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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先坐一会,让我看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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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4-12-13 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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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脚没事吗, 需不需要去医院看一看?”

Max听到蒋宝缇一直在副驾驶上哼哼,知道她一定很疼。她刚才甚至连路都走不稳,一瘸一拐的。

“没事。”蒋宝缇忍着疼, 小心翼翼地将裙摆放下去, 遮住了脚踝。

如果此刻问她这句话的是宗钧行,她哪怕装也会装出腿瘸了脚断了的委屈样子来。

然后赖在他的怀里不肯离开,让他好好安抚一下自己。

可是现在, 蒋宝缇没办法对Max也这么做。

她怕她担心,同时也……她觉得这种事情只有和最亲密的人才能做出来。

当然不是说Max和她不亲密。她们是好朋友,很好很好的, 一辈子的好朋友。

“没事就好。但回去后还是得处理一下,不然等到明天它一定会肿的比拳头还要大。”关心完蒋宝缇, 现在就该关心一下自己了。

Max想到刚才撞烂的那几辆豪车,哪怕只是其中一辆都足够让她赔到倾家荡产。更何况她还连续撞了那么多辆。

几乎是将周围所有的车都撞了个遍。

“或许我的人生从我拿到驾照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要陨落。”她非常悲观的说。

她一边对自己的未来感到绝望, 转弯的时候还不忘先打转向灯。

蒋宝缇松了一口气, 至少她现在还是惜命的。

她安抚她, 说没关系:“维修费不需要你担心。”

Max很欣赏她的乐观, 但是, 她强调:“你知道那些车光是官网售价就需要多少吗?落地价只会无限翻倍。我说它们的总价能轻松买下我们俩的性命绝不是在开玩笑。”

还好她没有把车停在一旁的停机坪上,那些直升飞机更是天价。

那句话果然没说错:有人一辈子都没去过罗马, 有人出生就在罗马,而有的人,整个罗马都是他的。

“真的没关系。”似乎是为了让她心安,蒋宝缇拿出那张无限尊贵的黑金卡。甚至还有专属的私人银行,尾号上的订制数字是她的生日, 只为她一人服务。

不光提供资产管理和投资规划,还会定期安排理财课程。但蒋宝缇去了一次就没去了。

倒也不是说她对理财投资不感兴趣, 而是实在听不懂。并且她志不在此。

她的梦想是开一家属于自己的艺术画廊和工作室。

Max看到那张卡,眼睛瞪的比平时大出一倍还要多。看来Tina刚从“罗马”逃离。

她真的非常好奇庄园主人和蒋宝缇的关系,为什么她会住在那里,并且离开还得翻墙。

——她只在小说里看到这样的情节。

如果她是Tina,她死也会死在那里。她看小说的时候就经常幻想,要是有个有钱男人把她强制爱了那该多好,她真的不想努力了。

蒋宝缇强忍着脚疼,窝坐在副驾驶上。

这辆车的座椅非常硬,是Max从她父亲那里接手来的老古董。

还能发动已经是个奇迹了,就别在舒适度这方面有所指望。

面对Max的好奇,她没有选择继续隐瞒。

她不想藏着这个秘密了,她现在难过的要死。她也需要找个人倾述一下。

所以她选择从头讲起。当然,有些出现在电视中需要打码的情节她隐去了。

Max在全部听完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当中。

她的沉默让蒋宝缇开始不安,她害怕Max会认为她是个不好的女孩子,害怕她觉得自己是个出卖身体的“妓女”,所以才主动将自己送到一个比她年长七岁的男性床上。

虽然宗钧行的确在物质方面给了她许多。

她一直认为他们是在正常谈恋爱。

好吧……或许也不是很正常。

“这很正常。”

或许是看出了她的低落,Max空出一只手去摸她的头,“你只是恰好和一个有钱男人谈了恋爱而已。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男人都是垃圾,至少你找到了一个有钱的垃圾。”

蒋宝缇嘴一瘪,又要哭了。甚至还打算往她怀里钻。

她真的很喜欢拥抱,尤其是和自己喜欢的人。

这是她最常做的动作,在宗钧行那里留下的习惯。

无论是撒娇还是难过,都爱将脸埋进他的怀里。男人的胸肌是治愈一切的良药——对于她来说。

Max推开了她,她全神贯注的直视前方:“回去再抱,我现在在开车。你知道我的开车技术的。”

