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 两头捞
“白秋你五月结婚啊!我一定会赶回来的!”
军师也回国过年了,带着她的一个先生和两个娃。两个女人约在了咖啡店,白秋看着对面军师的脸。
财气养人,老同学婚后生活富足,无忧无虑,是越来越年轻漂亮了。
“刘神呢,他到时候有空回来没?”
看着军师把请柬小心翼翼的装回了包里,白秋又笑。
圆子的丈夫,她的老同学,很厉害的一个男人。人家从小就是学神,智力卓绝不说,长得还帅,那脸啊,啧啧啧,原地出道就能迷疯三千万少女。可惜别人智力太高家境太好,留学美国之后就留在华尔街了,根本不理老同学也根本不回国的。
要不是她和圆子是多年的闺蜜,这人也铁定视她为无物。
——“他不仅没把我当同学,他甚至没把我当人。”
“这个得到时候我再问他,看他的工作安排。”军师笑,“你给我先安排着四个座位,我尽量让他回。他就算不回,我也带着孩子赶回来。咦五月结婚也很赶了,婚纱你在做了没?”
“在做了。”白秋笑。
“效果图有吗?拿来看看看看。”军师兴致勃勃。
“好啊。”白秋笑,又看了一眼军师。
效果图按道理是不能外泄的,不过军师这个咖位,倒是不用担心她什么了。
粉红淡红水红大红色的花瓣,堆叠起来形成了交错的渐变色。层层叠叠,十分梦幻。露肩设计的礼服,长长的拖摆,把画中的模特衬托得格外的娇俏动人。
“哇~”军师拿着她手机看了看,啧啧有声,“漂亮!漂亮!这拖摆好长!好多花瓣啊!”
“哈哈是呀,十米的大拖摆呢。”白秋收回手机也喜滋滋的笑,“我也觉得挺好看的。”
当然造价也不菲。
何况还要赶工期。
不过反正陈总买单就是了。这回陈总可不抠了,在设计师报价格的时候白秋还特意盯了董事长的脸。董事长的眉目一如既往地冷硬,倒是爽快地点了点头。
而且对于婚纱的样式颜色等他也已经完全躺平,完全任由她个人发挥,并且除了“好看”“行”之外,拒绝对此发表任何个人意见。
这样挺好的,白秋挺满意。
“谁设计的?”军师啧啧欣赏了一会儿,开始问。
“安吉利奎特,”
“我听说过她,没想到她的礼服也还行,下次我也找她做几件衣服试试。”军师笑了起来,显然也知道这个人。
白秋嗯了一声,端起白水喝了一口,手指上光芒一闪。
“这是婚戒吧?”
圆子又发现了什么,牵着白秋的手,对着她的婚戒左看右看,“这个戒指也很好看诶,设计很有巧思了,好大一颗红钻~嘻嘻,十几克拉?这是朵玫瑰花的造型吗?花茎怎么有点像蛇?”
“是啊,圆子你真的是慧眼识珠。这是我自己设计的,和设计师沟通了很久,”说起这个白秋兴致更高,放下水杯举着手指让同学看得更清楚,细细密密的碎钻在蛇身反射着光芒,“我这个设计的灵感是,蛇身上开出的玫瑰花。蛇引诱了亚当和夏娃吃了苹果才生了情欲,我和Benson认为呢,迈入婚姻也是因于我们受了爱情的诱惑。但是anyway,我们这是清醒的沦陷,明知婚姻的风险,我们依然投身而入,给予彼此承诺,这难道不是一种勇气吗?”
又捏着她的手指看了一会儿,圆子点了点头,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好看。”她说,“你还自己设计戒指。白秋其实我高中时候就觉得你好有才华的,当时你就是咱们班最漂亮的那个。对了昨晚上我们其实我们还见了张文——一起吃烧烤了啦!”
“哎呀别提他啦妹妹。”白秋笑着拉她的手,“都是过去的事了。”
“他真的很难过……”
“孩子都快两个月了。”白秋示意圆子看自己依然平坦的小腹,“一个孩子,不能有两个爹的。”
“……唉。”
“刘梦生也说,真的没想到你居然和陈敬还能有这个缘分,”圆子沉默了一下,任由她拉着手,又叹气,“早知道他就早撮合你们了。”
“啊?”白秋眨眼,“谁?刘总他还认识Benson?”
“认识啊,他谁不认识?全地球他不管在哪里,都能找出几个认识的人来。”
圆子说,陈敬,其实也是刘梦生的“客户”。
这种信息其实是极端机密,其实是不可以对外泄露的。
“你回去问问陈总今天干嘛了,他要是愿意告诉你,你就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了。”圆子说,“这样最好。你们都结婚了,瞒也不可能瞒得住。说不定下次开会,刘梦生就找你一起开了。”
“啊这不能吧哈哈。”
“对了你也别提我们帮你看了婚前协议的事儿,”圆子想起什么,又说,“你家陈总要是知道这回事,心里非得有疙瘩不可,免得影响你们的夫妻关系。”
“……那他们俩,刘神和陈敬,今天凑在一起干嘛?”白秋虚心求教。
在她印象里,陈敬,和那个人,完全应该是两个完全搭不上边的两个人才是。现在突然知道这两个人有勾连,就像是知道康熙和路易十四是笔友一样,搞得她有点无所适从。
而且,她本来认为自己对“陈敬的资产”已经有所了解了,可是今天老同学这么一说,她顿时又感觉自己了解的还是不够多。
至少老同学说的这一块,她完全是毫无所知。
“客户见面会啊,什么年终MVP结算,”圆子眨眨眼,“你不知道他们去年干的事?”
