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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离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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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4-12-13 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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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的氛围其实很凝重, 那种只属于上位者之间的交谈是极具压迫感的。

此时因为她的突然闯入而中断。

宗钧行绝非是仁慈到连这种错误都包容的人。

但是此刻,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眼身后的William, 让他先将客人送走。

今天的生意等到下次有时间了再谈。

对方有些惊讶, 离开前还多看了这位女士一眼。似乎对于Kroos这个反应感到匪夷所思,他一向是生意放在第一位的。更何况今天的合作,非常重要。

人都走后, 宗钧行这才将蒋宝缇抱在怀里。

他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摸了摸她的后背,让她别着急, 放松情绪慢慢说。

蒋宝缇不住地抽泣,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到他的手背上。

“我刚刚给我妈咪打电话, 她……一直咳,阿姨说她最近经常这样, 我担心她……担心她会出意外, 她的身体一直不好, 我想回家看看她。”

宗钧行用手背擦掉她的眼泪:“深呼吸, Tina。”

她已经开始出现缺氧的症状了。

“可是我……”她遇到任何关于妈咪的事情都很难冷静下来, “我想回国,你能安排私人飞机送我回去吗?”

“需要申请私人航线, 没有这么快。你先冷静下来。需要喝点牛奶吗?我让厨房去准备。”他安抚她的同时轻声问道。

宗钧行近乎冷血的冷静让蒋宝缇产生一种错觉。

或许妈咪没有生病,也没有刚才那通电话,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她愣在那里。

宗钧行抱着她,给Saya打了电话,让厨房准备一杯热牛奶。

他揉揉她的脑袋, 说:“喝完了再去睡。”

蒋宝缇回过神来,她确信那一切不是错觉, 都是真实发生的。

宗钧行应该没有去过中国,所以他才没有从美国去中国的私人航线。

但航线的审批没有这么快,尤其是现在还是深夜。哪怕对方是宗钧行,再快也需要第二天。

蒋宝缇拿出手机搜索最近的航班,晚上十二点半。不过中间需要先去首尔转机。

虽然和直达的私人航线比不了,但至少可以马上出发。

蒋宝缇想到自己的护照还在宗钧行的手上,她说:“那我先把机票买了,你把我的护照还给我。”

她用手机查看航班的时候,宗钧行的目光同样也落在上面。

他看着她的手指停留在十二点半的那一行。

十二点半,两小时之后。

“来不及的。”他告诉她,“你从现在开始收拾东西,赶去目的地,最少也需要三个小时的时间。”

这里距离机场很远。

她央求道:“你可以让你的直升机送我去,或许……能赶到。”

他没有直接拒绝,但也没有同意:“飞行员也需要休息。”

现在是深夜,是凌晨。

“我记得你有飞行执照。”她捏着他的西装袖口,他是她唯一能够寄托希望的人。

也是她在这里唯一能够依靠的。

但很显然,在这种时候,她唯一的依靠提供不了任何帮助:“抱歉。我已经三年没碰过直升机的操纵杆了。”

看到蒋宝缇脸上最后的那点希望随着他的这番话逐渐消散,他又将人抱紧了些:“不用太担心,你母亲的状态仔细问过了吗,医生怎么说?”

“医生……我不知道,妈咪刚才说着说着就咳嗽起来了。阿姨说她最近经常这样。”

她说着说着又开始哭:“我记得William也会开,你让他送我去可以吗?”

他语气淡定的告诉她另一个‘坏消息’:“William去送客人了,没这么快回来。”

将宝缇哭的更大声了,她完全忘记自己可以买更晚的航班,自己可以赶上的那种。

她现在的样子实在不适合交谈沟通,宗钧行一边安抚她,一边将她的手机拿过来,按照她的上一个通话记录,将电话拨通回去。

对方很快就接了,是一位声音稍显苍老的女士。

宗钧行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他知道Tina在国内的处境。

也知道她一直在隐瞒她有男友的事情。

他用一口流利的粤语和对方进行了简短的沟通和询问。

——关于Tina母亲当下的状况。

不严重,只是季节性的一些后遗症。但先前一直瞒着蒋宝缇,因为怕她担心。

这次是发作的太突然,没有忍住。已经吃过药稳定下来了,睡一觉就好。

江阿姨听到了蒋宝缇的哭声,拜托他对她好好进行一番开导和安抚:“那孩子看着乐观,其实心思很敏感。”

电话最后,她询问了宗钧行的身份。

男人沉默片刻:“Her psychologist”(她的心理医生)

从不撒谎的人,为她撒了第一个谎。

“你母亲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医生已经去看过了,和感冒咳嗽一样,吃过药后睡一觉就能好。”

他说的风轻云淡,那双灰蓝色的眸子和南极冰川一样,清透中带着令人发寒的凉意,但他和她说话的语气又十分温和,“不早了,先去休息。需要我陪你吗?”