嗯……好吧。蒋宝缇想起刚才在停车场的那一幕。眼下也不敢再打扰她。

好在二人都平安到了家,开着这辆车头车屁股同样撞得凹陷进去的二手皮卡。

Max的妈咪看到蒋宝缇后,对她表现出不加掩饰的喜爱,一直抱着她喊甜心。

“你好像变得更漂亮了,让我看看。我的天呐,你看上去长高了,皮肤怎么这么细腻,摸起来像牛奶一样。”

她对蒋宝缇的喜爱到了想要将自己最优秀的大儿子许配给她的程度。

甚至还在饭桌上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你可以将David带回中国。”

David是Max的大哥,一位投球手。

蒋宝缇尴尬的笑了笑。

嗯……她不仅有男朋友了,甚至还有一位未婚夫,如果再往家里招一个洋女婿。

难以想象。

Max的兄弟姐妹很多。

这边的政策的就是生得越多越好,反正有政府帮忙养。

吃饭的时间非常热闹,大家一起说说笑笑,抢着遥控器,或是挤在一起玩游戏,甚至还有争吵不休的。

“你穿我的衣服就行。”睡觉前,Max从衣柜里拿出睡衣递给她,以及一次性内裤。

“附近有商场,等天亮了我们去逛逛,买点必需品。”

蒋宝缇不敢回自己的公寓,她担心宗钧行会找过去。

他是知道地址的。

所以……

蒋宝缇抱着睡衣,欲言又止:“Max,我可以多打扰你几天吗,我也不清楚我需要在这里待多久,可能一周,可能一个月……我没有地方可以去,我不知道应该去哪。”

她在这里孤立无援。

她心里有数,宗钧行迟早会把她给抓回去,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当然可以!”Max的态度很坚决,她永远无条件支持她,“只要你想,你可以在我这里一直待下去。”

呜呜呜呜,蒋宝缇又开始想哭了。

那个晚上,她们两个躺在一张单人床上,有些拥挤,但很温暖。Max抱着蒋宝缇,像哄孩子那样哄着她。

给她唱爱尔兰广为流传的摇篮曲。

Tina身上香香软软的,抱起很舒服,像一块小蛋糕。

她认为Tina比中药有用,和她待久了,自己的性取向迟早会发生改变。

“他很可怕,无论是他的控制欲还是占有欲。他甚至能很轻易的改变我的思想,给我洗脑。只需要随意几句话。”

蒋宝缇和Max聊起宗钧行。

Max说:“这些资本家都这样,他们很擅长掌控,掌控思想掌控灵魂,甚至掌控对方的生命。或许他根本就没有任何信仰,他只是借此掩藏自己利用教会来进行某些非法交易的目的。”

蒋宝缇没想过Max会把宗钧行想的这么邪恶。

她绝对不是重色轻友,她只是认为有些事情还是必须澄清的。

“他虽然看重利益,但也不至于坏到这个程度。”

Max叹气:“是你被保护的太好了。”

好吧,看来Max对宗钧行已经有了一个非常差的第一印象。

蒋宝缇也不打算再为他辩解什么。她现在还在生他的气,所以她需要有人和她一起讲他的坏话。

“不过他确实很坏,而且他还……”

那个晚上,房间里的蛐蛐声响了很久。

蒋宝缇一直在和Max讲宗钧行的“坏话”

虽然都是一些幼稚的“坏话”

在Max看来,这更像是闹别扭的小情侣之间才会发生的情节。Tina可能根本不是讨厌他,甚至于,她对他的感情早已根深蒂固。

否则不会在提前他时如此滔滔不绝。

真的讨厌一个人的时候,连提起他都会觉得恶心。

次日蒋宝缇是被外面的狗叫声吵醒的。

Max习以为常,她说这是邻居家的杜宾犬,每天五点就开始叫,这是它的生物钟。

蒋宝缇困到精神恍惚,点了点头,又重新躺下。

接下来的汽车鸣笛和男女骂架,以及不知道从哪传来的叫床声,都令蒋宝缇难以入睡。她翻了个身,将脑袋埋进被子里,还是没办法隔绝掉这些声音。

以至于吃早饭的时候她的眼睛都没怎么睁开。

Max的妈咪给她们一人泡了一杯咖啡:“提提神。”

