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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夫人您刚刚不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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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4-10-13 1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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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修凯的叫嚣由一开始的愤愤不平, 到后来的歇斯底里。

夏芒见拱火拱得差不多了,直接道:‘我说你激动个什么劲儿?’

项修凯都要开始在夏芒脑子里学狗叫了,终于见夏芒肯搭理他了, 他直接道:‘那可是我夫人!!!’

夏芒无情揭穿了现实:‘你都成了系统了,还哪来的夫人,那叫故人!再说了,你能给得了她幸福么?’

项修凯被噎得说不出话,夏芒可没好心到就此放过他。

‘与其如此, 不如趁着你还在的功夫,替你媳妇儿把把关,让她选个好男人嫁了得了!’

夏芒这话句句诛心, 项修凯沉默半晌终于回过味来了:‘你是在报复我?’

‘哎哟喂, 您才看出来啊?’

项修凯咬牙切齿道:‘你想怎样?’

夏芒字正腔圆:‘道歉!’

为我那消失的血汗钱道歉!

‘不就是一点积分么,你至于吗?’项修凯大概没能在他短暂的人生中,见过如夏芒这般小气吧啦的人。

夏芒高贵冷艳一笑:‘你得知道,我给的你才能拿,我不想给的, 你不能动!’

呼!这个逼装得她身心舒畅!

‘行了行了,我道歉还不行吗!’项修凯认栽了。

结果夏芒却幸灾乐祸道:‘晚咯!夫人的姻缘上门咯!’

项修凯:‘???’

就在夏芒和项修凯对话的功夫,她便看到先前那名千户直直朝着这边走过来。

那人走到丈远处停下, 冲着夏芒和乔元冬行了个标标准准的军礼。

乔元冬微微侧身避开了那千户的视线, 夏芒往前走了两步对那千户行了礼。

“大人有事?”夏芒俏生生立在那里, 一双眼睛又大又亮地看着那人,毫无扭捏羞涩之态。

被夏芒这么一看,那千户反倒涨红了脸。

方才在跑马场上, 程间就听见了夏芒说的话。

他当时就觉得这女子真是好生大胆, 倒比京中那些闺阁女儿们多了些飒爽之意。

程间留意了许久, 见夏芒都没有离开的意思,这才鼓起勇气寻过来,如今近看这姑娘,竟愈发透着灵动可爱来。

自己年纪也大了,家中母亲没少为他相看人家,但那些官眷小姐们多是沉闷无趣之人.

“大人可是有事?”见程间愣神,夏芒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程间一张脸更加涨红,在心里暗骂自己憨蠢。

“我,我姓程,单字一个间,不知姑,姑娘芳名?”

夏芒:“???”

不是!合着你看上的是我啊?!

见他这模样,夏芒就算再粗神经也知道这人对自己有意思。

但她是个母胎单身,属于平时骚话喊得最响,当面怂得喊娘的类型。

对于程间表达出的好感,夏芒本能地就想要回避。

“不知骠骑军统领程将军是大人什么人?”夏芒还没开口,乔元冬却在此时走了过来。

她越过夏芒一步,状似无意地将她挡在了身后。

程间见乔元冬气度不凡,知道这是位贵人,立刻又恭敬行了一礼,这才道:“程将军是不才的父亲。”

夏芒:哦!这是个官二代!

乔元冬点点头道:“程将军深受陛下爱重,程大人又少年英才,日后前途必不可限量,如今还是要以事业为重啊。”

程间愣了愣才道:“夫人所言极是。”

乔元冬:“那我等就不打扰程大人练箭了。”

说着乔元冬就直接领了夏芒走了,留下程间伸手欲言又止的模样。

夏芒偷摸回头见他这样像极了某康表情包,忍不住笑了起来。

乔元冬见她眉眼带笑,忍不住问道:“你心悦他?”

她的声音一如往常的清冷,只是还带了些不易察觉的烦闷,夏芒闻言一愣,随即连连摆手表示否认。

见夏芒的神情不似作伪,乔元冬悄然舒展开了蹙起的眉心。

她看着夏芒意有所指道:“那人年轻气盛,又莽撞无礼,可当不得良人。”

夏芒:“???”

夫人,您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夏芒挠挠脑袋搞不明白夫人为何表里不一,一抬头发现乔元冬转头看着自己。

她立马点头如捣蒜:“是的夫人,好的夫人,我记住了夫人!”