蒋宝缇一时弄不懂他到底是冷血还是体贴。

是她的错觉吗,她总觉得……

他一直在将话题岔开。

“我还是想回国看看……我已经好几年没有回去了。”她的手捏着自己的裙摆,那是一种不安时才会有的动作,她欲言又止,“可以……吗?”

他点头:“你当然可以回去,这是你的自由。”

蒋宝缇眼神犹豫:“真的吗?”

“明早我陪你一起回去。现在先休息,你的脸色很憔悴。”

他的话让蒋宝缇心跳骤停,她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你陪我……一起?”

她根本没有任何喜悦或是高兴,她只有恐慌。

她非常清楚,一旦她带宗钧行回了港岛,那么这辈子,除非他对她厌倦,或是不想再要她了。

否则她别想从他的身边彻底离开。

老实讲,蒋宝缇的确很喜欢他,但他近乎变态的控制欲和占有欲……让她害怕。

上到衣食住行下到社交学习。

她不敢想象未来的自己要一直生活在这种管控当中。

宗钧行不可能为了她而留在中国,他的产业大多都集中在北美和南美。

或许他未来会将目光投放到亚洲,但他不可能去那边居住。更不可能为了她而妥协。

所以只能是蒋宝缇留在美国。

可她不想一辈子都生活在这个国家,生活在他的管控下。

这里是他的地盘,她的一切都会被监视。

而且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对她感到乏味。

妈咪用自己的人生给她上了最生动的一节课。那就是永远不要相信男人。

尤其是自己掌握不了的男人。

“我想自己回去,可以吗?”她已经不安到开始颤抖了。

宗钧行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给她提供了第二种解决方案:“我安排人去将她接过来?我会给她提供最好的疗养环境,你也可以每天陪着她。”

蒋宝缇没有说话。敲门声成了此时唯一的声音。

是Saya.

她端着一杯热牛奶,那是十分钟前宗钧行打电话通知厨房准备的。

Saya端着牛奶进来,看到失魂落魄满脸泪水的Tina,不由得愣了一下。

而在她旁边,是从容冷静,正在为她擦眼泪的Kroos。

上次发生类似的事情,还是Tina不知何种原因突然开始在书房内又摔又砸。

不过很快就哄了。虽然出来的时候Kroos先生的额头上多出了一个伤口。

牛奶放下后她就离开了,她知道,不该问的不能问。

哪怕看到Kroos先生亲手杀了Tina小姐,她也只能当做没有看见。

虽然这么说有些残忍。但谁让她是受Kroos先生的雇佣。

蒋宝缇在这个时候终于明白,她在美国是孤立无援的。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的一切都是宗钧行所给予的。

包括她获得的那些奖项,对她关怀备至的教授,她认为关系还算可以的saya。

甚至连她身上的睡衣,她脚上的拖鞋,她贴身穿着的内裤。

诡异的恐惧像是一股看不见的冷空气,从她足底开始向上攀爬。

等她察觉到异常的时候早就被冻成冰雕了。

蒋宝缇不再说话,她只是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上面。

宗钧行也和她一起进来。

他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失眠了吗,要不要做?”

她闭上眼睛:“不要。”

“那我帮你口。”他站起身,“我去楼下拿些冰块。热水需要吗?不过对你来说可能会有些刺激。”

她还是重复那个词:“不要。”

“好。”他没有继续勉强,替她盖好被子,“我已经让医生去中国为你母亲治疗了。她会没事的,不用担心。”

蒋宝缇的嘴唇抿了又抿。宗钧行此时的纵容几乎要让她产生错觉了。

产生他对自己百依百顺的错觉。

于是在他离开前,说出那句“我就在隔壁书房,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过去找我”之后。

她也很迅速的提出自己的诉求:“那你可以把我的护照还给我吗?”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冷,看上去有些难以接近,但语气还是温和的。

“当然可以,那是你的东西,我只是替你保管。只是你现在还不太冷静,在我确保你不会冲动行事之后,我会还给你。”

“……”

宗钧行离开了,离开前还贴心地替她关上了灯,“晚安,早点休息。”

属于深夜的绝望让蒋宝缇全身都被一种无力感给席卷,她觉得自己的手脚都被一捆看不见的绳索给绑住了。

该死的美国佬!!!该死该死!!!

