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Ⅰ典魂匠和奉尸官.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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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4-06-07 0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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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以北上有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村子,叫做山槐庄,属河南省开封管辖。村里现今有两千五六百口人,清朝末年的碑记上说有“人千几百”。村南典尸庙里有块石碑详述了村名的来历,盖因战国时期赵国大将李牧屯兵抗秦,建寨于此,故名李岭鬼寨,后人简称为岭鬼寨,当今的村名叫做山槐庄。典尸庙中另有一块石碑叫做《重修典尸庙及献殿碑记》,其中有这样一句话对“山槐庄”三个字做了阐释:“山鬼自槐,典当尸首豁暗莊留世也。”对于德高望重的人尊称为“某老”,这是中国古有比较传统的称谓,而在李牧身后,人们尊称他为“尸老”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当然也不算是特别的自然,之所以叫“尸老”则是因为饥荒旱涝时期,他做了一档子朝廷重臣都是拍案叫绝,唏嘘不已的事儿。

那时候,南方流民众多,加之上京也是国库空虚,大臣俸禄亦是格外吃紧,所以当代国主便是迟迟没有赈灾庇护流民的旨意下达,五月中旬,南方勾堰已经是尸堆如山,恶臭难耐,数以百万计的的流民往东,直上朝都,国主无可奈何,最后只得是将其安置于朝都城外三百里路的佊良,后又被称之为难民窑。然而日复一日丝毫没有治理之法的国主亦是闹了顽疾。后听闻民间有一先生叫作“尸老”能够敛亡尸做司南,寻百年地藏,能探明百年陵墓群中深埋的异宝,更是达到了养尸纳珠的境界,若是气运命局足够承受业报,便是能让亡尸口吐根银、圆珠翡翠,取之不竭用之不尽。虽亦是颇为忌讳,但却也是无计可施,随后便是差遣李牧前去相邀。

后话便是,这“尸老”硬是轻轻松松的就让那难民窟中跨着波折而至,亡命的尸体吐出了圆珠翡翠十懈,根银细软足足也是有着上三十木箱,举国震颤。但其中之所便是不得而知。据传,是那“尸老”将这些个干枯成了蜡皮包骨的尸首,尽数以童男童女的精血饲养,而后半月有余,方用软银道冀划开其胸膛,自脖颈到下体,分点足穴。

而后便是闻所未闻。

似乎是种禁忌。

经此一事之后,这尸老便是跟随李牧来到了这山槐庄,除了扛秦之外还有无其他的秘辛,倒是无人知晓。

如今村子的版图之内,至今许多地名仍沿用古制,诸如:校场、典魂台、堆尸匝、驿馆、车道、马道等,由此也是略可想见这位名将加之身后这一“尸老”当年金戈铁马的气象怎于一斑。

岭鬼寨村子的布局现在已然是一派新农村的样子,一排排青砖平房或楼房整齐地排列着,几条主要街道全部实现了水泥硬化,村郭范围也比原先扩大了将近一倍。昔日的岭鬼寨,四周有厚厚的夯土围墙,围墙上面可容战车通过,在冷兵器时代,这样的围墙无疑是极其坚固的城防工事,易守难攻。远的无法考证,一九五零年,稷山爆发了匪特暴动,敌特暗匪们在攻打岭鬼寨时,村里的民兵便是据守城墙,奋力抵抗,匪徒们在没有大炮的情况下,凭借数十支长短枪,也只能望城兴叹。

虽然如此,但让其不得不放弃进攻村子的却是这大清光绪年间,那“尸老”传下来的诡异古怪的技艺。

阳春三月,大清光绪过后,民国时期,那“尸老唯一一个颇为蹊跷的后人”久病卧床,大概也是临近大限,因果亦是不分阴阳,在死尸身上敛财遭了业报,倒是让其顿感衣钵技艺不可失,随后便是拄着拐在山槐庄收了几个弟子,弟子分三,其一姓关,叫名扬,是个街头杀猪铺子的屠夫,身材壮硕浓眉大眼。其二姓谭,人都叫麻三儿,是个铁齿铜牙,古今中外歪理邪说用之不尽的茶楼说书人,其三姓沈,是个在国民党当特务头子的狠辣角色,死在其手上的自己人或者是敌对皆是十个手指头数不完,代号叫青眼。这三人后继承“尸老独一个弟子”的衣钵,传承两脉,关名扬和那叫麻三儿的茶馆儿说书人传承典魂匠一门,而这特务头子则承了奉尸官一门。

