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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7 章(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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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4-11-16 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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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懂相爱,当年讲的是另一种形式的爱。

已经不是纵欲的年纪,李明澜觉得柏拉图式不失为另类美妙。

能撬开孟泽的嘴巴,已颇有成就感。

当他向她探过去。

她不忘安慰他:“立不起来也没事,一把年纪了,修身养性更利于健康。”

孟泽听了这话,歪一歪头,掀了掀她的裙摆,把他的腰磨蹭到裙摆里,藏了起来。

这番举动岂不是欲盖弥彰?她拍拍他的肩,表达一下兄弟之间的安抚。

她当年图他,不是因为他立得高,立得久。

她不是纵情声色之人,对一蹶不振的“小孟泽”非常宽容。

“没事,就算是正常男人,到这个岁数已经是下坡路了。”她这般豁达,并不介意。

“李明澜,你去年是不是骗我?”

谎话讲得太多,她一时不知他在说哪一件事:“什么?”

“你说,你怀孕了。”

原来是翻这笔旧账,她嬉皮笑脸。

她上门挑战的那天,孟泽见到她的细腰,就觉得她是个骗子。

不,冯天朗说她环游欧洲的时候,孟泽就有怀疑。

见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这不就是李明澜撒谎曾经的德性?

孟泽:“大骗子。”

“那又怎样?”她料着他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她懒洋洋斜靠在沙发。

拢了拢裙摆。

他的手、腰,腿,都被她宽大的裙摆罩住。

他啄她一口:“你怀着他的时候,半夜里想吃萝卜糕,给他唱儿歌,又嗜好酸味。”

备忘录的锁至今没开,但她的小心思被他识破了啊。

她以为是插曲。

谁知是前奏。

她和他的纠缠还在继续。

“当年。”孟泽停下动作,问,“是不是很辛苦?”

“我忘了。”李明澜笑,“哪个孕妇不辛苦?李深一表人才,又懂事,有孝顺,什么苦都是值得的。”

孟泽的手抚上细细的内裤带子,他动来动去时,她斜斜倒在沙发。

他的手陷下在裙中,瞧不出动静,只有她哼哼唧唧。

他曾经就是用冷淡的一个表情乱冲乱撞。

顶上昏黄的光融化他的冷,她觉得他有在疼爱。

也许他疼她。

也许他爱她的孩子。

当有滚烫的什么贴过来,李明澜一惊:“什么?”

“小孟泽”就这么起来了?

她详细阅读过他的药物说明,通过调节大脑的神经递质来平衡情绪,副作用是减退性欲。

她要坐起来,又他推回去。

她喊:“你不会停药了吧?”

“医生拟定了新的治疗方案,酌量递减药物。”孟泽贴近她,“李明澜,你今天穿绿裙子,和当年像极了。”

孟泽掐她的腰,用裙子盖住两人亲密处,抵过去。

他的病症情绪波动大,医生不建议他行刺激之事。

可是他想想,面前的人是李明澜,尾椎处的神经像过了电似的,叫嚣着要吞噬她。

李明澜望见的是久违的,独属于孟泽的,冷淡中的热烈。

之后,她就被他撞倒了。

……

*

晚饭也没做。

智能灯亮了以后,又被孟泽关上。

他不惧黑。

曾经,他的白天黑夜都是一个色,漫无边际的空旷里,只有他一个人,在黑暗中走不到尽头,分不清方向。

每日每夜,他在渺茫里游荡。

他出不去,他有过危害他人的暴力记录,又有精神疾病的病史,签证被拒。

假如这一次李明澜又不回来,他还能用什么法子去逼。

但她回来了。

哪怕他呈现在她面前是这般糟糕的状况,她还是回来了。

他大约能放手一搏,博她再不会离他而去。

孟泽摸到旁边的人,把自己贴过去,鼻间传来她的馨香,他唤:“李明澜。”

三个字刻入骨髓,无论什么时候喊,顺口自然。

但接下来的三个字,他从未表达过情感,有一种无从下手的不知所措。

她问,他爱不爱她。

开什么玩笑?“爱”这个字太简单。

口头上“情情爱爱”的情侣形同陌路,比比皆是。

李明澜于他,是六年的盼,是两年的念,是剩余时光的惦挂,岂是简单的一个“爱”字。

他问,她爱不爱他。

她不当回事:“开什么玩笑?”是学他的口气。

她什么都不知道。

幸好她不知道,她不可以同情他。

“爱”是最简单的表达,他无法讲述的那些年,都藏在这个字里。

孟泽的声音降得极低极轻:“我的爱。”

话出口,是没法回头的开弓箭,一旦她再消失不见,他将片甲不回。

她纹丝不动。

她没听见。

就当他没说过。

*

李明澜做了一个梦。

西游记里的金角银角大王,握一个巨大葫芦:“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她才不应。

李明澜骤然惊醒,听见的就是呼唤:“李明澜。”

