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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蒋宝缇甩了宗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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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4-12-13 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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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和我回去, 你的脚伤需要处理。”宗钧行尽量放缓了语气。

蒋宝缇在气头上的时候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对方的态度稍微缓和一些,她就不好意思继续发作了。

只是手指动了动:“医生说这是扭伤,没有大碍。”

宗钧行仍旧保持单膝蹲下的姿势, 就连说话时, 目光也没有从她的脚踝上离开。

那里很肿,比昨天还要肿:“是韧带拉伤,比扭伤要严重得多。”

看来他还是做了个错误的判断, 认为她的这个朋友应该还算靠谱。

她甚至没办法给她找一个正常水平的医生。

“医生昨天和我通过电话了,你母亲的身体很健康。”

他知道她在因为什么而生气。

这种感觉很奇怪。蒋宝缇能够感受到宗钧行的关心,虽然感受到的分量并不多。

但对于宗钧行来说, 这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一件事了。

他虽然儒雅绅士,但他是那种看到有人倒在自己面前, 也会目不斜视绕行的人。

他不会施以援手,他和善良二字不挂钩。

可只要想到他把自己‘绑在’身边, 蒋宝缇就开始恐惧。

他在不知晓妈咪的病情之前仍旧没有打算放她离开。

这次只是侥幸没有任何意外。如果很严重呢, 严重到需要被推进ICU的程度?

那么她会因为他的控制欲而错过去见妈咪的最后一面。

她会恨死他的, 一定会。

包括他最后给予的妥协, 答应陪她一起回国, 不过也是为了更方便的监视她而已。

他要确保蒋宝缇在自己的掌控范围内。

探望结束,他就会立刻带着她离开。

蒋宝缇丝毫不怀疑。

宗钧行就是这样一个人。

“我不会和你回去的。”她再次变得凶巴巴起来, 警告他,“我希望你能把我的护照还给我,还有我的证件,那些本来就是我的东西!你从我这里抢走了,还将它们锁了起来, 这是强盗行为!”

“我会还给你的,我只是暂时替你保管。”他温热的手指避开了她的脚踝, 在其他部位轻轻抚摸。

他的动作很小心,有一种害怕弄疼她的谨慎。

“那你什么时候还给我?”蒋宝缇还抱着一丝天真的期待。既然他这么好说话,她也愿意给他一点好脸色。

因此神态表现的也没有刚才那么凶狠了。

他只说:“合适的时间。”

这个回答未免过于模棱两可了。

她追问道:“什么时候是合适的时间?”

宗钧行的动作停下,片刻后,他平静抬眸,终于肯将目光从她受伤的脚踝移到她的脸上。

他看着她的眼睛:“等我确定你足够冷静,不会冲动行事的时候。”

蒋宝缇说:“我现在就很冷静。我待在这里的这几天足够让我冷静下来了。”

宗钧行摇头,他说:“我感受到了你的焦躁。Tina,你的身体一直在颤抖,你没发现吗?”

在他面前,蒋宝缇永远都是一个毫无隐私可言的三岁幼童。

他太聪明了,聪明到可怕。他甚至可以仅凭三言两语就骗出蒋宝缇的真实情绪,以及动摇她好不容易竖立起来的决心。

“护照我会还给你的。Tina,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承诺过的事情一定会实现。”他用没有碰过她脚踝的那只手,轻抚她眼下多出的乌青,“黑眼圈怎么这么严重。你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是这里太吵了吗?”

