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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我妈咪生病了,我想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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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4-12-13 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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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是蒋宝缇和宗钧行单独吃的, 没有和其他人一起。

她坐在椅子上,哪怕只有她和宗钧行两个人在时,她也不敢松懈。

他很严格, 如果他真的是她的daddy的话, 那么一定会是个严父。

这不许碰,那不能做。

她小口吃着盘中的鹅肝,感受着这一刻的安静。没人来打扰。

没有宗钧行的允许, 也不可能有人敢打扰。

他似乎没什么胃口,只吃了点炖鹿肉便放下餐具。

此时坐姿松弛,单手撑着额骨, 若无其事的看着她吃。

蒋宝缇的确很饿,刚才吃的下午茶只有一杯牛奶和几块马卡龙。还不够她塞牙缝的。

晚饭是厨师现做, 她吃完一道便再端一道。

好吃到蒋宝缇都想把他给挖走了,到时候一起带回国内, 让妈咪也尝一尝。

想到这里, 她心念微动:“这位主厨是法国人吗?”

宗钧行用餐巾擦去她嘴边的奶油:“嗯, 不过他一直生活在这里。已经很久没回去了。”

这样啊。

蒋宝缇顿时有些失落。看来对方在这里工作很长时间了。

轻易是挖不走的。

而且她根本没有这个财力去和宗钧行做对抗嘛。她的零花钱都是他给的。

蒋宝缇喝着奶油蘑菇汤, 一双眼睛看看左边, 又看看右边。

宗钧行沉声提醒她:“坐好。”

她立马怂了,吓的乖乖坐好。心里吐槽这人严厉的过了头。

这一顿饭吃的她就没闲下来过, 眼睛到处乱瞟,短短半个小时内就看中了餐厅内的几幅油画和一些餐具。

它们看上去真的非常精致,且极具艺术品位。放在这里被当作摆设实在有些暴殄天物。

厨师带不走,总得带点其他东西走吧。

宗钧行已经换了坐姿,他的手不再撑着额骨, 而是靠着椅背坐着。

他面前放着半杯白葡萄酒,他只喝了一点。看来他今天是真的没什么胃口。

宗钧行这个人, 在蒋宝缇看来很奇怪。

他没什么爱好,也没什么欲望,更加不会对任何东西上瘾。

他的自持力强的可怕。

就算是性爱,他也不会索求无度。

明明抽烟喝酒,但也只是偶尔。

这个国家很多东西都是合法的,譬如“Cannabis”

他们班上就有男生碰这个。

蒋宝缇之前路过他们时闻到过,很难闻,她差点没忍住吐了。

但宗钧行从来不碰。

好在他不碰,否则她是不会和他在一起的。

“吃太少的话,胃会难受的。”

蒋宝缇走到他身旁,要往他腿上坐。

宗钧行没有阻止,而是往后退了退,给她留出更大的空间。

蒋宝缇堂而皇之地坐在他的腿上,劝他再吃一点。

男人无动于衷,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没什么情绪的看着她。

很多时候他身上的疏离感都让蒋宝缇觉得自己离他很远。

但是最近,她潜移默化间察觉到一点微弱的变化。

宗钧行对待她,比从前要包容许多。

如果在以前,她根本就不敢勉强他去做他不想做的事情。

好比劝他再吃一点。

她当然不是为了勉强他,她只是为了撒娇而已。

“是你和我说的,不要饿肚子。”

