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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雨雪混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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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5-01-23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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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农历春节来?得偏早。

给杨娴动手术的医生要去外地飞刀和参加学术会议,就把她的手术日?程提前几日?。

住院部每天十一点到下午一点探望,人潮不断,停车都没有位置。

司机直接开?到医院大门口,路人或多或少地瞥了一眼从车里出来?的年轻女性,很快就有后面的车滴喇叭。

贺屿薇告诉司机,一个小时左右,自己应该就出来?。

她抱着?一束花上楼,腾出手,给余温钧发了一条微信。

余温钧很快打来?电话,让她从医院出来?后来?公司,两人一起吃晚饭。

贺屿薇想了想,他带她去的餐厅肯定很贵:“我?还得去咖啡馆打工,等工作完,换双高跟鞋再去。”

“多此一举。”余温钧却说,“直接来?公司找我?,想换鞋也行,身上不是有卡?去商场挑双新的。还有,你把一些衣物留在酒店房间,以后方便拿东西。”

贺屿薇挂电话后走进病房。

所有的病人好奇地看了贺屿薇一眼。

她没有戴任何的珠宝,但身上的气场和脸上的表情如同冬日?里飞翔的白鸽,纯净无瑕却又璀璨自由。那是不符合人间苦难的表情。

杨娴却眯着?眼睛,低头看着?外甥女的指甲。

圣诞节的指甲还没有舍得卸,长?长?的,鲜红色,配上贺屿薇纤细的手指实在很赏心悦目。

这丫头,真的像她嘴里所说只?是一个咖啡馆店员吗?杨娴半信半疑。

“屿薇,你真是大姑娘。哎呀,你妈妈要是还活着?,看到你这幅样子应该多开?心啊——现在有没有男朋友?”杨娴话锋一转,冷不丁问她。

贺屿薇沉默地把鲜花摆在床头柜。

余家宴会结束后,总是会撤下大量的布景花材余料。南非进口的鲜花,野性且美?丽,花杆极硬,贺屿薇拿园艺剪刀都剪得费劲,直接上菜刀剁的。

粉帝王、珊瑚球、带果木百合,罗迪果和刺芹,那些花几乎没来?得及凋谢就会被直接打包扔进垃圾桶。

她从中挑了一些鲜花摆在咖啡馆,也为即将做手术的小姨带来?一捧冰雪公主。

旁边床位的大嫂搭腔:“这花真稀罕,你女儿真孝顺。”

杨娴越发凑近,嘴里有一种酸腐的味道:“有男朋友不用瞒着?我?,小姨只?会为了你高兴。”

贺屿薇轻声细语地回答大嫂:“我?是一个孤儿,没有亲人啦。”转而对杨娴不确定说,“我?和您,只?算是……熟人吧。”

“哈哈哈,孩子又在说玩笑话,我?是她亲戚。”杨娴心惊肉跳。

贺屿薇看上去一点脾气都没有,总让人疑心能从她身上榨取点什么,但就是这样的小女孩,嘴巴很严,对自己的生活绝口不提。

杨娴几次打探,贺屿薇也都只?是安静地看着?她,太过安静,好像随时都会更安静地走开?。杨娴也莫名有点怕她。

隔床的大婶是北京本地人,挺喜欢这个沉静的小姑娘,很快说起别的话题,无非是询问她多大岁数,上学还是工作,有没有对象等等。

贺屿薇倒是诚心诚意?地问:“如果找男朋友的话,他身上的什么品质是最重要的?”

八人病房都是女性患者。而这句话,顿时打开?在场各位的话匣子。

她们七嘴八舌地说找男人,得找负责的,眼里有活的,爱干净的、干家务的,会养家的、疼媳妇的,能主动处理婆媳关系的,等等。

贺屿薇边听边想,优秀男人的品质也不稀奇嘛,她自己也具备一大部分。

不过,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赚钱养家。

按余家的日?常生活标准,贺屿薇估计自己从秦朝打黑工到现在,都不行。

但,要是给一口面条就能活,靠刷刷盘子的几千块也就没问题。

十分钟过去,贺屿薇就站起身,她因为痛经,约了个门诊,也要先下楼看病。

等她走了,杨娴卸下在贺屿薇面前的慈祥温柔,再也不理众人,一拉帘子,绷着?脸躺在床上。

她愁苦地想着?自己的病情。

和那家神秘企业的慈善协会签了什么劳什子的救助协议,不过,他们似乎也不在乎自己的这条命,目前也只?肯出手术钱。手术中所需要的进口材料还需要自行购买。而且,该不该给医生包一个红包呢?