她像是被催眠了一样,激动的情绪很快被他温和且平静的语气给安抚下来。

乖乖回答他的问题:“嗯,这里隔音有点差,每天早上五点就会被狗叫吵醒。”

“那就先和我回去,我让Saya给你煮点安神汤。”他抱着她,“好好睡一觉,什么也别想。”

她刚要点头答应,突然反应过来。

那种后知后觉的恐惧让她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每次都是这样。

不管她生多大的气,发多大的脾气,宗钧行总能在三言两语之间将她哄好。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洗脑’了一样。无论他说了什么,她都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话语。

他说的话都太有道理了,没有任何漏洞和瑕疵。

可不该是这样的。

齐文周的婚事不该由宗钧行来决定,她是否回国同样也不该由他做主。哪怕她不冷静又怎样,法律上规定了不冷静的人不能登飞机吗。

入境管理也没有限制不冷静的人无法通过安检。

她又没有不冷静到随时随地砍人捅人的程度。

她的不冷静顶多只体现在她紧绷的情绪,和急促的呼吸上面。

这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你不把护照还给我,其实就是怕我偷偷回国,对吗?”她的情绪总是摇摆不定,这次语气又变得尖锐。

但不是她的情绪不稳定,这一切都是因为宗钧行,

她很少露出这样的神情来。她通常情况下都很乖。宗钧行当然喜欢她乖。

经历了她之后,他才明白平安养大一个孩子比做成一桩价值百亿的生意还要难。

因为你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进入叛逆期,什么时候会结识一些不好的朋友,什么时候会被外面的那些言论洗脑。

所以得时时刻刻都关注她的动向,以及她的心理和身体的健康状态。

必要的时候,他也需要为她做出一些判断和决定。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替她解决了问题:“你如果想回国,我现在就可以安排私人飞机。航线已经申请下来了。”

他果然是无所不能的,蒋宝缇心想,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能难倒他。

只要他想,他甚至可以很轻易地将她从未来需要面临的巨大火坑中解救出去。

但很显然,他并不打算多此一举去做这些事情。

他不会这么好心的,后面肯定还有其他事情在等着她。

宗钧行有一百种一万种让她自愿放弃回国的办法。

蒋宝缇不再说话,她的情绪越积越多。

委屈的,害怕的,不安的,愤怒的。

毫无疑问,她进入了‘叛逆期’,不受管控,和‘家长’对着来的叛逆期。

宗钧行最终还是离开了,因为蒋宝缇一直试图逃离他。可她的脚伤的太过严重,她没办法正常走路。

在她将自己的伤势弄的更加糟糕之前,宗钧行只能先离开。

但他留下了一位医生。蒋宝缇见过那个人。好几次她和宗钧行做完之后,□□红肿下不来床,都是她来帮忙处理的。

这还是第一次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和她见面,蒋宝缇有些难为情。

按理说,她应该像拒绝宗钧行那样,也一同拒绝他的好意。

可他显然十分清楚她的性格。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她不好意思和对方多说任何话。

包括请对方离开。

“当时是怎么处理的,只是冷敷了一下?”

面对医生的询问,蒋宝缇非常配合地点头。对方也只是拿宗钧行的工资办事。她和宗钧行有矛盾,没必要去为难一个打工人。

“嗯……还涂了药。”

那位女医生眉头皱着,毫不留情的对那位医生提出了质疑:“这很糟糕,他是如何拿到行医资格证的?”

蒋宝缇默不作声,因为她也不知道。

最后在那名女医生的一番操作下,蒋宝缇的脚踝重新得到了医治。

的确舒服了很多,而且不知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她总觉得没有之前那么肿了。

处理好伤处,医生又陆续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

譬如忌口和静养,最好少走动,多休息。

蒋宝缇默默记下了,并和她道谢。

她很有礼貌,家里从小就给她安排了礼仪老师教这些。

那位女医生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给手部消过毒之后,重新戴上一次性的医用手套:“我这么说可能有些冒昧,Tina小姐,方便脱下裤子,让我检查一下您的私处吗?”