她有一段时间陷入容貌焦虑,害怕宗钧行舍下她去找别人。

当时好像是第一次陪同他去参加一场晚宴,她亲眼见到那样壮观的场面。

放眼望去的异性几乎全是美女。

金发碧眼大长腿,脸和身份完美到宛如建模。

她虽然长得也很美,但在那样的场合中,她顶多只能算小家碧玉。身高就已经让她落后一大截了。

蒋宝缇想到宗钧行平日里接触到的都是这样的成熟美女,顿时对稚嫩的自己感到厌弃。

于是开始沉迷于减肥,以及各种变美的方法。

审美也逐渐病态,晚饭不肯吃。半个月下来将本就不好的肠胃弄的一塌糊涂。

后来还是医生来了家里,宗钧行才得知此事。

当时他对自己根本就不上心,一个月内能有一天待在家都是奇迹。

想到这里,蒋宝缇又开始闷闷不乐。包括他当时让她按时吃饭,恐怕也只是随口一句敷衍。根本就不是出于对她的关心。

“在想什么?”见她走神,他捏了捏她的脸。

蒋宝缇摇头,继续刚才的话题。

她说你不能只吃这么一点,你个子这么高,肌肉密度这么大,需要更多的食物热量来维持体能。

“要多吃点才行!”于是她喂给他一颗葡萄。

——嘴对嘴喂的。

她咬着葡萄,手臂搂着他的脖子,凑近了他。

一双狗狗眼无辜地看着他。

她很擅长做这种事情,装可怜,装无辜。

沉默数秒后,宗钧行还是张嘴接下了那颗葡萄。

他吃下的同时,也将她的舌头一起给咬了过去。

她呜呜个不停,一开始还象征性地用手捶一捶他的肩膀,试图挣扎一下。

到了后面就彻底认命了。安心享受起这个吻。

他的舌头很会舔,也很会吸,无论碰到哪里都会令她很快缴械。

他们的初吻都是给了彼此,但男性似乎在这方面有着天然的天赋。

蒋宝缇当时被他湿漉漉的吻给吻到窒息。

这次同样也不例外。因为缺氧都翻起了白眼。宗钧行松开了手,给她喘息的机会。但她又很快凑了上去,急不可耐地将自己“送”给他。

宗钧行用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没有继续纵容她:“先吃饭。”

蒋宝缇鼓着嘴,有些不满。同时不忘将自己的舌头吐出来给他看:“肿了,怎么吃嘛。”

是有点肿。

他吸吮的太过用力,“抱歉,没有忍住。”

蒋宝缇大度的原谅了他。

他对她管教严厉,但不涉及原则性问题时也会包容。弄疼了她也会道歉。

和爹地完全不同。

爹地是单方面的身份压制。因为他是父亲,是一家之主,所以他的子女他的妻子都应该对他言听计从。

可宗钧行完全不会这样。他的管教是有迹可循的。他不许她夜不归宿,不许她和身份不明的人交朋友,不许她参加那种混乱的派对,不许她撒谎……

他是从为她好的角度出发。毕竟这里不是中国,夜生活没那么安全,派对上出现任何东西都不意外。

而且他会道歉,会主动认错。

这简直是她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小的时候爹地冤枉了她,只会当作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他的权威不允许他向任何子女低头道歉。即使是他最为疼爱的大女儿。

因为他的潜意识中,子女就是他的附属品,是他的所有物。

爹地也从不会在冤枉她之后问她委不委屈,更别提道歉。

蒋宝缇有眼泪也只能躲在房间里偷偷哭。

但宗钧行不一样。他会和她“讲道理”,也会听她“讲道理”

她躺在他怀里,又开始重复那句话:“如果我是你的女儿就好了。”

宗钧行没回答,只是摸了摸她的头。

蒋宝缇想起了茶话会上那个女人提出的邀请。

——如果对那些画作感兴趣的话,可以亲自上门去看。

蒋宝缇能够听懂她的话外音,邀请她的前提是,Kroos需要一同前往。

她当时没有立刻同意,是因为清楚这种事情完全不由自己做主。

宗钧行就算对她偶尔包容,也是上位者对待下位者的态度。

如果他不想,哪怕蒋宝缇跪在地上求他,将头磕破了,他也不会心软。

他本质上还是一位身居高位的冷血资本家。

蒋宝缇抿了抿唇,试图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说服他。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很想亲眼看一看那些画作。

相信这也是每一位搞艺术的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

那位画家是她的偶像,他的作品曾经在拍卖会上拍出了最高的价格。

蒋宝缇也捡漏拍到几幅。

——虽然是花的宗钧行的钱。

现在有人告诉她,那位画家还有许多未曾面世的作品,她当然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

令她意外的是,宗钧行并没有直接拒绝,他只是告诉她:“如果你想看,我可以让他们将那些作品送过来。”

蒋宝缇知道宗钧行能够办到,等她看完了,看够了,再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对方自然也会乐意。

没有任何损失,还借此搭上宗钧行,并让他欠下自己一个人情。

但蒋宝缇还是想亲自去那里看一看。

“Brook夫人说,那里是那位画家晚年居住过的地方,我想……我想亲自去看看。”

“看来我需要和你说声抱歉了。”他的语气很平淡,但态度冰冷的拒绝了她。

蒋宝缇不敢再多说。

即使宗钧行最近的确对她态度好了很多,但不代表她可以一直踩着他的雷池跳舞。

他厌恶无意义的社交。

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的傲慢呢。

唉,好吧。他有拒绝的权力。蒋宝缇闭上了嘴。

但过了片刻后,她又小心翼翼的问他:“那你刚才……说的将画送到家里让我看,还作数吗?”

