每一次的量……

齐文周眼神坚定:“你同我一齐翻去吧,我可以求我爹地,让佢同意我和你结婚。咁样你唔使嫁俾嗰个傻子,我也唔使娶蒋宝珠。”(你和我一起回去吧,我可以求我爹地,让他同意我和你结婚。这样你不用嫁给那个傻子,我也不用娶蒋宝珠。)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都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就连妈咪之前都在可惜齐文周和蒋宝珠之间的婚约。

因为她一直以为齐文周长大了会娶蒋宝缇。

只有齐文周受得了蒋宝缇的公主病。甚至甘之如饴地当她身边的狗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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