蒋宝缇笑着谢过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苦的她又立刻放下了。

住在这里的这些天蒋宝缇终于体验了一回美国普通人家的生活。说实在,其实还蛮惬意的。

除了隔音很差的房子,很早就响起、并吵醒她的怪声。

以及出门就能遇到的流浪汉。还有随处可见的垃圾。这些都是她第一次近距离接触。

虽然从那个家里逃了出来,但她并没有完全松懈。因为她只是人逃出来了而已,她的其他东西,包括她的电脑,她的作业,她的论文,还有她的护照。

甚至连她的衣服她的内裤,全部都在那里。

所以,这个逃亡之旅总会有结束的那一天。

而且她还看到了William。

——她只是出去扔垃圾,居然在门口被路过的外国男性给拦住了。他用非常下流的眼神打量她,还说要和她交朋友。

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

在宗钧行身边待久了,她都快忘了这个国家有多不安全。

好在有个好心人出手救下了她。

嗯……好心人是William。

对方被揍了一顿,或许是肾上腺素开始分泌,即使已经满头血了,却还是卷着袖子大吼大叫。

等William不耐烦掏出枪时,他才灰溜溜的离开。

蒋宝缇第一次发现枪这么好使。

早知道她离开的时候应该顺手从宗钧行的抽屉里偷一把。

“谢谢……”

她犹豫的保持礼貌,和他道谢。

这样的场面很奇怪。

她被监视自己的人保护了。

——William只听宗钧行一个人的话。

所以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她还以为自己藏匿的地点很隐秘,原来只是她以为。

宗钧行早就发现了她的行踪。

William没有说话,收好枪便离开了。

他上了不远处的一辆车,非常低调且不显眼。原来他就在那辆车里一直监视着她。

是监视吗,还是保护?

她觉得一定是监视。

该死的美国佬,该死的混血杂种——好吧,这样说太不礼貌了,她实在是情绪过激,所以才……

她的闷闷不乐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她很无力。

非常无力。她在思考,她究竟怎么做才能彻底摆脱宗钧行。

看出她的心情不太好,Max晚上陪她一起喝酒。蒋宝缇没有和她说下午发生的事情。

因为她知道,这种事情在这里一定经常发生。如果和Max说了,她肯定会自责。

“我感觉你最近总是不太开心,是在想你妈咪吗?”

蒋宝缇捏着冰冷的易拉罐,里面装着黄色的小麦啤酒。

她低下头,心情和里面的白色泡沫一样,不断翻滚;“我在这里找不到归属感,在家里同样也找不到。其实我根本不知道哪里才是我的家。我没有地方可以去,我只能……只能回到一个我相对来说比较熟悉的地方。”

至少港岛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Max听了她的话也非常难过,她时常觉得Tina虽然乐观开朗,但她偶尔流露出的一些情绪也能证明她其实是个内心细腻且敏感的人。

这些天来,她总是看着她家里其乐融融的氛围发呆,露出羡慕的神情。

她告诉Max,她也有很多兄弟姐妹,但每个人都像仇人一样。

作为小女儿的max获得了家中所有人的喜爱。但同样作为小女儿的蒋宝缇,她所遭受到的除了无视就是恶意。

“我能够想象到我回国之后会面临怎样的遭遇,但我在这里同样也过的不开心。”她又喝了一口啤酒,鼻子眼睛都红红的。

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哭的。

她很喜欢宗钧行。

因为他的强大能够给予她缺失的安全感。

他偶尔的温和与包容也让她久违的体会到了“父爱”

而且他身边只有她一个人,从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这也满足了她幼稚的“占有欲”

但这段关系是不公平的。他只是在向下给予,高傲的施舍。

她所做的就只有接受。

接受他的管教,接受他的“恩赐”