于是蒋宝缇做出了自己的第一次反抗。

——她将房门反锁了。

反锁后又和江阿姨通了一次话。确认妈咪没有事之后她才放松下来。

江阿姨劝她早点休息,别熬夜,容易伤身体。

“你妈咪没事,她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没告诉你就是怕你担心。你一个人在国外,你妈咪本来就放心不下,她希望你能快乐。”

蒋宝缇抿了抿唇,忍住眼泪,不敢说话。怕一开口就泄露哭腔。

再没有哪个时刻会比现在还要想回去,虽然知道一旦回去,面临的会是什么。

宋阿姨和陈叔叔希望她和陈源一能立刻领证结婚。

是因为她现在还在国外,所以能顶着留学的名义暂时逃避。

可只要她回去,只要她的脚踏上那片国土。

他们一定会迫不及待的拉着她先去将证领了。

没人爱她。对啊,谁都不爱她。

她在国内没有自由,在国外也一样。

爹地不爱她,宗钧行也不爱她。

每个人都只是把她当成一个附属品,不会有人觉得她是拥有独立人格的一个人。

她的消极情绪在夜晚被放到最大。

甚至还企图自寻短见,结果最后只舍得用指甲刀上的锉刀轻轻在手腕上划一划。

别说割腕自杀了,连道印子都没有。

呜呜呜,她才是世界上最心疼自己的人。生怕伤了疼了。

唉,她太窝囊了,她不想魂断美利坚。

蒋宝缇那几天一直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醒了就看书玩游戏,晚上给妈咪开视频打电话。

整个人浑浑噩噩。

绝食只对爱她的人有用。

小的时候她赌气闹绝食,不吃不喝。

妈咪总会温柔的满足她所有要求,只为了哄她吃一口饭,喝一口水。

可是现在,她绝食就只是绝食,不会有其他意义。没有人心疼,也没有会管她饿不饿肚子。她只是在自我惩罚而已。

没有人爱她,唯一爱她的妈咪远在港岛。而且她又开始不记得她是谁了。

晚上给她打电话,她反复询问蒋宝缇是谁,我认识你吗。

看着妈咪眼中的陌生,蒋宝缇更难过了,挂了电话就开始哭。

Saya在中午的时候上来敲过她的房门,劝她下楼吃饭。

蒋宝缇被子一掀,蒙住头,假装没有听到。

她两天没有从房间出去,卢米和Max给她打电话她也没有接。

她只是躲在这个房间里,将自己埋进被子里。

别人难过了还能去蹦迪泡吧喝酒,可她呢,她难过了只能躲起来偷偷哭,偷偷饿肚子。

在这个她认为唯一属于她的私人空间内,享受着属于她的安静。感受眼泪在脸上流淌的感觉。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次日下午,宗钧行还是拿钥匙打开了她反锁的房门。

她虽然没有将头伸出去,但她能够感受到他的存在。

她闻到了只属于他身上的植物清香,以及他的脚步声。

男人随手拉来一把椅子,放在床边坐下。

待一切响动都消失后,她听见了男人稍显低沉的声音:“我陪你一起回去,但我不露面,这样可以吗?”

蒋宝缇知道,这是他在她绝食抗议后做出的妥协。

她不予理会,干巴巴的一句:“我不想和你说话。”

他的语气很平静:“先把饭吃了,Saya说你从昨天到现在什么都没吃。”

“……”蒋宝缇有些心虚。

她在心里祈祷,他千万不要看到垃圾桶里的那些零食包装袋。

她的确想节食的,但饿了两顿之后太饿了……

于是忍不住将之前买的零食拿出来吃了一点。

“我没胃口。”吃零食吃饱了当然没胃口。

“那就喝点汤,或者牛奶。”男人隔着被子拍了拍她的背,明显是哄小孩的动作,“让我看看你,Tina。”