过了会,又有双手推她。

杨娴一翻身坐起来?,看到一个戴着?白色口罩的长?发女人,但她的穿着?打扮并不是护士或医生。

“贺屿薇的姨妈?”

杨娴心念翻动:“你是?”

对方避而不答,只?冷冰冰地说:“想来?了解你的一些情况的。放心,有酬劳的。跟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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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之后很快就到了元旦,余家显然?过得人心惶惶。

有关小保姆的鲤鱼跃龙门的神话故事,已?经在佣人之间传得如火如荼。

余温钧不再掩饰两人的关系。他几乎每天让老陆来?接贺屿薇,两人一起在外面吃饭,还经常留着?她在瑰丽酒店过夜。

而贺屿薇也享受着?所谓“女主人”的待遇。

她最先收到的,是来?年的度假选址计划表。

余家雇有一个专门的旅游经纪人,帮订奢侈酒店的套房,还会根据余家兄弟的爱好定制专门的旅游线路图。

余温钧很忙,但余龙飞和余哲宁平时玩得比较多,滑雪季、赏枫季、全球十大追鲸看极光胜地、新世?界酒庄之旅,看非洲草原动物迁徙、全球泡天然?温泉、火山和溶洞,还有什么秘鲁的印加帝国,还有玻利的安第斯山脉环线定制游……

时入十万的人,比年入一万的人更先享受世?界。

贺屿薇原本只?有几套从香港买回来?的衣服,但现在,每次和余温钧吃完饭,都带回来?各种高跟鞋、包和衣服。

除了少女品牌miumiu,她开?始穿另一个设计师牌子le maire。和余温钧花哨衬衫不同,他挑外套都是纯色的,也又为她选了两件黑色外套。

不知不觉间,两个开?放衣帽间堆满了各种奢侈品盒,贺屿薇每次经过都是一路跳过,走出房门。

她依旧只?穿几件衣服,而没拆的礼品盒太多了。

连墨姨看着?都忍不住劝:“给你买了那么多新衣服,别光放着?呀!”

“如果别人拿来?什么衣服我?就穿什么,那也就没有我?自己的穿衣风格了。”

墨姨没吭声。

她还以为,贺屿薇会讲一些拉垮的理由,比如说什么不配穿奢侈品牌,怕弄脏、怕弄坏,怕身份不符合。

不过,送礼物的男人也完全不介意?她穿不穿。

他只?是单纯地看着?什么好看,便顺手给贺屿薇买了,而听她说要有自己风格,反而笑笑,也就不跟流水线似地往这里送奢侈新衣。

*

到了元旦的那天,贺屿薇刚起床就听到敲门声。

墨姨很快调整了对待她的方式,而调整的方式之一,是当面汇报余家的各种重大事宜。

墨姨说今天家里请来?两个熟悉的风水大师微调花园的风水,贺屿薇有此方面的需要,可以下楼问问。

……去年,余家也有风水大师来?吗?

答案是,当然?。

只?不过去年,贺屿薇

每天忙着?照顾余哲宁,她自己永远缩在三楼,根本就不知道此事罢了。

贺屿薇关上门后,好奇地掀开?纱罗窗帘。

庭院处燃烧到底部的巨大篝火,一夜之间被拖走,原地已?经恢复整整净净的石粒地面。今天阳光很好,照射在上面,发出白银般耀眼的光芒。

不远处,有两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正拿着?罗盘测量什么,李诀在旁边跟着?。

住了一年多,贺屿薇仍然?被余家隐形的条条框框所惊讶。而这一切,还建立在余温钧给她极大宽容度的程度上。

她回到床前,习惯性地把床整理好。

这段时间,她和余温钧见面和肌肤相亲的频率很高,但还是觉得彼此相处的时间很少。甚至只?要想着?余温钧此刻不在这件事,就有一种倍感痛苦的感觉。

余温钧什么时候能从瑰丽酒店彻底搬回来?住啊?