这样的关系是畸形的,她只是拥有了一个“女朋友”的头衔,被他包养。

现在意识到这个还不迟。蒋宝缇在心里安慰自己。

Max替她出主意:“我们可以想办法溜进他的书房,往他的茶水里下大量安眠药,等他睡着以后再打开他的保险柜,偷走你的护照。”

这显然行不通。

先不论如何在活着的情况下突破那些防守严明的安保系统。

而且宗钧行又不傻,有人进入他的书房,他不可能察觉不到。

他的观察力非常敏锐,甚至连书架上缺少了一本书他也能注意到。

最重要的是。

“他的保险柜不是一个柜子或是一个箱子,而是在层层暗门之内的一整个屋子。我们需要连续开好几道密码锁,甚至还有虹膜扫描和指纹解锁,中间的步骤出现任何一个错误,都会立刻有持枪的保镖将我们一枪爆头。”

尤其是William,他的枪法很准。蒋宝缇听Saya说过,他曾经是一名远程狙击手。

Max露出了目瞪口呆的惊讶:“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他的犯罪证据吗?”

蒋宝缇不否认,因为她也这么怀疑过。

偷回来这条路行不通,那只有……

Max沉默良久:“我知道这样可能会损害你的自尊心,你要不……亲自去求求他?跪在地上给他磕头,哭的伤心一点,求他把护照还给你?”

蒋宝缇喝啤酒喝到上头,理智已经消失了百分之八十。

对宗钧行恶意程度也是直线上升。

在她的心里他已经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反派了。

所以她愤愤地说:“没用的,他看到我跪下只会想让我为他口交!”

最后两个臭皮匠合计了很久,想出了一个馊主意。

“只能这样了。”Max说。

蒋宝缇叹气:“对待别人我倒是比较拿手,但他……很难。”

“反正也只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你就当白嫖了一个鸭子。”

“再看看吧。”蒋宝缇愁眉苦脸。这是最烂的办法。

——让宗钧行爱上她。

给一个没有弱点的男人制造弱点,就是让他从没有感情的人,变得有感情。

她们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喝到一半就双双失去了意识。

蒋宝缇醒的时候,她和Max一身酒气的躺在床上。

她口渴的要命,起床想要出去喝口水。

来到客厅后看见Max的妈咪和Max的几个弟弟正围着桌子,一脸惊叹地看着上面的东西。

见她醒了,Max的妈咪首先走过来:“刚才有个帅哥来过,这些好像是你男朋友让他拿来的,说是照顾你的谢礼。这……实在太贵重了。”

Max的妈咪很显然是被这份‘大礼’给吓到了,话都开始说的结结巴巴。

蒋宝缇近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宗钧行果然早就知道了她的行踪。他甚至还“体贴”的对max的父母表达了感谢。

感谢他们这段时间对她的照顾。

这的确是非常有教养的行为。是一位儒雅绅士的家长该具备的礼节。

但她不是来这里做客,她是离家出走!!!她只是暂时借住在这里而已!!!!

“您收下吧,这对他来说的确只是一份‘薄礼’,就算还回去了,他也只会让人拿去扔掉的。”她轻声劝了一句。

Max的妈咪犹豫不决,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那……那好吧。”

蒋宝缇能看出来,她的妈咪的确也舍不下这份能让她们将房子翻修,重新换一辆车,甚至连她心心念念的那家甜品店也可以轻松盘下来的‘薄礼’

不管怎么说,也算是用宗钧行的钱给Max家改善了生活。

姑且也能算是一件好事了。

蒋宝缇已经认命看开了。

她只要不回去,他也拿她没有办法。

大不了……大不了她就……

算了。

刚生出的决心立刻灰飞烟灭。她才不想死。

Max早上需要去姨妈家做客,这是他们家每周的传统。

原本她是想带上蒋宝缇一起去的,因为怕她一个人待在家里会孤单。

但蒋宝缇的脚很疼,她顶多只能坚持步行五分钟。多一分钟都会让她疼到想要大叫。

脚踝好像变得更肿了,昨天家庭医生上门来看过,冷敷之后给她开了点药。

但收效甚微。可能需要静养吧。

于是这天晚上,她又是一个人在家。披着毛毯坐在空荡的客厅看电视。看一会就低头擦一下眼泪。

人到了晚上就会开始emo,这很正常。她只是有些想家,有些想妈咪了而已。

八点的时候外面开始下雨,蒋宝缇担心Max家养在院子里的那条小狗会被雨淋到,于是打算将它牵进屋。结果刚出去,就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是西装革履的宗钧行,他独自撑伞,那辆黑车停在一旁。