蒋宝缇给宗钧行打去电话。那个时候他坐在私人飞机上。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上。

继续聊着那桩被蒋宝缇打断的生意。

“东西没问题,合同我带过来了,您可以先看一看。” 男人将合同从文件袋中取出来,递给对方。

宗钧行接过后粗略地扫了一眼,确认没什么问题之后。

他让身后的William发给公司的法务部。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长腿交叠,殷勤的笑容占了大部分:“和您合作我很放心,希望您也对我放心。”

飞机落地前,法务部那边的流程应该也差不多会结束。

宗钧行慢条斯理地沏好一壶茶,黑色手套包裹住的筋骨分明的手指,正压着茶杯,淡淡茶香和热气一起冒出。

他的声音很冷淡,冷淡到有些不近人情:“商业合作讲究的是利益,不是私情。Philip先生最好也不要对我太过放心。”

Philip想尽可能地露出一个放松的笑来,但他嘴角的肌肉太过紧绷,这令他的笑容看上去非常勉强。

应该说,他全身的肌肉都是如此,受紧绷的情绪影响,肌肉同样紧绷。

Kroos是个很危险的人,他一直都清楚。

但有些生意只能和他做。

不光能够从中获取最大的利益,在其他方面,他也能拥有最好的保障。

因为Kroos很‘安全’

他的能力毋庸置疑,这也是他为什么这么年轻就能轻松拥有如此巨大的财富和权势地位。

在滔天的能力面前,他惊人的出生背景也变得不起眼起来。

经由他手的生意没有失败过。

当然,那些背叛他的人不算。

那些人最终也没有落得个很好的下场。Kroos的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Philip明白,自己也有可能成为他眼中的沙子。

所以和他交谈,他总是需要付出十万分的谨慎来。

成为Kroos的敌对方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他非常擅长折磨人。

论冷血和绝情,恐怕没人比得过他。

Kroos早年经常往返墨西哥与NY,最近这几年才安定下来。虽然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但他似乎选择了定居在NY。

Philip想起上次在书房见到的那个亚洲女孩。

长相是个非常标准的美人,很清纯,也很年轻。但并没有美到足以让人一见倾心的地步。

毕竟在他们这个阶层,最不缺的就是美女。只要岔开腿,无数人都会像狗一样爬过来,张着嘴为他们口交。

而对Kroos来说,这个数量只多不少。

不过Philip并不疑惑Kroos为什么要将她留在身边。

因为她身上的活力和她的灵动,这的确很吸引人。尤其是Kroos这种冷血阴暗的人。

他父亲是他亲手送进去的,最高量刑,一直关到死。

甚至连减刑的机会都没有。

那壶茶一直泡到凉,宗钧行只喝了一杯。

飞机降落前的确有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但不是法务部。

Philip不知道电话是谁打来的,但他确实很好奇,因为他看到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Kroos,他的眉头从松展,再到缓慢地皱在一起。

这很罕见。和他合作这么久以来,他还从未见过他拥有如此丰富的情绪转变。

对方似乎说了很长一段话,因为从接通后,Kroos一直都处在沉默当中。

他在等对方讲完——他此刻的耐心同样少见。

然而等待的时间多流逝一分,他的眼神就变得越发深邃。

“Tina,It's a misunderstanding.”(缇娜,这是一个误会。)他终于开口。

对方不知又说了些什么,他的声音因此变得低沉。

与此同时,又多了些安抚在里面:“Keep calm”(保持冷静。)

但很显然,他的安抚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就连坐在对面的Philip都听到了若隐若现的女人声音。对方似乎在哭,嚎啕大哭,哭声有些熟悉。极大概率就是上次在书房看到的那个亚洲女性。

上次她也在哭。

但是具体内容他听不见。

不过从Kroos此刻的表情可以看出,事情非常棘手。

能让他这个无论何时都保持从容冷静的资本家也感到束手无策。

必定是非常棘手的事情。

——养的女儿离家出走?

——不听话的kitten闹别扭要分手?

——还是在学校受了委屈,和daddy告状?