他点头:“嗯。”

蒋宝缇回到了NY,终于能够躺在她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床上。

卢米和Max在得知这一消息后,火速约了她。

假期已经过大半,还剩下几天的时间。卢米很喜欢的那个歌手前段时间得了音乐节最有分量的奖,后天是他的演唱会,她好不容易抢到四张票。

刚好四个人。

“四个?”蒋宝缇好奇,“还有谁。”

“嗯……”卢米欲言又止了一会儿,提前和她打预防针,“Tina,我和你说了你千万不要生气。”

蒋宝缇猛地站了起来,拿着手机质问她:“天呐,你不会又谈恋爱了吧?对方是谁,Mark?Brian?Patrick?”

如果是Patrick她倒是可以说一句祝福。

因为他至少是卢米身边唯一还算正常的异性了。

卢米却都一一否决了。

“是……Ken。”

“哇哦。”蒋宝缇气笑了,“如果你是中国人的话,我可能会认为你有收集癖,想要将山海经里的怪物全都收集一遍。”

卢米自知大事不妙,先把电话挂了,说剩下的话可以到时间当面讲。

蒋宝缇越想越气,她并不反对卢米谈恋爱。但她至少谈点好的吧。

上次那个波比的教训还没有吃够吗?

于是那天晚上,蒋宝缇央求宗钧行让人去将卢米的现男友揍一顿,逼他和卢米分手。

“我很讨厌他!”她皱着眉,露出了很少在宗钧行面前展露的恼怒。

很显然,她十分生气。

但她的情绪并未影响到宗钧行,他翻阅着桌上那堆不知是文件还是企划案的东西。

很厚,他今天估计又要忙到很晚。蒋宝缇心想。

“但你朋友喜欢。”他无动于衷,语气很淡,视线仍旧放在他的工作上。

蒋宝缇加大音量,试图从这方面来提高自己的气势。

因为宗钧行的反应令她非常不满。

她的确是气昏头了,否则不可能敢用这个态度对待他。

“可他不是个好人,他喜欢开一些低俗的玩笑,并且长得非常丑陋!”

她的激动终于起到了一些效果。宗钧行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眸看向她。

他提醒她:“是你朋友谈恋爱,不是你。可能他们臭味相投,又或许是废物之间的惺惺相惜。Tina,我希望你能吸取教训,不要再插手别人的感情。”

蒋宝缇几乎没看过他情绪过激或是大声吼叫的时候。

但是此刻,她还是被他身上的低气压和说话的内容给吓到。即使他的声音很平静。

她知道,他是在提醒上一次她为了卢米而被打伤的事情。

原来他还在介意这件事,但……他为什么会同意她继续和卢米交往呢。

在蒋宝缇看来,宗钧行是那种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他虽然总是表现的很温和,但每个人在他这里只有一次机会。

“将功补过”“改过自新”这些都是不存在的。

只要犯过一次错,就可以滚了。

她抿紧唇,绝口不敢再提这件事。

“坐着吧。”或许是看她被吓到了,宗钧行的语气变得温和许多,“快开学了?”

非常日常化的对话,很平淡,像父亲对自己的女儿表达日常的关心。

蒋宝缇在旁边的沙发坐下后,点了点头:“还有两周。”

严格意义是一周,但截至的时间是两周之后。

之所以说的这么保守,是因为她想拖到最后一天再去学校报道。

应该没有人会热衷于上学吧。

她也是。

“需要准备什么可以和saya说。”

蒋宝缇点了点头:“好的。”

她低着头闷闷不乐,一是因为宗钧行刚才对她的“警告”

二是因为卢米。

她真的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为什么卢米就不能谈一个‘正常’男人呢。

相信Max一定早就骂过她了,否则她不会是刚才那个反应。

沉浸在郁闷当中的蒋宝缇没有注意到书房内的另一个人,他的眼神已经从那些企划案挪放到了她身上。

她的手揪着外套上的抽绳,双眼放空时,看着比平时还要委屈。

这是她的天然优势,长了一张楚楚动人的脸。

很容易让人对她产生怜惜之情。

当然,不包括宗钧行。

但也不绝对。

蒋宝缇感觉身侧的沙发似乎凹陷下去了,她抬起头,看见了坐在她身侧的男人。

他一身白色衬衫和黑西裤,领带是暗红色的。

“还在想你朋友的事情?”他问她。

蒋宝缇摇了摇头,又点头。因为她想起来就算撒谎也没用,宗钧行能够看出来。

而且他不喜欢她撒谎。

“我担心她会被骗。”她闷声闷气的承认。

“就算这次没被骗,还会有下次,甚至下下次。”