周围没有其他人。

没有司机,也没有他的“走狗”们。

他是一个人来的。

蒋宝缇看到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跑。

但她忘了自己的脚踝还受着伤,才刚转身,就被疼痛撕扯到蹲了下来。

院子的栅栏高度对于宗钧行的腿长来说毫无难度。甚至只到他的大腿。

他轻松一迈便跨了进来,出现在她身边。那只结实温暖的手此时握着她的手臂,让她的全部重心都靠向自己怀里。

“我看看。”

蒋宝缇低着头不说话。

她是离家出走逃出来的,还没做好面对宗钧行的准备。

她很不甘心,她的第一次出逃这么快就被找到了。

明明她是非常认真的在对待这件事,她是下定了决心要和他划清界限的。

可是在他看来,这仍旧是一场儿戏。

她哪怕离家出走了,也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受他的保护和庇佑。

“放心,我不是来强行带你回去的。”察觉到她的异常,宗钧行的语气变得温和许多,“当然,如果你想,我们现在就可以回去。”

他将伞面完全朝她倾斜,把她遮了个严严实实,然后走到有遮雨棚的地方。

“这是你的换洗衣物。”

蒋宝缇这才注意到他手边还放着一个行李箱。不大,只有十八寸。

比她忘在院子里的那个要小。里面应该只有不到一周的量。

他一定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他的容忍度只有一周。

一周之后,无论她愿不愿意,他都会将她带回去。

她暂时不想见到宗钧行。她身上的枷锁已经够多了,爹地的父权、妈咪的病,还有那个所谓的未婚夫。

她的人生已经很糟糕了。

如果再多出一个宗钧行……

简直难以想象。他一个人的威慑力和压迫感比其他所有加起来的还要大。

妈咪的病她一定会治好。

爹地……就算爹地的管教再严厉,她也有反抗的机会。

甚至连那个婚约,哪怕是以死相逼,也总能找到办法拒绝。

但唯独宗钧行。

只要他不松手,蒋宝缇毫无反抗的能力。

而且她的护照还在他手里。

这是最可怕的事情。

他不点头,那她永远都别想拿回自己的护照。

宗钧行没有理会她的胡思乱想。

他将自己的外套脱了,垫在一旁的台阶上:“先坐一会,让我看看你的脚。”

“不要……”她往后退了一步。

眼神和身体都在抗拒。

他已经单膝蹲在她面前了,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腿:“我看一眼就走。Tina,听话。”

他的声音很温柔,动作也是,轻声哄着她。

她没有反抗的机会。

就算她拒绝,他也还是会想尽办法让她听话坐下去。

蒋宝缇看着他被雨水淋湿的衬衫,此时贴在身上,肌肉的轮廓被勾勒的非常明显。

黑色西裤也因为他蹲下的动作而绷紧。

——之所以被雨淋湿,是因为他刚才将雨伞全都遮在了她的头顶。

宗钧行低着头,仔细检查了一遍她的脚踝,应该是韧带拉伤。

其实不算严重,半个月就能彻底恢复,前提是要得到及时的救治。

“怎么还是这么肿。”他的声音有些发沉,喉咙也有些发干,“没有处理过吗?”

“处理过,但是……”回答到一半,她突然想到自己现在正在和他冷战,于是语气非常生硬的转变,变得恶狠狠,“关你什么事,这是我的脚,又不是你的。我喜欢它这么肿。”

她想将脚往回抽,但宗钧行的力气实在太大,他单手便能轻松合握她的小腿,她完全没有挣扎的余地。

他就这么小心地托举着,将红肿的地方反复检查了很多遍。

他的眉头越皱越深,呼吸也有些发紧。

太肿了。

这个小地方甚至连个可以处理韧带拉伤的医生都没有?

他改变了主意,他不放心让Tina继续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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