她还是没反应。

她不想理他,她认为自己应该拿出点态度来,应该硬气一点。

她讨厌现在的生活。她的护照还在他的手里,他不还给她,她甚至都没办法回国。

只剩最后一年她就“刑满释放”了。

不,没有一年。

她无论如何都要回去。

经过这一次之后她算是彻底明白了,她和妈咪有什么区别呢。

现在的她不就是走上了妈咪的老路吗。

被圈养起来,等着色衰爱驰的那一天。

等真到了那个时候,她甚至没有办法去找宗钧行理论,让他不能找别人,他已经有她了,现在的行为就是出轨。

她根本没有说出这种话的底气。

兴许他压根就没有将她当成女朋友对待。他就算找一百个伴侣她都没资格反对。

“没什么好看的,我很困,麻烦您出去。”哪怕生气的声音都很娇,没什么威慑力。像撒娇,不像生气。

她突然开始嫌弃自己的音色,要是能中气足一些,说不定她的冷漠会更有底气。

宗钧行提醒她:“你已经睡了两天了。让我看看,看完我就出去。”

“有什么好看的!”她的大小姐脾气突然就被激活了,从床上坐起来,恼火的瞪着他,“你是想看我现在有多可笑吗?”

宗钧行没有针对她的“吼叫”表现任何不满。他只是看着她红肿的眼睛,沉默数秒:“我让Saya上来帮你冰敷一下。”

“你自己说的,你看完就会出去。”她的语气还是很冲。

“嗯。”他没有食言的打算,离开前叮嘱一句,“不要吃太多过于辛辣的食物。记得把汤喝了。晚安。”

蒋宝缇看了眼垃圾桶里的包装袋。

他果然看见了。

宗钧行离开后,房内再次变得空落落的。他短暂存在过的痕迹还都留着。

他刚才坐过的椅子,他放在桌上的牛奶和汤。以及空气中还未消散的那点属于他身上的独特气味。

以前难过的时候她会去他的怀里,将脸埋到他的胸口,搂着他的腰。以此来获得安全感。但是现在,让她难过的是宗钧行本人。

她有种苍白的无力感。如果能够重来一次的话,她绝对不要再和他在一起。

Max的电话再次打过来,蒋宝缇接通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她道歉。

她说抱歉Max,我昨天心情太差了,所以才没有接你的电话。

Max听到她还平安,这才松了一口气。Tina很少有不接电话的时候,除非她睡着了,或是正在忙。但她通常会在结束忙碌后第一时间回拨给她。

可是这次她等了一天都没等到。所以Max担心她是出了意外。

虽然确保了Tina是安全的,但她的声音听上去不太好,沙沙的,有些哑,像是哭过。

情绪也很低落。

Max心脏一紧,问她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

蒋宝缇因为这句话又开始想哭。本来还能忍一忍的,可一旦开始有人安慰你,或是关心你,眼泪和委屈真的会忍不住。

不止妈咪爱她。她差点忘了,她还有来自友情的爱。

——Max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她的不对劲。

她委屈的要命,说她不想在这里了,她想离开。

Max没有问她原因,而是第一时间找她要了地址,毫不犹豫的说:“你先把东西收拾好,我现在就开车去接你。”

蒋宝缇哭哭啼啼的说Max你真好,我要和你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她也没什么东西需要收拾的,随便带了几套换洗的衣服,然后把自己的电脑也给装上了。

里面有她的作业,开学会用到。

她不想再回来了,她讨厌宗钧行,可她的护照还在他手上。

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她甚至想去将她工作室里的那几幅画也一起带走。但她现在没有时间了。如果过去的话一定会被察觉的。

庄园有持枪巡逻的保镖,到了夜晚更加严密。她不想被当成行凶的杀手被就地枪决。

并且,假设她的离家出走被宗钧行发现,他一定会直接将她锁起来的。

想到这里她的手就开始发抖。无论如何……无论如何都要离开他。

——哪怕是回国嫁给那个傻子。

但她又没办法放弃自己的毕业证。

只剩下最后不足一年的时间了,总不能连学历都不要吧。

Max来的很快,她给她打了电话:“我到了。”

蒋宝缇轻手轻脚地拖着行李箱下楼。

客厅比她想象的还要安静,她没有碰到宛如NPC一般随时刷新在客厅的女佣,也没有看到saya,更加没有看到William和宗钧行的其他“走狗”们。

包括宗钧行本人。

原本以为离家出走的风险会很大,想不到比想象中要顺利。

但太顺利了,顺利的有些诡异。

不过以蒋宝缇的警觉程度,她根本想不到这么多,她只会觉得是自己运气好。

上帝是站在她这边的。

她借着夜色的掩护溜去一处稍矮些的墙院,踩着旁边的雕像奋力往外攀爬。

Max在外面接应她。

“如何?小心点,别摔了。”

蒋宝缇吓的手一直在抖:“好高,太高了。”

她恐高。所以她丝毫不羡慕宗钧行能长那么高。

她要是也有一米九,恐怕都不敢站着了。

Max伸手,让她跳下来:“别怕,我接着你。”

蒋宝缇深呼一口气,闭上眼就往下跳。

与此同时,黑夜同时传来一前一后的两声惨叫。

“啊!”