代代相传使然,而后分支为二,典魂匠和奉尸官,其中玄妙不可探。

“尸老这独一个弟子”夭折后,三人极为默契的低调了个数年。后来,这国共一家后便是逐渐地显露出来,杀猪铺子的屠夫关名扬和那说书的麻三儿两人跟着些盗墓的土夫子赚了钱,回到了开封开了一间叫作“九號書社”的典当行,主要典当古籍残篇,有时也收收黑市流通的古怪玩意儿。而沈青眼,则是回到了当时的国民党公划,大小当了个档案处的处长。

当年经历之人皆是惶恐了半辈子,那些个敌特鬼子虽是没有大炮使然,轻易破不了这夯土围墙,但这山槐庄也算是一个军事要地的地理条件,怎么的也不会如此经历一战后便是再不来犯,按理说是不会轻易放过才是,这一切倒是说来话长,只得是忆忆当时的状况才得知。反正啊,那一次,说这村民皆是因这典魂匠和奉尸官一门才幸免于难,所言不虚,倒是真事儿。

根据笔者幼小时的记忆,这山槐庄的围墙内东西大约三百米,南北大约在三百八十米左右,村里有两条南北大街,一条东西大街,全部是用石板铺砌的路面,下雨时利于雨水流泻,行走起来也绝不泥泞。村子内部四通八达,各个小巷子都是互相连通着的,没有一条死巷。

按照街道和巷子的布局,村子开有六个城门,其中南北门各两个,东西门各一个,每个城门都有用巨大青石凿成的圆拱形城门洞,城门洞里还有看门人居住的窑洞。村外有碎石铺筑的环村道路。

村内村外,座落着圣母庙、典尸庙、堆尸匝等四座大庙和观音庙、文香阁、水母庙等十座小庙。全村七千八百亩良田围绕在村子四周,纵横交错的引洪灌溉渠道有总渠、有支渠,恰如其分地利用了地理优势,犹如一张密结的网络。

出了村子,有通往四个方向的四条大道,由于出入都要经过引洪渠,因而,在这四条大道上分别建起了四座小石拱桥,分别叫做高桥、善桥、连桥、通桥。春天里,当遍地的麦苗泛绿之际,如果从高空往下看,整个村子犹如蛰伏在绿海里的一只巨形的老“鳖”,有头有尾,四条大道和四座小桥如同“鳖”的四肢和四肢上的关节。按照迷信的观点,这样的布局似乎在冥冥中成就了一种浑然天成的独特风水气候,在过去上千年的历史上,因为这层关系,在加上这颇为神秘的典魂匠和奉尸官两门所在,村子里倒是一直民风祥和,衣食自给自足,人杰地灵,能人才俊辈出。

反之,我们在返回去说说,大约在大清道光末年,有一位外来的风水先生路经此地,绕着村子转了又转,看了又看,画出了村子的风水地理图,仔细研判之下,大惊失色,呀呀呀,不得了!这村子成了精了,今后发达不可预料,不定是孕育一代枭雄还是一代妖孽,得想办法破了这风水,添一点正气。于是,这风水先生前去找村里管事的,当时叫做公直,窃以为也许就是现今的村委主任吧,抛出一番高论。

先生言道,岭鬼寨来也非凡,往也非凡。不沾上天恩泽,自带大地灵气,虽非高人指点,然建筑格局与地理环境浑然天成,奈何整体构架惜非善类,若能加以调理补缺,将来发达不可限量。

村里的头头们闻此言,犹似醐醍灌顶,对先生佩服地五体投地,急忙设宴款待,讨教修补之法。先生眼珠一轮,心内窃笑,这一代的人如此推崇这颇为玄妙的两门,自己便是投其所好,当下酒足饭饱之后,提出在村子正北,修建一座典尸庙,并言之凿凿,这村寨占地面积及广,更是延续两门许久,之所以能够一方太平,便是因为那《山槐庄地博志》所记载的那个“尸老”如今这地儿若是要大改格局,造出能够聚集一方气运和道根的也唯有那“尸老”二门,如此传承百余年,独享五花八门、三教九流的香火祭祀,为何?“尸老”当年便是未这一亩三分地儿改过运道啊,这典魂匠和奉尸官二门刚是为这庄子避过灾,如此典尸二门坐镇,正气日盛,村里日后是必出一代经天纬地之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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