声音贴着她的耳,像羽毛拂过。

若不是在寂静的深夜,她可能错过他后面的三个字。

她被他搂过去,她弯唇笑。

她敢答应的。

*

李明澜在五点钟饿醒了。

事后,她困得疲乏,当孟泽问她要不要吃晚饭,她直接拒绝。

后果自负。

她窝在孟泽的怀里。

他们知道如何相拥能让对方睡得舒服,睁开时,李明澜差点以为自己回到了当年。

她以为自己这些年都习惯了一个人睡大床,还曾和崔佩颐戏言:“如果有个人占用我的睡眠空间,我一定踢他下去。”

因为这个人是孟泽,她破例。

她的肚子响起“咕噜噜”的空叫。

她想着不如自己去找找这里有没有方便面,刚要翻身,她腰上的缠力变重。

枕边人发出模糊的声音:“李明澜。”

刚才在半夜里没有答应的在这时补上了:“哎。”

孟泽睁眼,见到她,凝视半晌。

不是梦,是真的醒来就见她。

他扶住她的头,用额头去撞她的。

李明澜眉眼一弯,左右摇头,用力拧着二人的接触点。

孟泽扯了唇,像是一个转瞬即逝的笑:“是不是饿了?”

她点头:“饿坏了。”

“要吃什么?”

“给我煮碗面吧。”她的孟泽简简单单煮碗面就是人间美味。

“等着。”

他将要起来。

李明澜托起头,拍拍他的腰。

手脚比脑子的记忆更深,她的手像是自觉去拍他,脚跟着抬起,要去踩他的翘臀。

孟泽起到一半,又躺回去,等到她的踩踏,他才坐起。

李明澜洗漱完,打着哈欠下楼去。

她已经拥有主人级别,坐上沙发,开电视,等着孟泽投喂。

她点开电影的主页,热度榜第一的是盛夏主演的谍战片。

李明澜记得杜诺穿过的余明熙的旧衣服,记得派出所里警察叫的那一声“杜诺”。

她不知道盛夏是什么时候爆红的。

某年,李明澜回国,发现大街小巷都是盛夏的代言广告。

但她还没有真正地观察过盛夏。

知道是这个人,她一眼掠过。

今天,李明澜点开了盛夏主演的电影。

盛夏五官立体,气质婉约,留一头飘逸长发,美丽和演技并存的女明星。

难怪拿奖拿到手软。

当孟泽从厨房出来,把面摆到餐桌,就见李明澜侧躺在沙发,身子缩得和虾一样。

孟泽:“来吃面。”

她没有动:“好紧张,女主角差点被坏人抓到了,不知道女主角要怎么逃出来。”

“是女主角瞎跑都能出来,电影是假的,但你的肚子饿是真的。”

一句话就让李明澜坐起来。

她捧起大碗,先是闻了闻:“唔,真香!”

“别把汤撒到脸上。”

她放下碗,把脸埋进大碗里。

“李明澜,你长成这岁数,吃个面还和从前一样?”

“我只是长年龄,心态永远停在十八岁。”李明澜饿坏了,把面汤都喝光了,她满足,“饱了。”

吃了睡,睡了吃是她的常态:“我回去睡觉。”

孟泽收拾碗筷:“你不是关心女主角的逃跑路线么。”

“我不关心了。”

是他说的:“他的爱”是李明澜。

她信他一回。

*

李明澜一天到晚在外待着,于骊察觉到什么。

当李明澜回家拿行李时,于骊问起。

李明澜:“阿嫂,我在外买了个公寓。”

于骊:“是觉得住这里不好吗?”

李明澜:“不是,我到处玩,三更半夜回来,打扰你和哥了。”

一个女人夜不归宿,于骊有些猜测,试探问:“明澜,你不小了,没遇到合适的男人吗?”

“有缘无分吧。”孟泽的事错综复杂,而且还有生病,李明澜暂且瞒着。

“旭彬其实担心你,你无需担心深仔的身世,知情人只有几个,大家都不说。”于骊说,“你要为自己打算,不要因为深仔而错过自己的感情。”

李明澜笑:“阿嫂,追我的人从城东排到城西。”

追求者也许有,但于骊从未听小姑子讲过男人:“明澜,你这些年在外面一定吃了很多苦头。”

于骊还没有嫁进李家,就听李旭彬说,他的妹妹从小被宠到大。

这么一个娇气的女孩子,独自去国外创业,谁都知道其中艰辛。

于骊心里明白,小姑子担心李深无法平衡养父母和亲母的关系,于是躲远了。

后来,得知小姑子向李深坦白了真相。

于骊反而松口气,她待李深如亲生儿子,但毕竟不是亲生。

听着李深喊别人“爸妈”,哪个亲妈会好受?李深改口是人之常情。

小姑子没有要求李深改口,她至今当着姑姑。

于骊反倒愧疚。

“阿嫂,如果不是你和哥,深仔就不会出生,一想到我会失去这么可爱的儿子,我的人生多惨淡啊,我是辛苦,但你们也不容易,谢谢你们。”李明澜抱了抱于骊,“阿嫂,别和我哥说我天天在外跑,他要训我。”

于骊笑:“明澜,你是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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