她变得很贪婪,好想每天能看到他。不停地拥抱和亲吻。

……这是斯德哥尔摩症,也称为,依存症。

余哲宁临走前抛下的评价,突然?也像幽灵一样浮现在她脑海。

贺屿薇哆嗦一下,摇摇头。

虽然?窝在房间,她也知道余家所有佣人们最近的话题围绕自己,连小钰都发了三个问号过来?。

贺屿薇也知道,在普通人眼中的余温钧的另一半,应该是强强联合的人,一个更聪明?的人,一个更知道怎么做事的人,她会打理余温钧的财富或者帮助他的事业和家庭,然?后陪他参加各种高大上的商业宴会,去陪他听音乐会和看冷门的体育比赛。或者,也是拥有独立事业的女强人。

她什么都不懂。

她所唯一坚定拥有的,也仅仅是对余温钧的心意?。然?而,她至今很难说出“我?喜欢你”这句话。

“够了。”贺屿薇独自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她自言自语,“我?会爱余温钧,但我?要永远永远地先爱自己,我?会永远地支持自己,我?会去做自己当下能做的事。今天有一份咖啡馆的工作,我?就要心无杂念地先去把它做好。”

########

余哲宁搬出去后,余龙飞又回来?了一趟,免不了的,和她打了照面。

不知道是否被余温钧警告过,余龙飞见到她,也仅仅是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嚯,新车挺不错的。”

余温钧送她的圣诞礼物,是一辆宝蓝色的车,他说如果不喜欢这颜色,可以重新换车漆。贺屿薇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喜欢的颜色,就胡乱说喜欢玄凤头顶羽毛的颜色,那是清淡的鹅黄色。

余温钧便通知余龙飞把鹦鹉带来?办公室给自己看看,他也不确定玄凤的羽毛什么颜色。

余龙飞听后不禁连连冷笑。

见过小人得志的,没见过贺屿薇这种程度的。她居然?连这种刁钻的要求都说得出口。关键是,哥哥跟下降头似的笑眯眯听从了。他不是最讨厌鸟!

此时此刻,余龙飞瞪着?眼前急着?去咖啡馆打工的贺屿薇。

依旧是不会主动打招呼的糟糕性格,别人不主动开?口,她也相顾无言。

贺屿薇还穿着?灰色调卫衣和运动鞋,虽然?她练习穿高跟鞋和礼服,却只?限和余温钧一起出去的隆重场合。

她怕他,但也从来?不肯讨好他。每次被叫住问话,一副乖乖且安之若素的样子,却又透着?股不情愿搭理他的气质。

余龙飞抱着?胳膊,上下地仔细打量她,比起愤怒和鄙夷,实在是大惑不解。

“你究竟怎么勾搭上我?哥的?”他冷不丁地问。

贺屿薇正想溜走,闻言站住脚步。

她深呼一口气:“……我?和他在一起,很开?心。”

“开?心?我?哥要想哄随便一个女的,那不是都能哄得她开?心吗?”余龙飞一张嘴就将哥哥的警告忘到脑后,明?知现在找她麻烦就是触哥哥的霉头,他却酸溜溜地想,她把哲宁和自己耍得团团转啊。

一个平淡无奇、盆栽般没有任何存在感的小丫头,居然?真的拿下余温钧了。而且,她说这话挺大言不惭的。

“你还挺能扮猪吃老虎,一个死?丫头片子,弄得我?哥都神魂颠倒——你是不是怀了,还是曾经为我?哥打过胎?”余龙飞的目光扫向她平坦的肚子,“你要是够聪明?,就趁我?哥对你没厌倦前赶紧怀上他的种。比起你的脸和傻逼个性,孩子可是一张长?期饭票,保你到死?都衣食无忧。”

