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哥委屈的像个被隔壁熊孩子抢了洋娃娃还扯她辫子的小姑娘。要不是知道自己这买卖不怎么正经，这会绝对抱着陈晓年的大腿求他做主。
陈晓年听的十分好奇，一个倒腾身份证的，还黑吃黑？
“那天我接到个电话。”疤哥吸溜了一下鼻子，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语：“说是从网上看到了我们的消息，想要证。”
齐琳忍不住插了句嘴：“你都做这买卖了，还敢上网发消息？”
“我是让人去网吧发的，用的都不是自己的身份证。”疤哥解释了一句，继续说道：“他一说要五百张，我当时就一激灵，怕不是警察盯上了我吧？”
“后来呢？”陈晓年问。
“我就试探了一下嘛，故意说我没有那么多，最多五十张，然后他就把电话挂了。”说完他就抬头看陈晓年。
齐琳无语道：“你说你的啊，你看他做什么？指望着他给你捧哏呢？”
疤哥讪讪的咧了咧嘴：“我这不是怕警察同志来不及写嘛。”
陈晓年指了指负责记录的那个警察肩膀上的警用记录仪说：“你说你的，他来不及写还有记录仪呢。”
“那我说了啊？”顿了顿，疤哥继续说道：“我等了一天都再没消息，我一琢磨，这要是警察盯上我了，也不能不急啊，一听说没货直接挂了电话，这是正经买家啊，然后我就又按照那个号码给打了回去。”
陈晓年差点就让他给逗笑了。
五大三粗一汉子，头上还顶着那么吓人的一道疤，智商跟他的长相却完全成反比。
用某非著名相声演员的话来说，如果脑子可以卖钱的话，疤哥的脑子绝对比他的脑子卖的价高--丫的脑子都是新的,没用过。就这智商，还犯罪呢？听说过放长线钓大鱼吗？
“后来呢？”陈晓年问道。
“后来我们就约了个地方当面交易。”疤哥看了齐琳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他隐隐觉得着个年轻人才是这几个警察的领头人。
“约在什么地方了？”
“约在什么地方不重要。”疤哥叹息道。“警察同志，我知道你们是想问那地方有没有监控，我可以肯定是没有的。重要的是，我都没看到对方是谁就晕过去了，我的货就全没了，我亏大了啊。”
“连人都没看到？”陈晓年有些诧异。黑吃黑都情况他不是没见过。可问题是黑吃黑一般都出现在什么军火啊，毒品啊之类都交易现场，买点身份证还搞个黑吃黑，有点夸张了吧？
不过凡事都有两面，刨除疤哥说谎的前提，那就是对方不希望有人看到自己到长相。这种人要么是丑到影响社会和谐，实在没办法见人，要么就是身上背着什么案子。
可这么一想，又有其他问题了。
能让对方连人都看不见就晕过去，这人肯定不一般，至少也是精通一些化学知识。那么问题来了，这家伙既然有着个能耐，干点啥不好？买假身份证做什么？最奇怪的是丫买东西还不打算给钱。
“重不重要的不是你说了算。”陈晓年沉声说道。“把你们交易的地方说出来。”
“在新运路那边的烂尾楼里。”疤哥连忙说道。“那地方都烂尾好多年了。”
旁边负责记录都警察看着陈晓年道：“我知道那个地方，确实没监控，不过外面有路口，或许我们还可以查一查。”
这时候，齐琳忽然看向窗外，脸上出现一丝疑惑之色。陈晓年看见后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我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们。”齐琳说道。
陈晓年还没说什么，另外一个警察就站起来走到窗户前看了看，一脸纳闷儿：“不能吧？骨科可是在十二楼呢，这谁爬的上来？”
换成两个月前，陈晓年也绝对不会认为有人为了盯梢会爬上十二楼，而且还是在大白天。现在不同了，他见识过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后，三观已经被颠覆的差不多了，而且对齐琳说对话一向深信不疑。
“你在这别走，我去看看。”齐琳低声说了一句，拉开门走了出去。
自从魂魄归位后，齐琳发现他的五感越来越敏锐了，甚至连苍蝇从眼前飞过，他都能看到苍蝇翅膀拍打时震动的频率。就在刚才，他感觉到了窗外有什么东西，在他转头看过去的时候又忽然不见了。
这家医院的住院部一共十七层，顶层是天台，只能通过步梯上去，不过天台可不是随时开放的，尤其是医院这种地方，万一有病人想不开的跳下去，事情可就大了。甚至为了防止人上去，还挂了好几把锁。正所谓防君子不防小人，虽然形容的不太贴切，但差不多就拿意思，这几把锁根本就挡不住齐琳，轻轻一拉，直接就拉脱扣了。
天台很大，十七层的高度在周围的建筑中也算是最高的，趴在天台边缘看下去，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而现在，就有一个瘦弱的青年正双手撑着天台边缘探头往下面看。
齐琳走到他身边往下看了看，忽然开口道：“哥们儿，看什么呢？”
青年貌似是看的太投入，齐琳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都没有任何察觉，直到齐琳开口，他才发现身边多了个人。
青年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一头棕色里夹杂着几根金毛的披肩长发显得很非主流，长相倒是还挺帅气，尤其是鼻子，又大又长还带钩，很容易让人想起某位天王。
青年被齐琳吓了一跳，就像小孩子偷爸妈的钱被发现了似的，七分惊慌三分尴尬的看着齐琳，不等齐琳再开口，妈呀叫了一省，再齐琳惊诧莫名的眼神中直接翻出了天台边缘。
“我靠，不至于吧？”齐琳也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忽然开口吓到他了，等定神一看，才发现那对方并没有摔下去，而是违背了地心引力腾空而起，化作一道金光极速而去。
“嘿，想跑？小轩轩，出来！”齐琳叫出轩辕夏禹，跟着追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