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复的儿子叫李程，听着像兄弟俩似的，其实是为了纪念妻子，用自己的姓加妻子的姓给儿子取了名字。

李程的卧室布置的很有科技感，书桌上还摆着一个外星人笔记本电脑，曾经齐琳做梦都想要的一款游戏电脑。电脑旁有一个相框，里面是一张李程大学毕业时穿着学士服的毕业照。照片上可以看的出，李程是个很帅气的大男孩儿，有点娃娃脸。

可现在，床上躺着的这个崭新的植物人跟照片上完全是两回事，瘦的皮包骨头不说，显得脑袋特别大，脸颊凹陷，颧骨和额头就显得特别凸出，眼珠子鼓鼓的，皮肤因为短时间内骤然失去了肌肉的支撑变的松垮，皱纹一圈一圈的，乍一看特别像电影里风干后被科学怪人放在实验室里研究的外星人。

床边还有一个输液架，里面应该是营养液，齐琳看看李复：“你都不找个人看着点？谁给他输液啊。”

“我自己给他输液。”李复坐在床边，拉着儿子跟骷髅似的手，眼神悲伤道。

齐琳暗叹，可怜天下父母心，瞧瞧都给人逼成什么样了。

“小齐爷，您看，小程他是不是——”李复一脸期待的看着齐琳。“是不是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您有办法吗？”

齐琳沉默了片刻，摇头道：“暂时还没发现。”

李复连忙道：“小齐爷您放心，只要能让小程好起来，多少钱我都不在乎。”

“不是钱的问题。”齐琳皱了皱眉头：“怎么说呢？我现在没在你儿子身上感觉到任何异样，你明白吧？”

李复愣道：“什么意思？”

齐琳挠挠头，简洁道：“看过鬼片吧？鬼身上有煞气，鬼上身的话我就能感觉到煞气的存在，但现在我感觉不到，嗯，就是这样。”见李复要说什么，齐琳又道。“你也别急，不是我不帮你，我需要找人帮忙。”

李复点点头没说话，坐在床边拉着儿子的手开始发呆。

齐琳舔舔嘴唇，扭头看身边的冰夷，小声道：“啥情况？为啥我什么都感觉不到？在医院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到那种阴冷，这里完全没有那种感觉。”

冰夷摇摇头道：“我也感觉不到任何东西存在。”

“那就奇了怪了，难不成还真是急性肾衰竭？那也衰竭的太快了点吧？”齐琳示意冰夷在这里照看一下，他走出房间把别墅里里外外都转了一圈，愣是一点异常都没发现，最后不得不打电话求助：“歪，我接了个活。”

“啥？你不是去参加同学聚会装逼去了吗？”电话那边，卫斯理的背景有点吵闹。“接活你给我打电话干啥？”

齐琳把李程的情况说了一下，卫斯理咦了一声，立刻道：“你等着啊，我十分钟就到。”

见齐琳回来，李复满含期待道：“小齐爷，能救吗？”

“你别这么叫，叫我齐琳就行。”齐琳尴尬的摆摆手。

几人有的没的聊了一会，外面就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不一会，门外传来门铃声，齐琳跑下去开门，顿时愣了一下。除了卫斯理，他旁边还跟着一姑娘，奶茶妹姚瑶。

姚瑶冲齐琳挥手打招呼，齐琳一拍脑袋，差点忘了这个新人，这可是个行走的人形X光，天生的阴阳眼能看见一切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二话不说，齐琳拉起姚瑶就往楼上跑，跑进李程的卧室，道：“来，看看这屋里有啥？”

姚瑶眼珠子转了半天，冷不丁看见床上的李程，吓的呀的一声叫了起来：“外星人？”

“别胡说八道。”齐琳尴尬的看着李复，说道。“让你看这屋里有什么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吗。”

“没有啊。”姚瑶环顾四周，眼神中一片迷茫：“齐副局，您到底让我看什么呢？”

“你也看不见？”齐琳诧异的跟卫斯理对视了一眼。“你再好好看看，边边角角的都看看，别落下什么。”

“不用看，真没有。”姚瑶摊摊手。“要是有我肯定会看见的。”

“靠，什么鬼？”齐琳忽然有些烦躁，这算是他第一次单独行动，上次跟小白那次不算。本来以为以自己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应付的来，结果好了，这屋里最怪的就算是当事人本人，其他没有一点任何异常。

“入梦蛊吗？”卫斯理走近瞧了瞧，旋即又立刻否定。“不能啊，入梦蛊很容易被发现的，倒是可以让人成假死状态，但不会把人折磨成这样，这人看起来怎么跟要精尽人亡似的？”

所有人都看卫斯理，齐琳连忙咳嗽了两声：“你别瞎说。”他歉意的看了一眼李复，说道。“医生说是急性肾衰竭，可哪有衰竭的这么快的。”

卫斯理撇撇嘴：“这哪是肾衰竭啊，这是被榨干了啊。”

正说着，姚瑶忽然发出一声惊呼，冷不丁叫这一声把屋里的人都给吓了一跳，目光全聚集在了她身上。

“咋呼啥啊？”卫斯理一副为人师表的样子教育道。“说了多少次了，你以后要面对的东西比你以前见过的都恐怖，淡定点。”

“不是啊，我想起一种可能。”姚瑶摆摆手说道。

齐琳急忙道：“什么可能？”

“齐副局——”

齐琳摆摆手：“别叫的这么官方，我比你大，叫声齐哥你也不亏。”

姚瑶抿嘴笑：“啊，就齐哥刚才说的情况，我想到一种可能，你们看美剧吗？”

众人面面相觑，这跟看美剧有什么关系？大姐，你要追剧等完事的啊，这时候合适吗？

“有关系啊。”姚瑶解释道。“国外传说里有一个叫梦魔的妖怪你们知道吧？这东西可男可女，男的遇到的就是女梦魔，女人遇到的就是男梦魔。咋说呢，反正这东西就只存在当事人的梦里，就像寄生虫似的，靠吸取宿主的，嗯嗯嗯——”

“你嗯什么呢？踩着蛤蟆了？”卫斯理没好气道。“有啥直说。”

姚瑶小脸通红，背着手一只脚在地上蹭啊蹭的：“就是、就是靠吸取宿主的那啥嘛，哎呀，好羞涩啊——”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