贺屿薇内心升起一道喧嚣的声音。

倒不是余龙飞的话,而是从那晚开?始,余温钧就真的没有再避孕。

贺屿薇提醒他戴,余温钧并不会拒绝。

条件是,她得在床上叫点好听的。

叫什么,自己琢磨。唯一的提示是,L打头的。

贺屿薇不肯叫出口,她抗议着?:“……但,你就不是啊……”

余温钧脸上还是平静的神色,用带着?点茧子的指腹拨弄着?她:“薇薇愿意?叫一声的话,我?就是了。来?,舌头。”

一不留神就做过头了,收获了一只?每次掰开?臀,说话声音都立刻小了几个度的女人。再叫她她也听不见,眼泪被顶得一颗颗地从眼眶掉出来?,落在她睡的粉色丝绸枕头,丝绸表面每一条褶皱都被里面的羽毛撑开?,圆鼓鼓得惊人。

这个时候的贺屿薇像傻了似的脑子转不过来?,随他摆布,余温钧也懒得再问戴不戴,而是轻抚小腹的凸起,在她耳边低声问能不能在里面。贺屿薇回答了一次还不够,非要好几次,让她开?始流他的东西才满意?。

这个时候的余温钧依旧可以更过分,硬让她喊羞耻的称呼。

他的压迫感,粗野蛮横得贯穿始终。她的声音也一下放大:“老,老……老师!”

事后,余温钧才问一句,不是应该叫老公吗。

贺屿薇解释爷爷奶奶是老派人,老夫妻之间,彼此客气地称呼用老师。至于“老公”这称呼,她只?在耽美?漫画里看到过。

余温钧也拿她没什么办法?。

他平淡地说,孩子,是一种机缘,并不是想有就能有的。否则,三甲医院里不会有大把的人高价去做试管婴儿。

“不戴的话,你也更舒服吧。”余温钧的声音几乎贴着?她耳廓,“薇薇真会吸。”

一方面,贺屿薇羞耻地觉得这话颇有道理,但另一方面,她清楚知道,他们彼此说的都是拙劣借口。

非婚生子和酗酒一样,是贺屿薇无法?接受的原则性问题。

这个男人现在真的想要一个小孩吗。不一定。以贺屿薇的判断,余温钧仅仅是情绪上头。

他内心受不了照顾多年的弟弟脱手离开?自己。这种时候,谁劝也没用,只?能过段时间,等他自己稍微地冷静,两人再开?诚布公地聊一聊。

其?次,她虽然?不讨厌小孩,但觉得自己还挺年轻。

平安夜,贺屿薇还在和一些十几岁的傻孩子们共同挤在臭味教室里,苦苦地编雅思作文,怎么就能升级当妈妈?

她还惦记着?自己的澳洲打工签。总不能边怀孕边打工?

*

此刻,贺屿薇看着?满脸杀气的余龙飞。

她鬼使神差地想,要是生出这种令人讨厌的儿子,怎么办?

余龙飞顿时猜到她想什么了。

或者说,贺屿薇的心思,在余家三兄弟前像白纸似的。

他是真的被气笑了:“千万别以为我?哥捧着?你,就能以我?嫂子的身份自居!路长?长?,夜漫漫,谁没有看东西新鲜的时候。等我?哥回过神后,肯定一脚踹走你。也许Sarah杀回来?,或者我?哥又看上新的女人——”

这时,他们身后传来?森寒的一句:“

再或者,你哥现在正站在你身后。”

余龙飞一缩脖子,僵硬地扭过头。

刚回家的余温钧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李诀则跟在他身后,一边扶着?眼镜一边掩饰快乐的表情。

贺屿薇不快地说:“我?怀不怀孕都和你无关吧。请你以后不要说这话刺激我?。”

“我?可没刺激你!”余龙飞咧着?嘴轻蔑一笑,却也紧张后退。

他用余光瞥着?哥哥,余温钧依旧平淡如水。不过,也是那种很恐怖的深渊之水。

气氛陷入了僵持和沉默之中。余温钧再命令:“过来?。”

余龙飞不情愿地绷着?脸走过来?,以为要被狠踹一脚时,余温钧却说:“薇薇以后教训你什么,你就好好听着?什么。她对你说的话等同我?对你说的。不要激怒我?。”