两人回了营帐后,太夫人已经歇过觉起来了。

项修安和一个圆脸小娘子蹲在烤架,看着仆从们烤兔肉。

乔元冬带着夏芒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俩人在讨论烤甜口还是咸口的。

甜口刷蜂蜜,咸口刷豆酱。

看见乔元冬进来,项修安连忙站起来跟她见礼,同时介绍身边的小娘子:“这是刘指挥使家的五娘子,兔肉是她猎来的。”

刘辉每天要带人来猎场检查一下治安情况,刘五娘就跟着老爹跑来凑热闹。

没想到今日恰巧碰见出门玩耍的项修安,她见项修安手上的弓好,就借来玩玩,一下子便猎了只大肥兔子。

刘五娘馋兔肉,就撺掇项修安将兔子带到营地里来烤,她也能蹭烤兔肉吃。

项修安又跟刘五娘介绍乔元冬,刘五娘抹抹嘴边的口水,提溜着裙子站起来跟乔元冬见了礼。

乔元冬在忠勇侯府的赏花宴上瞧见过刘五娘,对她的印象还算不错。

此时二人离得近了,乔元冬细细打量了刘五娘一眼,见她娇憨富态,眉眼天然纯真,一看就是被好好宠爱大的孩子。

乔元冬偏头去看坐在一边的太夫人,见她满脸笑意的模样,便知道这姑娘也很入得了老夫人的眼。

她笑着对刘五娘道:“不知我那盆黄兰五娘子可还喜欢?”

刘五娘听乔元冬提起这茬,很是惊喜又赧然道:“原来夫人竟知道那黄兰在我这里,只是喜欢黄兰的是我母亲,我侍弄不来这些花草的。”

刘夫人当年是想培养小闺女的花石爱好的,只可惜给刘五娘一株野草她都能养死,刘夫人就歇了这心思。

乔元冬点点头表示了解,看了项修安一眼后,若有所指道:“既然刘夫人喜欢花草,想必也搜罗了许多珍品,不知道我可否能登门一观?”

刘五娘很爽朗地替刘夫人答应了这个请求,她把一颗脑袋点得虎虎生风。

“夫人您尽管去,我母亲有一个大大的花圃,里面全是她喜欢的花草,平日里都不许我进去玩的,夫人您要是去了肯定能一饱眼福!”

单纯的刘五娘一点儿没多想,坦然地跟乔元冬几人寒暄了一阵,便又去守烤肉了。

夏芒却是看出了点儿端倪,她偷摸瞧着乔元冬和太夫人的反应,这明显就是看上刘五娘了!

再看项修安,跟在刘五娘身边,腰背挺得笔直,一分钟理了二十来遍衣袖,下颚线绷得极紧。

就很端!

估摸着项修安对这小姑娘也有意思,只是不知道人家小姑娘对他有没有意思了。

不过夏芒私心里是赞同国公府与刘家结这门亲事的,当初在赏花宴上,刘五娘就敢替素昧蒙面的乔元冬说话。

光这份侠义精神,夏芒就很佩服。

主要是她那张嘴很犀利,让夏芒有一种同类相惜之感。

刘五娘一直等吃到香喷喷的烤兔肉,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乔元冬又陪着太夫人去外面溜达了一圈,回来后天色也不早了。

一行人收拾东西准备回去,项修安找到乔元冬归还那把小弓。

乔元冬收了弓道:“我见刘五娘子很是喜欢这弓,只是这把弓却不适合送给她。”

项修安知道这弓是自己兄长送给嫂嫂的,他点点头道:“我省得的。”

乔元冬看着他半是调侃半是提醒道:“不若你替我令寻摸一把送给她如何?”

这是明晃晃地在教项修安追求女孩子了,项修安也不是个蠢的,一下子就明白了乔元冬的意思。

他对上乔元冬那含笑的目光,乍然一下就红了脸,支吾道:“不,不好吧。”

毕竟还没上门跟人家提亲什么的

“确实有些不太好。”乔元冬顺口接了一句,项修安瞬间如霜打的茄子一般。

紧接着乔元冬又道:“你虽是世子,但也是祖上余荫,并非自己有本事,等你考入国子监,那就是自己的本事,嫂嫂也才好替你上刘家的门不是?”

项修安眼中绽出亮芒,他惊喜地看着乔元冬:“嫂嫂这是同意了?”