“什么事?”
“唉。”圆子叹气。
吃完饭回去的路上,白秋眉头紧皱。
金融她是真的不懂,老同学也是半桶水的水平,说得不清不楚,含含糊糊。大概意思就是去年,探科和诚为去搞龙威的那次,其实远不只是表面上的国内几家公司的争斗那么简单,也不只是产业链之战。在大家不知道的地方,好几支基金提前做空了好几家传统能源公司和旧能源行业,拉爆了几个产业,捞得那叫一个盆满钵满。
“刘梦生也在说,你家陈总两头吃,这回挣了怕是不知道多少,”
圆子又端着咖啡喝了一口,“名也让他挣了,钱也让他挣了,行业也被他拿了一半;基金这边,钱其实挣更多。这么厉害的男人,白秋你真的拿得住他吗?”
“哈哈哈。”白秋捧着杯子干笑。
“最近这个氢能源真的好火,好多资本都在投充电和电池回收,你家陈总不是还有个联创?”圆子还在说,“唉他搞产业链,那是一个真心实意,一般人可搞不过他。”
真的看不出来。
和圆子吃完饭回去的路上,白秋靠在座椅靠背上沉默。圆子嘴里的陈敬,有些陌生,好像都不是她认识的那个陈敬似的,于是她的牙齿又开始疼了起来。
男人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未婚妻捂着腮帮子靠在沙发上的模样。
“牙齿又疼了?”他走过去问,神色严肃。
订婚后生活,远比他想的更好。
这步路是走对了。
一半的时间,他一回家就有人等,比如现在;
还有一半的时间,她还没回来,他就派人去接她。这也很让人高兴,生活总归是有期待的。
总归不去翠庭别苑就是了。
就是最近她的牙齿老疼,医生说是智齿发炎。
“是啊。”她皱着眉,嘴里含含糊糊。
“明天再让医生看看,要不满了三个月就把你智齿拔了。”怀孕前三个月不能拔牙,男人记得很清楚。
“你也不爱吃糖,”他又笑了笑,“怎么牙齿老疼呢!”
“都是你害的!”女人捂着腮帮子瞪他,“吃糖的是你,疼的是我!”
男人不以为忤,笑了起来。他在她身边坐下了,带来一丝微微的酒气。
“你今天去哪里了?”女人捂着腮帮子,又瞪了他一眼。
陈总的气质还是那么严肃。心情好的时候还好一些,等他脸一严肃的时候,她其实也有点怵的。
最怕的就是这种人。
他还在国外搞事。虽然他一半时间在国内,但是,这个人是在彼岸留过学的人,和彼岸有些关系,好像也很正常?
“见一个朋友。”男人拿下她的手,看了看她的脸,没肿。
“谁啊?”
“你不认识。”
白秋捂着腮帮子瞄他。
“是不是刘梦生?”她懒得和心眼子耍心眼子,太累,“我和他是高中同班同学,你知不知道?”
男人坐在旁边,眯眼看着她,没有说话。
“你还认识他?”看了她一会儿他笑了,“你们还是高中同学?怎么以前也没听你说?”
“你以前也没说你认识刘梦生啊!”白秋瞪他,提高了声音,“而且我为什么不可能和他是同学!陈敬你是觉得我和他差距太大,不像是一个班出来的,是不是?”
“不是。只是我记得他好像是留学的?你们是一个市的?老乡?”
“那可不是?我高中的时候座位离他只有一米!一米!!而且我考不上国外的学校不行吗?R大也很好啦!”白秋瞪他。
“你,和他,一直有联系?”
“联系个头啊联系!人家根本不理我们这些loser!”白秋瞪他,“我是今天见了他老婆我才知道的!我和他老婆是高中同桌!”
男人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说话了。
“他太太?”他说。
“也别太相信人了,”他慢慢又说,“对人三分真就行了。你这个老同学,心眼子可多,神机妙算,算无遗策,”他笑了笑,“你可玩不过他。”
“陈敬你说啥?人家都不搭理我呢!”
“不搭理最好。”他居然说。
“一个班,”他又仔细看她,故意逗她,“怎么教出了两种人来?”
“陈敬!!!”
被他一打岔,白秋连自己本来想问什么,都忘啦!
小剧场 婆媳关系
某天看完最近某则网络新闻的秋:陈总啊,我看网上有些人说,男人一结婚就会突然视觉复明,孝心大发,瞎了一辈子的人,突然就看到母亲养育自己的苦了。母亲吃的苦,他们必须让太太必须全部吃过一遍,不然怎么对得起母亲的养育之恩?母亲没吃过的东西,太太绝对不可以吃;母亲没穿过的衣裳,太太绝对不可以穿;母亲没玩过的东西,太太绝对没资格玩。Benson你……
突然陷入婆媳关系的董事长听懂了,眯眼看她:白秋这辈子只有你没吃过穿过玩过的,哪里有我妈没享过的福?你没事就去找我妈玩去,让她带你享享福,带你一起玩,天天在家胡思乱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