说完后,他就带着?贺屿薇离开?。

李诀和余龙飞同时留在原地,彼此看了一眼。

他俩极其?惊诧。

余温钧居然?会说这种言论?,他在工作上对余龙飞确实很严厉,但私事上,通常能迁就就迁就,很少会说这么偏袒的话。

“我?哥不会真的喜欢她吧?”余龙飞皱眉,“哼,我?倒要看看能撑多久。当初那个傻缺Sarah不就受不了我?哥,最终跑了么。”

李诀心想,在余龙飞眼里,只?有离开?他哥的女人才有几句好话吧。

他中肯地说:“你和余哲宁似乎已?经被他放弃了。”

“狗杂种,你算老几。舅舅还没认你吧?”

两个男人狠狠地瞪着?对方,直到玖伯从车库里抱着?一堆打印机配件走过来?,把他俩直接喝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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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龙飞开?车回城里,转而见余哲宁,变成另外一种调调。

“哥打你了?该。哥都说贺屿薇是他女人了,你还要带人家走。”

余龙飞虽然?极度地瞧不上贺屿薇,但在这件事上,他确实毫不犹豫地站在哥哥的立场上。

先是一个栾妍,后面又是贺屿薇,总是搞别人的女人,泥人都有火吧?也就是余哲宁,余温钧不然?早就弄死?这个不知死?活的人了。

余哲宁看着?自己的手腕,那里有一圈乌青。余温钧捏着?他的时候,并没有痛感,但回家后才发现受伤。

“她穿着?哥买的衣服和高跟鞋,囚禁在那所房子里,就像十足十的家养金丝雀——这根本都不是贺屿薇所喜欢的东西。她英语那么好,还申请了澳洲签证。但是现在上完高中后,她估计也不会继续大学学业。哥对她,也就像奴隶,我?跟家里人打听过了,贺屿薇现在出入都不自由——”

余龙飞罕见平静打断他:“这是弥赛亚情结。”

余哲宁不快地说:“这词是你刚刚从书上看来?的?”

“呵呵,你小子一眼就让人看穿了,不需要读什么书。什么叫弥赛亚情结,就是总想当别人的救世?主,有太多的爱心和同情心。别的不说,贺屿薇就算被哥当金丝雀养,那也是她的造化。”

贺屿薇什么出身?余温钧是什么身份?

她就算被雷劈中,考上名牌大学,成为余哲宁说的独立女性,那还能怎么着??余龙飞觉得,名牌大学生不依旧得找工作,贷款买房,最多,也就创创业。

“贺屿薇那性格,能创业吗?她是能赚大钱的性格吗?别的不说,哥是老派人,对自己女人根本不限制消费。我?跟她说了,她要是能生个孩子,这辈子的长?期饭票都有了。”余龙飞看着?余哲宁阴沉的目光,心下一惊,这什么表情啊。

“你就别管他们了,贺屿薇自己也挺乐在其?中的。这个姐,她不吭声,但脾气其?实挺刚的,还敢动手打……咳咳,哥怎么就看上她了?”

余哲宁闭了闭眼:“你我?都知道,哥绝对不可能娶她。”

他的目光转向旁边桌子上摆着?的雪花球,那上面分布着?细碎的裂痕。

他了解哥哥。

余温钧习惯给人套上链子,只?是不同的人套上不同的链子罢了。

果不其?然?,玖伯在早上打来?电话,余哲宁的车牌号以后不能通过家里的安保系统,以后他想回去,就要像来?宾一样提前预约。

余哲宁平静地开?口:“我?已?经知道,屿薇不可能喜欢我?,但她曾在我?最底谷的两段时间陪着?我?,至少,我?可以回报她最后一样东西,余温钧绝对不愿意?给她的东西,那就是自由选择未来?的权力。身为她曾经的高中同学,我?确实觉得她的人生可以走得更宽阔,而不是在哥的势力下当一个随时都可以被抛弃的情妇和寄生虫。”

他叹口气:“龙飞,能帮我?一个忙吗?”

余龙飞笑嘻嘻地让他先说具体内容。

“我?有东西落在家了,你找一个她和哥都不在的时候,载我?回去拿一趟。”

余龙飞迟疑片刻,倒也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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