“我的脚!”

Max急忙起来扶她:“你还好吗Tina?”

蒋宝缇捂住她的嘴,忍疼对她比出一个“嘘”的手势。

她的声音压的很低,似乎怕惊动了谁:“我没事,我们先离开这里。”

Max扶着崴脚的她,一瘸一拐地走出巷子。

“到底怎么了,谁在追杀你吗?”

Max早就想问了,她为什么会住在这么大的庄园里。这里豪华的像宫殿一样。

而且她还需要翻墙才能离开,显然是被限制了人生自由。

难道像她看的那些囚禁PLAY强制爱的小说一样?

蒋宝缇没办法指责她的脑洞大开,因为……确实如此,很相似。

蒋宝缇决定等成功离开这里了再告诉她。她也不想隐瞒了,她需要有个人帮她出主意。

她想先拿回自己的护照,然后等到毕业就离开这里。

随便了,随便和谁结婚都行。嗯……她在心里安慰自己,至少那个傻子会玩智能手机,而且长得也不赖。

走了没几步她才反应过来;“完了,我的行李箱!”

她只有人翻出来了,行李箱还在里面!

“需要再进去吗?”Max问。

蒋宝缇摇头:“算了,肯定会被发现的。这里的安保非常严密,到处都是摄像头和红外热感应。”

如果被发现了,宗钧行一定会把她扛回去。她不希望都这种时候了,还被他扒光了裤子打屁股。

打完之后还被他掰开腿cao.

她们在十分钟后上了车,蒋宝缇终于可以喊疼了,她拉开裙摆去看自己的脚踝,好在只是肿了点,不算很严重。

Max倒车离开。她的驾照是刚拿的,车技不熟练,拐出去的时候不小心撞到旁边的布加迪,往回打方向盘的时候又撞到另一边的加长林肯。向后退的时候又撞到后面的迈巴赫。

每撞一下Max就发出一声惊呼。

该死的,怎么前后左右都是豪车,就没一辆便宜的吗?

而且还撞了不止一次。坐在副驾驶的蒋宝缇清楚的看到车头都被撞凹了。

“完了。”Max双手握着方向盘,一下子连撞好几辆豪车,“光是修车费都得赔的我倾家荡产了。”

蒋宝缇也没想到,Max来接离家出走的自己逃跑,居然还敢堂而皇之的将车停在室外的停车场。

这里的摄像头比商场还要多。

不过好在每一辆车都是宗钧行的,就算撞烂了也没关系。反而替她出了一口恶气。

蒋宝缇怂恿她:“一不做二不休,再多撞两下。”

Max犹豫道:“真的没关系吗?这里随便一辆车都够买我俩的命了……”

“没关系,如果他要赔偿的话,我来赔。你这辆车的维修费也由我来出。”

她非常豪气。反正也是刷宗钧行的卡。

于是等到周围几辆车的车头都被撞凹了,罪魁祸首们这才猛踩油门离开。

黑夜中,那些豪车的主人目睹了全过程。此时一言不发的抽着烟。

他照常西装革履,肩上搭着一件黑色大衣。周身气场强大阴沉。

深邃的眼眸,眼底情绪晦暗不明。

直到那辆车消失在他的视野中,他才将烟挪到一旁。

身后的男人此时双手举着烟灰缸。

他掸了掸烟灰,淡声问:“查清楚是谁了吗?”

William举着烟灰缸点头:“住在阿普塔街的那户爱尔兰人,是Tina小姐的朋友,Max·Kelly。”

片刻后,他询问道:“需要拦下来吗?”

“不用。”宗钧行掐灭了烟,“确保她的安全就够了。不要离得太近。”

安静只持续了几秒钟。

“她的脚……”宗钧行想到她刚才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顿了顿,“多留意一下,看伤的重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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