他取出金属烟盒,看到了她一眼后,不知想到什么,又原封不动放回去,“不要试图拯救一个蠢货,Tina。”

他的话好尖锐,但蒋宝缇找不到可以反驳的话。

卢米根本就骂不醒,这次分手了,她还会有下次的。

“嗯……”她咬了咬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宗钧行的手已经揽住她的腰,让她坐的离自己更近。

宽厚温热的手掌沿着她的睡衣缓慢摩挲,嘴唇凑近她的耳朵,低语问道:“想不想?”

蒋宝缇觉得自己的半边身子和整颗心脏都被他的声音震到酥麻了。

他的声音和他的身体一样性感,对蒋宝缇来说都有着巨大的诱惑力。她认为自己没什么骨气,但她觉得换了其他人来也一样。

问题的关键不在她,而是在于宗钧行。

他的魅力但凡少一点,她也不至于……

“前天的事情……我想继续完成它,可以嘛?”蒋宝缇红着脸,小声说。

前天晚上是她自己主动提出的,想要掌握一次主动权,结果一个小时的时间,她的手都酸掉了,宗钧行依然……

她觉得不是她的错。是外国人都太变态了。

“我这次有经验了,和农场挤牛奶那样。”

宗钧行垂眸:“你想像挤牛奶那样挤?”

她有些心虚:“我只是……参考一下。”

Saya端着汤上来,是蒋宝缇每天晚上要喝的补气血的滋补汤。

每一样食材都非常罕见和难得。

光是她每晚喝掉的这些汤,一个月所需的食材费用就价值几百万。

Saya还记得她刚住进来的时候,个子瘦瘦小小,皮肤很白,但毫无血色。整个人给人一种摇摇欲坠,随时都会晕倒的感觉。

Saya当时有些意外,因为Kroos先生从未带人回来过,更别提是女人。

她还以为他这样权势滔天,富可敌国的男人喜欢的会是那种身材高挑、难以掌控的御姐。

金发碧眼,大胸长腿,腰臀部惊人。

而非面前这位黑头发褐色眼睛的亚洲女性。

她看上去年纪不大,很年轻。因为她的皮肤状态非常好,脸上的胶原蛋白也异常饱满,甚至还没有彻底褪去婴儿肥。

虽然瘦瘦小小的,但笑起来很漂亮,一双眸子亮晶晶的,像天上最璀璨的星星。

嘴巴也甜,人娇声音也娇,无论对谁都一副撒娇的语气。

一视同仁的娇。

其实至今为止Saya还是觉得难以置信,无论是外形,还是阶级差异,都太过悬殊了。

这样的男人其实不需要专情,他们的地位已经到了不用谈论感情的程度。

当然,绝非是说专情不好。而是感情对于他们来说是消遣,而非必需品。

Saya还以为,Tina留不了多久。

但她不光留了下来,并且Kroos先生明显对她越来越上心了。

最近这些日子,她的身体也在悉心照料和大量金钱的堆砌滋养下,脱离了亚健康。

她将汤送到蒋宝缇的卧室时,没在里面看到人。

而此时本该在卧室里,喝完汤休息的蒋宝缇,出现在宗钧行的书房内。

灯光不算明亮,是适合阅读的暖黄色。

蒋宝缇红着脸低头,好奇问道:“你平时会觉得它很重吗?走路……的时候。”

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他说:“还好,没有感觉。”

“可我上次帮你弄的时候……它好重,我需要用两只手……像一个……超大号保温杯。”

很显然,这样的问题哪怕是宗钧行,也免不了会无语一下:“……”

她得寸进尺,继续问他:“你习惯放在哪边,右边还是左边?”

“右边。”令蒋宝缇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回答了她。

“为什么是右边?”

“我回答左边,你是不是会问我为什么放左边?”