“刘家的这个女儿很对我的胃口。”乔元冬点点头,又道:“只是光我同意可不成,你若入不了刘家的眼,嫂嫂断不会以势压人的。”

镇国公府是皇帝亲封的一品勋爵,享世袭爵位,刘辉不过一个三品指挥使,祖上也不曾出过显赫的大官,顶了天是个新贵。

刘家女嫁入国公府,算高攀,乔元冬担心的也正是这个。

高嫁虽然体面又风光,但是婆家一旦为难,娘家便很难帮忙。

以刘家对刘五娘的宠爱程度,刘夫人恐怕不会同意刘五娘嫁过来。

看着项修安又羞又喜的模样,乔元冬并没有给他明说这其中的关节,以项修安的人品,刘家迟早会同意的。

夏芒跟着乔元冬回去的路上,忽然听见项修凯叫她。

‘宿主?’

‘咋了?’夏芒机警起来,以为这家伙被自己涮了一顿气不过要报复回来。

然而项修凯显然没有这样的打算,只听他缓缓叹了一口气。

‘哎,或许你是对的,如今我都这个样子了,还能指望什么呢,娶她进门却又让她守寡是我对不住她,若你真能让她觅得良缘,也算是了结我的一番心事了。’

夏芒没想到项修凯会忽然说出这样一番话,她一时间有些怔愣:‘你这是想通了?’

项修凯轻叹一声:‘从前想与她白头偕老的确是我奢望了,倒是要多谢你点醒梦中人了。’

夏芒看了看乔元冬,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她也没觉得真的帮到了他什么,反而还一门心思想着给人家老婆牵红线。

多么的造孽!

‘那什么,作为一个男人,能想到这份儿上,也是慷慨大气了,我还是佩服你的。’

项修凯并不在意夏芒的恭维,只是语带萧瑟道:‘若是冬娘真的另嫁他人,以后还是要拜托你多多照顾她了,也替我盯着点,莫教别人欺负她。’

夏芒:‘.’

听这意思,要真到了那一步,她夏芒就要带着项修凯,让他天天看自个儿媳妇和别人恩爱?

这种浓浓的禁忌感请不要那么强烈啊谢谢!

夏芒支吾着劝他:‘你想得太远了,夫人嫁不嫁人还两说呢,不是你说的么,这世上除了你没一个好男人,还有哪个男人能经过你的同意娶了夫人?’

项修凯琢磨一晌:‘也是。’

这场谈话便以项修凯的释怀而不了了之。

经过乔元冬这么一提点,项修安回去以后,比从前读书越发刻苦努力起来。

秋猎结束之后,很快秋闱开场。

小厮文书和终于病愈的双禄目送项修安进了考场。

每年考国子监生的学生不计其数,考入国子学就是天子门生,在科考上天然占一分优势,能中进士的几率可高多了。

这对许多寒门士子来说,进入国子学,就是踏上了登天梯,不过如项修安这种恩荫生与他们又不同。

恩荫生属于半只脚跨入了国子学,他们考试只是为了排名次分班,跟自考的那些学生不在一个赛道上。

今年恩荫科考国子监与科举考试撞在了一起,同时进行。

虽是同时开考,但两个考场却是分开了的。

如果说恩荫生的考场岁月静好,那科举的考场就是无声战场。

三天考试过后,项修安随着人群走出来,俩小厮见自家少爷满脸的轻松写意,心里齐齐冒出一个念头:稳了!

项修安出来的时候,看见乌文栋也从考场出来了,分明同样是考国子监,彼时的他却一脸菜色,宛如被掏空。

来接乌文栋的是乌家老夫人,乌文栋是老侯爷的命根子,也是老侯爷夫人的命根子。

见到乌文栋怏怏地出来,乌老夫人眼泪差点下来了,她颤巍巍扶了乖孙往马车上去,一边还忍不住埋怨自家儿子。

反正以后是要袭爵的,干嘛还要去考这劳什子国子监生,看把孩子给累的!

乌文栋瞧见精神奕奕的项修安,眼皮子就是一抽。

他登时腰杆就挺直了,一双腿也不打颤了,甚至也不用老太太扶了,还转而扶起了祖母。

项修安清楚地听见乌文栋字正腔圆道:“奶奶我不累,我扶您上车。”

才怪!

(本章完)

作者说:注:这个时候夏芒还没意识到自己对夫人的感情,她人比较直,所以给夫人牵红线牵得不亦乐乎,而且她这么干也纯粹是作弄项修凯(同时也让凯子逐渐放下对乔元冬的执念,多余的解释,看出来的小可爱忽略)

另外,昨天只有九千字,答应小可爱们的万字欠了一千,今天补上了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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