Philip也想不到其他的,年轻女孩让人头疼的无非就是这几点。所以他找的都是长腿细腰的成熟女性。

不仅不需要浪费精力和心血去教导,听话是她们最省事的地方。

宗钧行摘下眼镜,颇感无力地按了按眉心。

“I have never made such a request。”(我从未提出过这样的要求。)

“你不该在这方面怀疑我。”

“飞机马上就要落地了,你待在那里不要乱跑,我去找你。”

对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的语气变得没有那么从容,反而阴沉下来:“Tina,我希望类似的话不会再从你的口中说出来。我们不会分开。”

Max回来的时候,蒋宝缇正蜷缩在被子里,拿着手机网购防狼喷雾。

她的眼睛很红,又红又肿。自从那位女医生离开后,她就一直在哭,中途还打了一通电话。

Max犹豫再三,还是小心翼翼的问出了她难过的缘由。

蒋宝缇根本就说不出口。

该死美国佬,他在意的只有她的vagina使用权。

他就算不在意她,也不该如此羞辱她。

他甚至让那名女医生检查她的下体。

是担心她住在外面的这些天给他戴绿帽子吗????

原来自己在他眼里是这么随便的女人。几天的时间就能和其他男人搞上。

她刚才专门在电话里提了分手,她说:“就算是谈恋爱也可以有分手的那一天。现在是我甩掉了你。我希望你能尽快将我的护照和证件邮寄过来,否则我会利用法律的武器来保护自己。”

这是她第一次和他提分手。

“我还是先逃吧。”她擦了擦视线模糊的眼睛,袖子很快就湿了一大片。

防狼喷雾对他来说根本不起作用。

她在如此气愤的情况下,却也只能做到将他的备注改成——混血杂种。

她一边哭,一边和Max说:“我没有难过,我现在很开心。”

Max沉默:“嗯……但愿你是喜极而泣。”

她和他分手了,这次是直接提出来的。

她甩了他。

蒋宝缇甩了宗钧行。

Max看她这么难过决定带她出去好好放松一下。

“虽然这么说你可能会拒绝。”她从包里拿出两张入场券,“这是我哥给我的,他有个朋友在里面做营销。”

蒋宝缇的眼睛还是模糊的,她又用袖子抹了抹,将眼泪擦掉。一边难过,一边抑制不住好奇心,脑袋顶着被子,凑过去看了眼。

“WOK!”她被门票上的图片冲击到了。

好大的嗯……奶。

“这是成人夜店,有表演和陪酒服务。当然……也可以上手……”Max经常和卢米去,但她觉得Tina这种保守害羞的性格,一定没有去过。所以她在思考如何把话说的更委婉一些。

“如果给的钱够多,还可以往他们身上滴蜡烛,或是直接用绳子绑起来。”

蒋宝缇很快就听懂了。

虽然她没有被绳子绑过,但被宗钧行用领带和皮带绑过。

他们私下里……甚至玩过更刺激的。

但她还得维持自己的人设,只能懵懂地问她:“他们是……鸭子?”

“应该不算。”Max也不懂这个界限在哪,“总之,去了那里你一定会开心起来的。里面还有脱衣舞show。”

她清楚Tina的癖好,她喜欢大胸男妈妈。

她刚好认识一个。

胸大到中间的沟渠可以埋进三根手指。

“而且他非常耐心,还有心理医生资格证。他会把你哄到胚胎时期的无忧无虑。”

不过他的价格非常贵。

她和卢米眼馋他很久了,但一直苦于囊中羞涩。

不过Tina有钱。

“你手里那张黑卡同时点一百个都绰绰有余了。”Max说。

那张卡不是她的——蒋宝缇刚想这么说,突然想到什么。

沉默数秒后,她点了点头。

管他呢,卡是宗钧行自愿给她的。而且她早就满了十八岁,可以自由进入那种场所。

她又不是真的嫖。

只是进去看看而已。

并且他们现在分手了,就算刷他的卡,去找其他男人,他也没资格说她。

蒋宝缇豁然开朗。

那就去吧。

说不定他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洁癖也会因此而发作,恼羞成怒下将自己的东西从他的住所全部扔出来。

包括她的护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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