“因为它看上去……到了会影响日常生活的程度。”

太惊人了。

“它一般情况下不是这个样子,我也不会无时无刻erection。所以没必要为我担心。”他的眉头微皱,语气也逐渐加重。

很显然,他对于这个无厘头话题的耐心已经彻底耗尽。

蒋宝缇听话地闭上嘴。

过了一会儿,她再次小心翼翼的开口。比起刚才多了些讨好在里面。

“它看上去很狰狞,和哥哥一点也不一样。但我很喜欢,只是和哥哥有关的东西,我都很喜欢,无论是什么。”

她长了一张清纯无害的脸,这样的话题都能说出纯爱感来,面对面和他撒娇,眼神都要娇出水来了,“哥哥也喜欢我的吗?”

他们一个坐着,一个蹲着,宗钧行需要低头看她。

他的手放在她的脸上,沿着饱满光滑的脸颊摸了摸,声音少见的有些发干:“嗯。”

“为什么会喜欢。”她羞涩地眨了眨眼。

他的手指已经从脸颊移到了她的嘴唇,指腹轻轻拨弄起她的唇瓣:“很舒服,也很柔软。”

她的脸很红,整张脸都开始发烫发热:“是什么感觉,说的我都……有点好奇了。”

他笑了笑,拿来消毒湿巾仔仔细细地为她的手指消毒。

“那就自己试一试。”

时间过的很缓慢。

宗钧行问她:“什么感觉?”

她咬着唇:“嗯……奇怪的感觉。”

自己做这种事情很奇怪,在宗钧行面前做这个事情很奇怪。

他把她的手拿开,换上了自己的手。

“现在呢?”

她已经说不出了,微张的嘴和涣散的瞳孔都在无声告诉他答案。

她要爽死了。

等她回到房间的时候,那碗汤早就凉了。

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凉掉也正常。

Max给她打电话吐槽卢米,并让蒋宝缇找她在国内的好友开点中药。

“我认为Lumi现在非常需要,她的性取向要是得不到矫正,她只会一直被男人骗!”

蒋宝缇表示自己爱莫能助:“中药要是有连这个都能治,恐怕早就脱销了。”

Max非常火大,说她也懒得管了:“就算这个分了,还会有下个。除非她自己想通。”

这话和宗钧行昨天晚上说的非常类似。

Max转移了话题,询问蒋宝缇什么时候有空,她想邀请她去她家做客。

“自此你上次来过之后,我妈咪就经常念叨你。她还想认你做干女儿呢,每天在家里so cute!so cute!”

蒋宝缇被夸的都不好意思了:“我这些天都有时间。”

“那就后天,如何?你和你家里人沟通一下,在我这里住几天。”

“好。”蒋宝缇同意了,“我去问问他。”

电话挂断后,蒋宝缇没有立刻去和宗钧行商量。

因为她醒了之后就没看到他。Saya说他很早就出门了。

算算时间,他估计压根就没睡。

他的身体就算再好,长时间这样高强度工作,真的不会有猝死的风险吗?

希望他提前立好了遗嘱。上方的受益人是Tina.

不过宗钧行回来之后,蒋宝缇还是没能找到机会和他说这个事儿。

因为晚上有人来家里做客,是宗钧行的客人。

他们在书房内议事。

入夜之后整栋房子都很安静

和护工姐姐简短的咨询了一下,确认妈咪最近精神状态不错,蒋宝缇才敢给她打去电话。

她神志不清的时候根本没法沟通,外界的任何声音都会刺激到她。

所以蒋宝缇只能等她清醒了再给她打电话。

上一次好像是半个月前了。

再次看到妈咪那张温柔的笑脸,蒋宝缇还是不由自主地红了眼眶。

“站起来,让妈咪看看,有没有长胖。”女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润温和。蒋宝缇在宗钧行面前装乖,但在妈咪面前是真的乖乖女。

她听话照做,将手机竖起来放在桌子上,自己往后一退再退,直到手机装下她的全身。

她洗完澡了,身上穿着睡衣。

佣人提前准备好的。丝绸长裙,很柔软,也很亲肤。

妈咪摇摇头,眼神心疼:“还是很瘦,要多吃点呀。”

“我胖了,胖了五斤呢。”她炫耀一般地揉了揉自己变得有些圆润的脸,“你看,这么圆。”

妈咪笑她:“哪里圆了,都快没有了。”

