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出了函谷关,一路向东直往帝京。只见原野上旌旗蔽日,甲戈连天,绵延数十里不绝。心尘第一次见到这等恢弘景象,不免豪迈之情油然而生,策马飞奔而去。
待心尘走远,将军屏退左右,把一个随行侍护卫召入辇中,低声问到:“如何?”
那侍卫甲衣显得松松垮垮,却看那面容,正是将军之女——李淼!原来她为心尘诊脉后,便化妆成随行侍卫潜在军中。
“很奇怪!明明脉如洪涛,正是灵识初开、灵力尚未完全控制的症象。但是,他的灵力却雄厚异常,远远超出了灵识初开的修者!”,李淼答道。
“应该是某个大能在他体内封印了灵力,看来这小子身份不一般啊。幸亏昨夜他躲开了你那一剑,要是真杀了他可能会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李广推测出一个可能的答案,接着问道:“那关于他异常敏锐的灵觉,可查出些眉目了?”
“义父,他的魂力太过庞大了,根本不是一个凡人应该有的!”,李淼又答。
李广皱了皱眉头,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要好好想想!”说完,便闭目神游去了。
李淼自行退出辇外,重新隐没到随行的侍卫当中。
夜幕将近,大军只能安营扎寨,以待天明继续东行。心尘亦回到帐中,正与将军议事,忽报信使求见。
片刻后,只见一个头戴面纱之人随传令兵走进帐中,传令兵退去,来人才摘去面纱。得见此人真容,心尘震惊莫名,那人正是前日梅树下与他夜谈的少女!那人看到心尘的一瞬也怔了一怔,旋即恢复平静,径直走向将军,呈上一个精致的盒子。
李广接过盒子打开,脸色大变,失声问道:“这是血玉令?”
“正是!”,使者平静答道。
李广又道:“二十年前,先皇被害,血玉令亦下落不明,你怎会得到此令?”
使者答道:“当年先皇并未辞世,只是受了重伤。”
“先皇还活着?”,李广问道。
使者一阵黯然,答道:“当年先皇确实活了下来,却在数日前战死了。”
“怎么回事?”,李广追问道。
“数日前,仙帝龙非寻到先皇隐居之所,先皇为保护他唯一的嫡孙,被仙帝所杀。”,使者答道。
李广亦是一阵黯然,又问道:“那你可知先皇嫡孙现下人在何处?”
使者指向心尘,道:“他就是心尘公子!”
“什么?”,李广和心尘同时惊道。
使者顿了顿,道:“将军,你一定知道血玉令的用途吧,试试便知。”
李广取出血玉令递与心尘,道:“这血玉令实是人皇传承之物,请公子滴血于此物之上。”
心尘依言划破手指,滴血于血玉之上,只见血珠紧紧依附其上,渐渐被血玉吸收。片刻后红光大盛,血玉化作光点飞速汇于心尘眉心,转而消失不见。
李广见此单膝跪于心尘身前,道:“李广见过少主!”
心尘有些慌乱,赶忙双手扶起李广,疑惑道:“将军,我只是一介布衣,不是什么少主啊?”
李广随身而起,道:“少主能够接受血玉令的传承,自然就是少主。”
三人再次落座,使者看向心尘,道:“公子,哦不,或许应该叫你一声心尘哥哥。”
李广讶然道:“哥哥?你是先皇孙女?”
使者摇摇头,纤指指向心尘道:“不是,我是圣君的孙女幽芊雪,不过我爷爷却是他的亲外公。”
李广闻言惊起,厉声喝道:“你这魔女,竟敢只身来镇西军大帐!”
使者并未惊慌,淡然道:“将军莫急,请听小女子一言。这些年人族与我圣族战乱不休,归根结底是为了满足牧天下的权欲,或者说他背后的仙帝一统三界的野心。若我圣族果真被灭,那么下一个便是人族!”
李广稍稍缓和,道:“那你们圣族意欲何为?”
使者道:“我此次奉圣命前来,就是要和将军合作的啊。”
“合作?如何合作?”,李广问道。
使者答道:“牧天下罔顾苍生,将军就甘心为他卖命?我圣族已经围了帝京,只要将军稍稍耽搁几天,帝京自破。到那时候,这天下不就不再是牧天下的天下了吗?”
李广沉吟片刻,暗想:“借魔族之手灭了牧天下,再扶持牧心尘继任人皇,不费一兵一卒就可大权在握,这笔买卖稳赚不赔啊!”
主意即定,李广又起身跪于心尘面前,朗声道:“请少主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