看到妈咪的气色和心情都不错,蒋宝缇也轻松不少。

即使知道等妈咪下次再犯病,又会忘了今天这通电话,但她还是很开心。

哪怕是看妈咪一眼,和她说几句话她也很满足。

在蒋宝缇的记忆中,最幸福的那几年就是妈咪还没出事的时候。她是南方人,从大陆‘嫁’到港岛。

厨艺很好,唱歌也好听,尤其是给蒋宝缇唱的那些摇篮曲,她现在还能哼上几句。

包括从小到大学校举办的那些晚宴,她穿的衣服也都是妈咪从布料选材,再到设计裁剪,最后完工。

全部亲历亲为。

“对了,上次宋阿姨给我打电话,说要接你去那边住几天……商量一下婚礼的细节。”

蒋宝缇问的有些忐忑,生怕她们已经确定好了。

妈咪停下来,眼神有些放空。她应该是在思考。

很多事情哪怕是发生在她记忆完全清醒的时候,她也会很快忘记。

还是一旁的佣人帮忙回答:“你妈咪拒绝了。她知道你不想嫁,所以随便找了个理由推掉了。”

听到这里,蒋宝缇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忍不住。

整个人家里,只有妈咪尊重她的意愿。

她委屈道:“我一点也不想嫁,但爹地根本就不听我的。”

妈咪眼神自责,满是心疼:“是妈咪不好,帮不上宝贝的忙。等你回国之后妈咪会想办法的,宝贝不想嫁就不嫁。”

蒋宝缇急忙反驳:“才没有!妈咪健健康康的就是帮我最大的忙了。”

她也只有在妈咪面前才是最真实的状态,趴在床上,两只脚高高地抬着,勾在一起,惬意地晃来晃去。

“学校放假了,我这几天在外面旅游。去了好多地方,还学了射击,我打中了一个三环。还被夸了呢。”

“不辛苦,课程不是很多。但有些同学和老师很烦人,他们喜欢搞歧视。”

“当然没有,我怎么可能会被别人欺负!”她得意地抬着下巴,像只傲娇的小猫,“没人舍得欺负我。”

她的话好好多好多,像是开了闸的水泵一样,源源不断的往外泻。

几乎只能听见她的声音。

妈咪笑容宠溺的看着她,眼里还带着一些骄傲:“我们小橄榄最乖了。”

在被宗钧行改名之前,她的英文名叫olive,橄榄,象征着和平。

蒋宝缇用手臂支起上半身,让自己稍微坐高一些,笑容比刚才还要得意:“而且我上次的比赛还拿了奖哦,一等奖,奖品是……”

她话还没说完,电话那边的女人微微变了脸色。她迅速将手机拿开,没过多久,屏幕开始晃动。

蒋宝缇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她的脸色都白了:“怎……怎么了?”

“没事,没事。”护工阿姨的声音传了过来,安抚她的情绪,“经常这样,缓一会儿就好了。你不用担心。”

可妈咪痛苦的咳嗽和喘息令这一切变得毫无说服力。

蒋宝缇的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

她本来就是容易冲动的性格,更何况又刚好处在这样的年纪。

尤其是在面对妈咪的病情时,她完全没办法冷静。此时大脑一片空白,手上后背全是冷汗。

妈咪是她在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无论如何妈咪都不能有事。

她的全身都在抖,那是一种生理性的,因为恐惧而产生,根本控制不了。

“为什会说经常这样,妈咪的病情不是稳定了吗。”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很重的哭腔。

手机被江阿姨接走,她是负责照顾妈咪生活起居的佣人,很久之前就在蒋家了。

“小缇,你别担心,你妈咪没什么大问题。是因为最近天冷了,所以旧伤开始……”

她根本没有听完。妈咪痛苦的喘息早就占据了她所有的理智。

她也忘了宗钧行的忌讳。

——他谈正事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

她光脚跑到书房,连门都没敲,直接闯了进去。

宗钧行的眉头微皱,眼底浮出阴沉的戾气。

如果蒋宝缇看见了他当下的表情,一定会吓到落荒而逃。

看清来人后,男人的眼神缓和下来。

他不动声色地将桌上拆解检查的枪支推到一旁。而坐在他对面的男人,也非常识趣地藏住了脚边的东西。

“怎么哭了?”他低声询问她。

蒋宝缇红着眼睛走进来,站在他身边。

男人动作自然地伸手搂住她的腰,将她带到自己跟前,替她擦着眼泪。

她的视线、她的世界,此时只剩下宗钧行一个人。

她看不到站在他身后的William,更加看不到坐在他对面的男人,以及男人身后站着的那几位装备齐全的保镖。

她哭的很可怜:“我妈咪生病了,我想回国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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